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是要遭雷劈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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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一个飞快地夹鱼去刺,放进另一个人碗里,那人则夹鱼肉,放进嘴里,一锅鱼很快就去了大半。吉盛天放下碗筷,擦了擦嘴,饱了。大牛却仍有些意犹未尽,又剔了一块放进他碗里,劝道:“小天要多吃点,吃得多才能长得高。”这是以前娘亲常用来哄他的话,而他乖乖照做果然长得很高,于是奉为圣旨。只是吉盛天自然对这种哄小孩子的说法嗤之以鼻,把碗一扒便站起身往练功房而去。“小天!”大牛忙唤道,“吃了饭要走动消化一下的喔!”吉盛天脚下几不可察地一顿,复又什么也没听到似的自顾前行,不过他却真的有一句没有听到。大牛在他身后小小声地嘀咕:“小天可真害羞!”
如此一来两人算是和好如初了,虽然这个“初”也不见得他们有多好关系,但吉盛天总算不是如之前那段时间一般令大牛讨好无门了,他现在不会那么生硬地拒绝男人的好病恹恹,偶尔对于他的问题还会“嗯”两声,甚至有两次还主动跟他说了话,虽然只是对于锅中越来越丰富的菜色表示怀疑地问一句:“这个,能吃?”但这一切在大牛看来都是儿子接受他的征兆,于是整日里都挂着傻兮兮的笑容,做起事来也干劲十足,只是过不了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地宫的四季变化并不明显,夏季不是很热,秋天不是很凉,冬天也并不十分冷,但大牛却明显感觉到了严冬的到来,他现在的这副身体体质太虚,一年四季都浑身冰凉,只是稍冷便令得他整个人都要僵住了似的。烤火取暖本来是最容易解决这个难题的方法,可是这地宫中的木柴虽多却毕竟有限,他们被迫隐居在此,也不知道会被困上多久,他便不敢随意浪费,想着多运动一下使自己暖起来吧,谁知跳不得两下便感到呼吸困难,心脏像要跳出来一样难受,只得老老实实地缩着发抖。
这一日吉盛天的入定时间较长,待醒来的时候深感腹饿难忍,令他惊讶的是平时显得很殷勤的男人竟然没有来叫他吃饭!片刻鄂然后在心中冷笑:果然之前表现出来的对他好都是假装的,不过他就这么笃定现在的自己已经被他收买,不会将他是妖孽的事情说出去?心底蓦地升起一股怒火,猛地起身往外冲去,却在真的看到那人躺在池边睡得正香的身影时顿住脚步——刚才还想着要臭骂他一顿,可现在真要他冲过去质问这个男人为什么不煮饭他还真做不出来。正在吉盛天进退不得的时候,肚子突然发出一阵令他尴尬不止的“咕噜”声,他猝不及防之下猛地退了一步,薄面微红地向那人看去,却见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动也不曾动弹一下,那一丝丝别扭的情绪顿时通通化成了怒火,心道:没有你我这么大个人还会饿死不曾?不就是煮个东西而已,还能难倒我?
打定了自己动手的主意,吉盛天顿时理直气壮起来,放重脚步走到水池边,在经过大牛身边时将脚步放得更重,只是那个男人也不知道真睡死了还是装的,竟然没有丝毫反应。吉盛天心里怒火高涨,蹲下身气冲冲地扯了拴在池边的绳子用力拉种香菇的木头,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地扫到那个男人的方向,顿时怔住了。
吉十余本身就生得好看,只是过于苍白瘦弱而常常给人一种如见鬼魅的感觉,可是此时的他全身都透着嫣红,竟平添了几分柔弱的美感。吉盛天虽然免不了被震了一把,但他很快从那种不自然的肤色中觉出不对劲来,男人面色潮红却微张着嘴,胸口起伏得厉害,像是很难喘息一般,更何况他的身侧还散着几朵木耳,该是浸过水的,把粘到的破烂的中衣都弄湿了。这人不像是睡着了,更像是晕过去了!
