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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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拉扯的同时,一道黑影自屋顶上消失,而他们都没发现。
“老爷,我……我要叫人了,”她威胁他。
马守齐一顿,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他恼羞成怒地道,“不知好歹的贱丫头!”
“老爷,我……我是您媳妇儿啊!”她咬着唇,懊恼地说。
马守齐占不了便宜,顿然发怒,“哼,我没有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媳妇儿,”说罢,他面子挂不住地拂袖而去。
儿他离去,胤贞这才松了口气,有一种虎口求生的感觉。
幸好马守齐对二姨太忌讳三分,不然可能会强行非礼她吧?想起自己在马府的际遇,她不觉又气又悲。
不只二姨太及秋菊刁难她,现在就连马守齐都觊觎她的姿色,她该怎么办呢?难道像那杀手所说的……离开马家?
不,她怎能离开?她这一走,日后哪还能带饭莱养活她爹爹及弟妹?
话了家人,她必须彻底地打消这个念头——※※※白天见到胤贞被当街侮辱,打定主意不再插手的梵毅,竟又忍不住地走了一趟马府。
可是当他到了后院柴房之时,竟意外发现马守齐与她在柴房外拉拉扯扯,又拉又抱地纠葛不清。
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宁可被欺负,也不肯离开马府了,原来她是别有所图。
哼,死了一个马景荣,她居然把主意动到马守齐身上!
也对,不管是嫁给年轻的,还是跟着老的,一样都是荣华富贵,享用不荆有着此番心机,难怪她死都不肯走。
该死,真该死,他梵毅竟然因为这种女人而忧心烦躁?像她这种寡廉鲜耻的女人真该下地狱去!
低头睇着自己缠着白绢的掌心,他突然恼恨得想一刀将它剁去——为她伤神、为她场身,真是不值,大大的不值!
在她那美丽柔弱的外表下,居然有着一颗处心积虑想攀权附贵的野心?真是难以想象……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真是打死都不相信那是真的。?
躺在床上,他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而且还不断地纠缠着他的思绪。
“可恶!”难以成眠的他霍地从床上爬起。
披上衣衫,他迈开大步地夺门而去。
现在的他有满腹的恼恨,需要找个管道发泄!
今晚,他决定去一个地方,那就是——怡香居。
※※※
一夜宿醉,梵毅恍恍惚惚地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名沉睡着的女人。
她是怡香居的花魁,也是昨晚陪他春宵一夜的女人。
他没有惊醒她,只是揉揉眉心及耳鬓,将视线飘到帘外——这一瞥,他不觉一震。
桌边坐着一名红衣少女,少女对他露出促狭而狡黠的微笑,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此刻应;该留在恒山的义妹——梵静。
梵静是他义父梵九的亲生女儿,也是大家捧在掌心的宝贝,可这宝贝……怎么下山了?
“你醒了?”她咧嘴一笑。
梵静虽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家,但对于义兄们赤身(奇*书*网。整*理*提*供)裸体的模样,倒是见怪不怪了。
梵毅州起浓眉,一声不吭地坐起。
他身边的花魁像是累坏了,睡得极沉,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身边的动静。
梵静趋前,搭上那花魁露在被子外的肩膀,摇了两下,“喂,姑娘,该起床啦!”
那花魁突然被摇醒,又见眼前是一名陌生女子,当下吓得六神无主。
“呃……”她拉起被子掩住身子,不知所措地望着一旁着裤完毕的梵毅。?
“走。”他无情无绪、毫不依恋。
那花魁花容失色,连忙穿上衣裙,没命似的奔离了房间。?
梵毅坐在床沿着衣,一脸无奈又淡漠地脸着梵静,“你怎么来的?”
“走路来的。”她闲闲地说。
梵毅套上衣服,突然走向她,冷不防地在她头上敲了一记。?
“唉唷!”梵静抱着头,气鼓鼓地嘀咕着:“干吗敲人家的头?”
“教训你。”他说,“要是被义父知道了,肯定要打你屁股。”
“人家只是想出来增长见识嘛!”她轻哼道。
“我看你是想出来玩吧?”他睇着她,径自倒了杯茶水解酒。
“不行啊?”她不服气地嘟嚷着:“就准你们在外头逍遥自在、花天酒地,人家就不行?”
他好气又好笑地瞪她一眼,“逍遥自在?我可是来做买卖的。”
“买卖?”她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带姑娘上床睡觉也是买卖?”
“你!”他这义妹伶牙俐齿,从小就被大家给宠坏,现在可真是目无兄长呢!“你是女孩子家,说什么!”
“噢,只准你们男人出来鬼混,就不许人家出来啊?”她打断了他,开始说起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一样是江湖儿女,没道理因为我是姑娘家,就不能出来见识吧?”
“你……”他指着她鼻子,却说不上话来。
“好啦好啦,”梵静拨开他的手,耍赖地说:“人家玩够了就走,你就别再说教了嘛!”
“可是……”
“别可是了,”她涎着贼贼的笑眼,“反正我不会怀你的事,你尽管去找你的漂亮姑娘吧!”
梵毅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想到,不管他说什么,对这个古灵精怪的义妹都是没用的。她既然都溜下山来,就不可能这般心甘情愿地回恒山去。
罢了,他担什么心?反正她这个义妹,功夫不差又机灵聪明,她不去“玩”别人,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我饿了。”忽地,她揪着眉,一脸可怜地说。
他蹙眉苦笑,“下楼吃东西吧!”
梵静抿起喜感而刁钻的唇办,“你请客。”
梵毅忍不住想笑,“有哪一次不是我请客?”
其实她来的也真是时候,他现在正心情郁闷,有个开心果可以博他一笑,未尝不是件好事啊!
