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不算事儿-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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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逍没有注意到苏玉欲语还休的神情,兀自陷入了沉思之中:“这定元丹既然是世间难得的好药,那这一切倒也说得通了。我在昏迷过去的这几日完全没有任何知觉,竟是连对外界的感知也消失了一般,你口中说的这些日子所经历的事情,我全然没有记忆。”
苏逍说到此处一顿,口中呢喃道:“不过这么说来,有一件事情倒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隐约觉得自己恢复意识便是在不久之前。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听到晌午十分你与秦砚的谈话?”
苏玉困惑地眨了眨眼:“大哥此话何意?”
“我在将醒未醒之时,听到了秦砚与一个女子谈话的声音,可是睁开眼之后,却发现房中只有秦砚一人在,当我向他询问此事时,他便是这么回答与我的。”
苏玉凝神思索了一番,回答道:“晌午时分我确实与他说过话,但是因着他那时太过疲惫,就没有久聊。”
“当真如此?”苏逍又努力回想了一番,却只觉得越想越模糊。
苏玉点了点头。
“罢了。”苏逍晃了晃头,似是想将方才的疑惑都从脑子里面晃出去一般,“可能是昏昏沉沉的太久了,连想事情都觉得头疼。”
苏玉闻言:“大哥应是刚醒过来,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缓过劲来,要不你今日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去罢,听说你今日在外面训了一天的人,现在必定也很累了。”苏逍神思凝重道。
话音刚落,苏玉还未来得及走,却看到白青用托盘端着两碗药进了屋子。
内室瞬间被一阵浓郁的药香味替代,苏逍皱了皱鼻子:“怎么有两碗药?”
白青将其中一个药碗递给了苏玉:“还有一碗是苏二小姐的药。”
“我又没病,喝什么药?”苏玉并未伸手去接那碗药,反而向着苏逍的身侧躲了躲。
“是我家公子吩咐的。”白青严肃着模样一本正经道,“公子说苏二小姐身子畏寒,今日如此冷的天还出门寻了白青这么久,教白青先奉上这驱寒的药汤,再向苏二小姐道谢。”
白青的话一说完,双手举着药碗对着苏玉行了一个礼,口中道:“多谢苏二小姐出手相助。”
苏玉连忙一手将药碗接过,一手将白青扶了起来,面上苦笑道:“他是知道若是他来送,这药我未必会喝,便派了你过来。这一礼下去,药我不喝也得喝了,当真是狡猾。”
白青站起身来咧了咧嘴,小孩子得意的心性怎么都掩饰不住。
看着白青将另外一碗要端给了苏逍,苏玉向白青问道:“今日回来的时候我看你还昏昏沉沉的,现在可好些了?”
“公子方才为我灸了几针,立时就好了。”白青乐呵呵道。
苏玉点了点头,将碗中带着生姜清香的药汁一饮而尽。
放下了手中的碗,苏玉正要去给苏逍喂药,便被苏逍捧着药碗躲了过去,一面喝药一边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快些走。
苏玉无法,只能对着白青又提点了几句,这才转身出了苏逍的客房房门。
因着苏逍已然醒转且情况看起来甚好,苏玉这些日子心中一直压着的大石总算落下,轻舒了一口气,推开了自己的厢房门刚进了屋内,便察觉到屋中有种不属于自己的清爽气息。
嘴唇的笑意还未来得及弯起,苏玉便感觉到有人从身后温柔地环住了自己,淡淡的药香味随着他的呼吸一丝一缕萦绕在鼻尖,清爽好闻。
第一卷第一百二十三章
苏玉将自己的手覆在那人的手臂上;微微偏过头来轻声问道:“你做什么?”
“想你。”秦砚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环在苏玉腰间的手也更紧了一些。刻意压低的声音摩擦在苏玉耳畔;清冷不复,反而带着一丝喑哑,令人心悸不已。
“我不是就在这里?”苏玉并未转过身;嘴唇的弧度却愈发的勾起,眸中一片清澈明亮,“就算是刚才在大哥那边;我们也才分离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秦砚将自己的脸埋入苏玉的脖颈间轻轻蹭着;柔软的嘴唇在凝脂一般的肌肤上滑过;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灼热:“你大哥醒了。”
陈述的语气,口吻却带着莫名其妙的委屈。
苏玉微微挣扎着躲了躲秦砚落在自己脖颈的亲吻,口中好笑道:“你为了治愈我大哥的寒铁之伤,不惜将自己珍藏的那颗定元丹也用上了。如今他终于醒了,怎么你却看起来并不十分欢喜?”
