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之盲眼太子妃-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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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坚定而决然的答案让暮曦欣慰不已,她展颜一笑,“朝臣们的反应,也不能不顾吧?”
“都是一些随风草。。。。。只要前方战事顺利,谣言自能平息。”兀旭烈有些忐忑,但还不至于担心,只是怕自己离开的数月间,朝臣们会暗中向暮曦发难。
“既是如此,你不要耽搁,尽早去南疆统领大军的。”暮曦张开了双臂,向他示意,“你看,我的身子好了很多,你不必日夜地守着我。”
“身子是好了很多,但心呢?心里的伤又痊愈了几分?”兀旭烈动情地扬起大掌,温柔地抚上了暮曦的心口,“你为我所做的牺牲。。。。。太大了。。。。。。”
“会好的。。。。。慢慢会好的。”长密的羽睫轻眨了眨,暮曦握住了他温厚的掌心,恳切地说,“去吧,去将胜利带回来。待到你凯旋的那日,我定会伫立在城墙的最高处,为你接风。”
“哼。。。。。你那么确定我能赢?那么。。。。。希望赢的是我?”兀旭烈从不怀疑暮曦的心,只不过,现在的她还不知道,在南宫瑾军中坐镇的是。。。。。。骆睿。
纤柔的素手捧住了他黝黑的面庞,暮曦慎重地强调:“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会选择你,永远。。。。。”
心底涌起了融融暖意,兀旭烈猛地俯下身,温厚的唇瓣含住了暮曦那微微张开的娇艳樱唇,热烈地辗转厮摩。。。。。。
渐渐地,两人紧紧地拥抱住了彼此,在缱绻缠绵中倾诉着道不尽的爱恋与渴望。。。。。。
翌日
兀旭烈端坐在大殿中央的宝座上,听着朝臣们汇报外出征战数月间积累下的大大小小的政务。
连日来,他批改了不下千余封奏疏,上到兵马调动,下到盐铁赋税,整个人已是疲累不堪。
因为塔木邪遣人送来的加急奏报,兀旭烈又赶忙做了批复,将广源郡的守军尽数派往安邑,为被围困的北国大军做驰援。
紧绷的精神始终没有放松片刻,长臂弓起,大掌支撑在头侧,那飞扬的眉宇间写满了疲惫。
这时,御史大夫突然从朝臣的队列中走了出来,朗声奏报:“臣以为,近日来,南疆的战事焦灼不下,原因在于南国九王爷急于寻回他失散的王妃,如若我等。。。。。”
还未等他说完,大殿内便接连响起了惊恐的抽气声。
朝臣们心中都已默认了当今四太子妃曾经是南国九王妃的事实,但御史大夫却是第一个敢公然提及此事的,所有人不禁为他暗自捏了把汗。
果然,果然他们还是耐不住性子了,一抹鬼魅的笑悄然爬上唇畔。
原本倦怠的神色即刻从那冷峻不羁的脸庞上褪去,兀旭烈猛地睁开了那双犀利冷沉的鹰眸,定定地望向御史大夫,“你想说什么?”
“我北国不同于南国,是农耕之国。。。。。北国的耕地远不及南国耕田的三分之一,行军打仗的粮草三分靠自己,七分靠从邻国索取。。。。。”滴滴冷汗自额头上坠落,御史大夫何尝不知自己是在以身犯险,然而作为诤臣,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若是朝堂之上的所有臣子都因贪生怕死而不敢谏言,岂非白白地受用了国家的俸禄?
“可今年,因为殿下与二殿下所率叛军的交战,使得我北国无暇他顾,所掠夺的粮草远远少于往年,若再与南国僵持下去,筹措粮草都将成为一个无解的难题,所以。。。。。”御史大夫抬起头,迎上了自高位上投来的犀利注视,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兀旭烈侧过身子,修长的指尖轻轻地在鎏金长案上敲着,他不疾不徐地问:“御史有何高见?”
紧张地扬起长袖,抹去了不断在额间涔出的冷汗,御史大夫顿了顿,最终鼓足勇气谏言:“臣以为。。。。。以一女子换得社稷此刻最需要的和平,乃是上上之策。”
话音刚刚落下,朝臣们惊骇地面面相觑,甚至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屏息观察着那王者的神色变化,深怕激怒了兀旭烈,继而连累到自己。
剑眉蓦地斜挑,兀旭烈不怒反笑,低沉的嗓音中却隐隐透着冲天的怒火,“好一个上上之策。。。。。这么说,只要对我北国有利,那么在御史大人看来。。。。。女子是否都是可以被牺牲的?”
