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雪落凡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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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阁中坐下。
“这便是凤尾琴了倒是朴素。”
林子凡手抚凤尾琴道:“装饰的东西多了,会影响音质。这凤尾琴,音色清丽,穿透力强,果然是天下第一琴。三哥第一次见吗?”
浩南点点头:“凤尾琴在齐云皇宫,一直是收在藏宝阁中,旁人从未见过。”
三人又说了些家常闲话,浩南便走了。
慕容白和林子凡都摸不清他是何用意,太子殿下会只为了看凤尾琴,来一趟吗?
竹园里清净,少有人来,林子凡很是喜欢,也常来,有时还带了琴,流夜自然跟在身边。
这日下午,林子凡在竹园摆弄凤尾琴,听到外面有声音,一抬头,却是瑞帝来了,身边只带了一个侍卫。
“儿臣恭迎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瑞帝随意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浩然也坐吧。”
林子凡依言坐下。
侍卫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临出门给了流夜一个眼神。
流夜看了看林子凡,见他点头,才离开暖阁。
“这人叫什么?”
“回父皇,他叫流夜。”
“对你倒是挺忠心的。”皇甫云华脸上难辩喜怒。
“托父皇的福。”
“浩然可还喜欢这凤尾琴?”
“回父皇,凤尾琴音质上佳,儿臣很喜欢。”
瑞帝神色稍缓,晗首道:“弹一曲给朕听听吧。”
林子凡看着瑞帝略显苍老的面容,想起慕容白的满头雪发,想起他二人的争吵,鬼使神差的,一曲“当爱已成往事”弹了出来。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底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爱情他是个难题
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
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
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我仍有梦
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
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
总是为了你心痛
别留恋岁月中
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
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为何你不懂
只要有爱就有痛
忘了我就没有痛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瑞帝脸上神色变换,许久,沉着声音问:“是他让你给朕唱这曲子的吗?”
“回父皇,爹爹并不曾听过这曲子。”林子凡心道不好,只能硬着头皮答话。怎么会唱了这首歌还好当下无人。
“那这曲子是浩然为谁所作?还有这词?”
“这词曲并非儿臣所作,不过是乡野小调。”
“此话当真?”
林子凡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咬咬牙,索性起身,撩起衣摆,跪到皇甫云华面前,抬起头平静的对上皇甫云华愤怒的眼神。
“请父皇暂且息怒,爹爹的确不曾听过这首歌曲。父皇与爹爹之间的事情,儿臣知道的不多。儿臣有几句话想说与父皇听,父皇听完在处置儿臣也不迟。”
瑞帝怒极反笑:“你且说。”
“宫里锦衣玉食,吃穿用度皆为上品,因了父皇的恩宠,爹爹与儿臣说话也还有些分量。只是,爹爹并不开心。在儿臣看来,父皇将爹爹困在宫中,也并不快乐。父皇后宫妃嫔众多,美人如云。与当年一样,父皇的恩宠会给爹爹招来嫉妒白眼。父皇如今自是比当年强势,如日中天。但若哪一日,父皇不再对爹爹偏袒,不再给爹爹恩宠,爹爹在这宫中该如何生存?”
“爹爹说过,他和您之间隔了太多东西。父皇,您和爹爹之间隔了多少东西,您仔细算过吗您和爹爹之间隔了,不光是众多的嫔妃娘娘,还隔了一个无痕宫,隔了一座江山,万千的百姓,比起当年,更隔了十多年的岁月。当年,您和爹爹都年轻,自是意气风发,百般恩爱,相互扶持,却仍然落得天各一方。如今,爹爹已经不再是当年壮志豪情的慕容白,而父皇您也早已不再当年。”
“父皇,儿臣想问父皇一句,您对爹爹,仍旧是当年那般浓烈深重的爱情,还是因为失去,因为留不住得不到的不甘心?爹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父皇不知道吗?涸泽之鱼,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江湖。”
“涸泽之鱼?我和他,如今,只剩下如此吗?”瑞帝心中剧震,脸上露出凄苦的神色,口中喃喃的说,“他想自由自在,难道我就不想吗?”
