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之盲眼太子妃-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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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微微一变,祈夜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冷煜,你认为该不该放他?”
接近有月余的时间,他没有再见暮曦,只是每日源源不断地自他人口中探听暮曦的情况罢了。
然而,思念却好似不受控制一般地越发浓烈起来,祈夜也不由得感叹。
明明被距离所分隔,但是对于暮曦的感情依旧热切,总在午夜梦回之时在胸口激荡,让他总是无眠。
“尊主,属下窃以为不该放。”冷煜跟随祈夜的时间很久,对于他的心境也算是了解。
“哦?说说看。”飞扬的剑眉轻挑,祈夜转过头,幽深的鹰眸紧盯着冷煜。
“单凭他是尊主敌人,是我魔宫的敌人,这一条,足够他死千百次了。”冷煜抬起头,迎上了祈夜的注视,大胆直言,“若是放在以往,这样的事,您根本不会问属下,也不会有今日的踌躇犹豫。”
祈夜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被冷煜戳破了急欲隐藏的心事,却没有恼怒,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本尊也觉得自己有些怪异。”捏着茶盏的指尖微微弓起,祈夜的唇边扬起了几缕淡淡的笑纹,“第一次,因为要不要处决一个敌人而这么为难。”
“尊主若想放他,也没什么不可。”冷煜蓦地笑了,虽然他并不识得情爱的魔力,却也见不得祈夜这般进退维谷,“因为,尊主做事情,素来是不需要理由的。杀谁,放谁,又有何不同?”
“呵。。。。。你说的有理。”祈夜最欣赏冷煜的便是他见识卓越,言辞犀利,往往能以只言片语道出精髓,“可本尊不想轻易地放他。”
“尊主。。。。。莫非是吃醋了?”冷煜见祈夜的心情似乎很不错,言辞也越发直白大胆。
祈夜冷冷地眯起了阴鹜的双眸,沉思了良久,他略感困惑地问:“那么明显?你都看出来了?”
这是第一次,他愿意坦诚自己对雍容的嫉妒之心。
话音一出,祈夜顿时发觉,直面自己的心真的没有想象中来得困难。
“是,属下看出来了。”冷煜微微颔首,以笃定的口吻应答,“尊主,打算怎么处置雍容?若是真的想要放他,请尽快下决定。”
“此话怎讲?”祈夜意识到了什么,隐隐地感到不安,“难不成他真的。。。。。”
“是,若是再迟,他会死于魔宫的地牢,到时候,平添雍追姑娘对尊主的恨意,又是何必呢?”冷煜善意地提醒。
“他身为精灵界的族长。。。。。纵使没有不死之身,也不会如此经不住折磨。。。。。”祈夜不解地摇了摇头,总觉得事有蹊跷,却又找不到症结在何处。
“尊主,他在与我等激战时,已经负了重伤。。。。。”冷煜虽然也心存怀疑,但静下心来细想,也便觉得一切可以解释得痛。
“罢了,本尊要再想想。”祈夜挥起了指尖,示意他不要再多言,“雍追那里呢?一切可都还好?”
“不好,姑娘病了许久,卧床不起。”冷煜道来了实情,谨慎地观察着祈夜的面色。
那刚毅冷峻的脸庞上闪过缕缕忧色,祈夜低下头,指尖撑抵在额间,陷入了沉默。
“尊主可要去看看?”虽然不理解,为何祈夜与暮曦会陷入冷战,但他已看到了祈夜对暮曦的用心,内心深受震撼。
“不。。。。。派人将那颗南海明珠送去,放于她的枕下,能维系她的元神。”祈夜不知该如何面对暮曦,却也绝不能放任她这般折磨自己。
“是。”冷煜恭敬领命,缓步地退离了杏花林。。。。。。
曼罗阁
自那次在死牢中探望过雍容,悄然间,已过了两月的光景。
她的身子其实并无大碍,只是心里的伤太过深重,真的伤了元气。
她的自尊被祈夜毫不留情地亲手捏碎,她的丝丝期盼也被消融在他的冷漠中。
就连那一夜的两情缱绻也被祈夜解读了简单的交换,没有一丝感情的牵绊。
在祈夜的眼中,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后,暮曦便成了再无吸引力的无用之人,遂连多一分的关照与注视都吝啬给与。
暮曦怎么也想不到,素来骄傲的她,竟也会在情爱的战场上输得一败涂地。
现在唯一让暮曦感到些许的欣慰的便是,祈夜没有派人给她送来要处决雍容的消息。
最起码,雍容此刻是暂时安全的。
踌躇不安地蹙紧了眉间,她已然想尽了各种方法,却连独自找寻到死牢入口的能力都没有,何谈营救?
