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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凰谋之爷本红妆-第135部分

小说: 凰谋之爷本红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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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夜楚郁的队伍快要行远,楚燃也来不及去追夜楚郁,当下一甩马鞭,也忙追了过去。
远方,赤焰国,沂水城脚下,一场战火,成燎原之势,四处蔓延。
粮草被烧,后路已退的巫越军,倾巢而出,蜂拥至沂水城下,准备破釜沉舟,殊死一战!
国之将亡,其心也哀。
城之将破,其身可舍。
沂水城的赤焰国守军,虽是奋不顾身拼死杀敌,虽是远不如地方的兵马,再加上连日以来损失的,如今更是难抗巫越国之勇!
一片火烧的沂水城下,安明钰扯着缰绳,在马上挺直了背,俨然一副傲视天下的架势!他的身后更屹立着千军万马,仿佛鼎立在天地之间的神砥,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此刻,他看着城门紧闭的沂水城,前方不停倒下的英勇战士,还有不断攀上城墙的人,无声握紧了拳头,沉声道,“一个时辰。还有一个时辰,沂水城必定沦陷!”
站在他右边的江漓玥,看着垂死挣扎的赤焰国守兵,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沂水城被攻陷,是大势所趋;赤焰国从大陆消失,是天意所定!”
“什么大势所趋?什么天意所定?”看着一个个消失的生命,一个个陨落在战场上的兄弟,单鹰眼眶几乎都红了,没好气道,“沂水城易守难攻,敌军又拼死反抗,应该智取为上攻城为下,现在城还没有攻下,弟兄们先死了成百上千!”
邹缪看了一眼单鹰,勾唇无声的笑了,并没有说什么。
战争本就意味着牺牲,胜也败,败也败,胜者为王,建立万世基业,败者为寇,跪下俯首称臣;但百年过后,胜也空,败也空,万世基业为空,皇权霸业为空,一切不过都是虚无。
思及此,邹缪慢慢抬起头,看着安明钰清冷的背影,即使站在千军万马之中,还是显得如此形单影只……
如此简单的道理,想必主子也懂,右护法也懂,但万般因果,终是拗不过一个“仇”字,只有赤焰国一夕覆灭,方才能消除心中的恨火,祭拜万千死在赤焰国铁骑下的祭月国的亡灵……
黑沉沉的夜晚,忽明忽暗的火光,战马嘶叫的声响,不断交击的兵锋,在漫漫黄尘中,谱写着血的一页……
在巫越军的久攻之下,眼见沂水城就要受不住,却见一队铁骑策马而来,为首的银甲男子,高举着一道明皇的卷轴,疾驰而来。
“安明钰何在?安明钰接旨!”银甲男子高举着圣旨,同时朗声宣布道,“安明钰何在!速速前来接旨!”
在银甲男子声嘶力竭的长吼下,终于找到了立在大军前的安明钰,当下勒住缰绳,沉声道,“安明钰跪下接旨!”
闻言,安明钰无声握紧了拳头,在众多将士的注视下,极不情愿的单膝跪地,朗声道,“臣安明钰接旨!”
当然,看到京城里来了人,江漓玥、单鹰、邹缪等人,也连忙跪在地上,一起迎接圣旨!
银甲男子见状,满意一笑,方才打开圣旨,朗声宣布道,“奉天承运,天子召曰,军情有变,命大将军安明钰即刻率兵回京,不得有误!”
话音未落,众人皆惊!
如今正是攻城之时,眼看沂水城就要破了,怎可在此时班师回朝?
这一次,不但安明钰满脸苦色,就连单鹰也开始不满了,对着银甲男子吼道,“你是什么人?爷爷怎么没有见过你?莫非是敌军派来的奸细?故意误传圣旨调我们回京?”
银甲男子冷哼一声,掏出腰间的金牌,只见纯金打造的金牌上,写了一个大大的“令”字,并且刻了一个翱翔的飞鹰,正是东宫太子越灵炽的标志!
