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有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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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瓜子糖果,电视上主持人的精神面貌不知道多欢庆,整一个年味十足。
荣奕一个劲砸嘴,抱著一桶爆米花窝在秦朗家沙发里啃得很来劲:“我说怎麽见不到人,原来你小子躲起来过小日子呢。”回头朝正在收拾桌子的宁舒扬了扬杯子,“小宁,我杯子空了。”
宁舒又去冰箱里拿了一打百威摆他们手边,他一走秦朗的无影脚就过去了,荣奕连躲带闪还抽空特得意地朝秦朗扬了扬下巴,这年代谁比谁横还真说不准,荣小爷从穿开裆裤那会儿就深谙有条件必定要好好利用这至理名言了。
晚会当然没意思,哥仨能有三分锺热度已经算相当给面子,难道还指望他们看完整场?
宁舒把水果洗干净切成块摆桌上後进房间去打电话,家里很热闹,跟往年一样二叔二婶奶奶表弟都上来市里过正月,一家人凑一块才有年味。
宁舒一通电话还没打完门铃就叮咚叮咚响了起来,来的是个打扮前卫身材超正的美女,後头还跟著个大家闺秀,一看气质就知道是大门大户出来的。
人是杜宣喊来凑桌打牌的,原本只喊了沈玥一人,结果居然买一送一。
秦朗叼著烟坐沙发上看他的电视一点起身去欢迎的意思都没有,沈玥是熟客也没什麽拘谨不拘谨,进了屋火烧眉毛似地脱了鞋就往秦朗家浴跑,一点儿不陌生,大家闺秀被她撂原地拿著包干站著看起来特拘束。
荣奕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见到个气质美人一脸尴尬地站著就有些奇怪:“站著干嘛?那儿不是好多空位吗?”
气质美女脸一红,半句话没说倒先难为情起来了,荣奕一瞧她那样就没了勾搭的兴致,直接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屋主:“禽兽,来客人了,也不招待招待?”
秦朗烦了他的大嗓门回头看过去,见到那气质美女不禁一愣,这女人他怎麽可能不认识,不就是林家长女林歆容。
林家那家底跟秦家自然没得比,但贵在家世清白医德在外,林歆容脾气温柔性格柔顺又是出了名的,年纪还跟秦朗差不太多,成为老爷子中意的媳妇人选也在秦朗意料之中。
秦朗有些不自在,可人来都来了,再怎麽著也没有大年夜赶人的道理,於是叼著烟朝林歆容点了点头,朝浴室里的沈玥大声喊:“女人,你他妈掉进去了?还要磨多久?”
他这德性不是熟人还真不多见,林歆容坐他对面的沙发上低著头脸红得跟番茄似的,杜宣眯著眼时不时打量她一眼笑得一脸精明。
宁舒这通电话打了足足一个小时,聊完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家里又多了两个人。男人婆似的沈玥挺容易相处,不到半刻锺就跟宁舒混熟了“小宁小宁”地叫得特热乎,林歆容不大爱说话但一晚上眼风都落在秦朗身上估计除了秦朗跟宁舒谁都看得一清二楚。
秦家有兽第十三章(搞笑生子)
秦朗是顾不上看也管不著姓林的女人对他有没有好感有多少好感,宁舒就根本没想过这茬。他对国粹没兴趣,就一个人坐沙发上看电视,倒是秦朗时不时让他干点这干点那显得闹腾许多。
宁舒到後来熬不住困意还是睡了过去,睡得昏昏沈沈胆战心惊的时候被人晃醒了,睁开眼一看居然不在客厅而在卧室,秦朗就坐他床边。一摸额头才知道满头都是汗,背心凉飕飕的,屋里开著空调还是觉得冷。
“做梦了?”
