抢劫,是要遭雷劈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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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抢钱。”这两个字几乎是从大牛嘴里挤出来的,曾经犯过的错事怕是将化成恶梦纠缠他一辈子。
亡国之君3
宇文珏愣住,他倒没想到竟然问出这么个结果,因为无论是看外表,还是看内在,这个人都不是做抢匪的料,一是过于弱,一是过于笨。但他更关心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问道:“然后呢?你怎么进的香禅城?”
“嗯?什么城?”大牛思绪被他打断,迷茫地看着他。
“香禅城,”宇文珏见他不明白的样子,便解释道,“就是吉禅国都,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大牛摇了摇头,一副茫然的样子。的确,从他醒来,到被抓起来关进笼子里,直到被押送到天宇,一路上也只有那个秋统领会跟他说几句话,但除了些日常必不可少的接触,其他类似“他不是‘浑军’、不是‘鸡过柱’”这些话题向来是鸡同鸭讲,他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曾经过哪里,现在所处的地方又是哪里。
宇文珏看他这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得转而问道:“好吧,那你怎么会突然变成皇帝的?”
“俺,俺不知道。”大牛还是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宇文珏皱眉,只好道:“那你说说在变成皇帝前面一点的事。”
“前面?”大牛的脸色突然变得更为苍白,这件事是他的恶梦,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愿意想起。
“说。”宇文珏虽然见他神色不对,却仍继续逼问。
大牛被他的厉声吓了一跳,反射性地答道:“俺去抢钱,俺的同乡说抢钱能赚大钱,俺要有钱,就能给娘治病,俺抢了个大闺女,俺拿着刀,叫她把钱给俺,可是她不给,俺就拿刀吓她,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刀就插到大闺女身上了。”心里被恐惧占满,“俺不想杀她的,俺要俺娘看病,俺要钱,有钱医生就不会赶俺娘出医院,俺——”一想起病重的娘亲,大牛眼中怔怔地落下泪来。
听到这里,宇文珏豁然起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你在哪里抢钱的?”
“俺,俺——”大牛被他这个样子吓得不轻,惊恐地看着他,半天也“俺”不出来。
“说!”宇文珏厉喝一声。
大牛吓得身子一抖,战战兢兢地说道:“巷、巷子里。”
宇文珏身子越过大半桌子向他逼近,喝道:“什么巷子?哪里的巷子?”
大牛身子后仰,慌乱地道:“俺、俺不知道——”
“什么?!”宇文珏猛地站起身,抓住他的领口,拖到自己面前,面色狰狞地吼道:“你竟然不知道?”
“俺真的不知道!”大牛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问他这些问题,快被吓傻了的他只得闭着眼睛大声吼道,“俺只记得是XX市。”
宇文珏不知是被他的吼声唤醒还是被他话的内容所震到,愣愣地放开了他,颓然地倒回椅中,看着地上发呆。
这样一来大牛反而不知所措了,傻傻地看了他半晌,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
宇文珏没有理他,大牛也不敢再问,只好再坐了回去,一脸傻相地看着他。过了很久,久到大牛屁股都快坐麻了,换了四次姿势,宇文珏方才抬起了头。在那一刻,大牛有一种错觉,他以为眼前这个俊俏的少年会哭,事实上那也确实是他的错觉,因为宇文珏一脸冷峻地坐正身体,然后说了一句话:“你怎么死的?”
“死?”大牛呆住了。什么意思?他还是死了?他前几天才想明白自己应该没死,怎么突然之间又有人说他死了?
“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宇文珏突然笑了,只是这笑很冷,真令人心底发寒,“你就没发现这身体不是你的吗?”
“……”大牛说不出话来,他的确发现身体不对,太瘦了,一点也不像他以前那健壮的身体,太白了,不是他熟悉的古铜色,还有就是,太差了,动不动就气喘……太多太多都显示出事情的不一般,而他从来没有去想,或者说是不敢想,他怕,怕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潜意识告诉他不要去想……大牛越想越害怕,瘦长的双臂不自禁地抱紧,似乎想要留住什么,却怎么也留不住,只好抱得更紧。
那弱不经风的样子实在惹人爱怜,可惜在他面前的人并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宇文珏冷冷地看着他,追问道:“你失去意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失去,意识?”大牛茫然地看向他,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突然什么都不知道了。”宇文珏用更为通俗的话说出来。
“呃——”大牛回忆起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记得那时候……“光,很大的光,从天上下来,然后轰隆的声音,然后,然后,就不知道了。”
“光?”宇文珏想了一下,问道,“是不是闪电?打雷?”
“打雷?”大牛想了想,当时心里太害怕,事后也不敢去想,现在这个小男孩一说起来,还真的是那么回事。“好像是,那,俺是被雷劈俺的了?”阿牛傻愣愣地问完,然后垂头丧气地道,“俺做的事情连老天爷都看不顺眼了,派了雷公来打死俺。”
宇文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道:“没错了,借尸还魂的感觉如何?”
借尸还魂?大牛想,老辈子说的这些事原来是真的,亏他以前还笑话过!“那俺变成现在这个病鬼,也是老天爷的意思了?难道老天爷觉得俺错得太厉害了,死了还不够,要俺活着受罪?”大牛越说越伤心,差点哭了出来。
“对,你的确罪大恶极。”宇文珏冷冷地看着他,嘴里吐出绝情的话。
“呃?”这个小男孩又在说他听不明白的话了,大牛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倒是暂时忘了悲伤。
宇文珏却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勾起嘴角,道:“你从现在开始,最好不要再说什么‘俺’之类的话了,也不要对任何人提你不是吉十余的事情。”
“吉十余是谁?”大牛不是很明白地问道。
宇文珏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头猪,“你。”
大牛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被他“借”了的人还有这个名字啊!点点头说道:“俺知道了。”话音刚落便被小男孩瞪了一眼,他愣了一下才反映过来,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害怕地看着他,也不敢去问他为什么了。
宇文珏似是极为厌恶他,挥苍蝇一样挥挥手,道:“三天后有个受降仪式,本宫会命人来教你该做些什么,但你不许说任何话,听着、记着便是。”
阿牛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唤道:“那个,太子?”
