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使[剑三系统+快穿]-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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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科举,或者类似于科举的制度。
据说一般情况,认为一级文明的最高制度精华是考试报偿制度,二级文明的最高制度精华是独立生存法,三级文明则是政法分离制度。而科举,就是公认的a种一级文明考试报偿制度的初级形态。
苏听风是法则使,所以并不需要学习一般的社会学科,更不适合去建立一个以此为基础并让普通人适用的普世价值观与世界观。但是对他来说,对于社会体系的了解和评断能力依旧是必须的,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加客观和全面地了解因果在其中的走向和应当采取的措施。
他知道还记得老师说过的一些重点:这世界上不存在完全的公平和平均分配,但是一个有才能的人获取到资源倾斜和与能力相匹配的报偿的难度是判断一个社会制度合理性和完善度的重要因素。
通俗点说:能让一个有能力的人通过努力快速上位的社会才是一个完善的社会。这个过程中花费的时间越短,遭遇的阻碍越小,就说明社会制度越完善。
由此可见,此时的社会制度还是非常原始……且粗陋的。
在地面时代的上半阶段,占据整个社会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下层阶级往往只能通过两种方式改变出身——科举,或者革命。前者多数是在和平时代的晋身途径,后者却是在战乱时候谋取出身的方式。
没有科举,相当于夺去了平民一半的晋身机会。
苏听风陷入了思考。
这样的环境,有野心的人对于武力起义的热情会不会更大?还是会因为长久以来的阶级区别而更小?
不过当他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发现他的猜测并不是那样符合事实。
事实上,在这个时代,有能力的文人似乎还有一种更加奇妙的晋身方式。
这种方式有许多不同的表现形态,可以叫做游历,可以叫做清谈,可以叫做辩论,可以叫做立学……然而如果要定义它的本质,那么其实有一个词语会更加合适。
打擂。
先扬名,后求官。虽然以这种方式成名的人多数都还是世家子弟,但是自那密密麻麻的人物传记之中,苏听风还是敏锐地察觉了它对于无名者的适用性。
……也许,这是比他所知道的任何一个时代……更加自由的时代。
第65章 卷二〇三京门动乱
苏听风花了一些时间读《九州志》和《邸报集抄》;然而还没等到他读出个结论;京中就出了大事。
那天早上;他还未从床上爬起来;就听见外面传来喧哗声。苏听风被那声响吵醒,一双素来清亮的眸子还被眼睑半遮着;倒是见了些许平日少见的孩子气的迷糊。他半眯着眼,坐了起来;随意地伸手拿起放置在枕边的发簪,只轻轻伸手一挽,就将长及腰间的黑发扎了起来,然后才赤着一只脚踏在木质地板上;毫不在意地用脚尖去寻找靴子。
因为没察觉到有什么杀气或者危机;所以放纵着神智继续迷糊;直到梳洗完毕,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之后,他便稍微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望向了外面的喧哗。
他住的客栈临近城门,晨间想来都比较热闹,但也鲜少有像今天一样的喧哗。只从楼上靠街那一面的轩窗之中向外望去,却见人流之中出奇之多的书生。行迹匆匆,神态愤慨。
从苏听风这边看来,有些人甚至是风尘仆仆坐着马车从城外赶来的。
苏听风取下挂在雕花桁架上的外袍,不缓不急地披好,系上衿带,这才出了房门。走到楼梯下雕花木栏边之后,他招停了店小二,问道:“外面怎么这么吵?”
他显然不是第一个问这件事的住客,所以店小二回答得很是快捷利落,只略略放低了声音便说道:“听说是去祭奠柳司典的。”
苏听风读了几日书,好歹已经知晓了这位柳司典是什么人。之前书局伙计说起柳家之事,所以苏听风读《邸报集抄》的时候,就特意挑了相关的事情先读过了,目前却是知道了,这位柳司典正是柳家除了那位已然亡故的柳太卿之外,官职最高之人。
甚至,他的声望,较其长兄完全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九州志》中对其评价要比柳太卿更高。
这是一位隐隐已经有立学倾向的大家。
苏听风问道:“祭奠?”
这些学生神态激动,行为狂放,可不像是仅仅去祭奠的。
店小二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开口进一步解释道:“据说昨日京衙门口贴出了新的布告,说柳司典体弱受寒,病重不愈……已然……去了。”
说到“去了”两字时候,店小二的嗓子里似乎也有了几分干涩。
苏听风倒是有了几分意外。小二也不是书生,似乎对柳司典之死也有几分哀然,倒是让他对这位高官大家有了几分好奇。
他心有所动,边出了客栈,顺着人流的方向跟了上去。
一路到了京衙门口的街道上,才看见人山人海的情景,怕是不有几千人,全围在衙门门口,堵得水泄不通。除了书生,还有不少围观的百姓。
但是场面比起正常来,虽不能说是鸦雀无声,却依旧显得过于寂静了。
这寂静之中,却有一人的声音,尖锐高亢,于是说是在演说,不如说是在尖叫,带着三分尖锐,七分凄厉,竟然是在读一篇文章。
只能见他读道:“……呕心沥血,志在春秋;见书明性,观叶知流……不见吾师,涕泪满袖……堂前溅血,伏夏飞霜;昭昭日月,朗朗乾坤;霁月光风,犹惧浊昏;玉质仙姿,亦伤黯轮……”
苏听风分辨不出他到底读的什么。开始听上去倒是有七分像是悼文,但是读着读着,那声音就越发尖锐起来,言辞也慢慢尖锐起来,渐渐不似悼文,而像是缴文了。
“……星行乱道,河不出图。月隐残姿,日现其独……”
苏听风面无表情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突然觉得有些麻烦。就算他对古文不算十分精通,却也听出来了,这群书生,这是要造反啊。
可是造反这事儿,有跑到要造反对象的家门口,读造反宣言的吗?