宁舒抹掉额头上的冷汗,接过热水喝了两口,秦朗擦了擦他鼻子上的汗,动作倒挺温柔,嘴上却还是装凶恶:“怎麽这麽没用,做个梦也能吓成这样?”看宁舒脸色白得不像话还是不忍心补了句,“没什麽好怕的。”
他这也不是空口白话,姓高的鸟人被收拾得挺惨这会儿已经不知道是死是活,至於里头有什麽黑幕宁舒用不著知道当然秦朗也不会告诉他。
有人的地儿就有江湖,横著走的永远只会是强者,宁舒就是太把别人当人看所以才会招来这麽场横祸。
宁舒那股子偏执劲秦朗一向难以苟同,在他看来人活一世谁的话都能不信唯独达尔文老头子说的必须当金玉良言供起来,不落俗套的至理名言也不是人人都能想得到。
相处久了宁舒也知道秦朗这人有点嘴硬心软的毛病,秦朗故作凶恶的神色眼下看起来有些逗,宁舒一个没忍住就微微勾唇笑了,这一笑原本也没什麽,秦朗却被勾得心肝直颤,这麽孤男寡男深更半夜共处一室还是在床上可怎麽得了?
秦朗一向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欺男霸女的事不屑干可但凡他看得上眼的男男女女至今为之还没弄不上床的,手段老套与否是其次管用就行,大方的好处是不用明说甚至连眼神都不用给自然就会有人前仆後继,但宁舒显然跟那些莺莺燕燕不一样,至於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就是特让他在意,一举一动都跟牵著他心头弦似的,宁舒笑他高兴宁舒痛他就跟著疼。
秦朗不知道这就是恋爱的前兆,杜宣把他眉眼间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一早就看得真真的,可惜秦朗这个还没学会恋爱就已深谙做爱之道的恶痞一点也不灵光,就这麽不明不白地放个人在身边动又不舍得动,整一个欠虐,问题是还全没意识。
秦家是大门大户,正月里活动不断是多年来的惯例。应酬人的门面活秦朗一向嫌烦,多数时候能逃则逃,老爷子捉不到他的人有些事自然而然就搁下了。
今年的情人节好巧不巧赶在了正月初三,宁舒光棍一个没约会再正常不过,如果不是电视上铺天盖地的宣传他甚至都忘了还有这麽个洋节日要过。
结果一大早就有人来敲门,门铃也被按得叮咚响,跟交响乐似的。门一开沈玥荣奕拼死往里闯,一点也不顾及秦朗的黑脸,林歆容和杜宣就跟在後头,比起前头那俩土匪要文雅太多。
沈玥一进屋就扒著宁舒不松手,可怜宁舒又尴尬又无措,被这麽个大美女青睐哪个男人能不紧张?
秦朗的一张脸臭得能当豆腐煎,朝荣奕抬了抬下巴,荣奕头一凑过去就被揍了个满头包,一个劲嚷嚷:“干嘛干嘛?我哪得罪你了?”
“谁让你带她来了?知不知道今儿是什麽日子?”
荣奕特不忿:“靠!敢情我他妈一番好心就全被你当驴肝肺了!洋鬼子的玩意你跟著瞎起什麽哄?反正咱这几天也歇够了,正好成风来了个好货,一块去瞧瞧呗。”
秦朗翻了个白眼,眼风不离宁舒跟沈玥:“不去!没劲!”
“肚,你他妈装什麽深沈呢?舌头打结了不成?”
杜宣拿著杯子喝了口茶不急不慢人模人样地开了口:“听说你家老爷子约了荣奕爸妈跟我家二老後天中午一块吃饭,除了这似乎还打算再请一家子聚聚。”
说完瞄了眼正偷偷望过来的林歆容,笑得很有深意,到这份上秦朗再不明白就真是脑子被门夹了,哥仨从开裆裤那会儿就玩一块,别说一个眼神,就算动动眼珠子也能猜中彼此那点心思,秦朗心知初五那顿饭要真吃成了必定後患无穷,於是想也没想拉了个人就走。
消息当天中午就传到了老爷子耳朵里,初五那顿“相亲宴”自然而然泡了汤,据说老爷子的拜帖都到了却愣是被林家给退了回来。
哄完沈大小姐回到家,秦朗觉得这个情人节过得还真他妈烦人又惊险。
一打开门就看到宁舒在看书,很认真的样子,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到是他似乎松了口气,说了句“回来了”也不多问直接去厨房烧水。
秦朗鬼使神差地跟了进去,看到宁舒那背影无端有些窝心,叼著烟问:“中午一个人吃的?”
“嗯,你呢?”
