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篱下千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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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什么,葵花子?”梁氏笑着问。
“娘,你真是的,眼睛不好使,人绣的是小鸭子。”小满故意气鼓鼓地撒娇,仿佛她十岁时一般,一面细细体味这难得的好时光,却见梁氏抬头望着入门处。
抬头见是二婶陈氏跟前的曾婆子,不免眉头皱上一皱,放下手下物什,起身笑问:“妈妈这时候来,可是有什么大事?”
“没有,就是前厅来了客人,老爷说叫夫人去一趟。”曾婆子裂了嘴朝两人笑笑说道。
“是什么人,可说有什么事?”小满问。
“呦,这个老婆子我可说不清楚呢,我正在后头带着瑁哥儿吃米糊吃,被老爷这么一叫着支了过来,没敢进厅里去问啊。”曾婆子两手的拍说道。
“算了,我去看看,别不是你京里外祖托人捎信来了吧。”梁氏近来病得昏沉,难免有些想念亲人。
“娘,你歇着,我去就好,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再回来跟你说,娘想多了,若是外祖的人呢,为何不直接进后院呢。”小满怕二叔又想了什么事来算计她这可怜的娘,忙挡在前头,过来扶着她梁氏不让她起身。
梁氏便点点头,好声的交待两遍:“我这身子一动就喘,跟你二叔与客人好好说说,你也嘴上斯文些啊。”
“知道了。”她自然也是想做个斯文人,只要她那二叔不惹她就好了。
原想着来客是个油滑难缠的人,却不想厅里坐着个年轻男子,一身暗蓝色薄绸长衫衬得面色比常人清雅许多,举止斯文,目光明亮,一看就是个的清楚明白的好娃,小满不禁轻吁一口气。
周元秀一听有人进来,忙起身准备行礼,却不想近来的是个不及笄小女娃,一身素白布衫,头上顶着两个小圆髻,眉目倒是清秀可爱,却不知道为何一脸愁眉,怒气冲冲般。
小满满恼思索,前世今生,不识此人,便问林检道:“听曾妈说有人来要拜访我母亲,只是二叔知道的,我母亲那身子,实在是病得起不来,也不便出来相见了,不知是有什么事?”
周元秀这便开口道:“是这样的,小生周元秀,家住五柳街头,因不日要进京赶考,打听得夫人从京城回来,便想着求夫人做个引荐。”
原来这便是那周举人,就是前两日将秀菊青茶买了去的那家主人。赶考的学子都削了脑袋要结识京里贵人,表面上是说请人家指点自己文章,实际上都想着朝中有人好办事,只是求人求到小满面前来,倒确实是不靠谱,林松在时还好些,如今林松故去,梁氏一妇人,平日里与做官司的男人们也没什么来往交情啊,难道去求哪些贵妇们?得了吧,她们自然有的是人要应酬,哪还有空理这对落魄的母女俩呢。
小满轻轻笑道:“倒叫周举人失望了,母亲常年只管宅内事,如何认得官场上的人。”
周元秀见一小小丫头面上苦笑,不似一般孩童般好逗弄,不免有些讶异,也不好直接便问,只得道:“也是,是周某疏忽,不过今日能得林老爷一番指点教导,也是不枉此行。”
林检在一旁道哪里哪里。
小满见这人识趣,行动言语间不卑不亢,又加想起他日后的为官的清正成就,便有些后悔刚才面上的讥笑冷淡,便接道:“不过这事我回去了会跟母亲说的,或许母亲有人可给举人引荐也是说不定的。”
周元秀揖手道:“有劳小姐了。”