突然间,腹部传来了一股隐隐的灼热感,暮曦扬起手,抚上了小腹。
雍容在死牢中的声声嘱托在脑海中回荡:“这是日之灵。。。。。我精灵族的灵物。。。。。。以魔界的西河睡莲可以催动。。。。。。威力无穷,若是有一日,你想要逃离祈夜。。。。。就趁他不备之际,将日之灵送入他的口中,便能促使他昏睡。。。。。你可借机。。。。。逃跑。”
暮曦想要利用此灵物,或许能够助雍容离开魔宫。
可现如今,她连祈夜的面都见不到,又如何能够将日之灵送入他的口中。
“噔噔。。。。。噔噔。。。。。。”清晰的心跳跃动窜入耳畔,暮曦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这些日子来,她总会莫名地感到心痛,这种痛楚久久萦绕不散,让她想要哀伤地落泪。
“姑娘,汤药来了。”涟漪缓步入殿,轻轻地掀开了床幔,端起药碗,轻声地说。
“我不想喝。”暮曦摇了摇头,一闻到那苦涩的味道,她便反胃,想要下咽就更加困难了。
“喝吧,这是千年老参熬成的,对身体极好。”涟漪知道暮曦怕苦,还特意准备了方糖,舀了一勺药汁,缓缓地送至暮曦唇边。
暮曦只是转过脸,态度坚决地拒绝,“不喝。。。。。”
“姑娘。。。。。”涟漪无奈地放下了药碗,轻轻地拉住了她的素手,“奴婢知道这些日子发生了一些事,尊主似乎刻意地冷落了姑娘,但姑娘也要放宽心。”
“与他无关。”暮曦纵然心中再苦,也不愿承认那排山倒海的落寞是源自祈夜,“只是。。。。。”
“担心你哥哥?”暮曦与雍容之事在魔界也掀起了一场风雨,几乎是人尽皆知了,涟漪自是不例外,“那姑娘更可放心,尊主没有处死他。。。。。而且这么多久都没有动作,奴婢猜测,终有一日,尊主会放了他的。”
“可哥哥伤得太重了。。。。。不知能否等得及,撑得住。”暮曦做起了身子,倚靠在床头,忧心如焚地垂下了头。
“姑娘。。。。。。”涟漪为难地望着她,再次捧起了药汤,“喝药吧,有朝一日你哥哥出了死牢,可你的身子却被熬坏了,那该怎么办?”
“这是惩罚。。。。。是他给我的惩罚。。。。。”暮曦抬起头,幽绿色的美眸中已盛满了晶莹的泪滴,哀伤地喃喃自语。
如今,当她枯坐在这里,被深深的无力感拉扯着心扉,暮曦才真正地明白了祈夜的冷酷与狠绝。
这远比杀了她,还让人更加痛苦。
“姑娘,如果你想见尊主,奴婢可以去传给话。”涟漪误以为她的泪是因祈夜而流,体贴地说。
“不。。。。。不需要。”那一日,祈夜也将话讲得如此决绝,暮曦不想自取其辱,“涟漪你下去吧,我想歇着了。”
“这。。。。。”涟漪看了看已然快要凉了的汤药,她无奈地服了服身,“奴婢去将药热一热,等姑娘睡醒了再喝吧。”
她放下了浅紫色的幔帐,快步走出了寝殿。
刚刚迈出殿门外,抬眸便望见了那抹伫立在回廊深处的傲然身影。。
这是时隔月余后,祈夜首次主动造访曼罗阁。
涟漪惊喜地快步上前,恭敬行礼,“奴婢参见尊主。”
祈夜扫了一眼那分毫微动的药碗,低沉的嗓音逸出唇间,“怎么,她又没有用药?”华石装倚玉。
“是,姑娘不肯用药,身子也不大好,可否请尊主去看看她?”涟漪微微颔首,趁机向祈夜央求道。
“她说了要见本尊?”一丝希望在幽深的眸底升起,祈夜满含期待地问。
涟漪不敢有所欺瞒,只得据实应答:“没有。”
、第七章 致命一击
淡淡的感伤在那张冷峻刚毅的脸庞上一闪而逝,有力的双手蓦地攥紧了,以平板的口吻下令:“退下。”
的庞瞧冷闪。“是。”涟漪瞧出了祈夜的不悦,匆忙地服了服身子,不敢再逗留,转身步下了旋梯。
祈夜缓步走到窗边,双手轻轻推开窗棂,幽冷的眸光径直投向了最内侧的床榻之上。
