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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龙凤-第8部分

小说: 龙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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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

见我上下打量他,莫子谦小心翼翼后退了一步,握拳击掌点着头道:“我原是听说你这厢过得悲情,来瞧瞧你,今日见你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想必朝臣们传你瞧上穆临简的传闻,有几分可信度。”

我再愣了片刻,终回过神来,指了指棋篓里的棋子,又指了指他腰间的佩剑,哈哈一笑道:“你今日这招平沙落雁式,耍得很有几分风情。”

莫子谦的脸立刻青了。

我又起身道:“说笑说笑。”便招呼起丫鬟在偏厅里备茶水。

我与莫子谦的关系,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爹爹跟莫老将军,都有撮合我跟莫子谦的意思。

不料,青梅跟竹马,需得女子娇羞,男子威武。莫子谦出生在将军世家,自是从小威风,骑得一匹好竹马。而我的成长却十分不尽人意。

且说我从小做人便不太青涩,娇羞更是说不上。每当莫子谦骑了竹马来,我非但不站在门前,脸红低头地玩弄青梅花枝,反倒是气势汹汹地折了柳枝,冲上前去抽起马来。

那年间,莫子谦也十分不济,我抽得明明是他身下的竹马,他也不知道躲闪,每每被我误伤,便去找我爹和我兄长沈可哭诉,说我十分憎恨他,一看见他就要拿鞭子追着他抽打。

苍天可鉴,我纵然是人小不懂事,但我从小就懂得如何以貌取人,像他这样,长得水当当白嫩嫩的公子,我还是十分待见的。我那般玩耍,本是为了表达我跟他实乃志同道合这一思想。没想到竟被他曲解至此,真真令人心悸,令人心寒。

既然青梅与竹马产生了误会,两小之间也就互相猜忌起来。

那以后,我只能说,我跟莫子谦是有缘无分,他虽然常常来我们家找沈可玩,见了我却时常退避三舍。我五六岁那会儿,因没瞧过别的小男童,心里还仍旧装着莫子谦的。

我爹说,男娃娃跟女娃娃不一样,女娃娃比较婉约,男娃娃喜欢一些粗狂的,刺激的东西。

彼时我琢磨出了何为粗狂,何为刺激后,便时时在莫子谦来我们家做客时,给他赠些小礼物。

我每每见到小小子谦脸色铁青地从随身的布囊里,捉出我送他的死耗子,活蛤蟆,以及半死不活的大虾米时,我便心花怒放地觉得,我们的感情又更深了一些。

后有一日,我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便央求着沈可带我去将军府戏耍。那日真是天助我也,莫子谦偏巧没在卧房里,而是在后院习武。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大夏天,满园的夹竹桃开得天真又烂漫,还有束束的一串红,很像我对莫子谦那飙升的情感。

我趁我哥去看莫子谦练武时,偷偷溜进莫子谦的卧房里,掏出我预备好的三个方形小竹篓子。

我曾在尚书府做过无数次试验,若放三个小竹篓子在瓷枕之下,竹篓子尚能安好无损,但倘若有人枕于其上,那么竹篓子便直接折损。

另外,我又花了整个五个下午,捉了七十来只活蹦乱跳的蚱蜢,将它们分别放于三个竹篓子里面。待一切布置完毕,我心满意足地想:待会儿,若莫子谦回房午休,枕在瓷枕之上,则听那竹篓“咔嚓”一裂,里面的蚱蜢鲜血迸溅,些许幸存的蚱蜢大概会如水珠般飞溅出来,跳得到处都是。这番际遇,那该是多么的粗犷,多么的刺激。

而作为一个男娃娃的莫子谦,该是多么的欢喜。他知道这一切是我做的之后,又该是多么地喜欢我。

我布好局,便有了期待。有了期待,便有了忐忑,我生怕莫子谦不去午睡,如此,我便来不及告诉他这是我的功劳。

我左也盼,右也盼,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等来了莫子谦。我欢喜地目送他进房,他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纵然他这古怪地眼神有点让我心寒,但我知道,等待是痛苦的,而前途是美好的,总有一天,他会深深地看着我,仿佛我是那天边的月亮。

屋子里静默了一阵后,果真传出莫子谦“啊呀”一声欣喜的叫喊。我正预备冲进去抢攻,却听屋里“噼里啪啦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木门刷地一开,莫子谦跌跌撞撞地跑出来。

我正欲叫住他,不想他竟然心有灵犀地回过头,睁大眼睛地瞧着我。则见他衣衫上,脸颊旁竟是血迹。襟子衣摆还有几个蚱蜢愤愤然地跳来跳去。

莫子谦瞪圆眼睛,提着一个破竹篓,抖着唇问我:“你、你、是你吧?”

