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人参娃娃 by在水一方-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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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人又盯着吴邪的脸上看了一会儿,点头,收手。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吴邪感觉匪夷所思。
“药有问题。”
“那你不是也——”
“我没事。”
吴邪顿悟,看来是血液的问题,原来小哥的修行已经深厚到百毒不侵了。这会儿吴邪已经懂了,什么不可能发生在张起灵身上都是可能的,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是那只狐妖。”张起灵道。这草药上有淡淡的狐骚味儿,看来是狐妖附在那妇人身上对吴邪下了手。它大概是想借吴邪的手除掉自己,不料他有麒麟血护体,反而借着吴邪的气息化解了煞气。只是,吴邪毫无防备地沾了那药,连自身中毒也不自知。而若只是毒也还好,尚有法可解,但是妖畜害人鲜少会用毒,只怕这里面还有别门道……
张起灵和吴邪来到隔壁小屋,屋内隐隐透着血腥味,吴邪心头一揪,匆忙推开门,却见妇人被捆于米缸边,满目惊恐,嘴巴被塞得严实。见到张吴二人,那妇人情绪越发激动,奈何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却是直直看向二人身后。
吴邪回身,只见一道黑影闪电般地袭来,顷刻扑向吴邪面门。吴邪下意识地挥手阻挡,却闻一声凄厉尖叫,黑影已被张真人一掌震退,在空中翻滚一周后,轻巧地落在院落中央。
吴邪这才得以看清那东西的真面目。
那是一只体型硕大的青眼狐狸,眼睛透着绿光,狼一样地盯着吴邪。而这东西最大的特点在于,他的嘴角竟然向上咧开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远远看着就像在对人不坏好意地笑,十分恕庑岸倬跫怪徽蠓⒑唤撕罅讲健�
张真人却不给那妖物喘息的机会,刀锋一侧,踏步上前,手起刀落,竟是不再留情。那狐妖左躲右闪,在院落中四窜,想要出逃,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了回来——张真人早已在此地布下结界,此番便是要瓮中捉鳖。狐妖被削掉了半只耳朵,疼得嚎叫不止,凶性大发,再度扑向愣在门口的吴邪。
吴邪一惊,慌忙大叫着向屋内逃去,不过只逃了几步便听身后一声金属破空的巨响,之后便再没了声音。他回头,被眼前的场景震慑。张真人分明站在对面,谁也不知道他手中的黑金古刀是怎么瞬间出现在五丈之外并牢牢地将那狐狸的头骨刺穿,又深深地盯在砖墙之上。那狐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这位修行中人怎会如此狠戾,杀生竟无半点犹豫。
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对方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是第一次见张起灵除妖,早知道妖怪都是凶猛之物,除之不易,不可又半点仁慈,但是百闻不如一见。此刻吴邪目瞪口呆地看着尚在震荡的黑金古刀刀柄,以及那狐妖的惨状,只觉得自己后脑也隐隐泛起疼来。他不由想起自己在路上还曾趁张真人不注意用黑金古伞拍核桃……他是不是可以去死一死了?
“小哥……”隐隐察觉到张真人似乎带着些怒气,又或者是戾气还未散去,吴邪这一声喊得小心翼翼。
张起灵回过头,看向吴邪时,神态已是如常。他摇了摇头,示意吴邪退开,自己又走到那狐妖尸体前,单手便将钉入墙壁三分之一的黑金古刀拔了出来。那狐妖尸体滑落,露出被血浸透的脸来,居然还是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吴邪只觉得心里打怵,再也不想看一眼。不料张真人竟毫不在意。他竟毫不避讳地将那狐狸翻了个个儿,一声不吭地朝那东西的肚子划了一刀。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淌了一地,张真人也不嫌恶心,吴邪却觉得胃部一阵翻涌,侧过头干呕了起来。张真人面不改色地将手探进那狐妖腹中,一掏,竟是取出一件吴邪决不陌生之物。
那东西方方正正,上面刻着龙纹,下面压着恶鬼,通体黑亮,此刻映着妖血更显诡异。
鬼玺!
