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发妒夫-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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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的梦想是否就能实现了?佛是否就会帮他洗去满身血腥呢?
很显然,佛不会,而他也不会做种这种事。
他虽敬神,却不信神。
到达大昭寺后,姬一臣直接汇入转经的人群中,三百八十个转经筒,他全部都推了一遍,边走边细心聆听转经筒发出的吱吱声,蓦地想起一句话,转山,转水,转不尽今生的情缘。
姬一臣淡淡扬眉,脚下步伐不由加快,出了大昭寺,立即坐车去了念青唐拉大雪山。
雪山脚下除了游客,还仍然依稀可见朝圣的人们,他们穿着厚厚的衣服,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他们身上衣服虽有些脏旧,但神采依旧。
他们看到姬一臣时,会热情一笑,或者微微颔首。
这几天,姬一臣已经习惯这种友好,他也会双手合在胸前,微微点头,不为别的,只为他们拥有的那颗纯净心灵。
巍峨挺拔的念青唐古拉山终年白雪皑皑,云雾缭绕,直耸云霄,美得摄人心魄。
姬一臣停下脚步,摘掉墨镜和口罩,面对这肃穆的唐古拉山,脑海里的一切杂思杂念顿时荡然无存,眼前景象莫名的开始不停变幻,一会是美丽的天山,一会是肃穆的唐古拉山。
“英俊的小伙子,神灵会保佑你的。”
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让姬一臣愣了下,也回过神来,看着已经擦肩而过的老人,他轻声道:“谢谢。”
然后,他如那些虔诚的人们一样,双手合十,叩首跪下,匍匐在地,额头轻轻抵上雪地之上。
“碧妃,如果一切可以从头来过,我一定会在遇上你的那一刻,在你牵住我手那一刻,就对你说:碧妃,我们在一起吧。”
“碧妃,苍天可见,雪山可鉴,如果今生我们不能相见,希望天山的雪能告诉你,曾有一个人,磕长头匍匐雪地,不为朝佛,只为你在那个世界平安喜乐……”
西藏的天气是变幻莫测,瞬息万变的,刚刚还艳阳高照,下刻就乌云突起,狂风大作,瞬间白昼如黑夜。
“要雪崩了,快跑。”
耳旁传来尖叫声,姬碧妃缓缓睁开眼……
只是,这一眼,穿越了千山万水,悲凉了沧海桑田。
双眼所看到的景物,是陌生又熟悉的天山,是宛如落入凡间的仙子。
白衣胜雪,长发过腰,赤足站在雪地上,轻轻旋转着身子,缓缓舞动着衣袖,漫天雪花落在他黑发上,雪白衣衫上,他脸白如雪,眼眸却含情万千。
一曲舞罢,他倒在雪地上,双手颤抖的从怀中摸出紫龙玉和一把匕首,匕首在手腕处轻轻一划,殷红的鲜血顿时流了出来,然后全部融入紫龙玉中。
他闭上眼,虚弱一笑却十分坚定道:“我的妻,就快好了,为夫就快把你找回了……”就算分开了,就算隔了时空,那又怎么,这天地间没有任何事能撼动他,除了他的妻。
周围疯狂的尖叫声,雪山崩塌的声音,姬一臣仿若不知,只震惊和悲痛的看着这一幕,大叫道:“碧妃,不要……”
小陌曾说,那名太子再次出现时,众人只看到一只雪狼驮着他的尸首跪在天山脚下,而他依旧白衣胜雪,却鲜血流尽,染红了那块紫龙玉。紫龙玉吸尽他的血,他的怨念便在附在玉上,后来这块玉便成了不祥之玉。
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到底是先有因,还是先有果,他不知道了。
而他话音刚落,姬碧妃就睫毛轻颤,呢喃出声:“呵呵,一臣,为夫听到了你的声音,是你在唤为夫吗?”
头顶落下的雪沫,雪块越来越多,姬一臣却不想逃跑争取最后一线生机,他缓缓闭上眼,任由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中。
紫龙玉……
姬碧妃,我们再赌一次。
就算隔了时空,却阻隔不了浓浓思念,深深情意,千年执念,就在这时,紫龙玉突然再次发出刺目的红光……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有点酸,有木有?有点矫情,有木有?