果不其然,这声音正读得激动时候,衙门的门就突然地打开了,然后许多衙兵跑了出来,直接冲进了人群。
然而人群密集,却不是轻易可以冲散的。但是军士们根本不管书生或者平民的死活,只以兵刃开道,引起了人群中的一片混乱。
……方才的静谧顿时被打破。
人群之中顿时一片混乱,有慌忙闪躲的,有因为被撞倒而发出尖叫的,有因为受伤而喝骂的,很快就改过了那书生的尖锐声音。
然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那正在诵读的书生却并不逃走,而是更加提高了声音,几近撕心裂肺地尖叫着读完了最后的一段:“……乱子当道,颠倒纲伦;我欲缴贼,以正乾坤!”
却听有书生在混乱之中跟着喊了起来:“以正乾坤!”
这叫喊随着军士们的暴力突破,慢慢聚集了起来,一声一声,振聋发聩。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喊了起来:“以正乾坤!以正乾坤!以正乾坤!以正乾坤!”
这时终于有军士突破了人群,冲着念诵缴书的书生冲了过去。书生却不闪不避,赤红着一双眼,直直地迎了上去,伸手就去抓士兵手上的长枪,竟是要与其硬拼到底的模样。
但是京城卫兵毕竟也是兵,而书生终归不过是一介书生。当面碰撞的结果,是书生一个碰面就被撞飞在地,摔倒在了别人的脚边。
街上一片混乱。
苏听风对这边的事稍微知道了一些因果,看着这混乱的场景,知道在这样的动乱之中自己能做的很有限,也并没有贸贸然闯入然后做什么的*,索性往后退了几步,退出了人群,然后转身原路返回。
待他走出一段路的时候,后面再次响起了尖呼与哗然,苏听风却只是一路前行,并不回头,直到意识到跟随在他的身后的某个脚步声。
那是个稍显陌生的少年人,看上去年纪和苏听风相仿。只是脸型轮廓与一双眸子看上去有三分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他不远不近地跟在苏听风身后,两人只隔了大约一丈的距离。当苏听风停下脚步的时候,他也停下脚步。而当苏听风迈开步子的时候,他却也跟了上来。
苏听风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一条小巷,少年果不其然也跟了上来。
苏听风转身,问道:“你跟着我想干什么?”
少年望着他,神色很是紧张的样子,咽了咽口水,然后便突然跪了下来。
就算是对诸事都已经见怪不怪如苏听风,也稍微愣了一下。
却见少年跪在地上,头却刚刚抬起,一双幽深的黑色眼睛里透出的十足的坚定,然后一字一句说道:“求大侠收我为徒!”
苏听风愣住。
少年仰着头,并不避开苏听风发愣的目光,而是咬着下唇,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或许是因为静默,这短短的一瞬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显得异常地漫长,仿佛延续了很久很久。
苏听风凝视了那少年好一会儿,终于从周围蔓延的那些看不见的因果雾气里面辨别出了少年那双若曾见过的眼睛。
他问道:“城门口的那个……乞儿?”
少年再一次开口说道:“求大侠收我为徒。”
这显然是认了下来。
苏听风这才开始打听他的模样。比起之前那肮脏的模样,少年此时已经大变了样子。他的身上干干净净,只穿了一身普通读书人穿的蓝白色长袍,看料子只是普通,并不华贵。
苏听风问道:“你想拜我为师?”
少年立刻用力地点了点头。
苏听风问:“为何?”
少年犹疑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看到了……大侠您之前出手帮我的事。”
苏听风却否认了,不以为然地说道:“你看错了。”
然而少年十分坚持,说道:“我看得十分清楚,而且,还有声音。”
苏听风终于再一次抬起眼睑正眼看他。
少年只有硬着头皮往下说道:“那家伙跌倒之前,我听到轻微的破空之声。那声音绝对来源于你当时在的方向,我不会听错。”
苏听风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眯着眼,用一种很冷的目光看着少年。少年先是稍微受了一下惊,然后却硬着头皮,抬起头来与苏听风对视。
大约这样对视了半晌,苏听风笑了起来,说道:“听力不错。”
然后他却是转身向着另一边的街道走去。
少年愣了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而后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跟上了苏听风的脚步。
其实何止是听力不错,应该是五感都十分敏锐。事实上除此之外,少年的判断力和决断力都十分优秀,令人惊讶。
但是收徒?苏听风却知道少年想学的东西他是教不了的。
少年追在苏听风的身后,一边还不死心地央求道:“求您收我为徒。”
苏听风的表情显得有些冷淡,说道:“抱歉,但是我没有授徒传艺的想法,你也学不了我的功夫。”
但是少年却并不死心,紧紧跟在了苏听风的身后,并不放弃。过了许久,眼看两人就要走出小巷,少年开口说道:“那就求大侠收留我做个端茶倒水的小厮童子。”
苏听风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沉默半晌,却轻轻叹了一声气,然后出了弄堂。
少年不死心地跟在他的身上,一路跟到了客栈门口。
苏听风进了客栈,少年却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在客栈的门口就停下了脚步。他在门前踟蹰了片刻,却是用袖子掩住半张脸,如若流泪掩面的模样,半遮半掩地跑了。
第66章 卷二〇四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