小满侧身避过他行的礼,也不多说话,借口母亲身体不好,转身便要回去。
却听那周元秀在她身后唤住:“小生还有一事,请小姐转达夫人。”
“秀菊与青茶两位姐姐十分惦记夫人,周某临出门前,两位姐姐千叮万嘱,一定要问候夫人的身体可好。”
“比前些日子好些了,烦举人回去教两位姐姐不必挂心。”小满见人清声清气,说得诚恳,也收些了这些日子的暴躁之气。
“呃,周某倒是识得个老人家,颇通岐黄之术,尤善治哮症喘疾,只是性子有些怪异,有段日子没见他出来了。如若夫人的身子一直不见好,可请那老先生过来替夫人看一看。”
“那自然是好,如此便多谢周先生了。”梁氏的病显然只是拖着,一时好一时坏的,入了冬怕是更不好了,要是真有神医高人,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晚生这便着人去请那先生。”说罢,拱手与林检告辞而去。
小满倒是没将这事作什么指望,回头将话转了梁氏知道。梁氏低头琢磨许久,叹道:“按说,别人求到咱们这来,能帮自然是要帮的,只是我也确实不与京中何人相熟,官场上的往来,一概都是你父亲做主的,便是有内眷们聚会什么的,我也只是随大流去了,没有特别知心的可托付的人啊。”
“那周举人看着是个明白人,想来也是知道的,他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母亲不必过意不去。”小满实在是替她这个母亲范愁,帮不了别人就算了呗,她母亲偏偏一脸愧疚样,哎。
没想每二天午后,梁氏倒时递了她一封信,笑道:“我一时糊涂了,我虽然没有门路,你外祖指不定有呢,我这写了封家书,一会托人送过周家去,让你外祖给那周举人指点一下。”
“这,这行吗……”小满不禁摇头苦笑,我的母亲哟,你不会忐忑一晚上吧。
“你外祖虽不是达官贵人,可也是有名的学士,如果那举人真的想要人指点文章,你外祖还是够格的,也正好给咱们带这家书带与你外祖。”
小满便拿了那信极不情愿地出院子,哪知才出了院门口,便又见曾婆子又猴急急的往后院来,见了小满,也不顾什么问候礼节,囔囔道:“大小姐快回去与夫人一直整理下,昨天那个年轻举人又来了,说带了个什么神医来,那什么神医好大的气派……,要来与大夫人看病呢。”
小满笑道:“我还以为他随口说说呢。”
☆、泼妇现行?
待梁氏刚整好装束,便见一个一身灰白布裳的老头进了院来,头发灰白,行动便捷,倒是看不出上了年纪来,只是沉着个脸,不知是谁惹恼了他。
周元秀在后跟着,仍是一身半旧的淡青色薄绸长衫,微低着头,肩上背着个榆木出诊箱。
梁氏起身与二人见过礼,道:“有劳老先生了,不知老先生贵姓?”
“老朽姓唐。”那老头恨不得用鼻子回答。宜州城小,民风纯朴,虽是两个男人,却是一老一少,梁氏也没多避讳。
那老头与梁氏在厅里小桌旁各自坐下,周元秀便忙在一旁打开出诊箱,将号脉枕取出递给孔妈妈,又躬身立在一旁。
那唐老头也不多说话,闭上眼号了半天脉,倒是面色越来越凝重。一会便将先前不悦面色收起,细细问了若干问题,何年起病,每次起病有何诱因,发病最重时是不是床不能卧,喘息不定,甚至面色苍白,指尖发青,活动无力?
梁氏微微点头道:“倒叫大夫说着了,这病论最初发起,已有十来个年头了,起先也没注意,倒是这两年越来越严重,每每天气变冷,或者春夏花开时最易复发,有一两回倒真有濒死之感。”
唐老头便回过头去问周元秀:“冬偲,你倒是说说,夫人这症是虚症还是实症?”
那周元秀低头弯腰上前两步嘻嘻笑道:“依学生之见,是虚症。”
“治疗原则该当如何?”
“呃,虚则实之。”
“还有呢?”