我一惊,却不料他已然猜到这是我所为。看来他还是蛮了解我的嘛。我正欲走上前去,跟他表明心意双宿双飞,不想他竟然猛地将竹篓往地上一摔,在原地晃了晃,颤抖着飞奔着离开了。

自那以后,我爹便不许我去将军府找莫子谦了。他说我将莫子谦伤得太深,近期内,莫子谦一见我,便容易想到蚱蜢。

我自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时间是良药,久而久之,我心里便也不怎么装着莫子谦了。

后又过了好些年,我十七岁的时候,莫子谦随父去南边出征,我爹因为犯了个事,被贬去善州。去善州要路过姬州,我爹说,他们便是在路过姬州时,将我弄丢了。

我失踪了两年,被爹爹找回来时,却是一副失了记忆的模样。却说我那时仿佛喜欢上了大皇子,日日抓着我娘的衣角,说:他若为龙,我便成凤。

我娘也不知我如何弄成这等模样,揩了眼泪,便让我爹厚脸皮去跟皇上提这门亲事。

那二年的一段伤情,我落水之后便也忘了。我落水之日,是大婚后的三天。当尚书府的人将我跟沈可同时从湖里捞出来,沈可已经断了气,而待我醒来,因种种原因,只好代替沈可身份入宫。

却不想,我这一换身份,倒跟早年绝交的莫子谦又熟识起来。只是,那般青涩华年已不复存在,昔日萌动成为笑谈,如今相交,便只余把酒言欢福难同当的兄弟义气了。

 第09章

我与莫子谦在国泰民安的日子里,纯属猪朋狗友。他若来寻我,其目的必定不离三件事:喝酒,赏春宫,逛青楼。

莫子谦虽然与我同龄,但因他的命途顺风顺水,远不如我波涛起伏的命数来得有风情,于是他便只好在色*情方面花些功夫,便以均衡。

莫子谦走上色*情这一条路,也不全怪他。据他所说,他如今这副花心小少的模样,是被两个女人逼出来的。一个,就是尚书府那狂野女沈眉……呃,也就是不才在下;另一个,是丞相府的呆傻女史云鹜。

史云鹜是史丞相的孙女。莫子谦跟史云鹜定亲的那二年,我尚还在失踪,因此对永京城这厢消息不灵通。后来,因我跟莫子谦走得近,便没有太多人在我面前八卦这桩风流韵事。倒是我爹每每提及,都要拍一把大腿:“嘿,别看那史姑娘呆呆傻傻的,当年小子谦听闻要与她成亲,愣是二话不说去青楼睡了十天十夜,睡得那个形销骨立精尽人亡啊……”

至于莫子谦为何睡,如何睡,其具体过程我也不好打听。言而总之,莫子谦因我而拒绝女人,因史云鹜,而流连花丛,遂,他与史云鹜的亲事,也闲搁置了这些许年,不了了之了。

在这样小风儿凉凉,气氛悠悠的夏日,想必小子谦那颗不安分的心,又该躁动起来。果不其然,他一盏茶尚未饮完,便迫不及待与我道:“今儿天气好,你耗在屋里头也不是个事儿,我陪你去烟柳子巷逛逛?”

我淡淡瞟了眼他撂下的茶盏,掏出扇子摇了摇,戏谑道:“你上次醉酒抱错了姑娘,被打得皮开肉绽,这回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提起这话,我蓦地又将扇子一收抵住下颚,若有所思问,“说起来,你上次抱错的那姑娘,好像是跟你有姻亲的史云鹜?”