吉盛天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便松了手中的绳子向他走去,见他嘴唇干裂面色痛苦便笃定他是病了,不知怎的心里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是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并不是假装对他好,他没有去深究。伸出脚尖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肩膀,唤道:“喂,醒醒!”如果大牛现在还醒着,那么对于儿子这样主动的亲近该是要受宠若惊了,只可惜多日受凉下来他那脆弱的身体完全受不住,现在的他早已人事不知。吉盛天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重重地又踢过去一脚,提高音量道:“喂,你醒醒!”这么大的力气大牛就算是死人也会打两下摆子,何况他还只是半死不活而已!当下吭吭叽叽地半睁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迷迷茫茫地看了上空的人半晌,突然喊出了一个字:“娘——”
娘?吉盛天先是一怔,随即大怒,想也没想地一脚踢出,却在半空被失了神智的男人抱住了小腿。“放开!”吉盛天怒喝一声,用力甩了几下没将他甩下来,弯下腰就去扯他的后领子,却听到他模模糊糊地叫着什么,手中的动作不由一顿。“娘,冷,俺好冷,冷——”大牛半昏半醒之间只觉得抱住的东西暖暖地很是舒适,只是太小了不够暖和,身体自发地寻找更多的热源,趁着吉盛天愣怔的片刻一路沿着他的小腿往上,最后竟将他整个人包进了怀里,待到他反应过来想挣扎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男人的两只手臂紧紧地手箍在他身上,生怕他跑了似的。当然,吉盛天也不是不能挣脱大牛,只是那样一来这个男人的双手是断定了,以他现在生病的状况来说大约也没什么活路,吉盛天对于他的生死并不关心,但是他如果死在这里却很麻烦,要搬要埋,况且这人也不是没用,于是他只好忍了。
由于《至阳诀》已经入门,吉盛天的体质开始转化为至刚至阳,一年四季都将是个纯天然大暖炉,大牛抱着他睡的这一觉也就分外香甜,待到醒来的时候病已经去了七七八八。
“呜——”低低地呻吟出声,大牛觉得自己的脑袋痛得像是被当成柴劈了一样,他明明记得自己在洗菜的,怎么头会这么痛?想要伸手按一按跳动不止的额头,却猛然间察觉不对——手掌下的不是以往那般冰凉的石板,而是什么温热的物体?!迷茫地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张臭臭的俊脸。
“你可以放开了吗?”吉盛天的语气极为恶劣。没办法,换谁被当成取暖的东西死死抱了一夜且连翻个身的机会都没有也会像他那样的。
“啊?”大牛迟钝地没有立即发现儿子恼怒的原因,眨了眨眼睛傻傻地看着小孩儿。
吉盛天额头的青盘鼓了两下,深吸一口气,大呼:“你给我松手!”
“吓!”大牛条件反射地松了手,在看到儿子缓缓坐起身有些僵硬地活动身体时方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顿时臊得满脸通红,讷讷地道,“小天,你,要不要紧?”
