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西刻勒之雪-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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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他做的自自然然,一点儿不别扭,仿佛天生就该如此。说起来,随流也曾经照顾过他,虽然那时候是他故意的,但是两人在这方面倒很相似,在照顾对方的时候,丝毫不会有自尊心作祟。
如此过去三四天,随流总算是好起来了。
司胜把随流当个小孩子哄,拿一碟子菜一碟子肉,吃一口肉才准吃口菜,不吃肉不准吃菜。随流的智商此时也负增长起来,哀怨地看着司胜手里被精致烹调味道爽口的蔬菜,如同嚼蜡似的吃肉,然而司胜为了哄他多吃肉总是欺骗他,随流气得掀了桌子,对方立马乖乖陪笑脸把蔬菜送到他嘴巴里。
每天最快乐的就是这时候,其他时间两人则开始恢复正常作息,各做各的。
随流把他的武术和灵魂术修炼捡了起来,他发现自己这次生病之后,治愈术居然大有进步,因此整日泡在司胜府邸中专门练习灵魂之术的房间里,一呆就是一天;而司胜依然在处理自治领的各种问题。
他是头一个将这种构想付诸实施的人,自然也就最为辛苦,会碰到各种问题——平衡税收,完善新的管理体系,与皇室斡旋。而且,司胜也在为自治领以后的前途担忧,现在皇室忌惮他的背景,不敢对自治领下手,那么如果有一天他卸任了呢?他想带随流去游山玩水了呢?那自治领的百姓可就岌岌可危了。
他必须培养一股力量,或者一个人,能够在他离开之后,可以与皇室抗衡。
到了晚上……
尽管随流身体已经恢复,能够这样那样了,可是司胜却被第一次的大病吓怕,决定要做一阵君子,不再碰他,晚上只点了盏小油灯,在随流身边看书。
可惜,司胜把事情想得太简单,随流的病是好了,肌肤饥渴症却完全没有好,司胜看书的时候他就挨过去,东摸一下,西蹭一下,还主动要求接吻,完全变成了一只任性的大猫,恨不得真个人都挂在司胜身上。
司胜开始还忍着,最终忍无可忍,他把书往床头柜上一拍,转过身压住随流。
随流立马伸出双手抱住他,“来做吧?”
他对身体的需求很诚实,舒服就是舒服,想要就是想要,他和司胜已经是情侣,所以他这两年被先知培养出来的仅有的羞耻感此时也消失殆尽。
大约是这话让司胜绷断了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他叹息一声,带着笑意俯下身去,给了随流一个深吻。
牙龈被舔舐,接着是上颚,舌头。没想到在口腔内部也能获得快感,随流张大眼睛,从喉咙里发出呻吟。这其实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深厚的接吻,之前不是浅尝辄止,就是还没深入就在别的部分提前进入了状态,根本无暇顾及。
司胜其实早有预谋,他在这方面是个中高手,慢慢发现随流是个诚实追寻快感的人之后,便不再藏私矜持,他有足够的自信在这方面开发随流,控制随流,让他不能离开自己。
随流身体颤抖起来,他发现光是接吻就能够让自己身体发热,情绪激动,这时候司胜开始用手指缓缓地开拓他的后方。随流终于忍受不住,伸手摸索着向下,在触碰自己的同时,也碰到了司胜的那个东西。他的手哆嗦了一下,司胜很快抽出手里来握住他的手,让他为两人一起手淫。
两个人一起摩擦的感觉让人心痒难搔,随流挣动两下,很快就被爽快的感觉冲昏头脑,嗯嗯啊啊地动作起来,任凭司胜摆弄。
随流没有司胜的持久力,自然先一步射出来,然后便开始装死。司胜也不勉强他继续给自己用手,只将他翻了个身,从后方进入了。
缓缓动作一阵,节奏开始变快,随流抓着枕头,被顶得大脑发昏,精神涣散,只懂得喘息吟叫,而司胜小心翼翼,精心控制力道。这回他一直注意着随流的反应,不再放纵自己,上次他是有点忘情,忽略了随流没有经验,并不能承受太过猛烈的进攻,这回,他要让随流更加享受结合的过程。
一顿做完,随流几乎是浑身瘫软了,司胜在余韵中咬着他的耳垂,低声说:“对不起,我是不是又过火了?”