莫子谦闻言愣了愣,脸色青白笑意尴尬,将话题一转又道:“你不是要去朝合楼将杜修那臭小子捞出来嘛?今儿天气甚好,我陪你去小倌苑子逛逛。你这么闲着等昭和帝的消息,指不定那皇帝老儿哪日兴起,设个套子让你钻,我看你还是早死早超生来得妙。”

他这番言语倒有几分道理。正好这几日,昭和帝尚还在回味我跟穆临简的那桩八卦,我趁他分不出心神,将这勾栏给逛了,也好了他一个看我笑话的心愿,我也能被嘲笑得更加彻底痛快一些些。

嗯,砍了脑袋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只美女。这向来是我走投无路的时候采用的原则。

朝合楼是烟柳子巷鸭立鸡群的一座小倌楼子。

傍晚黄昏,烟柳子巷热闹起来,朝合楼的南老鸨,也挥着扇子抛着媚眼声情并茂地往里迎客。

想来莫子谦今日有点不举,抑或者他见着男*色,便举不起来,他前一脚踏进朝合楼,后一脚便面色苍白地退了出来。抓起我的袖子便往后巷绕。

堪堪才走两步,便闻那男老鸨细着嗓子尖叫道:“呀,两位爷别躲呀,这儿便是朝合楼,二位要办事儿要熄火,往里请呀!”

我呆了呆,便回头望去。不料我这惊鸿一瞥又惹得老鸨尖叫:“呀,这不是沈公子沈侍郎嘛?里边请里边请!”

我还未作反应,却见莫子谦朝后一个趔趄,眼神飘忽十分诡异。我抬起折扇往他肩上一敲,凑上去道:“你在恐慌什么?”

被我这么一敲,莫子谦浑身又是一个激灵,神秘兮兮地与我道:“莫进去,莫进去,那呆头鹅在里面。”

我傻了片刻,这才想起莫子谦背地里称史云鹜为呆头鹅。这也无怪他。却说这史云鹜因没有娘教,家里就一个外公,一个兄长,因而她十九岁的年纪了,也十分不开窍。隔三差五就往烟柳子巷跑,叫他外公和兄长回家吃饭。

我望了望天,见晚霞满空鸟雀归巢,便晓得史云鹜又来叫饭了。我对莫子谦说:“咱们暂且避一避。”

未料我们还未走远,便听身后清脆一声:“沈哥哥——”

我脑子嗡了一下。三年了,每每听到有人唤我“沈哥哥沈弟弟沈叔叔”,我心里都会不小心腾升出抽人的欲望。

我跟莫子谦都未来得及闪避,便见得一个凹凸有致的湖蓝身影朝我们跑来。待史云鹜在我们眼前站定,我上下打量一番不由心生感慨。

她这身男装扮得真是好啊,扮得大家一下子就能瞧出她不是个男的。小衣裳穿得腰是腰,臀是臀,胸口是胸口。因我是个扮男装的专业人士,看着她这般模样,便忍不住要点评点评,因而我问:“不知史姑娘这身……呃,长得如此苗条紧绷的长衫,是哪里弄来的?”

话毕,我抬扇默默地在莫子谦的脑门上敲了敲,因他方才的目光黏在史云鹜那凹凸有致的胸口处。

史云鹜呆了一下,嘿嘿笑道:“我来朝合楼里寻我家大哥,所以要扮男装。我大哥的衣裳委实大了些,我便寻了他十二岁的衣服来穿,将将好合身。”顿了顿,她眨巴着眼睛道,“我方才在大堂里绕了几圈都没寻着人,反倒惹得所有人都瞧着我。我估摸着他们是见我面生,正打算是不是寻个熟人带着我找大哥,没想到就听到老鸨在喊沈哥哥。”

语毕,史云鹜又从眼风里虚虚朝莫子谦一瞟,脸微微有些红,抿嘴低头就讪笑起来。

她这副神色,看得我通体一个激灵,再望向莫子谦,他也是脸色一僵,转而就吹起小曲儿,去看树上一只鸟。

以我多年在风月场上的历练,这二位的形容,八成是有点儿苗头。

俗语说,拆他十座庙,成他一桩婚。

我最近时运十分不济,也只好牺牲莫子谦,给他和史云鹜制造个机会。须知若莫子谦这样的流氓能被制服,那我该积下多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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