锐利的眸光透过那漫卷的浅紫色床幔,看清了暮曦孱弱不堪的模样,看清了她颊畔上印着的泪痕,一颗心蓦地轻颤。
这些日子来,他虽未踏入曼罗阁一步,但暮曦的情况她都了然于心。
可最终,那些听入耳中的讯息,再详细,再生动,也及不上亲眼目睹所带来的冲击。
缕缕怜惜在心房深处激荡,大掌扣紧了窗边,默默地眯起了幽深的鹰眸。
对于暮曦的想念,并未因为愤怒而消减,留恋其他女子的居所,让她们沾满生活中的每一丝缝隙,即便如此,他还是会感到孤寂萦绕。
每每午夜梦回,大掌触碰到那微微泛起凉意的寝被,以往从未曾出现过的落寞与感伤好似两颗交错的藤蔓,将他的心牢牢地束缚住。
遥望着暮曦那虚弱的模样,那微颤的背间,那被冷汗濡湿的发丝,她所经受的痛楚,祈夜似乎都感同身受。
然而,他不能轻易地原谅她。
她对雍容的情意等同于对他们感情的背叛。
祈夜甚至不敢轻易地闭上双眸,在死牢中,雍容与暮曦亲密拥吻的那一幕,好似成为了他的梦魇,让他不愿多做回想。
不远处,一抹黑影落入了他的余光之中,“尊主,前方有消息,天界似乎蠢蠢欲动。”
“去派人盯着,有动向,随时来报。”祈夜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抹纤柔的倩影,深邃的鹰眸中不知不觉地染上了几缕忧伤。
“是,尊主,属下明白了。”那抹黑影微微颔首,恭敬地应答,继而翩然飞向远方。
祈夜无奈地逸出一缕长叹,他若有所思地喃语:“我不可能放了雍容,纵使之前有过犹豫。。。。。雍追,也因为你,我绝不会放过他!”
雍容是他的敌人,也是他的情敌。
只要他在一天,他便是不遗余力地来魔宫挑战,就会抱着一线奢望,要将暮曦抢回去。
而只要他还存活一天,暮曦的心便会永远地系在他的身上。
大掌缓缓地松开了,他旋而转身,决然地走向了回廊的深处,终是没有去看暮曦。。。。。。
一月之后
曼罗阁
暮曦的身子憔悴极了,外人看来,自然认为她是为了自己兄长的安危担忧。
可又有谁知道,祈夜给与她的感情之伤,才是最致命的。
涟漪一次次地将药汁给暮曦送来,每次总是热了又端走,端来了又被放凉。
她了解暮曦的脾气秉性,一旦打定了主意,是断无可能更改的。
明明知道,这药汁等于白白端来,她们却不敢断了,只因有祈夜的命令在。
“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过去了这么久,暮曦的心情由沉静再次变得不安,她一把抓住了涟漪的手腕,气若游丝地问。
原本,她认为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但是时间消磨了她的信心,对于祈夜信任也在渐渐流散。
一个可以随意将她抛弃再次的冷酷男子,又岂会心存怜悯,真正地饶过雍容?
虽然知道涟漪不会知道太多,甚至知道了也会因为祈夜的命令而缄默不语,但暮曦还是要问,还是想问。
“姑娘,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没有听闻尊主要处置你兄长,他应该是安全的。”涟漪心疼她这样折磨自己,却也无能为力,唯有说些宽慰的话。。
暮曦摇了摇头,散落的发丝洒在肩膀,似柔波倾泻。
纤柔虚弱的身子轻轻地靠在床榻边,她暗恨着自己的柔弱与无能,默默地攥紧了素手,将掌中的丝帕捏出了缕缕褶皱。
“也许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