这麽随口问完宁舒就觉得气氛有些诡异,秦朗的呼吸靠得很近,手撑在宁舒身侧的大理石台面上,宁舒几乎是被他圈在怀里。
灯光照得很暧昧,水哗哗直流,秦朗贴过来意味不明地问:“你就不问我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宁舒有些犯愣,可再怎麽不谙世事也多少感觉到秦朗对他很不同寻常,这感觉大年夜那晚就有了,只不过他没敢往深处想。
秦朗身上烟味很浓,宁舒关了水龙头烧上水秦朗也不肯松手,圈著他继续问:“真不想知道?”
混著烟味的热气喷在耳边宁舒很不争气地脸红了,秦朗看他脸红不知怎麽的就觉得特开心,跟中了头奖似的。
秦家有兽第十四章(搞笑生子)
男人婆支的招还挺管用,秦朗觉得这一整天还不算白遭罪,见宁舒脸红了是既心痒又心动。
不过他也懂得见好就收,逼得太紧只会把人吓走,对著宁舒这样的,务必不能操之过急,这话沈玥千叮咛万嘱咐过,秦朗想忘都忘不了。
正好那会儿门铃响了,秦朗放开宁舒去开门,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束花。
宁舒看著那束红豔豔的玫瑰有些纳闷,秦朗随手把花扔桌上,一句解释的话没有,没说究竟谁送,也没说该怎麽办。
他不说宁舒也不多问,就任由那红豔豔的东西躺饭桌上,怎麽鲜活怎麽过,直到吃晚饭了要收拾桌子,宁舒才在秦朗的“指示”下把花插进了花瓶。
这麽放著枯了确实浪费,宁舒虽然没在节日买过花,却也不是没见识过下铺兄弟为给女朋友买束情人节鲜花省衣节食一个多礼拜靠啃方便面度日的艰辛。
这东西中看不中用,买来干嘛?宁舒至今都不能理解这种血色烂漫珍贵在哪。
晚饭吃得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吃完饭秦朗叼著烟躺沙发上看他的篮球,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似乎有心事。
宁舒洗好碗回到客厅拿起书继续看,新学期近在眼前,得抓紧时间把该预习的科目全过一遍,做到心中有数。
他自认不是什麽聪明人,勤能补拙的道理,宁爸宁妈从小挂嘴边,他一刻也不敢忘。整个家的担子可都落在他身上,不抓紧怎麽行?
这股拼劲看在秦朗眼里真是哭笑不得,这才正月初三,竟然又开始书不离手了?宁舒那思维他是一千一万个没法理解,何况还是在今天这麽个特殊日子?
当然秦朗自己也不是什麽浪漫人,以往有人搞浪漫炒气氛,他还真不放在眼里,这会儿对宁舒倒高要求高标准了起来。
秦朗一点儿也不承认自己有双重标准,就是觉得憋闷,好好一束玫瑰被嫌恶了,他也不是看不出来,不喜欢就算了,连句评语都没有,花都送了还想怎麽样?
男人婆不可信,什麽情人节送花有奇效,全他妈狗屁不通。
其实倒也不是招不管用,而是他自己做得不到位,死要面子,该说的不说清楚,宁舒这麽个一根筋通到底的愣头青,怎麽可能想到这花是专门买来送他的?
事实上,宁舒根本就没往那个方向想过,秦朗花名在外,情人节收一两束花再正常不过,怎麽会往别处想。
秦朗不甘心,试探著问:“花怎麽样?”
“挺漂亮。”
“你喜欢?”
“我?”
宁舒很不给面子地摇了摇头,表情特匪夷所思,秦朗黑脸了,对方一句话没说就能堵得他肝疼,真是好样的。
这个情人节过得还真他妈多姿多彩。
过完元宵回来,宁爸宁妈还特意让宁舒带了一箱咸鸭蛋,说是送给秦朗当谢礼。
宁舒带著个纸箱子在等公交车,一阵撕心裂肺的刹车声从身後传来,一人探出头朝他招手:“小宁。”
居然是荣奕,宁舒还没明白过来是怎麽回事,纸箱子就被王伟搬上了车。他搭这班长途车回来的事,只有家里人知道,荣奕怎麽会来接他?
宁舒有些纳闷,荣奕也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