其实两人这次的激烈程度比第一次要差得远,第一次司胜已经注意了力道,这一次还要温柔许多,整个过程像是浸在蜜糖里一样舒适,快感也是绵长而温和的。所以随流这回心里连埋怨的感觉都没有,只躺在床上喘气,他也并不打算跟司胜共述情谊——这位快感寻求者已然舒服得连话都懒得说了。
好一会儿过去,随流慢慢平息了呼吸,翻过身,闷哼一声,搂住司胜蹭了两蹭,司胜以为他还要继续撒娇下去,然而低头一看,他已经进入梦乡。
司胜没有睡,他觉得很美好,不想睡,于是用手缓缓地梳理随流的头发。
随流睡着的时候也依然是一副面瘫脸,嘴角微微下垂,仿佛无论怎样都快乐不起来,可是司胜知道他的内心并非如此。随流只是……习惯了,习惯用这样的面目去面对他遇到的每一个人,这几乎已经成为代表他存在的一个符号。
司胜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随流的其他表情只要他一个人了解就好。
就着这个姿势,司胜一直看着随流的睡脸,直到最后睡意袭来。然而,睡梦中他也很不安稳,总是惊醒,需要去感受一下随流的体温,两人赤身裸体,肌肤相贴,这倒是很方便,随流这次十分争气,一点也没有生病的预兆,就这么一觉睡到天亮。
白天,两人的作息又恢复如初,不过随流不能去练武或者修行灵魂之术,便一整天呆在床上,看司胜给他找来的书籍。司胜也不去自己专门的书房了,把需要整理的公文和各种资料搬到卧室,好就近照顾随流。
阳光从窗户照进屋子,卧室里只有翻书的声音,两位美男相安无事。这两人平时不说话的时候都透出一股子冷冽的感觉,此时却只有温暖静谧。
来送餐点的小女仆将盘子轻轻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出去的时候悄悄地关上了门。
多么美好的画面啊,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随流张望了一下盘子,发现都是甜腻腻的点心,立即失去了兴趣,将注意力重新回归书本,他讨厌甜食。
司胜给他的书,除了司胜的家史,大部分是东赤建国战争方面的史料,两人既然准备前往塔西刻勒,就得先做足准备,塔西刻勒是建国英雄夜阿兰和暗之子泽维尔的墓地,泽维尔在历史上几乎没有记载,夜阿兰倒是随便哪个国家的历史都有提及,他实在是太出名了。
他一生的前半段其实和随流有些相似。
他八岁的时候因为出身问题受到塔西王族排挤,作为塔西的质子送给了东赤国王,以用来交换塔西的和平。但到了东赤,他的灵魂术才能才逐渐显露,人们发现他是个灵魂之子,这下子塔西想召回他,东赤却不放人了,东赤将他送到灵魂协会去尽心培养,他在灵魂协会遇到先知,很快拜先知为师远走高飞,灵魂协会决不敢阻拦先知,于是夜阿兰曾经受到两国双方的唾骂。
然而等他学成之后,他没有回塔西,反而去了东赤。因为相对于当年塔西亲人对他的背信弃义,东赤国国王却始终待他很好,一开始没有发现他灵魂之术才能的时候也很好,所以他不顾先知的冷嘲热讽,选择了东赤。
他对东赤国王说,“我替你打仗,但是你的战火永远不能烧到塔西去。”
东赤国王应许了。
可惜,当年的他,见识还是太浅。
年轻英俊身负战功却早幺的英雄,让夜阿兰几乎具备了一切受到传颂的条件,他生平事迹被各国吟游诗人编成歌谣,写成传记,以至于很少有人知道伊都一世是什么样子,活了多久,但很多人都知道夜阿兰的样子,和他享年29岁的妙龄。
至今东赤塔西地区的一些少女,枕头底下还压着描写他一生的小说,她们看着这位陨落英雄的结局垂泪,并用爱恋的眼神描绘小说中夜阿兰英勇杀敌的插图。
可惜夜阿兰的资料是好找,泽维尔却几乎算是野史里杜撰的人物,很多国家甚至根本不承认有这么个人存在过,也许塔西书籍里曾有真实记载,但估计也全在塔西战争的时候付诸一炬。
随流看了半天,终于琢磨出点味道,于是转头问司胜,“暗之子泽维尔和夜阿兰前辈……他们是不是……”
司胜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才发现?”
