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青书-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莫声谷惊得手中的茶杯一歪,顾不得茶水洒在桌子上,又渐渐淋在他的衣服上,他有些慌乱的开口道:“哪有这回事!你不要乱说!”莫声谷的声音里有些慌张,有些迷茫还有些绝望。
宋青书原本只是猜测,如今证实七叔确实是在躲着自己,他的心中不由一沉,他并没有听出莫声谷声音里的绝望,只觉得他的话里满是慌张和躲避,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一瞬间闪过好几个猜测,不过他都不确定,不管怎么说,莫声谷的躲避肯定是有原因的。
“难道是我哪个地方得罪了七叔?”宋青书边说边小心的看了一眼莫声谷,“我年纪小,不懂事,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七叔说出来,你这样躲着我,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声谷心里一苦,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管怎么说,他的感情不容于世,他自己也就罢了,青书才十五岁,如果他知道自己对他的龌龊感情……
想到青书冷漠甚至厌恶的看着自己,莫声谷甚至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没可能的,想到自己的师傅,想到武当,想到大师哥宋远桥,他狠狠把自己那种心思压在了心底深处,他知道,恐怕这一生,他的感情都将沉入地狱,这一世都不会见光。
莫声谷强忍着心痛笑道:“不关你的事,青书!”他的脸色苍白,“是我自己的问题,不过已经好了,你……不必担心!”
宋青书感到自己的七叔似乎一瞬间成熟了,原来的莫声谷让他当做朋友死党一般,而现在的莫声谷却是像一个真正的长辈。
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宋青书在心里疑惑道。
第二天早上,二人继续寻找,令宋青书感到怪异的是,莫声谷好像又恢复到了从前,和他说话时也没有那种躲闪沉默的感觉了,好像一夜间他的那些躲避都不曾存在一般,宋青书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反而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的心中更为沉重了,尽管表面看不出来。
人的心情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转过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隐瞒,殊不知,如果今天莫声谷慢慢的改变自己,渐渐变得开朗的话,宋青书肯定就相信了,而莫声谷却是一夜之间转变,却是让宋青书更担心了,这是莫声谷所想不到的。
宋青书和莫声谷两人找了很多个可能的地方都没发现张无忌的身影,几个月过去,已经到了年底了,马上就要过春节,宋青书和莫声谷只能无奈的回到武当去。
当两人回到武当的时候,离春节只有几天时间了,整个武当上下忙忙碌碌的,可惜,由于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致使今年的春节过得很是沉郁,他们想起了死去的张翠山,还想起了流落在外不知何处的张无忌。
一个年过完,宋青书发现今年三叔和七叔两人不仅没有胖了,而且还瘦了许多,三叔这几年变得清瘦的身子如今似乎一阵风就吹倒了似的,他想起自己和七叔一起回来的时候,三叔的脸色变得煞白,让宋青书既担心又不明所以,倒是七叔和二叔的脸上一片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俞岱岩(一)
我生君未生,
君生我已老 。
我离君天涯,
君隔我海角。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看到的这句诗,当时的他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他自幼丧父,而后八岁时又丧母,叔婶嫌他克父克母,把年幼的他赶了出来,从此,他沦落草莽,乞讨为生,直到他遇见了自己的师傅。
他记得,那年正是冬天,是他沦落乞丐以来过的最冷的季节,寒风凌冽,雪花如鹅毛一般簌簌落了下来,他甚至听见雪落在树枝上那咯吱咯吱的声音,他那时九岁,身上裹着一件破了好几个洞的单衣住在一间破庙里,外面寒风肆掠,卷着雪花从破庙屋顶的一个大洞里飘落下来,破庙的角落里有一堆干草,而他就蜷缩在这一堆干草里,这些干草是他想办法一点一点的积攒下来的,因为他没有冬衣,当然,他刚开始还是有的,可惜被别的乞丐抢走了,还把他打了一顿,他记得那时的感觉,很疼!
外面的雪下了厚厚一层,而他在干草堆里面瑟瑟发抖,忽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破庙的门已经很老了,门推开时甚至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嘎吱声,他的心里一惊,小小的他秉着呼吸悄悄的从草缝里往外看,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留着胡须的老人站在门外,雪光照耀下他整个人显得慈祥而又温和。
老人走了进来,把破门关上,转头看了一眼破庙的四周,惊讶的“咦?”了一声,然后没过多久,他栖身的草堆就被人掀开了,小小的他惊慌的看着眼前的老人,然后就见他轻咦了一下,轻轻说了一句:“竟然是个孩子?”
也许是他太多惊慌,也许是他太过寒冷,那时的他浑身都在发抖,老人从身后的包袱里抽出一件冬衣裹在他的身上,衣服估计是他自己穿的,太过于肥大,但是他那时却觉得那是他最暖和的时候。
“你叫什么名字?”老人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又摸了摸他的手腕和脚腕,轻轻问道。
“石头,我叫俞石头!”小男孩还太小,家里的母亲还没来得及给他起大名,他知道自己姓俞,妈妈平时都叫他“石头!”
老人慈祥的蹲在他的面前,轻柔的问道:“石头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拜师?”男孩瞪大了眼睛,“像那些大侠一样学武吗?”
“是啊,那你愿意学武吗?”老人微笑道。
男孩一下子反应过来,双腿一弯“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响头,“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好!好!”老人哈哈大笑,“我自创立武当派以来,你是我收的第三个弟子!”
男孩一听武当派这个名字,心里激动莫名,武当派啊!他这一年来的乞丐日子不是白过的,自然听说过武当派张真人的大名!