之前,九皇子御灵风遇害的消息传回巫越国,西越皇听闻爱子故亡的消失,一时间悲不可言直接晕倒,醒来之后,更是得了一场大病,再无心打理朝政。
得到穹傲国东皇送来的密函后,整个人方才为之一振,将穹傲国即将起兵的消失告诉太子越灵炽,并将一半政权交给越灵炽,吩咐他务必拿下赤焰国,为御灵风报仇雪恨!
巫越国政权未稳,越灵炽不通兴兵之事,便在重臣的举荐之下,迫于无奈的选了未来的三驸马安明钰。
但越灵炽对安明钰并不放心,所以才将心腹单陵、单鹰等人派去,监督安明钰的一举一动,随时来向他禀告!
这一次,越灵炽派人来催,显然是不放心安明钰了。
但让安明钰疑惑的时,派一个人顶替他不就行了,为何急着要班师回朝,莫非出了什么意外?
再给他半个时辰,沂水城必定覆灭,眼见到手的肥肉,安明钰可不会让它这么溜了!
当下,接过银甲男子的手,并缓缓站了起来,薄唇轻轻吐字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多谢将士不辞千里前来传旨,还请回去禀告太子,等安某攻下了沂水城,挥军直上直取焰都,必定将整个赤焰国献给太子做寿礼!”
“你——!”安明钰公然抗旨,让银甲男子暗自咬牙,但见安明钰坚定的目光,知道多说无益,便冷冷道,“安将军抗旨不尊,一意孤行,想必就是得到了赤焰国的江山,也要拿安将军的头颅来祭!但请安将军放心,你的所说的每一字,本将都会悉数回禀!”
说完,银甲男子一挥手,引着一队人马,绝尘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战场了。
比起安明钰的镇静自若,江漓玥却是一脸愁容,不确定道,“主子,这样公然违背太子,怕是有些不妥吧。”
安明钰淡淡一笑,放眼望着血染的赤焰山河,嘴角微微上翘,轻声道,“十几年前,我就该死了,如今能够以残躯,踏足赤焰国的一草一木,即使血染沙场,又如何?!”
一旁的单鹰看着这样意气风发的安明钰,不由得暗自感慨,他家太子虽然运筹帷幄,工于心计城府深沉,但是少了一份血性,少了一份豪情,所以整个人也变了味道,缺少了那么一丁点的魅力。
如果不是立场的敌对,他单鹰承认,若是安明钰当上君主,巫越国势必一统天下!
正当单鹰感慨之际,忽又见一队铁骑驶来,为首的依然是银甲男子,若是不是此人的身材略微魁梧,单鹰差点以为是刚才那人折回来了。
这名银甲男子一路疾驰,并未像刚才那名扯声大喊,看他准确找到安明钰的位置,并且立刻勒马停下,不难看出,应该和刚刚那名银甲男子见过了,方才从银甲男子口中得知安明钰的所在。
见状,本来云淡风轻的安明钰,眉头不由得轻轻皱起,眼见这来势汹汹的架势,看来今日是不得安宁了!
所以,不必等银甲男子开口,安明钰已经率众人跪在地上,朗声道,“臣安明钰接旨!”
眼见安明钰如此“乖巧”,银甲男子也不再为难,立刻打开圣旨,朗声宣布道,“奉天承运,天子召曰,军情有变,命大将军安明钰即刻率兵回京,不得有误!”
哼!一模一样的话,竟连一个字都没有改!
安明钰冷笑一声,谢过太子隆恩之后,便接旨起身,幽幽道,“不知道将士可有听过一句话?”
银甲男子知道安明钰要说什么,却故作不解,摇了摇头,装作虚心的询问道,“在下愚昧,可否请将军赐教。”
安明钰将手负在身后,仰头望着银甲男子,从容不迫的回答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闻言,银甲男子轻声一笑,并不置于评论,反而翻身下马,走到安明钰的面前,饶有兴趣的问道,“将军急功近利,只知道抗命不尊,难道不曾想过,太子为何突然急着要退兵吗?”
哼!想必是单陵被杀一事,传回来京都!越灵炽怕他谋朝篡位,图谋不轨,所以急于削掉他的兵权!
