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使[剑三系统+快穿]-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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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原来,不但阿仇在尚书省偏厅铺上了摊子,他带来的青年官员还直接在尚书省门口的马车架子上铺上了摊子——对方拿了个炕桌,摆在马车布帘外的车架上,直接开始批起了公文。
尚书省要给点英省难看是一回事,但是像这样大咧咧地把这种难看摆在整个京城的眼皮子底下又是另一回事。惯常这种事情上官做了,下官是必然要忍着的,阿仇与点英省的做法,可不是流氓作派?
王尚书遣了两人到门口,呵斥青年官员不成体统,让他立刻离开尚书府门口。青年也不争辩,立刻从善如流地应了,然后驾着马车,一个转头,直接停在了对街的酒楼一侧,与一群乞丐蹲在了一块儿。
若是说夹在尚书省门口的众多马车之中他的模样还不算显眼,但是混在一群乞丐之中可就让人忽视也忽视不得了。偏偏对方神色端正严肃,俨然一副坚守其职的模样,在众人瞩目下眉头也不皱一下,脸皮着实厚到了极点。
衙役驱逐无用,王尚书便派了个老官员上去劝说,婉言说道:“程大人,这大庭广众之下的,您这样着实不好看,不如回车中处理公务?”
程文路却是轻轻一笑,答曰:“无妨。既是为朝廷办事,好不好看什么的终究都只是旁枝末节。我在这里等大人就好——我眼神不好,进了车看不清墨迹笔划,若是写得乱七八糟反而不好。”
“……要不,您先回自己的衙门?”
程文路又笑了,说道:“这如何可以?我们整个衙门都等着尚书省的批复好开始办公呢。”
老大人琢磨了一下这句话,总觉得听上去怎么这么像“我们全家都在等着米下锅呢”?
程大人,您笑得如此温文尔雅,敢不敢不要说这种市井小民讨债时的无赖言辞?
但是老大人对对方这软硬不吃,四两拨千斤的做法也没有什么法子,最后只好退回进了衙门,与王尚书如此这般地复述了一番程文路的态度。
外面这个说不通,便找里面那个好了。
王尚书满腔的火气,心想,你以为用这种粗浅的手段逼迫于我,我便会乖乖就范了吗?
于是在等了大半天之后,阿仇终于见过了尚书省能主事的官员。对方把他叫了进去,拿过了他手上的文书,还没等到他开口说两句话,就皮笑肉不笑地把他轰了出来,言称待尚书省商议过之后再另行派人来找他。
阿仇也不恼怒,笑笑便退了。等到收拾好公文出了尚书省,坐上程文路的马车就直奔点英省衙门,然后拖了一众手下亲力亲为地架上了投名箱,贴上了公告。
公告主要是说明了这新衙门的运作职能,顺便提了提预定的新法令将在尚书省批复之后开始正式执行。不但如此,阿仇还在布告栏旁边安置了一日至少六个时辰的官员蹲守,配上一张算命先生常用的书案,随时答复路人的任何问题。
哪怕是京中的百姓也几乎没有机会见到过官府的大人如此平易近人的模样,所以这件事很快就在京中引起了热议,尤其是关于这个新衙门的职司,很快就被流传了开来。
与寒门士子以晋身之途。
只是这一条,就没有办法更有诱惑力。
京中引起的热议很快就打破了尚书省原本的计划,让他们无法再拖延下去。而真正促使尚书府一众官员作出决断的关键是在这之后,由于投名令久久没有被颁布出去,京中开始流传出了新的流言。
有士子在茶楼中流传说,尚书省之所以不肯批复点英省的新令,却是因为掌控尚书省的几位大人都出于有大量举荐名额的大世家,新成立的衙门会影响他们对于寒门士子的控制和朝内官职的霸占。
这种流言一流传出来,尚书府的一种官员就再也端不住架子。云梦卫氏的老大人听到流言的第一时间,就召集了众人,说道:“此子不可阻拦。”
这无赖一般的作风,这种豁出去了和人撕破脸硬拼的行为,整个朝廷之中除了这帮出身寒门,甚至出生异邦的无赖子,怕是谁也做不出来。
卫大人叹息了一声,说道:“我等家大业大,终不能和这帮无牵无累的黄口小儿豁出去硬拼……我要……进宫一趟。”
于是这一晚,卫大人连夜取了牌子,进宫向皇帝请罪。
年轻的帝王并不以坊市之间的留言为忤,表情言语依旧平易近人,很是安抚了卫大人一番。但是卫大人却不敢再行托大,次日,点英省的新令就被应允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老是写这种东西是不是很无聊?
