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同人之入戏-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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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远达又问了一些关于女儿的事儿,听到女儿平安幸福也算放下了心,珍重地收起了盒式项链挂在心口处。忽然,宋濂猛地一回头,像是听见了什么。程蝶衣顺着他的实现方向朝前上方看,任然晦暗的天空中隐约闪动着两个红色亮光,神情从刚才的温柔变得严肃,说道:“敏之,旅座,远处有两个红色信号灯一样的光点!”
程蝶衣的眼力着实很好,否则宋濂也不会觉得他是个做狙击手的好苗子了。经他一提醒,宋、章二人这才找到了那两个红光的所在,方向正对他们所在的张古山,并且有逐渐逼近的趋势!宋濂这下更加肯定了,回头对章远达说道:“不好,是飞机!赶快安排部队找隐蔽点,连夜修的防空洞能进多少人就赶紧进去!!”
章远达自然知道形势不妙,赶紧把命令传达下去。经过了这么多战斗,所有的兵士再也不像抗日战争刚刚爆发那样对飞机丝毫没有躲避意识那样了。训练有素地带了所有武器干粮往为数不多的防空洞里钻,剩下的一些则是寻了大石做隐蔽,就算身后有炸弹也于性命无碍。等他们人员转移地差不多,飞机就已经飞到了他们的头顶,宋濂目之所及处就看到头顶上一颗炸弹就要落下来!
“快进去!!”宋濂猛地把程蝶衣一推,直把人推得从洞口摔了下去,自己也一个飞扑,上身刚进洞口的时候炸弹也落了下来!下来了之后瞧见程蝶衣并无大碍,一口气松了下来,他才感觉到小腿处一阵尖锐地刺痛。借着火光一看之下,才知道是有一小块弹片飞溅之后射进了腿部,好在不是什么大伤,把弹片取出包扎好甚至都不太会影响行动,只是会疼一阵。
程蝶衣赶忙找来军医,那中年男子看了看宋濂的伤势,给了他一块布咬在嘴里,沉声说道:“麻药所剩无几,忍着!”宋濂点点头,把布紧紧咬在嘴里,由程蝶衣给他剪开裤腿,示意军医他没问题。军医下手既快又狠,手术刀一下子破开皮肉,刀背压住一边,另一只手握住钳子夹弹片。
小腿被划开一道口子并不怎么疼,但是钳子在血肉中寻找弹片的过程却让宋濂头上直冒汗,程蝶衣想背过头去不看这场景,但他没有,而是尽量保持冷静在军医身边打着下手。只听一声“啵”,一块黑红色的弹片沾着宋濂的血液被取了出来,随即又有几片小碎块也被清理出来。军医利落地缝合伤口,给他做好止血消毒,然后仔细地用绷带缠绕好。一切事情处理妥当不过是一刻钟,但宋、程二人都觉得度秒如年。
程蝶衣手指尖还沾着宋濂裤腿上的血迹,他也不管别的,更无视防空洞中其他的人,伸出手捧住宋濂带着点胡渣的脸庞,额头相抵,感受到对方鼻梁、额间因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两人都无话,程蝶衣到现在任然心有戚戚。上一次看到宋濂那样没有知觉地躺着,并没有太多直观的感受,但这一次,就在眼前,看到了他的血看到了他的痛,心砰砰直跳,鼻子发酸。战场上,生死都在一瞬间,他不想就这样失去敏之,他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宋濂小腿上虽然还有些疼,但也只是皮肉伤,于站立行走无碍,吃住疼痛就行了。他揉乱程蝶衣的头发,笑着说道:“我没事儿。”
一轮轰炸之后,日军陆上力量也开始反扑,一度夺回阵地。宋濂和张灵甫配合着率部死战,仍不下火线,张古山顶一时尸山血海,敌人的、国军的,死伤惨重。如此来回牵制一只激战到了10月9日,在国军的分离拼杀之下,日第106师团损失惨重,兵力锐减,本来近三万人的部队,如今只剩下了几千人。同样的,国军的死伤也不轻,损失了几个师的人马!敌方以飞机重炮攻击,国军只能打打退退,入夜又夺回,就这样经过五昼夜反复争夺,才终于牢牢控制该阵地!