吉盛天冷哼了一声根本司得答他的话,整个人还是酷酷的,只是他肚子里突然传来的咕噜声破坏了效果,而人嫩脸皮也不够老的少年顿时僵住了动作,因偏过了头而看不到他的脸,但从微红的耳根还是能猜出他的面色。大牛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但他还不至于笨得笑出声来,只是默默地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去张罗两人的食物。
大牛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病虽然令得他吃了很大的苦头,但他却十分感激老天爷让他生病,因为这不但使得他第一次抱到了儿子,在之后的日子借着怕冷这一借口更是让他能经常呆在儿子身边,这在他看来实在是父子关系转好的很大一个进步了。
至阳神功1
天气从微冷变得更冷,再缓缓回暖,转眼间就过了两个循环,被迫隐居于青岩山中的两人也据此明白他们已经被困在地底两年有多了。
“小天,”大牛偏过脸看向身边的少年,本就苍白的肌肤因长久未见阳光更是白得几至透明,隐见青色经络的右手夹起一块剔得干干净净的鱼肉放进少年的碗里,殷切地道,“多吃点。”
“嗯。”吉盛天微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又低下头去。许是练了《至阳诀》的原因,如今的他在身形气质上完全变了样,只是十五岁的少年身量却已几乎与在男子中算是高的吉十余平齐,两人长得极为相似,可同样的面容在吉十余身上是苍白病弱,在吉盛天身上却是阳刚霸气:高且直的鼻梁如刀削的陡峰般挺立,将清瘦的脸一分为二,狭长的眼形含着几分刹气斜飞入眉,眼角有些许不明显的上勾,眸光流转间又带着两分妖异,淡得几至灰白的薄唇轻轻抿着,配上尖细的下巴更显薄情。纤长的五指捉着筷子将碗中几乎堆满了的各色菜肴刨来刨去,却没有进食的意思,反而陡然放下筷子,起身便走。
“啊!”大牛惊叫一声,忙跟着起身,嘴唇张了两张却没发出声音,只是担忧地看着少年的背影——这两天小孩儿都没怎么吃东西,是胃口不好,还是吃腻了他做的这些菜?无论如何,他似乎该换换菜色了。
吉盛天的确没什么胃口,但原因却不是吃腻了那些菜,不得不承认这个不知来自何方的“妖孽”很会弄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在自己眼里的草总能被他用不同的方法变成美味,只是当遇到烦心事的时候再好的吃食也会提不起人的胃口。没错,吉盛天很烦,而他的烦恼来自于宣武帝留下的那本《至阳诀》。这本《至阳诀》出自何人之手大约就连宣武帝也是不知道的,但勿庸置疑的是它是一套极强悍霸道的武学。《至阳诀》分为九重,并以《太玄》中所注的九重天命名,第一重曰“中”,第二重曰“羡”,第三重曰“从”,第四重曰“更”,第五重曰“晬”,第六重曰“晬”,第七重曰“减”,第八重曰“沈”,第九重至顶峰,曰“成”。前三重“中”、“羡”、“从”纯是修习内力,中间的三重“更”、“晬”、“晬”除了内功心法还附有与之相配的拳脚剑法,第七重的“减”和第八重的“沈”复又变为只有内功心法,而最后的第九重“成”却只有四个字“心诚即成”。吉盛天初初浏览看到最后一重的时候反复研究了数遍也没有弄清楚这四个字的含义,以他多疑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本是绝不会去修习的,但他寻了数日也不曾寻得其他出路,于是只有别无选择地照死得灰都没有了的宣武帝所说的去做了。
吉盛天还是吉禅大皇子的时候不受其父吉十余待见,习文学武的师傅都不曾为他安排,可他生性坚韧且聪明绝顶,又在宫中磨砺出深沉的心机,无师自通地领悟了笼络人心之道,不单在十余年中培养了一批算不得小的势力,更在六岁的时候便哄了一个进宫躲避仇家的江湖人做他师傅,只是那人乃名门之后,也不知是否一早看出了他心术不正,大多时候只教他习文学字,于“武”之一道上甚少涉及,不然以他的才智又怎么会过了四年也只是学得皮毛,以至于香禅城破时轻易被擒?不过那《至阳诀》晦意难明,也亏了他当年的师傅督促他在文之一道上用心他现在才能看得懂。
吉盛天于武学一道上可以用“天才”二字来形容,凭着于武之一道的微末认识竟然只用了短短的两年的时间就练成了第二重的“羡”,要知道就是宣武帝当年自三岁起开始习武,待打好基础后自十二岁起由其父皇口授亲传也用了两年时间方习成前两重,而他全靠自学,且没有坚实的武学底子,竟然也能做到如此,当真是难得之极。可当他开始习练第三重“从”的时候,在前两重时那种畅顺的感觉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艰涩感:带动真气往未开发过的经络冲去常常在关键的时候真气突然就那么消失了,使得他不得不重新来过,就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