身后之人埋入颈间轻蹭的动作一顿,秦砚沉默了半晌,才压低声音轻轻道了一句:“我怕。”
苏玉怔了怔。
“你我之间的事情,你大哥必然不会同意,而你却将他看得比谁都重……”说到此处,秦砚喟息了一口气,揽在苏玉腰间的手缓缓上移到了她的肩膀,动作温柔地扶着她转过身来,一双如渊般深邃的眼睛深深凝视着苏玉,“我怕他的不同意,会让你迟疑,会动摇你好容易做下的决定,我怕你会因此离开我……”
秦砚的声音愈发的低沉,到了最后,他神色平静地阖了阖眼眸,一双漆黑的眼眸更加深邃难懂。
苏玉却感受到了他不安的情绪,突然抬起双臂从后方攀住秦砚的背脊,踮起脚尖对着秦砚的唇便吻了下去。
炙热的呼吸在两人之间萦绕,唇舌相交发出了暧昧的轻响声。在颈间与背脊轻滑的指尖如一簇熊熊燃烧的烈火,顷刻间焚遍了全身,两人的体温随着不断流下的汗水而升高。
苏玉的呼吸急促,潋滟的眸中一片氤氲迷茫,就连视线也跟着模糊了起来。伸手一推秦砚的胸膛,苏玉想要将秦砚按至外厅东侧的红木椅中。未料到还未成功,就被秦砚抢了先,双脚倏然离地的时候,苏玉懵懂地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是秦砚将自己打横抱了起来。
秦砚抱着苏玉大步迈向内室,将她猛地按到了内室的床榻之上,随后整个人便这般俯下~身来。
炽热的唇吮过柔软的舌,火烧火燎的触感到了此刻愈发令人敏感。苏玉忍不住轻轻吟了一声,换来的却是那人更加激烈的迸发。
耳垂之处被人毫不温柔的攫住,衣衫也不知何时滑落下来,露出白皙光洁的肩头。微微的凉意瞬间便被铺天盖地而来的火热所席卷,就连汗水也在两人周遭蒸腾了起来。
苏玉情不自禁的战栗,只觉得这人的双手似是滚烫的熔岩,每一次触碰都能将自己的一切融化殆尽,不留任何余地。
“玉儿。”秦砚眸中的欲望不加掩饰,修长的指尖从苏玉圆润的肩头滑下,探入那衣衫下的温软轻拢揉捏,“待回到凌安,我们便成亲。”
苏玉迷蒙的视线一颤,还未来得及回话,便被那潮水般的情感所淹没。
汗水濡湿了身下的衣衫,苏玉无力地抬手想要推拒,衣襟下的白皙却随着她的动作泄露得更加彻底。秦砚的瞳色深邃晦暗,早已顾忌不得苏玉反抗,倾身附了上去。
床榻间的帘幔原本只是被人随意地挽在床头,此刻却随着秦砚的剧烈的动作从锦缎中挣脱,顷刻之间滑下,将两人密不透风的围在床笫之间,掩盖住那耳畔颈间急促的呼吸声。
汗水顺着背脊滚滚而下,秦砚的动作是少见的粗鲁与急迫。苏玉被他弄得有些痛,只是每当在他身~下挣扎,换来的便是他一波又一波的惊涛骇浪。
“你是我的。秦砚低低呢喃道,床榻却摇晃地更加猛烈,“只能是我的。”
“唔。”苏玉终是有些受不住,抬起酸涩的右手在秦砚的脸颊轻轻一扇。
这一下的动作很轻,轻得几乎让人感受不到。秦砚的却背脊一僵,合了合眼,一双晦暗幽深的眼眸终于清明了些许,垂下头来呼吸急促地凝视着身~下的苏玉。
苏玉鸦翼般的长发披散了一床,更衬得她面颊如玉肤如凝脂。只是显然因为自己方才那一时失态,眉梢眼角挂着淡粉色的红晕,眼眸委屈的雾气蒸腾。
秦砚怔了怔,心中一片悔意,只恨自己方才太过鲁莽。俯起来动作温柔地以唇吻着苏玉湿润的眼角,秦砚的口吻懊恼道:“很痛么?我错了……”
苏玉摇了摇头,有些吃力地挪了挪酸涩的身体,咬了咬唇道:“你慢一些……”
那唇齿间暧昧的气息从眼角滑至额头发迹,印下一个又一个轻吻。
“这样?”耳畔是秦砚柔声问询的声音,“还是这样?”