林子凡看着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如此痛苦,也是不忍,垂眸,一拜到地,轻声说道:“若父皇对爹爹放手,便能成全爹爹。若父皇能对皇位放手,便能成全自己。”
“放手?”皇甫云华闻言冷笑起来,“如何能放?”
“父皇自有决断,儿臣不敢妄言。”
“你说了这么多,还不敢妄言?”
林子凡直起身,咬牙对上瑞帝阴沉的目光,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轻轻的说:“儿臣只是不想看父皇和爹爹为情所苦。”
瑞帝看他目光清澈如水,无半点杂志,脑中闪过另一张相像的脸,十几年前的浅嗔嬉笑,十几年后的冷眼怒对,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许久,才慢慢闭了眼,叹息到:“天下之大,如今,也只有你会对朕讲这些了。”
林子凡这才觉得压力骤减,轻轻呼一口气,却见他神色疲惫,尽显苍老颓废之态,心中也是难过,开口柔声唤道:“父皇。。。。。。”
瑞帝摆了摆手,睁开眼睛,颓然道:“起来吧。”
林子凡站起身,满目关切的看着瑞帝。
瑞帝笑了笑,眨眼收了颓废之色:“朕乏了,先回了,浩然不必送,也不必跪安了。早些回去,多陪陪你爹爹吧。”
待瑞帝离开,林子凡才觉得背上已经冷汗淋漓,果真是天家威严啊!
接下来,瑞帝极少来落昀殿了,各种赏赐却是不绝。
太子殿下倒是来的勤了,给林子凡讲宫外的趣闻,陪慕容白下棋听曲,听的自然是林子凡弹的曲子。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啊~~~话说,之前看文,有人求“包养”,何谓“包养”?如何“包养”啊?
、暗五影
这天下午,福气来了落昀殿,传话说瑞帝召见五皇子。
林子凡心中有些奇怪,问是什么事。
“陛下只传召五殿下,并未说明。五殿下随老奴去就是了,看陛下的神色,不会是坏事。”
林子凡想了想,换了身衣裳,跟慕容白说了一声,便要带流夜一起去。
“五殿下,陛下只召了殿下一人。”
林子凡更是奇怪,还是让流夜留下了,只身一人跟福气出了落昀殿。
一路兜兜转转,却不是往朝阳殿的方向。林子凡也没多问。
两人来到一处空旷的大院,却是皇家的演武场。
福气引着林子凡来到一间大殿门前,对林子凡说:“五殿下请进吧。”
林子凡看了殿门一眼,又看了看福气,走到殿门前,朗声道:“父皇,浩然应召前来。”
殿门开了,却是之前跟在瑞帝身边的那个侍卫。“五殿下请进,陛下正在殿中。”
林子凡按下疑惑,跟着侍卫进了大殿。
瑞帝果然在殿里,看向林子凡的眼神带着几分赞许。侍卫垂手站到一边。
殿中还站着五人,身量差不多,清一色的玄色短打劲装。
林子凡对瑞帝行礼:“父皇。”没有多看,也没有多问,安静的等瑞帝发话。
“免礼。浩然不问朕召你何事?”
“请问父皇召儿臣独自前来所为何事?”
瑞帝脸上多了几分无奈,开口说:“浩然,你十七岁生辰快到了,朕打算为你束发。齐云皇室男子,十二岁之时,会挑选一名暗影。然后以自己的鲜血做引,让暗影服下秘药。此暗影便会与你生死相系,一生忠于你一人。这五人是朕亲自挑选,身手极佳,你挑一个吧。”
仿佛是菜市场挑白菜萝卜的语气,让林子凡大为反感,更别说那以血为引的皇室秘药。
“父皇,儿臣不需要暗影。儿臣身边有流夜足够。”
“那流夜早已武功尽废,如何护你周全?”