此时薛岳那边传来蒋介石的命令,要求他们无比在10月9日24时前全歼该敌,结束战斗,作为给“双十节”的献礼。至此,各主力部队跟随着奋勇队前赴后继,踏尸猛冲。经过一夜血战,106师团的防御阵地彻底崩溃。
10日清晨,张灵甫接到任务,106师团长松浦淳六郎中将就在附近,必须俘虏此人。这个命令一下,张古山的守军只能执行。其实这里的火力点最猛,死伤也最重,很难深入敌人之中找到并俘虏日方的师长。
张灵甫也没有办法,只能和宋濂一行人突击至万家岭深处。不意外的,他们和一个日方小分队遭遇。因为他们在明,敌在暗,而且万家岭的丛林在晚上一片漆黑,除非是眼力极好的人,根本发现不了人的踪迹。后方一个下士被枪响击倒之后,所有人迅速卧倒,朝着开枪方向放了两枪。
既然已经暴露了位置,日本人也不再躲藏,子弹猛烈起来。程蝶衣和宋濂互相掩护前进,他的眼力就极好,在黑暗中也能一下子发现枪口的存在,所以一子弹一个敌人,打得非常利落。
但是其他人就没那么顺利了,张灵甫大腿上中了一枪,只能靠在一棵大树旁进行反击,章远达则给他打着掩护,已然有些狼狈。见状,宋濂和程蝶衣背靠着背慢慢向他们那边转移,干掉了几个枪口朝着他们的日本兵。
奇怪的是,这波人拼死反抗,只是保守阵地,但却不往前挪动进攻。四人并肩作战,一时间成为了火力点最猛烈的区域,供他们隐蔽的大树背后已经满是弹坑!突然,只听见“撕拉”的信子点燃之声,张、宋、程被章远达一下子扑到,就在他们不远处,一颗手榴弹炸了开来,火光一下子涌了上来,若不是地上和叶片上落着霜,他们肯定要被烧死在这林子里了。
炮声过后,程蝶衣尝试性地推了推章远达,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就有些慌了。用力拍打着章远达的脸颊,“章旅长!!快醒醒!醒醒!!”
章远达“唔”了一声动了动眼皮,似乎很困难地张开了眼睛。宋濂和张灵甫一看这情形知道不妙了。张灵甫大腿上有伤不便行动,宋濂弯着腰来到章远达的背部,后面就是刚才手榴弹爆炸的一个小坑。他的手刚刚扶住了章远达的后背,就知道事情坏了。
整个后背已经血肉模糊,爆炸的冲击力全给他一个人扛住了。就在这时,章远达嘴里也开始喷出暗色的鲜血和夹杂着一些血沫的组织。张灵甫的心沉到谷底,这绝对是震坏了肺部!
章远达的意识却还清晰,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目露焦急和痛苦的程蝶衣,抬起手来想要抓住胸口的什么东西,但是试了几下手上都没有力道,滑了下来。程蝶衣的声音带着些强忍的哭腔,他知道他要拿什么东西——胸口的盒式项链。
、一心求死的章氏
他连忙伸出颤抖的手;把项链拿出来塞进章远达的手中。此时的章远达已经几乎说不出话来了;拿到项链之后在唇边吻了一吻;然后就坚定地塞进了程蝶衣的手中。程蝶衣不知道一个人的力气可以这么大;章远达握着自己的手攥得自己生疼,他看明白了那人眼神中的意思。眼泪无声无息地往下流;在满是黑灰的脸上划出两道白白的痕迹,章远达这是在托孤!
就算不想承认这个鲜活的人就要死去的事实;但他的肺已经破碎,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了,程蝶衣的嗓音沙哑地说道:“你放心;以后她就是我的女儿!我会给她我能给的一切!!”
