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同人之入戏-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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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程蝶衣强自镇定了一会儿,握了握拳头,觉得刚才一下子被抽干的气力回来了一点,迅速从床上站起身来收拾起行囊。
他的东西真的很多,但时间紧迫,况且路远无轻担。程蝶衣对着满柜子的衣服和自己心爱的头面首饰,换了一件瑞蚨祥的新衣服,又掏出几件不起眼的替换衣服之后非常干脆地关上了柜门。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了所有的银元钞票和一些零散金银,带了一把宋濂以前给他防身用的匕首,一气塞到了那个牛皮旅行包里。
做完了这些事,他随手找了张纸,留了个便条:“
宋小姐、小璇,
敏之出事,心急如焚。我要回北平。抱歉让你们为难了。
宋君越留”
笔落,他便无声无息地走出房间走下楼梯,愣是没有惊动一个人,在门口叫了辆黄包车就赶往火车站了。
当他义无返顾地坐在开向北平的火车上的时候已是清晨,周妈这才发现他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只留了张字条,她连忙把这张字条带到了宋沨跟前。
“真是胡闹!北平都乱成一团了,他去了能怎么样?!”事态的无法掌控加上连夜的担忧叠加在一起让宋沨实在是无法维持她一贯的贵族派头。
周妈在一边小心翼翼地说:“太太,也不能这么说……程老板这是担心宋将军嘛……”
宋沨听了火气稍微平息了一点,心道这个程蝶衣还算可以,估计是昨天晚上听见了她和周妈说的话了。她叹了口气,自己下了楼,问道:“你昨天说的那个秋明留的联系方式呢?”
周妈赶紧把自己记电话的小纸条翻了出来递了过去。只听宋沨说道:“周妈,你赶紧帮我订一张去南京的车票,北平一旦沦陷,家里那边的事也得我去担心了……”
、藏身之处(上)
程蝶衣刚下火车,肩膀上就被人拍了拍,倒是把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个小厮打扮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刚要伸手撇开那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却听见那个人低低地说:“程先生,是我!”
程蝶衣再仔细一看,这才明白,这个看上去非常狼狈邋遢的男人正是秋明!平日里见他都是衣服笔挺,非常整洁的。现在这身打扮,只怕是为了掩人耳目。
他脑子里的神经再次绷紧了,秋明这个样子分明让他嗅出了一丝危险的气味。昨天晚上只是模模糊糊听到周妈说宋濂被“藏起来了”,程蝶衣不敢想象原本在北平没人敢得罪的宋濂如今竟然需要被藏起来养伤,形势不大妙……
他有些紧张,眼睛飞快地扫了扫四周。果然,有好些日本兵握着枪支在出口做着检查。程蝶衣倒有些紧张自己穿得是瑞蚨祥新做的衣裳,这下不会有什么麻烦吧。不过还好的是,仅有的牛皮包里面也只是一些随身衣物和一些钱。
程蝶衣压低了声音问道:“秋副官,敏之他……”
秋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出了火车站,路上我和你慢慢说。”
程蝶衣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能做的就是完全的配合,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不能出任何岔子。他点了点头,又问道:“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秋明有些狼狈疲倦的面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说道:“等一下什么话都不用说,您只要摆出一副眼镜长在头顶上的姿态,其他的我来。”他想了想,又说道:“想想大小姐的模样就行了。”
程蝶衣被他最后一句话惹得直想笑,绷紧了数天的弦倒意外地松了一下。他露出一个明白的表情,回忆了一下宋沨平日里的高傲劲儿,不消多时,就进入了状态。他现在身上穿得有眼力劲的人都知道是顶顶贵的,配上这副表情,倒是十分相得益彰,整个一个富家少东家。
秋明接过程蝶衣手上的牛皮包,略微躬了一□子。心下却有些惊讶,他倒没想到程蝶衣这么配合,还配合得这么好。微不可闻地深吸了一口气,领着下巴抬得老高的程蝶衣就往出口走去。
“とまれ!ごようあらためである!”一个日本兵托起手中的步枪大声喝道。
秋明当然听得懂,不过他现在是小厮的身份,只能装作一脸茫然,惴惴不安。他用余光看了一眼程蝶衣,见他虽然身子有些僵硬但表情却未动,还学着宋沨挑了挑眉毛露出个不耐烦的神态,看向一侧那个梳着小分头的翻译。
日本人看到程蝶衣这副派头也不敢大意,虽然北平和天津都被攻陷了,但是上级有命令要表现得友善一些,“大东亚荣辱共存”嘛。当下也不太为难他们,示意了那个点头哈腰的翻译。
那个中分头的男人也不愿意做这个事儿啊,那个正经人愿意做通敌卖国的汉奸,实在是一大家子人都被扣着,不做也不行。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说道:“这位皇军的意思是要例行检查。”
秋明一听佯装恍然大悟,弓着腰连忙把手里的皮包拿出来递了过去。那厢几个日本兵一通乱翻,还翻出了好些钱,攥在手里几个人相视一笑。
程蝶衣知道这些人不得些好处是不会罢休的,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攥地紧紧的,面上却任然是那副高傲的神情。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不说些什么,必然要引起怀疑了,便对那个翻译说道:“那些小钱就算我请太君们喝酒吧。”
一旁的秋明低垂着眸子,一颗心砰砰直跳。听到程蝶衣开口他吓了一跳,他本来以为这个程蝶衣只是一个戏子,什么都不懂,没想到这个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遇到了事情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没用。程蝶衣话音一落,他赶忙堆着笑应和起来。
那厢翻译把程蝶衣的话用日语说了,那几个日本兵脸色也变得好看了些,这个人还算上道。有叽里呱啦说了一阵,那个翻译官赶紧说道:“皇军想知道您二位是什么身份,来北平干什么?”
