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久天长 作者:长安十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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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林琢磨着要不要主动打个招呼,他知道罗晋看到他了。
可是要说点什么呢,这么久没见面,一丝尚存的熟悉感早就荡然无存。苏林说不上来,只觉得站在他面前的罗晋浑身带着一股寒意。
考虑再三,毕竟在人家那里打扰了好几天,问声好是最起码的尊重,苏林结结巴巴开口了:
“罗……罗医生,这么巧,你也来吃饭。”
罗晋头都没回,从镜子里看他,眼角微微上挑,眸光流转,黑眼珠转了转,斜斜瞥了他一眼,苏林跟他隔得远,镜子里罗晋更显得高人一等。
等了半天没有回应,苏林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场面相当尴尬。
“嗯,是挺巧的。我还有事,先走了。”罗晋拿起盘子里的干毛巾,一边擦手一边漫不经心回他话。
苏林浑身冒汗,他走到便池边,一边褪拉链一边安慰自己:
“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指尖发抖,他试了几次,越发烦躁,结果适得其反,内裤卡到拉链上了。
还好不是一拉到底,苏林外面穿了加长衬衣,忍着尿意,稍微整理片刻,失魂落魄地走出来。
罗晋就坐在出门左拐的一处隐蔽角落,不像苏林呆在大厅,人来人往,一眼就能望见。
他正对着苏林,眉眼弯弯。罗晋笑起来永远都那么好看,眼神明媚,浑身上下自在又坦然。
可是让他感到快乐的人,或许并不是苏林。
“李岩,你叔叔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他……”罗晋摇了摇头,斜倚在座位上,垂下眼睛,依旧掩饰不住笑意。
坐在对面的年轻人又小声说了几句,罗晋只是笑,笑声低沉悦耳,但是苏林听不下去。
苏林转过脸,不再看他,左右张望,他在寻找赵权,在自欺欺人,也在等待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服务生上了最后的甜品,赵权透过侍者黑色的制服边沿,看到苏林一张茫然四顾的脸。
他快走几步,一把握住苏林的手:
“才几杯就醉了?”
赵权眼尖,说话的同时就看到罗晋了,他听到那个男人说:
“是吗,我弟弟也喜欢玩飞镖,不过自从他走了之后,家里这些小玩意都没人动过,你不介意的话,下次带给你。”
苏林呆了呆,站在原地迈不开步子,他右手抄在裤兜里,那块习惯了随身携带的雨花石被他捂得发热。
他手心都是汗。
赵权扳过他的脸,摩挲了两下,又热又烫,随后架起苏林一只手,扛到肩上,让苏林整个人的重心向自己倾斜。
“醉成这样,路都走不动了,来,兄弟帮你。”
、第二十五章
苏林在小区楼下跟赵权分别:
“今天谢谢你,早点回去休息。改天我回请你吃饭。”
赵权把手里的饭盒递给他:
“你和罗医生怎么了?”
对方直切要害,苏林低下头笑了笑:
“没什么,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跟他联系了,其实我们……并不算太熟。”
赵权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抬头,舅舅站在阳台上一边晾衣服一边哼唱,赵权和苏林相顾无言,最炫民族风,幸好是封闭阳台,否则舅舅癫狂起来,爬到阳台上潇洒一通也说不定。
苏林默默伸手擦汗,忽然眼睛发亮:
“糟了……”他仰着脖子冲楼上吼:
“舅舅,我的长裤口袋里还有五块钱,纸币啊,要命!”
进了门,舅妈跟表妹一人抱着半个哈密瓜,腿搭在茶几上,聚精会神研究狗血八点档,不时还交头接耳,义正言辞讨论两句。
“阿林,八里路外就听到你嚷嚷了,怎么了?”
苏林无比悲恸地看着沙发上这一对吃货母女,抢过蒋晴手里的哈密瓜,放在手里掂了掂,又大吃两口:
“我的五块钱,还有找吗?”