苏玉抿了唇不再出声,手却缓缓攀上了秦砚汗湿的背脊。
垂落的帘幔宛如泛着缱绻涟漪的水波,随着帐内之人每一次的流连而轻柔舞动。帐内翻涌蒸腾的热浪被遮掩地严严实实,唯有交杂的喘息与压抑的低吟从内倾泻而出,将一室清冷月光染得炙热了起来。
苏玉被秦砚折腾了大半夜,只觉得方一闭眼还未怎么睡,便到了天亮。察觉到有人在动自己身上的锦被,苏玉睁开了眼,才发现秦砚已然穿戴齐整,此刻正弯下腰来悉心地为自己掖着被角。
两人的目光便这么猝不及防的对上,苏玉面上有些发烧,强装镇定地垂下眼帘向秦砚问道:“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可是要去大哥那里?”
此刻的秦砚神采奕奕,清华容色上怡然笑意甚是明显,显然心情颇佳。
为苏玉将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秦砚温声道:“我要先去为苏少将军煎药,然后才去他那边。现在还很早,你还是再多睡一会儿罢。”
苏玉身上确实有些酸涩难受,便也没有推拒。在秦砚将帘幔放下,帐内重归一片昏暗,苏玉忍不住又阖了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将巳时也睡过了。待到苏玉终于梳洗完毕来到苏逍的厢房时,日头已然升到了正中。
苏逍的房间一如既往的热闹,今日除了一直在一旁为他换药打点伤口的秦砚,还有白青在屋内整理打扫。
见到苏玉进来,三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到了她身上。
苏玉有些不自在地将自己的衣襟向上拢了拢,正午的阳光透过木质的雕花窗牖暖洋洋的斜照在她的面上,将她白皙莹润的脸庞照的有些烧。
垂了眼眸偷偷看向苏逍,苏玉轻咳了一声解释道:“今日起得有些迟,便来晚了。”
“我倒也没指望你能起早。”苏逍两臂托腮半趴在床榻上,却愣是腾出了一只手一指屋内的红木凳子,“你且先坐在那里,我找你还确实有些事情。”
苏玉点了点头,应着苏逍的吩咐坐在了一旁。
因着定元丹的作用,苏逍在伤口最难熬的时候一直昏睡,如今背上的伤口正在愈合,他倒也不算十分疼痛难熬。待到秦砚为他上好了药,苏逍已然可以在秦砚的搀扶下坐起身来。
一面抬起胳膊方便秦砚为他环绕着包扎背上的伤口,苏逍一面对苏玉道:“方才秦大人为我换药的时候,说我的伤口康复的不错,再过几日等疤结好了,我们便能启程归凌安。”
“这么快?”苏玉诧异道。
苏逍乐道:“难道你不想快些回去?”
想到昨日夜里秦砚的那句“待回到凌安,我们便成亲”的话,苏玉有些百感交集。不禁用余光看了秦砚一眼,却发现他亦停下了手中为苏逍绑着纱布的动作,眸光温和地凝视着自己。
苏玉飞快垂了眸:“一切听从大哥的安排。”
听了苏玉的回答,苏逍面上的笑容却渐渐凝固了下来,抬眼对上秦砚看着苏玉的眸光,眉头不自禁蹙了蹙。
秦砚将苏逍的伤口包扎完毕,自然也没什么理由留在苏逍的房中。将方才所用过的一应器具重新放回到石椎木医箱中,秦砚将医箱抱起,对着苏逍与苏玉行了别礼,这才领着白青出了苏逍的客房。
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