“既然你已入我门派,我给你取一个别名可好?”张三丰道。
别名?什么叫别名?男孩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但是动作一点都不慢,男孩知道自己的名字属于小名,就像是村子里那些“柱子”、“狗蛋”一样,可是父母都去世了,没有人再给他起名字了。
“岱,太山也;岩,石也;岱岩就是你的名字,望你以后能够像山石一样稳重踏实!”张三丰说道。
“岱岩?岱岩?俞岱岩!”男孩仔细的在舌尖体味着这个名字,越想心中越是欢喜,以后我的名字就叫做俞岱岩了,虽然说自己的爹娘没给自己取一个像样的名字,但是恩师如父,以后再也没有人说自己是野孩子了吧?
俞岱岩从小就不怕吃苦,他的天赋很好,否则也不会被张三丰收为入室弟子,俞岱岩刚到武当的时候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不管怎么说,一个人去一个新地方,难免心中有些不安,不过,师傅还有两个弟子,俞岱岩有两个师兄,大师哥宋远桥和二师哥俞莲舟,开始他还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师哥们欺负,谁知道自己的大师哥因为比自己大好几岁,把自己和二师哥当成了亲弟弟一样照顾!
武当的氛围很好,师兄弟很是和睦。俞岱岩很快就把武当当成了自己的家,没过两年,师傅又领回了一个男孩,他让他们称他为“四师弟!”
四师弟张松溪是一个很老实的人,每天做什么都乖乖的,俞岱岩很高兴自己有了一个师弟,从此以后,他也是哥哥了,他笨拙的学着照顾自己的师弟,也许是他太过于小心,动作反而越发的笨拙,俞岱岩勤奋的练武,他想给自己的师弟做一个好榜样,也许是做师傅做上瘾了,随后几年,陆陆续续的,师傅又带回了三个弟子,分别是五师弟张翠山,六师弟殷梨亭还有小小的七师弟莫声谷!
七师弟莫声谷是师傅他老人家收的最后一个关门弟子,也许是弟子有些多,师傅一个人顾不来,大师哥就承担了教导小师弟的责任,在俞岱岩心中,大师哥宋远桥是一个认真、严谨、负责的人,他们七人一起练武,一起成长,长年累月,师兄弟间的感情越来越好,甚至比起许多亲兄弟还好。
转眼间过了十年,在他二十二岁的时候,他们师兄弟七人在江湖上成了有名的“武当七侠!”,而在这一年,大师哥成了亲。
嫂子是师傅帮大师哥定下来的,是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细致秀美,温婉贤淑,整天呆在大师哥的院子里,和他们接触不多,他们师兄弟几人对于多了个嫂子还是觉得很高兴的,大师哥的责任心太重,性格太压抑,有一个嫂子照顾着,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很喜乐见闻的。
第二年的时候,大师哥有了一个儿子,他们有了一个小师侄,可惜嫂子在生完小师侄的时候去世了,没过两天,俞岱岩就看见了刚刚出生的小师侄,小婴儿红通通、皱巴巴的,就像是一个小老头似得,当然,这句话不是他说的,是一同来看望小婴儿的七师弟说的,然后,七师弟被大师哥亲自请了出去。
师傅给大师哥的儿子取名为青书。
青书,俞岱岩暗暗在口中念了几遍,这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小青书长得很快,没过几天就退去了刚出生的小老头的样子,变得白白嫩嫩的,就像是刚剥了壳的煮鸡蛋一般,又像是他们在山下喝的嫩豆腐脑一般,让人觉得手指稍微一碰,就会在那光滑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手印。
也许是他看大师哥抱着小青书满是羡慕的样子被大师哥看见了,然后大师哥竟然轻轻地把小小的青书放进了他的怀里,俞岱岩抱着小小的软趴趴的青书手足无措,青书很乖,即使他抱着他的姿势很是僵硬。小小的婴儿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对着他露出一个无齿的笑,那一瞬间,俞岱岩以为自己抱住了整个世界。
俞岱岩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会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疼爱!
不过现在的他怎么也没想到,未来的某一天,他将亲手打破了自己的誓言。
小小的青书长得很快,无论是太师傅还是师兄弟几人都很喜欢他,在俞岱岩看来,青书就像是集齐了天地灵气似的,天真可爱,聪慧无双,骨骼清奇,听话乖巧,他的身上蕴含着所有父母所期望的优点,就是偶尔和七师弟一起捉弄武当弟子时那小小的狡黠,在俞岱岩看来,也是可爱的。
在青书五岁以前,俞岱岩时常下山,虽然他与青书相处的时间并没有七师弟和大师哥他们多,但是显然小青书的记性很好,每次他从山下风尘仆仆的回来时,听见那小小的孩子软软的叫着自己“三叔!”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化了一般,每一次回武当的时候,他也许会忘了买自己需要的东西,但他总不会忘了给青书带点小玩意儿。
俞岱岩还记得,自己有一次看见山下的孩童都喜欢吃冰糖葫芦,他在回武当之前一下子买了十串,心里估摸着既然孩子都爱吃,那么青书肯定也爱吃,那时正是秋天,天气还很炎热,等他把冰糖葫芦带到山上的时候,那红色的山楂上裹着的冰糖已经开始融化了,外面的那一层纸直接黏在冰糖葫芦上撕不下来,俞岱岩没把这包糖葫芦直接送给青书,而是回到起居室里,用了一个下午慢慢的把那层包裹的纸一点一点的撕下来,直到晚上的时候,他才把那十串已经清理干净,糖裹变形的冰糖葫芦送给青书。
他还记得晚上青书接过他手上的冰糖葫芦时,那一瞬间的表情很复杂,快的让他眼花,随后青书爬到他的身上,两条小胳膊搂着他的脖子,随后在他的脸上印上一个甜甜的湿漉漉的吻,甜甜的笑道:“谢谢三叔!”
那是青书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