舅舅拿着衣架子从阳台走出来,捧起冰箱上的另一个小哈密瓜,摆出举重运动员的架势,一手拿着上下挪动,秀肌肉:
“没有,今天超市特价,五块钱2个。”
苏林看上去很失落:
“我以为你至少会拿去买个桂花鸭头。”
“小炮子,上次你洗衣服,把我口袋里五十块全拿去买鸭头跟鸭舌了,这次想都别想,有瓜吃不错了。”
苏林接过舅舅手里的瓜,左摸右摸,然后径直向房间走去:
“特价买的我给您看看这瓜坏了没有。”
一回到屋里,苏林把瓜放下,小心翼翼拿出裤兜里的雨花石,把它半举着,用尽所有力气,仔仔细细看它,黑夜做背景,这石头颜色越发温暖熨帖,海蓝色的底,上面一圈一圈晕开的纹路,像天空也像大海,如此辽阔。听说人的性格也会影响它,不知道再过几个月,它会不会有变化。
苏林把它放进抽屉里,上了锁,这石头通人性,不放水养,就像人心,慢慢也会干枯。
罗晋最近一个礼拜,每天雷打不动三台手术,有时候忙到深更半夜才回家,冲个热水澡倒头就睡。虽然年轻人体力好,这样折腾下来,也确实能忘掉许多烦心事,比平时容易入睡许多。
今天他从西餐厅出来,没有直接回医院取车,莫名绕到苏林家楼下,抬头一看,暗沉沉的夜空挂满闪烁的星,明天又是个好天。
他默默站在小区边角的花坛上,低头抽完了两支烟。
他查过医院的记录,蒋韬国一家都住在这里,苏林现在似乎也不干药代这活儿了。王琦告诉他,这两天,他们公司又换了个新人来推销胰岛素,比苏林会来事,把医院上上下下都打点到了,估计没几天就能成。
罗晋只是笑,没发表任何评论。
现在苏林跟他隔得远远的,在同赵权说话,两个人靠得很近,罗晋猜想,赵权现在的眼神,一定跟刚才在餐厅里一模一样。他大概永远都能记得赵权伸手抚摸苏林的脸,浑身掩藏得滴水不露的侵略性,以及不经意瞥向他的强烈敌意。
苏林并没有躲开或者抗拒,罗晋深深吸一口烟,火光在黑沉的夜里微弱地闪了闪,他并紧右手食指与拇指,将烟头捏灭了,像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又匆匆离开。
他似乎管得太宽了,即使苏林的性取向特别,和赵权是一对儿,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前段时间苏林发了个告别短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换了号,说不好就是因为赵权,也许他们正在交往,赵权知道他住在自己家,不高兴了。
回到家,罗晋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或许苏林是正常的,这个像他弟弟一样的男孩子,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枕头,把屁股撅得高高的。如果他弟弟还在,也跟他差不多大了,罗晋不希望他被边缘化。
说起来,弟弟虽然只比自己小2岁,但是罗晋跟他并不亲近,他和姐姐从小跟着爷爷奶奶住在国内,爸妈有了小儿子之后,又因为工作原因要在欧洲呆上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舍不得抛下刚满月的弟弟,但并没有把罗晋也带去,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孩子。
爸妈带着弟弟回国之后,他已经念高中了,人一旦过了最珍贵的童年与少年阶段,彼此就很难培养出亲厚无间的感情,再加上兄弟俩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的差异,生活上几乎各过各的,每天早上家里得准备中西两样早餐。兄弟俩偶尔说说话,从来都是弟弟说英语,他用普通话回应,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可是苏林的出现让他觉得很快活,大概亲兄弟之间就是那样相处的,他给苏林做好吃的,照顾他,只想看他笑一笑。
、第二十六章
罗晋睡到半夜,身上沉甸甸的,还没反应过来,只看到有个人伏在他胸前,似乎在静静听他心跳。
“苏林?”
对方抬起头,食指轻轻搭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凑过来,亲了亲他的眼睛。
“你不是换了号,再也不理我了吗,还回来做什么?”罗晋淡淡开口,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去摸苏林的下巴:
“你瘦了,脸都小了一圈。”言下之意,是自己以前把他养得很好。
苏林让开他的手,慢慢拉下他的内裤,居然双手握住罗晋的阳物,上下抚弄。
罗晋摸了摸他的指尖:
“跟谁学来的,你都跟他做什么了?”