“这。。。。。。在国家社稷面前,当然!”御史大夫仰起头,思虑片刻,沉声应道。
“那好!”鬼魅的笑纹在唇角绽放,兀旭烈点了点头,洪亮的嗓音在大殿内回荡,“尔等都知道,战事激烈,将士们苦守军营甚是孤寂,长此以往。。。。。会影响作战的士气。为了大战早日得胜。。。。。御史大夫家的妻妾,即日起冲入军中红帐。。。。。以抚慰军心。”
“啊。。。。。”御史大夫惊骇地跪倒在地,方才的凛然正气顿时化为乌有,全身颤抖不止,“这。。。。。殿下。。。。。。”
此令一出,大殿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朝臣们深知以兀旭烈言出必行的性子,御史大夫的妻妾这次算是无法幸免了。
然而,他们之中竟无一人敢为御史大夫求情。套夺鹰肥烈。
“殿下饶命!饶命啊!”须臾之后,御史大夫怯怯地抬眸,与兀旭烈森冷的眸光不期而遇,泣声地央求。
“饶命?我做的事,与你方才给我出的上上之策没有本质区别,我饶了你,谁来饶了我呢?”兀旭烈语意犀利地诘问,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
敢在大殿之上公然要他将暮曦拱手相让,兀旭烈若不给他些颜色看看,难保其他大臣不会群起仿效。
这样的恫吓,不过是为了不让他们再提及此事,也为了给他们足够的警示。
“这。。。。。殿下,是老臣昏聩,老臣昏聩啊。。。。。”御史大夫连连叩首,汗水早已将周边的大理石全部润湿了。
“殿下。。。。。”实在看不下去了,左右丞相亦跪了下来,为御史大夫求情,“请殿下原谅御史的一时失言!”
“求殿下恕罪!”下一刻,所有朝臣们亦纷纷表态。
“我非不通人情,只是有些时候,尔等逼迫甚紧。。。。。太子妃乃是我的妻,日后便是我北国的国母,是我北国的体面。。。。。。”伟岸的身子从王座中一跃而起,兀旭烈在御阶之上来回踱步,气势威严地训斥道,“国家还没亡呢,战事还没输呢,你们便抢着要献出我北国的太子妃,真真是有尊严啊!我都替你们羞煞了!”
、第八十三章 戎马人生
“殿下。。。。。殿下。。。。。。”朝臣们听到他愤怒的低吼,惊骇地纷纷垂下头,终于感受到了雷霆之怒的威势,“臣等失言,臣等失言!”
潇洒地掀开了蓝黑相间的衣摆,兀旭烈重新回到了王座之上,冷冷地扫了一眼此刻似乎噤若寒蝉的众臣们,一抹不屑的嘲讽笑意拂过颊畔。
“我北国驰骋北域之地数十载。。。。。何时怕过那小小的南国?”傲然之色闪过那幽深的眸底,兀旭烈朗声说道,“尔等所真是诤臣,就该倾尽全力思量尽速破敌之法。。。。。思量着该如何筹措粮草,以解军中的燃眉之急,而你们呢?一个个急着给我此等高见。。。。。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御史大夫爬向了御阶之下,重重地叩首,哽咽而急切地祈求兀旭烈的宽容,“殿下,臣知罪。。。。。请您不要迁怒于臣的妻妾。。。。。不要将她们送入红帐。。。。。。”
良久之后,兀旭烈才气定神闲地开了口,“罢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赦免,御史大夫狂喜地落泪,但因两种对立的情绪太过激烈地交汇,他竟陡然地在大殿内昏死了过去。
“御史大人。。。。。御史大人。。。。。。”其他朝臣们见状,赶忙奔到他身侧,关切地察看。
“宣太医。。。。。”兀旭烈冷眼瞧着这一场闹剧,鄙夷地轻哼了声,“真是个废物!”