虽然章远达和程蝶衣相识不到数周,但临到这个时候,他没有把女儿托付给张灵甫也没有托付给宋濂,而是托付给了程蝶衣。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当程蝶衣说出这番承诺时,他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费力地扯了扯嘴角,又喷了一口血,抓着程蝶衣的手就垂了下去。
宋濂抬手一摸章远达脖子处的脉搏,又撑开对方的眼皮看了看。心跳已经停止,瞳孔开始扩大。他沉重地摇了摇头,这人只怕是去了……
前天晚上还与他们谈笑的人,此刻却逐渐冰冷僵硬地躺在这里。程蝶衣用黑漆漆的衣袖抹了抹眼泪,脸上更花了,神情坚定地对着那二人说:“我们不能把他留在这里!”
武汉会战终于还是结束了,虽然他们取得了万家岭大捷,给双十节献上了敬礼,但整场会战还是输了。而这难得的胜利也是在极大的损失下获得的,除了上峰,参与战斗的将领战士没有一个人觉得雀跃,唯一值得庆幸的只是他们熬了过来,没有死在战场上。
程蝶衣和宋濂并没有回重庆,而是去了上海。所幸国军将领的档案齐全,很快他们就找到了暂住上海的那对母女。程蝶衣站在那栋小楼前,面无表情,仔细看才可以看得到他眼底的伤痛,章远达的死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战场上不是没有见过自己的战友战死,但章远达的身份不光是国民党的军人,更是一个爱妻子的丈夫和一个爱女儿的父亲。战士是铁血的,但丈夫和父亲却是温情的,也许正是这种温情让他感受到了触动。那人最后一刻想的不是信仰,也不是党国的“大事”,更和民族无关,只单单是他最亲爱的两个存在。这才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吗?
带着这样沉重地心情,程蝶衣和宋濂对视一眼,叩响了房门。不一会儿,只听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喊道:“来啦来啦!”
门被微微开启了一条缝,一个梳着小髻的中年女人操着一口上海话说道:“撒宁啦?(什么人啊)”
程蝶衣说道:“这边这位是章旅长的战友宋濂宋将军,我是章旅长的朋友程蝶衣。请问夫人和小姐在家吗?”
那女人看看宋濂又看看程蝶衣,两人都是穿着不错相貌端正,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坏人。况且人家又报了老爷的名号,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便开了房门,让他们进去坐一会儿,自己上楼去叫夫人和小姐。
章夫人是那种老派的女人,虽然家里还有这个奶妈在,但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去见两个大男人有些不妥。可是丈夫已经走了快一年,前面还有几封家书,最近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一下子来了两个丈夫的朋友,章夫人此刻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带了女儿收拾一番就下了楼。
小女儿刚下楼,就瞪大了圆圆的眼睛,兴奋地说道::“娘!会打枪的大哥哥!漂亮的大哥哥!”
章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后一想才反应过来,七夕那天这丫头跟着奶妈出去疯了一天,晚上回来捧了个娃娃不说,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这么个会“打枪”的哥哥。她唇边漾出一个柔和的笑意,说道:“悠悠别闹。两位好,请用些粗茶吧。”
程蝶衣和宋濂坐了下来,谁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这位母亲说明她的丈夫已经去世的事。他们不开口,章氏却有些忍耐不住了,踟蹰着问道:“两位,远达他可还安好?”
程蝶衣和宋濂的脸色都不太好,章氏自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嗓音也抬高了些:“他,到底怎么了?!”
程蝶衣沉着心情从包裹里捧出一个盒子和一条盒式项链,放在章氏面前,说道:“夫人,请节哀……”
章氏一看到那盒子的形状外观就明白了,她只觉得眼前发黑要晕厥过去,双眼空洞无神,脸色苍白发青。女儿在一边看见母亲这个样子,奇怪地问道:“娘,你怎么了?”
章氏拍了拍女儿的头,目光落在那条盒式项链上,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他曾经说过,除非自己死了,绝对不会把它拿下来,如今这东西好端端地躺在桌上望着她,打破了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