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有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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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到後来已经有些醉得不省人事,搂著贾宝玉上下其手,跌跌撞撞到了公寓门口,正要摸钥匙开门,门就自动开了,宁舒就那麽一脸错愕地站在门口跟他俩撞了个正著。
上楼那会儿贾宝玉跟秦朗在电梯里欢闹了一阵,外套和衬衫已经解了大半,秦朗醉得全无分寸,手脚嘴并用在贾宝玉身上点火,贾宝玉是被挑得眉眼带媚,眼下双双衣衫不整“跌”一块,让人不想歪都难。
宁舒尴尬得不得了,伸出去那只脚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秦朗见到他那酒也醒了一半,心里整个不是滋味,白天专门等人偏偏连影子都见不著,这会儿居然来给他开门,他有一肚子的委屈。
贾宝玉第一眼看宁舒有点面熟,第二眼就认出宁舒来了,心里咯!一跳。秦朗家从不留人,宁舒穿著睡衣往那儿一站无端就有些微妙。
宁舒显然有些受刺激,秦朗不用猜只看他傻不愣登地站著不动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疑惑什麽,於是招了招手,装得特有气势:“过来扶我。”
他那一身的酒精味掩也掩不掉,宁舒在犹豫,宁爸不喝酒他从前也滴酒不沾,长这麽大还从没照顾过酒鬼,瞟了眼贾宝玉想著这事交给他也不错,秦朗已经一个不稳倒了过来,宁舒被他“倒”了个猝不及防,差点背身摔过去。
秦朗在倒他身上之前对贾宝玉说了句“那事我帮你搞定”就反脚!当一声把门踢上了,然後整个人趴宁舒身上。
宁舒勉强撑住自己顺带著也撑住秦朗,慢慢挪到沙发那儿让他躺下,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
去厨房倒了杯水喂秦朗喝下,大少爷就开始发威了,一会要吃水果一会要看电视一会又要听歌,主意是一秒换一个,自己不安生也闹得别人不安生,整一个社会公害。
宁舒忙得楼上楼下团团转,实在没办法只能打电话向他那位颇有经验的二婶求救。
果不其然,秦朗喝了他二婶传授的秘制醒酒汤安分了不少,不吵也不闹,就只是抱著他的腰不让他走。
宁舒倍感无奈,姓秦的在借酒装疯他又不是看不出来,偏偏还不能发作。可这会儿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秦朗如今是他们宁家的衣食父母兼债权人,刚刚他二婶还在电话里一个劲嘱咐,要好好照顾他们宁家这位大恩人。
这都什麽事啊?
宁舒没办法,只能窝在沙发角落里看他的法律书,秦朗枕著他大腿搂著他的腰睡得一脸富足模样。
墙上那锺指向十二点的时候宁舒实在撑不住了,晃了晃秦朗的胳膊:“醒醒,回你房间去睡。”
晃了好一会秦朗才迷迷糊糊睁开眼,挪了挪地儿继续睡,表情特无辜,宁舒把麻了的两条腿抽出来,揉了揉起身去秦朗房里拿被子,瞧他那昏沈模样估计今晚这沙发是睡定了。
上楼後正在弯腰叠被子,冷不防被人一扑,整个人就被压在了床上,就这个分量而言应该是秦朗没错。
这家夥什麽时候跟上来的?
秦家有兽第十一章(搞笑生子)
宁舒挣了挣,秦朗分量著实不轻,他没能挣动依旧被压得死死的。秦朗呼吸的热气喷在他後颈,手在他腰臀那儿又搓又揉,宁舒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一个劲往外冒,身体僵得跟挺尸没差。
秦家太子爷作风开化他从前只有耳闻没亲眼见过今晚却彻头彻尾见识了一把,就贾宝跟他先前那模样,瞎子都能嗅出来他俩有一腿,宁舒再迟钝也不至於眼残到无知的地步,同性恋没见过还没听说过吗?