苏林抬头,双眼通红:“不是,我跟他……我跟他什么都没做。”
罗晋没吭声,在苏林低头含住他的时候,他轻轻摩娑对方微微上挑的眼角,那里湿意一片。苏林吞吐的技巧还很青涩,只是口腔里湿热的温度,都能把人融化了。他含不住罗晋的一整根阳物,顶端已经抵到喉咙口,呛得他泪水涟涟,可是还有一大截露在外头。
苏林只好用手抚摸,摸他每一根筋络,偶尔深喉,努力把罗晋粗大的阳物全吞进去,眼泪顺着脸颊淌到了唇边。
罗晋用宽厚温暖的手掌替他把泪擦干净,他慢慢摩娑苏林的唇:
“味道怎么样,还想要吗?”
没等苏林回答,就慢慢挺身,开始缓缓抽插。前端仿佛进入了密闭空间,空气稀薄,要命的酥麻感让人疯狂。
苏林双唇红肿,努力吞咽口水,眼底雾气一片。
罗晋最终还是退了出来,那里湿亮亮的,完全勃起之后,又粗又长,坚硬炙热,苏林看得心惊肉跳,转身下床。
罗晋索性把身上多余的衣物都脱了,把人逼到墙角:
“你把它弄肿了,不负责到底,给它消消肿么?”
苏林无言以对,他刚要蹲下来,给罗晋再含一会儿,就被他止住了:
“用后面,我想你跟我一起快乐。”他咬苏林的唇,跟他低语:
“我要把你吃掉,为什么两个月都不理我,大概把你一口吞下去,你才永远属于我。”
苏林不说话,脸红得要滴血,罗晋让他背对着自己,“啪啪”打了他屁股两下,苏林忍着没叫出声。在粗暴之后,手掌又温柔地覆上他的臀。罗晋轻轻抚摸他的臀瓣,一点点剥开,看到中间销魂的所在:
“要我进去吗?”
“嗯……”
“说清楚点。”
“进来,跟我在一起。”
罗晋满意地握住苏林的腰身,湿润顶端划过他白嫩的臀瓣,留下一片水痕。在入口处顶了两下,他跟苏林低声耳语:
“像刚才那样,自己含进去。”
苏林早就被他逗弄得小口一开一阖,分身也是坚硬如铁,只是得不到刺激,直挺挺得难受极了。后穴一碰到罗晋的顶端,收缩不止,不断吮吸,仿佛在邀请他进去。
罗晋不再强忍,轻咬着苏林微微后仰的白细脖颈,慢慢把自己送进去。
这场情事让人意乱神迷,时间却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罗晋睁开眼,只觉得天悬地转,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的,窗都忘了关。
秋夜的晚风吹进来,凉意甚浓,人也清醒许多。
罗晋蹙着眉掀开被子,下身黏湿一片,秽物粘染到浓密的草丛上。刚才在梦中,他的黑色阴毛湿漉漉贴在苏林白晰透红的臀瓣上,整根没入,简直欲仙欲死。不是肉体的交媾让他快乐,罗晋一向冷淡自持,只是一想到那个人是苏林,一颗心都要融化开来。
罗晋起身穿衣,走到浴室,处理完一片狼藉的下身,站在洗面台边,不停用冷水冲脸。
“畜 牲!”他往大镜子上使劲泼水,镜中的自己面无表情,眼神却忽明忽黯。
“今天一早老板就过来了,上午有2台手术,他要巡视,另外还要检查上一周的手术实录。”王宪刚进办公室,就被方洲拉到一边:
“兄弟告诉你这么多内幕,自求多福吧。”
“你今天没有手术?”王宪觉得自己中枪了,罗晋两个月前就已经表现得像个十足的工作狂,现在他们简直就是他手底下的劳工,连人生自由都没有了。
“没有,今天我坐诊。”方洲神色略微轻松,王宪有口难言,只得默默准备手术事宜。
一上午提心吊胆之后,两个人总算还活着,新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