第97章 卷二卅五暴戾初现
第二日大朝会前;卫尚书主动亲手把被批示过的文书交到了阿仇的手中,而后还热情洋溢地赞叹了一番阿仇的年少有为,阿仇便也笑着应下。
卫尚书没有解释关于尚书省拖延政令的事情,阿仇也没有提起。对于点英省来说,卫尚书的态度已经算是一种示好了——尚书省软化;对于阿仇乃至于整个新衙门来说都是一件有长远好处的事情。
朝会结束之后,有宫人叫住了阿仇;说是陛下传召。
阿仇愣了一愣,才应了一声;跟上了宫人的脚步。
御书房里;阿仇经历多年时光;第一次重新站在陈文珝面前;像这样……单独的两个人。
恍如隔世。
陈文珝在读奏折……从这个角度看来,对方这许多年仿佛其实从未改变过。阿仇明白,真正改变诸多的,其实是他才对。
陈文珝从来没有改变过,从来都是这样的面容温和,心思狠辣,从来都是这样的野心勃勃,不择手段。
变了的是他自己。
以前看不清的事情,仿佛慢慢都能看清了。以前不明白的事情,也仿佛都慢慢明白了。才知道,自己曾经以为的很多真理和永远,都只是一种错觉。
陈文珝说道:“这一次的事情……”
阿仇现今已经可以丝毫不动情绪地对他应道:“臣鲁莽。”
陈文珝却缓缓笑了起来,笑容十分温和柔软,继续说道:“这次的事情,干的不错。”
阿仇这才愣了一愣,停顿了半晌,才开口说道:“……臣职责所在而已。”
他那低头间那柔韧却又冷淡的侧脸,却突然之间晃得陈文珝一个晃神。
阿仇低着头,陈文珝不曾开口,他就不出声。那样僵硬着肩膀,一动不动地半跪着,发鬓下眼神暧昧未明,只露出一个线条优美而又俊秀的下巴。
陈文珝突然说道:“孤突然想起来了……你很像一个人。”
阿仇的心跳猛然漏跳了一拍。
“……孤的一个故人。”
阿仇心跳砰砰直响,终于克制不住,露出惊愕地神情,望向了陈文珝。
却见陈文珝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拂过他璀璨如同碎金的鬓发,说道:“你的模样,与孤故去的五哥有几分相似。”
阿仇阴沉着一张脸穿过了宫门。
不管在什么时候,陈文珝都有本事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但是这不会是结束。
现在妄论是非成败,终究还是太早。
若是让苏听风来说,其实阿仇与丛华是完全不像的,甚至连性格气质都没有几分相似之处的。
但是他和陈文珝看到的,却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
陈文珝幼年的时候,其实还是很亲近五皇子丛华的。那时的他既不受莲姬喜欢,燕王对他的态度也是淡淡的。尽管因为父王和莲姬的地位,没有什么人敢于对他不逊,但是却也没有什么人真的关心爱护他。
那时他身边有个大他七八岁的宫女,和负责照顾他的嬷嬷。那嬷嬷性子不好,看他年少,还会偷拿他的月俸,十二三岁时,陈文珝就想了个法子让莲姬把她大板子打死了。而那位宫女……陈文珝不能说对方对他不好,虽然她很罗嗦,又喜欢倚老卖老,但是少年时,那女子算是少数会真心待他的人了。
他那时候还想着长大一些就给对方个名分,却不料到他十三岁那年,宫里要放出去一批年岁到了的宫人,那女子便求了恩典,被放出了宫。
陈文珝那时也并未露出不舍或者软弱,只是问了她一句:“若我要你留下来,你是留也不留?”
那女子迟疑半晌,却只当哄孩子一般,哄了他两句,然后语声中带了两份委屈,说了宫女的苦楚,要他体谅。
可是要他体谅她的苦处,谁又来体谅他自己?
陈文珝少年时便能忍住不露喜怒,所以他只问一句:“我要你留下来,你是留也不留?”
女子选了不留。
她不肯留,陈文珝便也不挽留。
陈文珝这个人,越是年岁渐长,越是难与人交心。到十余岁上,五皇子丛华是他唯一还多少有些眷恋的兄长。
但是他们之间,却有着太多的不同。
月姬永远像是防贼一样地防着所有人,仿佛五哥只要离开她的视线,就会被这宫中的恶狼所分食。她好像从来不曾记得,陈丛华……他其实是这燕宫真正的主人,而不是那边疆小国的来客。
但是尽管如此,陈文珝有时还是会艳羡他的五哥。
甚至……嫉恨他。
但是,即使再如何嫉妒与羡慕对方,他其实从来没有真的想要丛华去死。哪怕到最后,丛华的亡故也是他自觉迫不得已的选择,而不是*促使的结局。
终究,这一切只是为了最后的大业,谁让那人成为了他所必须要跨越的障碍呢?
陈文珝很早就知道,自己和任何一位其它兄弟都不一样。若是得不到皇位,他身边就什么也不会留下。
若是难以两全的情谊,就索性舍弃好了。
点英省的事务有条有理地筹备着,这一省的官员虽然年轻,资历也有所不足,但贵在有干劲。正式的新条令贴出去一段时间之后,点英省的投名箱里面就有了第一份名帖。
衙门内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于制定正式的考核制度与流程,已经商量出一个大致的做法和考核的项目,几乎所有官员都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快些开始第一次考核。
但是阿仇却压下了第一份名帖。
对于压下这第一份名帖,他的理由也十分充足。
点英省第一个动作,必定要起到千金买马骨的作用。但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毕竟是为国家选官,这马骨等级必不能太低,否则就是自打嘴巴,必会给世家出身的官员落下话柄。
因此,第一场千金之贾,必须要是一笔足够分量的买卖。
阿仇在等的,是那些居于千里之外,甘愿千里迢迢赶来,自认价值千金的……有分量的“马骨”。
而后,点英试的名声越流传越远,不但引来了许多来自投名帖,想要一举为官的青年人或者中年人,甚至还有许多人千里迢迢前来围观。
点英省每日都会收集各类名帖,然后一一细细筛选过,排成名册。另外,阿仇与一众同僚,也循序渐进地整理出了点英试的流程与主次。
第一场点英试,参与的人不过七十余人,但是却选出了二十余名或才名久传,或者武艺出众的寒门才子。甚至于其中有三位根本不是出于寒门,而只是世家之中不受重视,曾受打压的旁支或者庶子。
这一消息传出后,可说是天下震动。
然后阿仇便顺势在这时代浪潮中推了几把。
他着人选中了其中几人的身世来历,编出了精彩起伏的故事与剧目,让人与茶馆与梨园之中传唱演出,一举把这热潮推上了最高点。
随着点英省的名声越来越大,来投名帖的人也越来越多,里面不乏有些真本事的人,被这浩浩荡荡的声势所推动,而萌生了想要“一举成名天下知”的想念。就连民间,也慢慢兴起了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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