秦朗这麽压在他身上究竟想干什麽有什麽企图宁舒不敢多想,不过他浑身僵得跟块铁板似的是不争的事实也是本能反应,这样的反应让秦朗很挫败,他在要不要下手怎麽下手和下手後会有什麽後果这三个问题上纠结了。
荣奕提的这霸王硬上弓的点子显然不太靠谱,就这样动手跟奸尸有什麽分别?你情我愿当然好,小小的反抗也不失为情趣,可到目前为止还没人上了他的床成这样的。秦朗恨不得立刻把荣奕那龟孙子拎来当沙袋揍,当然这会儿还得先安抚好宁舒不让他起疑。
人类的智慧果然无穷,秦朗急中生智搂著宁舒翻身一滚嘴里开始喃喃有词,虽然说得不清不楚,不过宁舒多听几遍也就听出些眉目来了,那名儿宁舒不陌生,正是秦家那条哈士奇。
敢情这家夥醉得全无意识竟把他当成了宠物,还是一条狗。
宁舒的自尊心被小伤了一把,不过知道秦朗对他没企图到底还是松了老大一口气,心底那点疑惑渐渐散去,再一想秦朗好歹也救过他不止一回,自己居然这麽误解人,整一个不厚道。宁妈从小教导他要知恩图报,可没教过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做人不能这麽忘恩负义。
这麽一想宁舒就有些过意不去,连带著还生了几分微妙的愧疚感。
秦朗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这回算是蒙混过关了,也跟著松了口气。他倒不是怕得罪宁舒,毕竟他秦朗的字典里就没“怕”这个字,之所以这麽做也是不忍心破坏自己在宁舒这大好青年心中的形象。
不过他会这麽想那纯粹是在自欺欺人,宁舒现如今虽然对他有了些好感但也不见得有多待见,泾渭分明的道理宁舒记得挺牢靠。
第二天秦朗顶著张宿醉的臭脸去上课,整一个生人勿近。荣奕在一旁跟系花打得火热,杜宣两指夹著烟眯著眼笑,身旁那妞贴著他娇滴滴地问:“杜少,您洋文说得真棒。”
荣奕探头过来拆台:“能不好麽?酒吧里遍地都老外,你家杜少懂得学以致用呗。”
杜宣吸了口烟慢条斯理地接了话:“知道你们荣少前阵子为什麽经常躲著不见人麽?”
一群人齐摇头,杜宣弹了弹烟灰,笑得特文明:“因为他怕。”
“荣少还有怕的东西吗?”
杜宣点了点头,笑容著实优雅:“当然怕了,就怕一出门遇上让他心动的男人,赶时髦学人出柜。”
几个娇滴滴的女人吃吃笑,直说杜少真幽默,荣奕一点儿也不觉得丢脸,那脸皮厚得跟打了层蜡似的戳都戳不破,三言两语就想让他尴尬简直是痴人说梦。
秦朗进来後不说话就猛抽烟,杜宣说完那句赶时髦出柜又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这种事玩玩还行,你可千万别当真。”
秦朗才不信这个邪,把烟一弹拿起外套就走。
荣奕一看他那较真的模样就来了兴致,有热闹看的事怎麽少得了他掺一脚?於是二话不说撇下佳人立马跟了过去,顺道还拉上了杜宣。
结果宁舒晚上压根就没回来做饭,直到11点秦朗哥仨叫上王伟凑一桌打完十圈麻将才听到开门声,一同回来的还有个斯斯文文戴金边眼镜一脸知识分子模样的男人,看起来人模人样,尊容生得特正派,秦朗往他身旁一站又一比整个“浑”得不行。
这是个什麽状况?
秦朗一口白牙暗地里咬得森森可怖,面上却要装得满不在意。那人模人样的“老男人”还嫌不够,非得当著他的面拍著宁舒的肩让他早点休息。
他娘的说就说竟然还动手动脚!
人模人样的老男人一走秦朗就!当一声把门给踢上了,荣奕从书房探出半个身子来看得津津有味,欢腾得不得了。
秦朗揉了揉眉,脸色不好看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干什麽去了,怎麽这麽晚?”
宁舒放下包在换鞋随口说:“说完案子吃完饭就到现在了。”
“干嘛不打个电话回来!”
