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事,江湖情-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少天一巴掌拍在徐潇的脸上,白皙的肤色上登显五个红指印:“胡说八道,你难道认为唐承昱正常!就算他想杀你,也不会伤我!这肯定有古怪!”
徐潇不言。齐少天愤怒地嘶吼:“你,徐潇,不是很厉害么!杀人、骗人,你哪样不行!怎么现在倒孬了!”
徐潇叹了口气:“秦墨言,你带哥哥走,我很累。”
“你们不能走。”唐承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尽管声音不大,也能够吓住在这里的三个人。
“唐承昱你……”齐少天话没说完,就被唐承昱杀过来的招数给逼退了半步。“魔教必须斩草除根,齐少天你也得死!”齐少天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大声叫道:“墨言快走,唐承昱疯了!”
徐潇翻下床来,挡在齐少天前面,冷然道:“唐公子要杀的人是我吧。”
“你以为你能不死?”唐承昱面无表情。
“你告诉我你的武功是怎么练成的!我就自刎在你面前!”徐潇居然笑了,“你敢么?”
唐承昱轻蔑地笑了笑,这种表情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是那么的违和,连齐少天和秦墨言都不免心惊,唐承昱却慢慢吐出了几个字:“那是我师父留给我的最后的秘籍。”
徐潇笑了,吐出一大团一大团的血,如同血色牡丹盛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的气息慢慢微弱,脸色渐渐苍白,瞳孔渐渐失去了生气。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徐潇低低说了一句:“唐承昱,我骗你千万句,但那一句,是真的……”
唐承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却被另一种冷漠给盖了过去。
徐潇死了,他的脉搏不会跳了,他没有呼吸了,谁能够相信魔教教主徐潇就这样死在了这里,甚至没有一些预示。唐承昱突然觉得头有一些痛,徐潇衣服上的血色很刺眼,晃得他头疼。
坐下来歇一歇,反正齐少天也不会跑得太远。
“那一句,是真的……”徐潇最后一句话,无来由地飘进了他的脑子。
“算了,反正没人在乎我,大不了跟你过一辈子吧。”这句话,徐潇曾经对他说过,那是谎言,是为了要获取他的功力。
“我好累,我们离开这里吧,这里都是不测与阴谋,我们离开吧好不好?”这是梦话,绝对不是真的,徐潇绝不会放弃这里熏天的权力。
“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这一句……想到这一句,突然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耳旁齐少天在怒吼,好吵。
“他是骗过你!但他也爱你!”
这是什么,什么是爱。齐少天发癔症了。
爱,或许是一种神奇的情感,隐藏在你心中,旨在不经意间出来咬你一口。
爱,或许是一种责任,贸贸然,你已经搭上了爱,甩不掉它。
爱,会让人心动,会让人心痛,也会让你方寸大乱。
外边传来兵戎相见的声音,似乎有人攻打进来了,唐承昱晃神之间,齐少天抱着徐潇的尸体,和秦墨言一起消失在一个机关下。
魔教已破,教主已死,总舵已攻下,余党总有一天会被清除。至少,赤目之毒不会再现世,江湖中不会再有腥风血雨。
心口有些凉,带有“潇”字的玉佩似乎在昭示着自己的存在。唐承昱捂住疼痛不已的心口,挣扎着寻找密室的出口。
很快,有人轰然把墙壁打穿,此人功力真的不可小觑啊。冷然看着半坐在地上的唐承昱,之前见过的神秘人神秘地笑了笑,一口剑直插进了他的心窝。
唐承昱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却发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就那么一丝悲哀,更悲哀的是,他好像见过这转瞬一逝的悲哀。
、第 29 章
齐少天和秦墨言无言地坐在秦家的房间里。这里是秦家的某处宅邸,低调,却又透着大户人家的威严。
秦墨言突然温柔地吻了吻他,柔声道:“少天,时候不早了,我们睡吧。”
齐少天坐在那里,皱起了眉头。
“睡吧,明天江北的名医也就到了,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秦墨言解开齐少天的头发,为他脱下外衣。
“墨言,你说将来会怎样?”齐少天看着秦墨言,心中似乎烦闷,连话也不想多说。
“将来一定会很美好。”秦墨言笑了笑,低低吻了他的嘴唇。
“不,我觉得将来是一片黑暗。”齐少天摇摇头,执着地抓紧了秦墨言的手,“我真的很怕……”
“不要想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秦墨言吹熄了烛火,轻轻搂住齐少天,顺势倒在床上,拥着他低声说:“我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他们也会,你放心吧。”
齐少天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齐少天从来不相信徐潇会这样就死了,凭他的机智和本事,假死并非难事,所以齐少天执着地把他的尸体带在身边潜入机关,对于这个弟弟,他心底还是有感情的。事实上,齐少天说对了,徐潇并没有真正地死亡。
但是齐少天想不到,那人竟然杀了唐承昱!
唐承昱怎么的说来也是唐家大公子,虽然是利用他,但也不至于痛下杀手,这点齐少天感到非常困惑。来这究竟何人,竟能够如此心肠?