宇文珏看他一眼,淡淡地道:“说。”
“俺——”被瞪了一眼,大牛惊觉说错,赶紧改口,“不,我可不可以问为什么?”偷眼看向小男孩,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眼眸如潭水般平静无波,却又深不可测,心下一跳。
“你只需知道,若被人发现你的事,你便是妖孽,将被捆起来,用火活活烧死。”宇文珏淡漠的语气好像他说的是一件多么普通的事情一般。
想象到那种场景,大牛猛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更为恐惧,慌忙连连点头,道:“我、我明白了。”
宇文珏看着他,又道:“以后你就是吉十余,世上根本没有大牛。”
“呃,嗯。”大牛,不,应该说是吉十余本来还想问一下这个看着像是懂很多事情一样的小男孩,他要呆在这里多久,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娘亲身边,只是一对上他那双眼睛,便害怕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慌忙再点头。也亏得他没问,不然他本就受了打击的心灵怕是要承受更为严重的冲击了。
宇文珏看着他,笑靥如花,嘴里却说着恶毒的诅咒:“你记得就好,否则,本宫保证,你会比下地狱还惨。”
他的面色过于恐怖,吉十余面色陡然变得更为苍白,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宇文珏没有兴趣去欣赏他的脸色,冷哼了一声便起身离去。
看着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小男孩消失在门外,大牛瘫软在地上,想及少年所说的话,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心里一片茫然。呆了半晌,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一跃起身冲到洗漱架前,深吸了一口气方带着几分小心缓缓地往盆中看去。良久,他像是全身失了力一样软倒在地上,果然,他不是他了……
夜半审问1
过了不久,果然有两个人前来教导大牛关于受降仪式上的事情,不过他一是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惶惶然不知所措,二是根本听不懂那些人说的话,半天下来竟然只知道睁着一双小鹿般纯洁的眼神无辜地看着那两人又是走又是跪的又是说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学到。
那两个礼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笨的人,若不是顾忌着太子的吩咐,怕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了,直气得吹胡子瞪眼,嘴里念叨着“朽木不可雕也”。
最后还是秋雷看不过眼,道了句“吉国主远道而来累坏了,可休息一晚,明日再学。”尔后客客气气地将两位礼官送了出去。
本来忙碌可以让人暂忘许多东西,突然闲了下来倒是令得大牛心里空荡荡地没有着落,茫然地吃了饭后便躺上了床,只是心里搁着太多事,向来沾枕即睡的他再一次失眠了。其实对于自己借尸还魂的事,大牛经过了起初的茫然后倒也释然了,他现在担心的是病重的娘亲,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伺候她老人家,她老人家一个人孤伶伶地该怎么办才好?(可怜的牛妈,乃儿子回不去了。)还有那个被他害死的大闺女,希望她也能像自己一样借尸还魂,以后遇到了一定多为她办事,他真是太对不起她了。(当然,以某牛的脑瓜子还没想到自己即使见了人也有认不出的可能这一回事去,更想不到他其实已经见到了他所对不起的“大闺女”了,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是许多年以后,而那时他不但没有帮到这个“大闺女”,反倒是别人又帮了他许多。)
在一动就嘎嘎作响的破旧木床翻来覆去地烙烧饼,凄厉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了很久,很久,终于被一阵扣门声打断——
“吉国主——”秋雷礼貌地叩起亡国之君的房门,“皇上有请。”
皇上?大牛愣了愣,皇上不就是他吗?又动用他那不太灵光的脑瓜子想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喔,他是坏的皇上,被好的皇上给抓了。
门外的秋雷统领见他久没动静,就连先前的“吱呀”声都没有了,只当他是吓得不敢出来,便不客气地一个大力推开门跨了进去。就着门外的烛火往内看,却没见到想像中的索索发抖的人,而是一个傻呆呆的面孔,免不了滞了滞,只是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轻咳一声,道:“皇上有请,请吉国主更衣。”
更一?什么?一更天吗?好像不是喔!大牛眼中冒出两个大大的问号。
秋雷被这样“天真”、“纯洁”的眼神看得太阳穴鼓了两鼓,不耐地道:“换衣服。”
大牛吓了一跳,慢了半拍方反应过来,“喔”了一声,忙翻身坐了起来,拉过睡前脱下的衣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
秋雷目瞪口呆地看着从被中钻出来的光溜溜、白花花的身子,半晌方愤恨地咬牙转过身去,心里暗骂:昏君就是昏君,果直无耻之极!亏他之前还觉得他不像传说中那样暴虐、荒淫,反倒天性淳朴,还在担心他在皇上和太子的手下会受了委屈,可看他在自己面前自如地赤身露体,可见其性!真、真TM的走眼都走到天边去了!他这可是冤枉了大牛,要知道现在可是七月间,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就算白天一个个大老爷们也是裸着上身下地干活树下吹牛的,而如今他看别都得穿得严严实实的,自然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光着,只在晚上独处的时候解放一下,他哪知道会有人半夜闯进他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