宁舒愣了愣,有些无辜:“你不是说晚上不回来吃饭?”起身後看到探了半个身子在外的荣奕点了点头。
秦朗稍稍一想就记起来了,这话确实是他今早说的,不过这会儿怎麽也不能输了阵势:“刚送你回来的是谁?不清楚底细的人少跟他结识!”
宁舒又是一愣,秦朗今晚实在有点不对劲,不过他也没多想,就照实说:“那是给我们开讲座的高教授,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是业内权威人士,很受人敬重。”
秦朗崴著嘴冷哼,什麽权威人士受人敬重,在他看来那家夥脑门上就只差再刻三个字老流氓。
秦朗叼著烟往沙发上一靠长臂一伸,双腿交叠著看起来特有气势:“那种人以後少跟他来往,别到时候被算计了还不知道。”
“我哪有什麽让人算计?教授待人和善是出了名的,你没接触过不知道。”
秦朗气得直抖眉毛,敢情他说一句宁舒还能顶十句了,还说没什麽让人算计,那老流氓摆明了就在算计他这个人。
不过这话打死他也不会说,搞不好把自己那点企图也说漏了嘴岂不是得不偿失?
秦家有兽第十二章(搞笑生子)
秦朗这人虽然人模狗样看人倒是一看一个准,高泽成教授对宁舒的企图是一天比一天明显,就差捅破最後那层窗户纸。
宁舒在这种睁只眼闭只眼装糊涂的状态里多少嗅到了那麽一丝微妙的危险气息,不过他对诸如高泽成之类的高级知识分子天生存有敬畏,带著这种让秦朗十分不齿的濡慕情结宁舒选择了相信他们高教授的人品和人格。
可惜他这回是“痴心错付”,还差点把清白跟身子搭进去,这话听著别扭却是不争的事实。
快到年底了,家家户户都在张灯结彩迎新年,宁舒却躺在医院病床上静养,半边脸肿得老高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看著有些触目惊心。
秦朗推开门进来宁舒连眼皮都没抬,脸上看著平静心气已经灰败了。
宁家不是什麽富足之家,可宁舒得到的爱一点不比富贵人家的孩子少,虽然称不上含著金钥匙出生到底也是家里的独苗,被父母呵护在掌心里长大的孩子没真正见识过社会最龌龊阴暗那面再正常不过,更何况高泽成看起来确实人模人样不像个下作人。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四个字:识人不清。
这个社会有太多鸟人,高泽成不是最典型的那个但至少算得上是个一成不扣的伪君子,这样的人往往才更加让人防不胜防。
寒假到了宁舒买好车票准备回家过年,临行那晚高泽成打电话给他热心诚诚地说要请吃饭替他饯行,宁舒一点儿也没多想,还感激得不行。
饭桌上不好拂权威人士美意宁舒推辞不掉喝了不少,红酒度数不高後劲足是出了名的,宁舒没经验不知道,结果一喝一个醉,昏昏沈沈中被高泽成带去酒店开房简直是顺理成章。
事实上要真出了什麽事这亏他吃了也只能吃了,谁会想到两个大男人开房能干出那些个说不上嘴的龌龊事?即便上了法庭宁舒也不见得能有多少胜算,更何况高泽成吃的就是同行饭,看人情送薄面怎麽著宁舒都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吞。
不过宁舒也真是硬气,都醉成那样了还不肯乖乖就范,秦朗送他来医院时李医师看得直摇头,怎麽会有人三天两头往医院跑?
宁舒再不信邪也开始觉得今年或许真有点犯太岁,伤成这样回去他还真怕吓到二老,宁妈打电话来催他回家他就只能扯谎说要给人补习走不开,年後元宵节前一定到家。
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秦朗没过大年夜的习惯,照例陪老爷子吃了顿饭就闪得没了人影,家里人也都见怪不怪。
往常这个时候秦朗多半会待在成风鬼混一夜,这会儿居然似模似样地待在家等著看晚会实在不寻常,不仅荣奕好奇连杜宣听了都扬眉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双双丢下酒杯美人去串门。
到了秦朗家一看果然大有猫腻,从前秦朗这套房冷清得跟没人住一个样,现如今居然贴上了福字挂上了年画,桌上甚至还摆著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