齐少天昔日名满江湖,一手江湖消息灵通无比,而如今他思前想后,也不知道江湖上什么时候能够出一个如此身手的狠辣角色。更何况此人有着唐承昱的之前独门的武功路数,身份上来看也是十分神秘。齐少天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里堵得慌。
秦墨言睡的正熟,齐少天在黑夜中看着这恬静的脸庞,心中一阵温暖。或许上天待他不薄,把这个男人送到了自己的身边。想到第一次和他见面,齐少天不禁轻轻笑出了声。嘴唇拂过秦墨言的脸颊,小心地离开秦墨言的怀抱。他实在心中疑虑,倒不如趁这个夜晚去寻一些消息。
轻轻离开屋子,轻巧拐了几个弯,来到一间小小的偏房。推开门,点亮烛火,跳动的光芒柔和地洒满了整个屋子。徐潇双目紧闭,脸色灰白,躺在床上。齐少天拿起烛台,走近床头,徐潇突然睁开了眼,凝神看了他半晌,沙哑着嗓子问:“你怎么来了。”
齐少天把烛台靠近他的脸,给他把了把脉:“你没什么大碍。”
“我知道,我就像死不了的蟑螂。”徐潇勉强笑了笑,却笑得毫无神采。
“徐潇,你听我说……”齐少天虽然之前很讨厌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魔头弟弟,但是毕竟血浓于水,看到他眼下这个光景也觉得很不舒服。
“没什么好说的。”徐潇又闭上了眼睛,似乎尘世间已经没有可以引起他注意的东西。
“不!明天江北的神医就会到了,你相信我,我们一定有办法的。”齐少天急了,伸出手向把徐潇叫醒,却又怕他眼□子虚弱,不能移动。
徐潇惨然笑笑,说:“哥哥,我从小学医,自诩天下医术超过我的不多于三人,没有人能够在心脏破碎后还能活下来的,他现在是用药吊住那么一口气,等药效散了,他自然也就散了。”
“怎么会没有办法的!人要想办法!”齐少天不免声音大了起来,“就算唐承昱不在了,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害了他!害了你!”
徐潇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空洞的眼睛似乎没有情感:“这有什么意思。”
齐少天低低叹了一声,道:“没想到你倒挺痴情。”
徐潇看了他一眼,低笑道:“我是你弟弟。”
齐少天看看徐潇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倒也越来越能接受自己这个唯一的亲人。安慰似得拍一拍徐潇的脑袋,齐少天说道:“你得罪的人来头大了!”
“你不知道是谁?”徐潇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
“我还没有想出来。”齐少天目朝前方,既然徐潇也不知道,那么这件事麻烦大了。
“你都不能想出来?”
“我以为你知道……”齐少天皱了皱眉头,“这下就更麻烦了。”
“要不你赶快走吧,反正本来就没有你们什么事。”徐潇冷漠的语气一瞬间点燃了齐少天的火气。
“你什么意思!我们好不容易把你们从那个鬼地方救出来!你现在倒好,一心求死了!你当时怎么不干脆直接死掉!”
“少天,徐公子是不希望连累我们。”门口传来温和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秦墨言已经站在那里。
齐少天颓然地坐在地上,低声道:“我也不希望事情搞得这个样子。”
“事情肯定会好起来的。”秦墨言笑笑,把齐少天抱起来,“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徐公子也好好休养,唐兄的伤也要仰仗你帮忙。”
二人走出,徐潇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不禁恻然。自己这么多年一心想要统一武林,而最后,却是这么的一场空。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却妄想能够再次获得。这太傻了。或许,如果当年自己再坚定一下,世界上可能就没有这么多是是非非。心中猛然一痛,徐潇长吸了一口气:“唐承昱,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走啊。”
头没来由地痛了起来,撕裂一般。脑海中无数的药名的处方一逝而过。
没有用的,他已经想了很久很久,没有药物能够起死回生。
这是命数。
抓着自己的头发,不,一定有办法!
思绪却飘到了与唐承昱在一起的时候,想到了唐承昱对自己的好,甚至想到了唐承昱胸口的温度。真的好累。或许这一切都是错!他不应该动情,也就不会像当年自己的父亲一样在这里痛苦地抓着头发!
低吼一声,泪却滑下脸庞。
“唐承昱!我后悔了!你给我活下来,我徐潇要爱你爱到死!”
、第 30 章
“秦公子,请恕老夫无能,这伤老夫真的治不好。”江北的名医萧逸凡一声儒服,全白的须发昭示着他的行医经验。
“怎么会呢!你是名医啊!”齐少天急急冲到前面,抓住萧逸凡的袖子,打开随身的药包,作势就要抢。
“齐公子,老夫真的无能为力,这位公子能撑这么久已然是奇迹,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萧逸凡轻叹一声,这人如此年轻,没想到却不久于人世,令这位见惯了生离死别的老医者也不禁感到可惜。
“萧大夫,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一定要把这人救活。”秦墨言拉住齐少天,一双眼睛盯住萧逸凡。直觉里,他觉得萧逸凡绝不简单,至少不是一位本本分分依靠医者救死扶伤天职而闻名天下的名医。
“真的没有办法了……”萧逸凡叹了口气,“我也觉得可惜,这公子这么年轻,可惜啊。”
“我说过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他救活。萧大夫,最近生意不景气,但是秦家还是付得起这么些诊费的。”秦墨言冥冥中感到这位大夫肯定有隐藏的秘密,不免用了商人狡诈的天性与之周旋。
“秦公子这话说的……”萧逸凡话没说完,就迎上了齐少天敌意的目光,心中不免一寒,讷讷到:“其实,办法不是没有,不过那只是一个传说……”
“是什么!你快说啊!”齐少天一个箭步冲上来,几乎是要把萧逸凡撞倒。
“你别逼他,这个我知道。”徐潇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但是听到刚刚的话,即使脸色很不好,但还是执着地咬牙说道:“但是不能用!”
萧逸凡好奇地看了走进来的徐潇,年纪不过二十来岁,但脸色苍白,一看就是气血不足、大病未愈,这个口气倒像是知晓医术的名家。
“请问公子名讳?”萧逸凡感到这个少年绝不简单,是以开口试探。
“徐公子只不过是家中聘请的医师而已,现在受了风寒,不便叫他行医。”秦墨言直接打断了这两个人即将开始的交流,说道:“请萧大夫告知在下如何医治敝友,在下不胜感激。”
“秦墨言,你叫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