怪不得这东西煞气这么重,原来是它搞的鬼。只是,这东西又怎么会在狐妖的肚子里?
张真人显然也有同样的疑惑,不过他并未出声,而是利落地划开手臂的伤口,将血撒在鬼玺之上,顿时红光大作,血气弥漫,吴邪忍不住后退两步,再看去时,鬼玺已恢复常态,看来那东西的煞气是被麒麟血镇住了。
“小哥,这……”
张起灵摇头。
这并非他们之前见到的那一枚。鬼玺的确是一对的,只是另一只竟然会在这里出现,他也十分意外。这一趟原本是为了除妖,结果阴差阳错地遇到两枚鬼玺,实在不得不感慨冥冥之中自有天定。那青眼狐狸道行不深,想是为了急功近利,凭着鬼玺入了邪道,不料肉体不堪负重,最后反而走火入魔。
屋内的妇人受惊过度,早已昏了过去。张真人略微施法,让那妇人以为今晚之事只是一场梦境,其术法之灵妙着实让吴邪又开了一回眼界。
经过这一番折腾,吴邪也觉得疲惫不堪,见张起灵已然无恙,他又觉得松了口气。然而张真人脸色却依旧凝重,忧郁得好像天要塌了一样。吴邪追问,那人却又不说,只叫吴邪好好休息。吴邪心知那人多半是在忧心自己中毒之事,只是他其实并无任何异状,那药他沾得不多,又喝了小哥的宝血,也许已经好了呢?他如此宽慰了张真人一番,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进去,直到困意袭来,便也不再多说,倒头睡了。
那时候,吴邪是真的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了,他万万没想到,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而这一夜,竟是他得以安眠的最后一个晚上。
异变就发生在第二天夜里。
白天里吴邪并无异样,而出乎意料的,张真人竟也并未急着赶路,反而寸步不离地盯着他,时而面无表情,时而浓眉深锁,似乎在思考什么,盘算什么。吴邪不明所以,便也随他去,依然跟着采参人拉帮。只是明明他并未向深山里去,却比平日疲惫得更甚,索性跟一小波人提前回来,天没黑便早早睡了。
这一睡,便几乎再没能醒过来。
浑身的疲惫在这一刻爆发,他觉得身体像被无数只手向下撕扯,向着暗无止境的深处。梦里场景飞速变换,时而是漆黑的山洞,时而是无边的风雪,唯一的共通点则,眼前始终徘徊者那青眼狐狸诡异的脸。吴邪拼命逃跑,却怎么也逃不掉,他慌乱地挥动手臂,却依然无法醒来。
张起灵早已醒了,他在吴邪梦中躁动时便已清醒,看着吴邪的症状,表情越发凝重。
是咒术。
那青眼狐妖给吴邪下的不只是毒,还有咒,而这一种咒,会缚住吴邪的魂魄,缓慢消耗他的生气,直到宿体力竭。那妖孽吞食鬼玺,肉体承受无力,已经到达崩坏的边缘,正急于寻找宿体,是以才盯上了毫无防备的吴邪。张起灵无从得知那狐妖是什么来历,居然通晓此种邪术,如今吴邪症状已经发作,麒麟血只能抑制毒性,想祛除邪咒,怕只能再走一趟灵脉。
可是那地方十分危险,又寒气深重,吴邪没有功体庇护,就怕根本挨不到深处,更何况吴邪现在被梦魇所困,连醒来都困难。
“小哥……我难受……” 吴邪此刻额头已经渗出细汗,下意识地求救。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却始终无法醒来。梦境中每一个场景的痛苦都让他感同身受,一切都不由他操控。
张真人闭目,半晌无声,再睁眼时,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他掰开吴邪蜷缩在胸前的双手,露出被他扯散的衣襟,那里也是汗水涔涔,连锁骨都泛着水光……张起灵低头,贴上微张的嘴唇。
31
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