安明钰虽是这么想的,却也不敢表露出去,当下挂着谦逊的笑容,低声道,“还请将士指教!”
银甲男子满意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交给安明钰,并同时解释道,“数日前,太子受到穹傲国的线报,说是赤焰国、穹傲国交战时,东皇中了毒箭昏迷不醒,同时有疑似紫圣国的兵马,绕道避开了穹傲国大军,和赤焰国一起从东西夹击,穹傲国太子墨非离无奈之下,只能以退兵为条件,换取东皇的解药!”
等银甲男子说完后,安明钰也已经看完,将书信交给一旁的江漓玥,笑着问向邹缪等人,“不知左右先锋,意下如何呢?”
闻言,连一向心直口快的单鹰都默不作声,一来,他怎么说也是太子的人马,就算太子的要求多么无礼,他作为臣下也只能遵从;二来,巫越国和穹傲国远距千里,这信封的真假又要如何求证?所以,当下只能赌一赌了,而决定权,就在安明钰身上了。
见安明钰闭口不言,丝毫没有退兵的意图,银甲男子勾唇轻笑,略带讽刺道,“太子早知道安将军不会轻易退兵,便差在下告诉安将军一声:一来,这封信是太子排遣到穹傲国内部的暗卫所发,绝不有假;二来,从暗卫发信开始到太子收到消息再到在下找到将军,已经过去了能有半月之多,就算将军一意孤行攻下了沂水城,那么等待将军的,就是夜楚轩统领的二十万大军!难道将军真要将我军的战士都葬送在沙场吗!”
越灵炽不亏是玩弄权势之人,两番相催一份密信一通劝说,直戳安明钰的要害,打动了他的心……
当时,祭月国亡国之时,他还有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曾经荣华富贵,曾经长乐无忧,却在一夕之间——支离破碎……
母妃惨死,被关墓室,困了数月,逃出升天,又逢追杀,颠沛流离,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三年,方才逐渐安顿下来……
那时,他的心中只有恨,只想着复仇,但到了巫越国之后,率兵打仗以后,却见过了太多的生死离合,无一不是战争造成的……
眼看着前方冲锋的战士一个个倒下,安明钰无声闭上了双眼,对着邹缪、单鹰两人沉声道,“下令……退兵吧!”
这一场战场,他败了。
他不是败给天,不是败给地,不是败给赤焰国,而是败给了自己。
错算了时辰,方才一败涂地。
风萧萧,剑落血泊扬尘,夜沉沉,刀映战士亡魂。
寒风下,冷月独照,长长的号角声音,低沉又悲壮。
在沂水城将沦陷的时候,在韩威等人准备以身殉国时,忽然见巫越国大军鸣金收兵,放弃了攻城略地……
这一夜,血染红了大地,风吹冷了豪情,只剩下忠君报国之心,永远的刻在了心里……
沂水城下,荒林之中。
摆脱了司空煌拦杀的夜楚郁等人,一路上隐藏行踪,躲到了一个隐蔽的小洞里面。
五十名士兵守到外面,以防有什么不测,楚燃则和夜楚郁在山洞里,各坐一边,沉默不言。
害怕司空煌发现他们的踪迹,所以山洞里也未升火,到了深夜时分,不禁觉得有些冷。
山洞之外,不时有冷风吹来,和水滴到石头上的轻响声,交织成一片,别有一番清秋冷落的滋味。
望着山洞外的冷月,清辉不减,依稀如昨。
但不知何时,已经是物是人非,往事渺茫不可追。
楚燃轻叹一声,看着夜楚郁的狰狞面容,配合他身上散发的寒意,还真有些让人胆战心惊,不禁暗自打趣:还是林野这装扮看起来比较顺眼!
不过,夜楚郁此刻还穿着她的赤袍,配着这副平凡无奇的面容,仔细一看,还真有那么点诡异!
许是楚燃想的太过入神,等夜楚郁扭过头来时,方才发现自己已经看了他很久,不由得慌忙别开了视线,总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贼心虚。
随即,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在漫漫的长夜之中,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楚燃轻咳几声,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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