第五章
下楼来,梵毅跟梵静点了几样菜,便在窗旁的位置候着。
不多久,小二将饭菜一道道送上桌,而梵静也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梵辛回去了没?”他随口问。
梵静摇摇头,口齿不清地说:“他跟你一样,”出门没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去的,我看呀……”她咽下一口红烧肉,“他铁定跟你一样,不知道在哪里风流快活呢!”
他毅皱眉头,“你又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她贼贼地一笑,“你们两个又不像大哥……”她大哥梵刚,总是快去快回,从不在外流连忘返。
梵毅似笑非笑地一哼,“大哥也是男人啊!”
“我知道,”她咧嘴又笑,“他也找姑娘,不过不像你跟梵辛一样频繁。”
梵毅挑挑眉心,不可思议地睇着她,“喂,梵大小姐,你到底是不是姑娘家!”
“我当然是。”她抬眼瞪他,“我有哪一点不像姑娘家吗?”
“有哪个姑娘家像你一样如此言辞大胆的?”他问。
“谁教你跟梵辛带坏我?”她轻声一哼。
他蹙眉一笑,“你自已不学好,还怪我跟梵辛?”
梵静还想再顶他两句,但话还未出口,外面市集上传来了女子尖锐的谩骂。
“你是怎么搞的?没吃饭啊?!”秋菊自从前天在市集上让胤贞当场难看后,!竟觉得上瘾,今天又差胤贞同她一起上市集来采买。
胤贞吃力地捧着十来匹的布料,缓慢又小心地跟在秋菊身后。?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儿惹秋菊讨厌,总觉得秋菊好像一直针对她。
她已经非常小心谨慎了,可是就是不得秋菊欢心;她也不是想从秋菊那儿得到什么好处,只希望秋菊能待她公平点,可是……尽管如此,她也只能认命。她一个人受委厢,总好过全家人饿死吧?
“走快点啊!”不顾胤贞抱着十来四的布料,秋菊狠狠地在她臂上拧了一下。
胤贞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叫疼。
“是……”她更牢实地抱住布料,因为她知道若是让布料掉在地上,那才叫“吃不完兜着走”。?
“马府养你这个窝囊废,还不如养只狗!”秋菊极尽刻薄之能事地数落、侮辱着她。
胤贞低着头,运气都不敢吭。
她们一前一后地走过市集,而市集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秋菊刻薄胤贞。
虽然有人看不过去,但也只是在私下交换眼色,谁也不敢出面说些什么。毕竟这秋菊不是一般丫环。
梵静从头到尾看着,脸上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
“我真没看过这么可恶的女人……”她喃喃念着。
梵毅沉默不语,在昨晚之前,他一定会同情怜惜她,可是在他看见她跟马守齐纠缠不清的那一幕后,他觉得她是咎由自龋她如果一心为攀附权贵而甘愿留在马府等待时机,那他真是没什么好说。也许她现在的可怜模样,只是一种博得怜悯的手段……梵静转回头,望着梵毅问:“这里连丫环都是这么尖酸刻薄的吗?”
她虽然娇生惯养,可也不从对下人如此颐指气使,更别提刚才那刁难人的,不过只是个丫环罢了。
“那是她自找的。”他淡淡地道。
“咦?”她一怔,“你说谁?”
“那女人……那个在洞房之夜死了夫婿的女人。”他面无表情地说。
梵静怔愣了一会儿,突然会意过来,“你这次下手的对象,该不会就是……”“我杀了她夫婿马景荣。”他说。
她瞪大了眼,沉吟片刻,“那么她……她是马府的少奶奶?”
“唔。”他沉声一应。
“既然是少奶奶,又怎会沦落到让一个丫环如此对待?”梵静不解地问。
他撇撇唇角,冷笑一记,“也许她希望从少奶奶的身份变成姨太的身份吧?”
敏锐的梵静从他冷漠的言语及神情中,察觉到一丝不寻常,他的冷漠很奇怪,是一种带着伤心无奈的冷漠。
那一际,她决定从他口中打听一点蛛丝马迹,以满足她的好奇心。?
“怎么说?”她吃了一口饭,闲闲地问。
“她贪图富贵嫁给了马景荣,谁知道马景荣在我刀下一命呜呼,而她也被降格为婢……”论着,梵毅又仰头喝了一杯酒,“她如今留在马府过这样的生活,为的就是勾搭马守齐,继续完成她的富贵梦。”
听完他所说的话,梵静也就不怎么同情刚才被欺负的女人了;不过梵毅是怎么一回事?他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伤似的……她从没看过他这样的表情,也从没听他用这种懊恼而伤心的语气,提着一个女人。这女人让他受了什么伤吗?
突然,她发现了他手掌上的伤,她有一种感觉,这伤跟那女人有绝对的关系。
“你跟她……”她试探地想问。
“我跟她没关系。”不等她说,他已冷绝地打断了她。
此地无银三百两。她都还没问,他就抢着回答,可见他跟那女人是真的有什么。
这可鲜了,向来风流不羁的梵毅,居然也有被一个女人牵绊住的一天?这年头还真是什么奇怪的事都会发生啊!
她低头暗付着,须臾又抬头贼贼地望着他,“你在洞房里杀了她夫婿,她看见你的样子吗!”
“看见了。”他说。
梵静皱起眉头,一脸百思不解,“既然她看见了,为什么你还这么悠游自在地在城里闲晃?”
依照常理,那女人既然看见了凶手的模样,应该会将他供出的不是吗?
如今梵毅还正大光明地在城里留着,那就表示马府还不知道凶手是谁,也就是说……那女人并未将梵毅就是凶手的事实说出,为什么?
梵毅可是杀了她夫婿,教她一成亲就成了寡妇的人耶!她不供出实情是为什么呢?
“她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梵静又问。
“我说了没关系。”他不耐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