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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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圣旨,王皇后冷静自若地命侍女为她精心打扮。穿了最美的华富,尊贵的王皇后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前往御书房。此时,太子殿下的玉辇已经抵达了宫门口。太子是储君,不必下车,一路赶来的成安和成聪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太子的马车一路驶进皇宫,他们则必须下马步行进入。
在正宫前下车,太子殿下神色稍显不悦地带著两名侍卫在太监的引路下前往御花园。在一处廊道内,太子殿下与前来的皇后正好相遇。王皇后在惊讶过後,眼圈瞬间红了,激动地喊了声:“太子……”
太子的嘴抿了抿,躬身行礼,不是很清楚地喊了声:“母后。”
王皇后的眼泪差点流出来,她上前一步:“这麽久没有你的消息,母后很担心,待会儿你父皇问你话,你好好跟他说,不管什麽事都别急。”
“儿臣知道。”藉著直起上身太子避开了皇后伸来的手,指指御书房的方向:“母后先行。”
王皇后张张嘴,终究还是没说什麽。擦了擦眼角,她越过太子先行。直到她走出几步了,太子才跟上。月不由很大胆地盯著皇后,在心里撇嘴,哼,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娘!
王皇后走在前面,好几次忍住回头的冲动。三十多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好好看过那个儿子的模样,长得跟成棣……竟是那麽的像。挺直腰背,王皇后逼回自己的眼泪,她没忘记还有一场硬仗等著她。这一次,她说什麽也要保住这个儿子!
“皇后娘娘到——”随著太监的通报,御书房的门帘掀开,王皇后留下跟来的侍从独自走了进去。
“太子殿下到——”接著又是一声通报,掀帘子的太监根本没放下手,等著太子殿下进入。
太子进入了,不过有一人也跟著太子往里走。
“你不能进去。”
月不由被人拦住了。
“我要进去!”推开对方,月不由直接走了进去。
“太子殿下!”知道这人是太子的人,门口的几位太监冲上去又拦下月不由,“除了殿下之外,其馀人只能在外头候著。”
月不由的腮帮子鼓鼓,看著莫世遗:“我要进去!”
莫世遗才不问月不由为何要跟著来,更不会拒绝月不由。他转身,看向那几名拦著月不由的太监,眼神越来越冷:“他是本宫的人,本宫要他进来。”
太子的眼神何时如此凌厉了。但想到皇上,一名太监为难地说:“太子殿下,您别为难奴才,您该知道这规矩呀。”
莫世遗冷哼了声,抓著月不由的手就把他拉到了身边:“本宫要他进来就是规矩,父皇那儿本宫自会说明。”
压根不理会那几名太监和外头的侍卫,莫世遗拉著月不由就往里走。走到御书房正厅的门口,月不由抽出手。
“我在这儿等你。”
莫世遗回头:“你不进去?不怕的。”
“我不进去,我就在这儿等你。”月不由笑笑,“我就在这儿。”
莫世遗的眼里是宠溺:“好,随你,那我进去了。”
“去吧去吧。”
给月不由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莫世遗进去了。边上刚才的那几名太监看得是目瞪口呆,这人到底是什麽人?!还有,太子殿下变脸也太快了吧!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里面传来太子的声音,站在外头的月不由透过摆著各式物件的装饰木墙很清楚地看到莫世遗跪在地上向上方的男人行礼。月不由的嘴紧抿,心里很难受,替莫世遗难受。
“起来吧。”皇上的声音不冷不热。
莫世遗站了起来。
“太子,你这几个月去哪儿了?”
“回父皇,儿臣微服出巡去了。”
“哦?到哪里微服出巡了?”
“儿臣,到边南去了。”
“边南?”