“流夜虽被废了内力修为,对儿臣却是忠心耿耿,他比儿臣有力气,比儿臣多对战经验,保护儿臣,足矣。”
瑞帝皱眉,指着殿中的五人道:“他们服了药,会比流夜更加忠诚,不比流夜有用?”
“父皇,这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林子凡叹一口气,慢慢说:“父皇,若服了药,他们要害儿臣,会如何?”
“服过药,若你被重伤,服药之人也会折寿。若你丧命,服药之人便会受尽气血逆流之苦,三月之内必死无疑。”
林子凡听了也是皱眉:“父皇,这样不对。他们跟儿臣一样是人,为何要被药所制,屈服于儿臣?”
“你是齐云国的皇子,他们是齐云皇室养的奴才,如何一样?”
“父皇,在父皇看来,自然如此。但在儿臣看来,是一样的,都是人,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若论身份,那儿臣尚未回宫与父皇相认之时,在民间,不过是一草介小民,便是见了九品的县官也要行礼的。在儿臣看来,众生皆是平等。儿臣就算进宫,恢复了皇族身份,也还是个人,跟这五人并无差别。”
瑞帝听他如此说,不由怒道:“如此说来,你是执意不要了?”
“父皇明鉴。”
“那这五人也不必留了,给朕拉出去砍了。”
林子凡心中一抖:“父皇且慢。”
瑞帝脸上怒意稍减:“浩然有何事要说?”
林子凡也是一笑:“父皇可曾听过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父皇乃齐云国皇帝,执掌生杀大权。儿臣自是无话。只是,若这五人因儿臣而死,便是儿臣的罪过了。五条性命,罪孽深重,儿臣自问背负不起。所以,若父皇执意要赐死他们,那儿臣也只好以死谢罪。”
瑞帝眯起眼睛,周身寒气四溢:“你威胁朕!”
林子凡连忙跪下:“儿臣不敢,儿臣只想守住自己的本心。求父皇收回成命。”
殿上寒气更盛,“朕金口玉言,岂有收回之理?”
“咚”一下,林子凡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儿臣还不想死,求父皇收回成命,饶了这五人。”
瑞帝没有开口。林子凡又“咚”一下磕了下去。
林子凡咚咚咚一连磕了十个头,额心磕破,鲜血流了一脸,头晕耳鸣,眼前发黑,只在嘴里念着:“求父皇收回成命,饶了他们。”突然被人抓住了胳膊,提了起来,耳边听到:“我说够了,朕饶了他们就是!”
林子凡眼神已经没了焦距,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低低的说:“多谢,父皇成全。”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浩然,浩然,”皇甫云华慌了神,看着自己怀里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却满脸鲜血的孩子,嘴里急急的喊道,“太医,快传太医。”
林子凡醒来的时候,流夜就在自己床边,靠在床沿上,浅棕色的猫儿眼合着,眼下隐隐有些发青。
林子凡刚一睁眼,还未清醒。流夜就一下惊醒过来了。
“公子,您醒了?”
“流夜,你怎么在这?”林子凡动了动,头上有些奇怪,便抬手去摸,这才发现头上被包了一圈厚厚的纱布,一下子回想起在那个不知名的大殿里发生的事情。
“公子,头疼吗?”
“不疼了。我睡了多久?”
“公子睡了一天一夜了。”
这么久啊,脑震荡会昏睡这么久吗?林子凡没有概念。有爹爹在不会有事的吧,无痕宫宫主的医术应该是很厉害的。
“爹爹呢?”
“宫主还歇着,”柏枫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碗汤药,药味浓重,“少主醒了就喝药吧,宫主特别交代的。”
呃,看来爹爹生气了。林子凡苦着脸将散发着诡异气味的汤药喝完,用流夜递过来的温水漱了口。
柏枫收了药碗,对流夜说:“好了,少主醒了,你也去歇着吧,可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