根据太极的阴阳之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天对地,阳对阴,刚对柔,灵对邪。吴邪的咒术源于鬼玺的邪气,那青眼妖狐修为并不足以施展,乃是有了鬼玺邪气相助方能以此法害人,目的就在于逼吴邪魂魄离体,鸠占鹊巢。要克制此咒只有利用与邪相克的灵气。万物皆有灵,而这里的“灵”,指的则是太极中的“阳”。根据阴阳之理,邪气属阴,那么只要有至阳之气冲之,邪气自可化解。那鬼玺的邪气乃是源于上百年的血液灌溉,是无数生灵积压的怨气,恐怕也只有长白灵脉的天地灵气能化解。但是灵脉远在山中,而眼下,如果不解吴邪梦魇,只怕他连这一夜都熬不过。
生魂离体,即便还回来也是要折寿的。
张起灵修得乃是正统上清真气,张家家传的内功心法走得亦是刚猛一路,是以他的功体在道家基础上更添刚烈,应能暂时封住这股邪气,但是……寻常的渡气之法只怕不成。
一星半点的真气起不到作用,想救吴邪,唯有以功体相授。修真之人,功体为修为之本,功体运作,在身体内循环十二周天,便可形成上清真气。吴邪没有修为,现在修习也来不及,只有走捷径,那便唯有一个方式……
并没有什么排斥,但是有遗憾。
张起灵到底不希望这件事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可眼前没有选择。
嘴唇相对,上清真气自然流淌,随着呼吸渡入吴邪口内。一口气渡尽,张真人转而顺着下巴轻柔啃咬,到颈子,到衣领敞开处,耐心地品尝着少年干净的味道。直到贴上形状美好的锁骨,他忽地一吮,片刻,一小撮红痕便在锁骨中央的小洼处花骨朵似的绽开。
身体的刺激唤起了吴邪些许反应,他似乎是醒了,半睁起的双眸迷离而疑惑;他又似乎还在做梦,整个人非常的乖巧,伴着张起灵印在脖颈上的吻扬起下巴,露出优美的线条。衣衫随着身体的弓起褪到了肩胛处,露出泛着浅粉的肩头。张起灵觉得自己正在剥一只半熟的虾子,热腾腾的烫手,又软乎乎的诱人。
“小哥……”吴邪微弱地呻吟。梦境依旧充满迷雾,但是吴邪知道,这个时候能把他带回来的,除了张起灵便不会有别人了。
此刻,他双手因难受而紧握着,指甲在掌心攥出红痕。张起灵将那十根手指一一掰开,又和自己交握着,按在吴邪枕头两侧,以免他被幻觉所伤。一来一往间,张真人衣襟也扯开大半,露出胸膛上黑压压的一片。吴邪的角度刚好看见一只踏火焚风的猛兽龇牙相对,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让他越发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小哥,我……怎么了……”这短短地一声虽然用尽力气,但听起来也只是吐气而已。
“吴邪,我要救你。”迟疑了一下,张起灵说:“这样能让你好受……你要是真的不想,就拒绝。”
说着,他松开对吴邪的桎梏,一手缓而又缓地去解吴邪的衣带。
吴邪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懂。他脑子里混混的,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但小哥说的总不会错的。
小哥说要救他,小哥总会救他。
迷蒙中,吴邪只剩下这最后一个清晰的信仰,然后,顺应本能,青年的身体主动贴上张起灵的。
火花就此燎原。张真人眼神一暗,一个翻身,将青年牢牢困压于身下。
也罢。
虽然时机不佳,但……合该注定,你会是我的。
他手一挥,床帐便自钩上滑落,将内里的缠绵遮得严严实实。春宵帐暖隔了长白风雪寒天,只余浓情蜜意婉转相和,帐外红烛喜泪相垂。
从今此刻,愿作一心人。
翌日清早,鸟雀的啼叫声催促吴邪悠悠恢复神智。听说昨夜山里刮了一场这个季节罕见的风雪,连入山的路都被封了。山下依旧是一派春意盎然,只是到底温度陡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