皇上喝了一口茶:“皇后、太子,朕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一件事想要问清楚。等成安和成聪过来吧。”
“是。”
莫世遗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王皇后则仪态大方地坐著,谁都没有紧张,谁都没有心虚。
皇上看了看皇后,看了看太子,垂眸喝茶。
“谨王爷、四皇子到——”
门帘再次掀起,有两个人一前一後快步走了进来直奔里面。
“儿臣叩见父皇。”
“起来吧。”
月不由双眼微眯地看著其中一人,真是眼熟呐。扫一眼装饰墙,他拿起一个称手的瓷瓶。
“这位……”刚有一名太监想上来劝阻,就被月不由的眼神给吓回去了。
放下茶碗,皇上开口:“既然人都来了,那就说正事吧。其他人都退下,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
里面走出来一位大太监招呼其他人退下,有人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人朝月不由看去,月不由冲他笑笑。那人愣了下,眼珠子转转,然後好似没到月不由般,他把其他人都带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算他聪明。”
抛抛手里的瓷瓶,月不由看看从哪个方向砸过去会最疼。
、(25鲜币)画堂春:第六十六章
御书房内的气氛在閒杂人等退下後立刻紧张了几分,这种紧张不是因为心虚或什麽引起的,而是那位上位者刻意制造出来的。
沉默地喝了两杯茶,皇上看向王皇后:“皇后,当年你一胎生下两个孩子,成棣为长子。”
皇上的话一开,王皇后就知道皇上的意思了。她冷冷地看了眼站在那里低著头,面色平静的成安和成聪一眼,又看了冷静垂眸的太子一眼,眼中浮现哀伤。
“是啊,妾身一胎生下了两个儿子。成棣为长子,次子……”王皇后紧紧闭了下眼睛,睁开时已是泪水,“按照祖制,次子必须溺死,以免祸患宫廷。皇上……三十五年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妾身就会想起那个孩子。妾身会想,若妾身不是皇后,那个孩子是不是可以活下来,可以像成棣、像皇上的其他皇子那样,活下来。”
哼了一声,带著讥嘲,带著怨恨,王皇后紧盯著皇上的脸,一字一句地说:“皇上,妾身永不会忘记皇上第一眼见到孩子时的喜悦,但妾身也永远不会忘记,皇上当著妾身的面下令溺死那个孩子。只是妾身不明白,三十五年过去了,皇上又为何要提起这件事?难道皇上是想认回那个孩子吗?不过恐怕,迟了。那个孩子,已被皇上下令溺死了。”
皇上岂会看不出王皇后眼里的不满,但他是皇上,祖宗定下的规矩就得遵守。何况,他不缺儿子,溺死一个不该出生的儿子又有何妨。儿子与江山的稳固相比,微不足道。
这麽想著,皇上冷声道:“朕知道皇后心里怪朕,但祖宗定下的规矩岂能更改。下令处死朕的亲生儿子,朕也会心痛,但是,若这个孩子的存在有可能影响到皇朝的稳固,朕也不得不这麽做,朕以为,皇后应该明白朕的苦心。”
王皇后勾了下唇角:“妾身自然明白,所以妾身不管有多麽不愿,多麽痛苦,妾身还是让他们抱走了孩子。连……”王皇后的眼泪差点流出来,“那孩子,连妾身的一口奶都没吃过,就被抱走了。”
“是吗?”皇上的脸上没有半点的伤感,只有被欺瞒的隐怒,“那朕怎麽得到消息说,那个孩子不仅没有被溺死,反而被皇后藏了起来,还成为了江湖第一高手、云海山庄的庄主?”
王皇后忍著的那滴眼泪流了下来,她站了起来:“皇上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云海山庄是妾身娘家的家业没错,但说云海山庄的庄主是那个孩子,若真是那样,妾身到还希望那是真的。”
“皇后。”皇上的声音冷了几分,“朕之前问了你,就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难道从王家传出的消息还会有假?”
王皇后抹去脸上的泪痕,没有惊慌:“是王家传出的消息吗?那是谁?叫他来与妾身对质。皇上,您执意要处死您的孩子,妾身无话可说。但您由著他人诋毁妾身,由著他人陷害太子,妾身却不能接受!您说云海山庄的庄主是那个孩子,那,他人呢?”