咳咳咳,如果认为接下来都是这样,那就大错特错了……
以后应该没这样矫情的章节了,这也算起承转合的几章,接下还是大老爷的事,该杀就杀,该夺就夺,该爱就爱,该恨就恨……
元芳,你怎么说呢?
、42四二章
夜凉似水;月朗星疏,寂静之中只闻虫鸣声。
身体像是被大卡车碾过的一样疼痛,让姬一臣根本不愿多动一下,而手却本能地朝腹部摸去;待确定小家伙还在后,他心中不由轻舒口气,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他微微皱下眉头,便挣扎着坐起来。
黑夜星空,陌生森林;不管是侥幸还是命运本该如此,总之他知道这次又赌赢了。
坐在原地休息时;将身上的东西全部整理了遍,一把装有八发子弹的大口径左轮手枪,一柄匕首,一个手机,一支金笔,一个钱夹,手机在这个时代用不上,但留作纪念还是可以的。
夜风轻送,空气中隐隐飘来淡淡的血腥味,姬一臣好看的薄唇紧紧抿着,沉着脸将东西一一收好,站起身看了眼天上的月亮,直接举步往树林深处走去。
随着越往前走,耳旁兵器交戈声和厮杀声越来越清晰,他眼底掠过一丝杀气,握紧手枪,放轻脚步快速且警惕的靠了过去。
林中一处空地上,两方人马拼杀成一片,数具残缺不全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而那这些尸体都有着一个共同点,他们腰间全部佩戴着一块发着鸀光的圆形玉牌,那是北冥国战将姚家才有之物,只要是姚家兵都会佩戴这破玩意。
两方人马中,情势明显不好的一方正是祭瑛等人。那日在营救杜伍与破军时,个性冲动憨直的王叁因心中恨难消,不顾原本计划,直接挥刀和司徒烨对上,结果惨死司徒烨剑下,花云此人虽有计谋,但同时对上司徒烨和那千军万马还是显得力不从心,最后一行人拼死杀出一条血路逃走了。而花云带去的人,伤的伤,死的死,到如今也就剩五六人。
这时,一名青衣面具人大吼道:“今夜不能再让他们逃跑,全部给我杀了。”
姬一臣收回微微飘远的心神,冷冷勾起唇,双眸寒光闪过,他怎么就忘了姚振南还有个蘀司徒烨镇守边关的儿子呢,快速收起枪,姿出匕首直接走了上去。
夜空中云层浮现,将原本还算明亮的月光顿时掩去大半,夜色浓如墨,仿若要将一切都隐没在黑暗之中。宛如鬼魅的身形穿梭在人群中,但凡他经过的地方,手起刀落间必无人存活,那是单纯刺杀方式,却也是最致命的一击。
滔天怒火燃烧他的灵魂,厮杀的快意激发着他嗜血的本性,深邃的黑眸没有一丝温度,不再是往日单纯的冷然淡漠,而是蕴着浓烈的杀气,周身更是散发着阴冷暴戾的气息。
狂霸,厮杀,血腥,冷漠,无情,狠戾,滋生在他的骨子里,这才最真实的姬一臣。
那从骨头缝里散发出的杀气浓郁迫人,让人不寒而栗,望而生畏,却是祭瑛等人再熟悉不过的。看着从眼前一闪而过却打扮怪异的人,再也忍不住惊喜大叫道:“少主。”
姬一臣面容冷到极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冷声命令道:“梅贰,带破军先走。”
梅贰领命,足尖点地,纵身跃到破军身旁,内力灌剑朝前方猛地一挥,一道蓝色剑光顿时划开,激起地上大片尘土石块,被剑气所击的几名士兵顿时吐血倒地。
手执银枪的杜伍也冲了过来,靠着梅贰背上:“快走,我掩护。”
“不走,我要和少主一起。”破军在监狱时便落得满身重伤,逃出来后也没能好生养伤,现在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姬一臣眉间微沉,猛地转过身,手中匕首已直接抵在身后之人的颈脖上,却没有划下去。
这人是谁?祭瑛何时认识如此一人。
花云抬起头,正好看见一士兵举刀朝姬一臣背上砍去,眼瞳骤然一缩,吼道:“公子,小心。”说话间,他已不顾得解释和颈脖上锋利的匕首,直接越过姬一臣,将手中乌黑短剑刺入士兵体内,好似还嫌不够,剑横向一划,顿时鲜血四溅,士兵身体半裂开来,以诡异的礀势倒在地上。