太医闻讯而至,带着侍从们将昏过去的御史大夫抬出了议事大殿。
“若是以后我北国的肱骨之臣们,都只有这芝麻点大的气魄与涵养,那么。。。。。只能说,朝廷确实该换换气象了。”兀旭烈神色严厉地望着众臣,语带深意地威吓。
“臣等。。。。。有负殿下期望,罪该万死!”朝臣们精明地听到了兀旭烈的话外之音,连忙俯首应道。
“别动不动就罪该万死的,这样的虚话套话,以后不要再说。尔等只有一条命,焉能死伤一万次?”
兀旭烈拿起了放置于长案上的竹简,手腕冷冷一甩,将之扔到了左丞相的面前,“看看吧。”
“啪。。。。。”的一声脆响,穿在竹片间的牛皮带子乍然断开,竹片凌乱地散落在左丞相的脚边。
他颤颤巍巍地蹲下身,将之一片片地拾起来,当看到上面的字迹时,霎时间煞白了脸。。。。。。
朝会过程中,暮曦一直悄悄地隐藏在御阶最内侧的落地屏风后。
凝重的神色笼罩在那张冷艳绝尘的美颜上,朝臣们的提议虽在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暮曦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南国与北国的这场战争,真的耗损了北国的元气。
可以想见,兀旭烈与二太子的争斗本就激烈,刚刚平息了一场战火,南宫瑾便迫不及待地出兵边疆。
这是一场豪赌,对于以前鲜少战胜北国的南国来说,更是一步险棋,显然了,这步棋虽险峻,但南宫瑾也是瞧准了才下的。
兀旭烈对她的倾心维护,让暮曦感动莫名。
下低烈纷间。他驾驭朝臣的铁血气度,亦让暮曦深深折服。
唯一不放心的,便是方才在他们谈话中反复提到的粮草。
北国以游牧起家,并不擅长农耕,除了战争的掠夺外,现在要他们一时之间去哪里收获那么多的粮草?
好似弯月的黛眉不禁悄然蹙起,粉润的樱唇间逸出了一缕微不可闻的叹息。
她驻足了片刻,终是心事重重地回身,缓缓地步入了幽长的宫巷中。。。。。。
北国,南疆,安邑郡
郡府之内,塔木邪与几名将军围炉而坐,经历了一天一夜的守城战役,他们全都累极了。
加之绵绵不绝的疾风骤雨,他们在冷雨中伫立,指挥将士们守城,身子已然是被冻僵了。
他们急需要一段短暂的休息,此刻,即便是一盏热茶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极好的。
然而,这极为片刻的静谧也被匆匆踏来的脚步声所打破,将军们机警地抬起头,同时看向了殿门的方向。
这是,一抹带血的身影步履蹒跚地步入郡府内。
扣在门框边的双手蓦地松开,凤都踉跄着跪倒在地,“将军。。。。。。”
塔木邪匆匆起身,奔到了他面前,将他扶了起来,“凤都。。。。。”
“属下遵守了承诺,所有精锐一个不少地带了回来。。。。。且敌军死伤了两千人;城门西侧的围困之局,算是暂时解了。”凤都握住了塔木邪的大掌,气息微弱地说道。
欣慰地点点头,塔木邪看了看布满他全身的伤,大喝道:“来人啊。。。。。。扶凤都将军下去休息。。。。。
召大夫来即刻为他看诊,一定要将他的伤全部医好!”
“是!”几名将士马上走了进来,将重伤在身的凤都抬了出去。
望着将士们浴血奋战,为了守城死的死,伤的伤,塔木邪又岂能不心痛。
然而,他没有其他办法,这个时候决不能弃城。
安邑城乃是南疆的门户,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若是将之弃了,不止会大大地影响全军的士气,更失
去了一个战略要地,日后就会处处落于下风。
退一万步讲,纵然大军能够全身而退,那城中的三万百姓呢?他们能又能逃到哪里?
“报。。。。。报。。。。。。”洪亮尖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名哨骑健步如飞地闯入殿内,单膝跪立在塔
木邪身前,“骠骑将军,东边的城墙已经被敌方偷来的巨石砸破了一个洞,属下等正在派人全力封堵,可是。。。。。再这样下去,只怕。。。。。。”
听到奏报,纵然是素来镇定沉稳,处事不惊的塔木邪也慌了心神。
一个危机刚刚解除,另一个即可冒出,他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