秋明赶紧开口,说道:“这位是我们少东家,小的在少爷于北平城南家传的粮油店做事。我们少东家一个月前去上海谈了笔生意,这才回来的。”
日本兵听了这番说辞倒也信了,毕竟粮油店可大可小,看程蝶衣这个样子倒像是从小被宠大的少爷,却也不像读书人。他又长得细皮嫩肉的,说是商人出身,的确很像。领头的那个对翻译说了几句,便两边站开了。
中分头说道:“原来是少东家,太君说了,这位少爷配合检查,就不搜身了。”
程蝶衣学着宋沨扯出了一丝假笑,真真的是有那副派头,说道:“那真是多谢了。今后若是有缘,在下再请各位喝酒!”
见程蝶衣这么识趣,那几个日本兵吧啦吧啦说了一阵,让开了通道让他和秋明通过。秋明弯着腰脸上堆着笑过去拿了皮包,程蝶衣也对着几个日本人笑笑点了点头,便跟着秋明抬着下巴出了出口。
等到二人走出了火车站,若不是程蝶衣被秋明扶着手臂,他早就要腿一软瘫下去了。刚刚神经绷得太紧,现在一下子过了,那股力气像是被一下子抽干一般。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露馅,害怕对方看出端倪连累秋明和敏之……
冷静了一下之后,他突然反应过来,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来北平了?”
秋明稳稳地托住程蝶衣的手臂,笑了笑答道:“大小姐。”
程蝶衣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没有说一声就从上海来了北平,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怕宋沨阻止他。他镇定了一下自己,慢慢和秋明边走边说:“是这样啊……那,敏之他怎么样了?”
秋明听他提到宋濂,本来还笑着的表情黯淡了一下,沉默着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不要让自己的言辞惊吓到程蝶衣,说道:“将军他……不太好。一直昏迷着……”
这么严重?!程蝶衣一听脸色瞬间白了下来,他紧紧抓住秋明的手臂,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秋明被他抓得有点疼,却也没有挣开,说道:“将军差点被炮弹击中。”
程蝶衣死死地盯住秋明的脸,不放过对方一丝表情,问道:“差点?”
秋明答道:“将军跳开了,但余波仍然把他整个身子都甩了出去,头部估计受到了震荡……”
秋明每说一个字,程蝶衣的脸上便白一分。他知道秋明应该还有些未尽之言,但他此时是一句也不想听了,只想尽快见到宋濂。程蝶衣抬起手示意秋明停下,抬起眼睛,肯定地问道:“敏之现在在哪?我现在就要去。”
当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秋明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狡诈的意味,说了三个令程蝶衣大为吃惊的字眼:“宋公馆。”
程蝶衣真真是呆住了,日本人能不知道宋公馆是敏之的寓所吗?总指挥受重伤失踪,必然是走不了多远的,就这样放在日本人肯定会搜查的宋公馆,这样真的么问题吗?
他有些焦急地说:“宋公馆虽大,但是藏了人总会被发现的,何况又是在日本人眼皮底下……”
秋明朝他笑了笑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宋公馆并非一般的地方。”
他随手招了一辆黄包车,这里离火车站还不算远,万一有人对他们起了疑心就不好了。秋明扶了程蝶衣上了车,自己小跑在黄包车旁边,对拉车的说:“伙计,去城南福盛泰粮油店。”
随着拉车人一声响亮“好嘞!”,两边路旁的景致慢慢往后倒。程蝶衣坐在车上,思绪很乱。戏文里虽然也是提到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连他都知道的事,日本人能想不到吗?
他瞥了一眼在车旁边小跑着的秋明,见他脸上并无犹疑,虽然定心了一些,但心里总还是吊着。一刻见不到敏之,估计自己一刻都不能放心吧。程蝶衣在心里苦笑着嘲讽了一句。
作业在火车上,他一宿没合眼。脑子里想的全是一个月前宋濂跟他挥手道别的情景,那个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了。现在想来自己真是太傻了,敏之明明白白是早就知道即将要打仗的事,硬是把自己送到他认为安全的地方去,让他认为安全的人来照顾自己。
呵。不知道敏之看到自己就这样枉费他一片心意回来了,会作何感想。
福盛泰是一家规模不算小的粮油店,门面也算气派,离宋公馆并不远。下了车看着偌大的招牌,程蝶衣又糊涂了,不是说敏之藏在宋公馆吗?秋明把自己带到这里干什么?感情还真有个粮油店,不是唬人的?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程蝶衣跟着秋明走进了这家店。只见秋明跟门口的掌柜点了点头,就走向了里间。一进去,进入眼帘的事数十口装米的大缸。程蝶衣的脑子里突然跳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的想法:民治不会是被他们藏在这米缸里面吧?!
很快他的这个想法就被打消了。秋明移开了其中一个米缸的盖子,程蝶衣向那边伸了伸头,看着并没有什么异样啊,也装着米……
下一刻他却忍不住要张大嘴巴。只见秋明双手伸进去,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的边缘一样,使劲儿把那个东西拎了出来。程蝶衣一看,才知道这是一个米缸底部大小的铁盆!上面盛满了米,放在缸底完全不会被看出来。
铁盆被捞出来之后,程蝶衣发现缸底赫然是一个堪堪只能一个人钻过的洞。里面黑黢黢的,不知通向哪里。原来是别有洞天!
、藏身之处(下)
但他很快又不自主地想,如果是躲在地下,不多时就会被发现的,毕竟北平城里大多数人家有地下室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
那厢秋明示意让他先下去,自己跟在后面把米缸重新摆放好。又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