祭瑛见状微微皱下眉,直接闪身过来,执剑挡在姬一臣身前,快速挥动长剑,招招快速及狠毒,然而不容他开口,那清冽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再次传来:“有事待会说。”
霎时,刀光剑影再起,厮杀声再度响起,猩红鲜血流满一地,断臂残肢落满一地,空气中弥漫浓郁的血腥味,浓郁的让人窒息。
连番攻击下来,追杀的士兵所剩无几,姬一臣也收回匕首,神色不明的看着自己身上沾染的鲜血,一回来就碰上这种事,真不知该是高兴还是郁闷。
遮挡月亮的云层逐渐消散,清冷的光辉再次倾泻下来,照得地上尸首诡异无比,也照清姬一臣的面容。青衣面具人的身子一僵,看着姬一臣的目光虽阴寒骇人,但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抖:“你…你是沈君言?怎么可能!”
姬一臣眸光冷冷扫过他,说出口的话狂傲无比也阴毒至极:“不可能也得可能。今日暂且放你一条生路,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和司徒烨,沈君言回来了,该他们偿还的一样都别想少,他们之命我取定了。”
面具人骇然,快速望了眼剩下几名的同伴,恨声道:“沈君言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当今吾皇的名讳。”
姬一臣挑眉,望着面具人的眼眸平静无波,无情绪无温度,淡漠得仿若看的是一只蝼蚁:“我现在改变主意,全部杀了。”
语音旋落,一拥而上,杀气再起,乱剑分尸。
很快,梅贰收剑扶着破军走过来,杜伍与祭瑛也走了过来,四人恭敬的齐齐单腿跪下:“参见少主。”
姬一臣微微眯眼:“王叁呢?”
祭瑛暗暗握紧拳头,瞥了眼一言不发的另外三人,垂下眼道:“回少主,已不在。”
简单三个字代表什么,在场所有人都懂。姬一臣脸色不变,眉宇间却惭惭染上冷意:“尸首埋在何处?”
这次,四人同时出声:“属下无能。”是的,他们无能,到最后也没能夺回王叁的尸首。
姬一臣轻轻闭上眼,再睁开眼时很平静的嗯了一声:“起来吧,先离开这里找地方休息,为破军疗伤。”司徒烨,我们之间的血债又多了一笔,如今回想自己曾经为司徒烨做的一切,着实可恶,着实可恨。
他们现在所在位置是北冥和南楚两国的交界处,这里只有连绵不绝的大山,越往里走地形越发陡峭,迷雾重重,故也被称迷之森林。
很快,前去探路的杜伍回来,在前面的山峰顶上,发现了一个山洞。
山洞内,姬一臣靠着洞壁,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花云,便阖眼休息了,刚才那番打斗虽不激烈,但他还是怕影响到腹中小家伙,所以这会也懒得去过多追问。
祭瑛抱着剑坐在姬一臣对面,一直打量着这姬一臣,神情是欲言又止。许久之后,他还是忍不住说道:“少主,您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您打算抛下我们,不再回来。”
这话说得有歧义。
别说姬一臣听出来了,就连向来寡言的梅贰也不由抬眼看了祭瑛一眼,杜伍毕竟在官场混过几年,此时一听这话,不由打趣道:“祭瑛,瞧你这话说得,莫不是你一早就知道少主身在何处,而故意藏着不告诉我们?还有这位花兄弟是你何时认识的,我们竟然不知,这次多亏他出手相助,我们才能脱身,不过现在少主回来,我们应该重重报答人家一番,少主属下说得可对?”
祭瑛嘴角一抽,他就不喜欢混官场的人,说话永远是话里带话,当初姬一臣让他们入朝为官时,他第一个就拒绝了。
姬一臣也似笑非笑的睁开眼:“如此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