皇帝一拳砸在了桌上,他自然是找不出人来。因为云海山庄的庄主就在他的面前。皇后在心里冷笑,有一人在心里冷笑,手上的瓷器已经忍不住想朝那个穿著明黄龙袍的人脸上砸过去了。
“母后,”成聪恭恭敬敬地向皇后行了一个礼,开口了,“云海山庄的庄主莫世遗武功高强,我们还没有抓到他。不过,儿臣却是从五弟的嘴里听到了这件事。当然,五弟失踪了,也许是被藏起来了,儿臣找不到他对质。但是,儿臣还得到了一个消息,母后为了保住太子殿下的命,曾找来一位苗疆的蛊师为太子殿下续命,而续命的法子就是在太子殿下和那人的身上下一种可续命的蛊,而这种蛊,就下在那位莫世遗的身上,当然,太子殿下的身上也有,就在胸口。”
王皇后的心里震动异常,但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的异样,就那麽冷冰冰地看著成聪,讥讽地说:“哀家可担不起四皇子的这声‘母后’。”
成聪的脸色变了变,但他忍住了。成安也向王皇后行了一个礼,说:“母后,您不稀罕儿臣,但不管怎麽说,儿臣对著您还是要喊一声‘母后’。母后必定会说此事是儿臣陷害,不过母后也许不知,那位被您灭了口的杨长老有一位徒弟。杨长老离开苗疆之前想到自己可能会被灭口,所以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徒弟,也因为这样,儿臣才能顺著这条线索查到这件大事。”
“皇后!”皇帝的怒火发散了出来,“那个人朕已经见过了。当年参与此事的王家人朕也找到了几个活口,你该知道朕有多恨蛊毒一事!你别以为朕不知道那个莫世遗的来历。当年你偷偷把他送出宫送到了雪谷的莫家,以莫家次子的身份养大,接著你又把他送到云海山庄担任庄主,为太子谋事。那个莫世遗从小就戴著面具,他为何要戴著面具?那是因为他和太子长得一模一样!”说罢,皇上朝王皇后甩出一封信,王皇后捡起来,打开。
信是王宪写给成谦的,信上说莫世遗离开了云海山庄不知去向,很有可能被王皇后召到了京城。太子的身体日渐虚弱,王皇后打算用莫世遗来代替太子,让成谦暗中多加留意太子的言行。
“皇后,你不仅欺骗朕,甚至还胆大妄为的想来一个偷梁换柱!你自以为把当年参与此事的人都灭口了,但百密总有一疏,总有人要想方设法活下来或者留下点什麽。当年是有一个孩子被溺死了,可被溺死的那个孩子不是皇后生下的那个孩子。来人,把人带上来!”
外面的大门开启,四名侍卫压著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皇上发问:“皇后,你认得他们吗?”
王皇后把那封信慢慢折了起来,这才看向那两人,看了会儿,她摇摇头:“妾身不认得。”
“哼。”皇帝问那两人,“把你们知道的如实说出来!”
那名被用过刑的男子战战兢兢地说:“奴才看见抱那个孩子出去的人悄悄从另一条道走了,奴才当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跟了上去,看到有人抱走了那个孩子又换了一个孩子……”
他还没说完,那名女子就哭喊起来:“请皇上为草民做主啊……草民的姐姐刚生下孩子就被人带走了,草民的姐姐和姐夫死得不明不白,请皇上为草民做主啊……”
两人在那里哭喊,喊的内容就是生下来的孩子被调包了。而调包的那个孩子,也就是被溺死的那个孩子是从宫外买来的孩子。而当天晚上孩子的亲生父母就被一把火给烧死了。接著,皇上又命人带来了几个人,有宫里的人、有皇后身边的人、有王家的人、还有那位杨长老的徒弟,所有人的证词都是王皇后私自留下了那个孩子,并且在太子和那个孩子的身上下蛊,以延续太子的命。
待那些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