随流眨巴眨巴眼睛,仿佛不能相信本族的英雄是个同性恋。
夜阿兰从辈分上说,是他的曾祖父的弟弟,也就是曾叔祖父。他看看书,又抬起头来瞅了一眼司胜,皱起眉头。夜阿兰和泽维尔不清不楚的,自己又和司胜搅在一起,难道同性恋也是遗传的?
老师说过每个人都因为基因遗传而跟上一代的人相似,难道夜阿兰同性恋的基因隐藏在水之子的才能之中被自己一并继承了?
随流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司胜听,结果遭到了不屑的白眼,“神经。”
我哪里神经了?
随流这几天一直处于恋爱中人智商负增长的状态,如今接连遭到鄙视,就莫名其妙地生起气来,郁闷地埋头书堆,面瘫的脸也立即显出郁郁寡欢的样子。
果然,司胜立马凑过来,“唉,我是说,你成为同性恋,根本就是我的错,怎么能怪到你的长辈头上呢?”
随流想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比起从曾叔祖父那里遗传到同性恋这种可怕的猜想,他更接受这个说法,“也对,你那么多姘头,并不缺我一个,我本来可以去找个姑娘生孩子的,现在却变成同性恋了,我是不是该惩罚你?”
司胜哈哈笑出声,“那很好,就罚我对你负责一辈子吧。”
然而快乐的日子总是太短,两人这样悠闲地过了几天,鲁西利娅就气急败坏地找了过来,附带身后跟着伊龙一脸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儿。
“哥哥……”
“老师……”
随流一听这两声,头就大了。
回家当女皇
鲁西利娅和伊龙两人,要说连夜赶路的话,其实用不了这么多天,可是先知和随流都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俩语言不通。
鲁西利娅虽然从小受宫廷教育,课程里是有塔西语学习的,可是她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塔西语根本只学会了一些简单对话和特定句子,伊龙就更不用说,人一个小孤儿,又和随流一起被关在苦修院里,会艾琳悠汀语和弯岛语已经算是他博学多才。
这两人一路磕磕绊绊,心急如焚。鲁西利娅是个半吊子,却又莫名其妙地对自己的语言自信无比,伊龙不敢对她有丝毫微词,结果两人从第一天问完路开始就走差了路,一路北上直奔东赤皇都而去。
走了两三天,鲁西利娅才发现不对,又折返回来。然而这时候已经什么也阻止不了,随流早已经和司胜生米煮成熟饭,初次的生病也康复了,两人不知道已经滚过多少次床单。
鲁西利娅是什么眼色,看到随流和司胜两个人甜甜蜜蜜地站在一起,而自己的哥哥几乎是主动挨着人家的,她就什么都明白了,这下她的心情只能用错恨难返来形容。
笨蛋哥哥!明明那个人都要结婚了,他背叛了你,他还有那么多前科,这些前科就是你的榜样,你怎么能一点脑子都不长,这样倒贴?!
要说起来,这几人的关系还真是十分混乱,司胜和鲁西利娅,曾经是谈婚论嫁过的,如果说当年这两人成了,那就是东赤和艾琳悠汀历史上最著名的婚姻之一,可惜没有如果,就算有,也已经可以预见这是个多么糟糕的婚姻。
此时,见识过鲁西利娅粗鲁无礼的司胜,内心里是打着惹不起躲得起的主意,而鲁西利娅对司胜恨到了极点,反而眼不见心不烦,连去找他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