“……”
“哼,叫你好好学医,你不学,偏要去考什么举人,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些读书考官的人都是些呆子,你现如今也成了呆子了,这么明显的病症都瞧不出来了,倒比小时候更显愚笨了。”
“是,是,老师说的是……”
唐老头又哼了哼,低头去写方子,周元秀忙狗腿般去帮着铺子磨墨。
唐老头睹气般哼了他一声,倒先搁下笔,朝梁氏道:“夫人这症,是肺阴耗损,肾气不固。”
梁氏点点头。
唐老头低头思量着。
小满看周元秀一脸小心谨慎样,这老头又一个劲摆款,心里不免跟着不安,一面希望这老头有些真本事,一面又看了他一脸为难想是这病症棘手。
“老先生但讲无妨,我这身子我自己是知道的。”
“我先与夫人写个方子吧,夫人发病时便急煎下顿服代茶饮。”
唐老头一面写又一面训斥那周元秀:“此病乃虚损日久,治疗时讲究急时治其标,缓则治其本。”
周元秀连连点点头:“是是是。”
一会方子写好,唐老头递与梁氏,小满伸过头去看,倒不见有什么贵重药材,不免心存疑虑,也不多想便直接开口:“就这方子,倒看不出什么特点来。”
唐老头哼了一声:“确实是没什么特点,夫人先前日日服的那味药丸配的不错,可接着吃下去,此病不能根治,讲究长期调养,如调养得当尚好,如日失调养,怕是殒命也只是旦夕的事。”
梁氏听了微微苦笑着点头。
小满倒是一脸惊讶,这么说来,一世里,只是她自己重新活过,别人都照原路走着?
“冬偲,你给说说,夫人这病症日常要注意些什么?”
“是。忌生冷辛辣,忌酒,忌忧思,忌寒凉侵体,忌起居不节……”
“没了?”
“哼,蠢材。”唐老头转过头朝梁氏道:“还要避免劳累过度,只能以静养为主。夫人若是春夏发病得多,便要远离那些花花草草,另外,尤其要注意的事,便是若有感染风寒,要立即服药,免得病症迁延。记住了,刚才说的这些,一样也不能犯。”
梁氏见那老头吹着胡子瞪着她,便微笑着边听边点头。
唐老头便起身道:“若发作久不得缓解,可叫人去请老朽,到底辅以针灸之术。”
见梁氏点头,便回身收拾着要走。
梁氏便忙吩咐人去取诊金,因不敢怠慢,便封了三两多的碎银。
那唐老头却不接过,依旧由周元秀狗腿般接过,搬了诊箱,追着出门去。
那两人去得太快,小满才到门口想送送,便只见着两人背影闪过了花藤看不见了。
梁氏便坐回椅子笑道:“那老先生倒是脾气大,难为那周举人那张薄脸皮了,也不知怎么说好话把他给请了过来。”
小满哼道:“治病救人本是医者本份,他也不是真正老得不能动的,为什么难请,不过自抬身价罢了。”
梁氏摇头笑着,一会回头对孔妈妈道:“回头找个人把先前写好的那封信给周举人送去,人家帮着咱们的忙,咱们也该尽力帮着才是。”
从那唐老头走后,小满一心只守在梁氏身边,时时刻刻注意着梁氏生活中一点一滴细节,天冷了便赶忙加家加被糊窗户,咳一声便去抓了药来煎了吃,倒真是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病得卧床不起过。直至年关,都安安稳稳,那时小满便会想,若不是将秀菊青茶二人送到了周家,也不会引来周举人,没有周举人,便不见得知道那唐老头,没有唐老头,那母亲的身子便这样垮了,明年便要去了,现在母亲身子健旺,小满便得意起来,只要她有母亲在,以后的日子怎么说也会好的。
转眼进了腊月,却极少见到小满二叔林检的人。二婶陈氏起初还好,可能是当梁氏与小满初回老宅,有些拿捏着装斯文,近一久来粗野得骇人,时常将院里闹得鸡飞狗跳,偶尔也指着院里老黄猫大骂:“天天不干活,躲在这后面装死呢。”
小满刚开始倒想冲出去与她对骂一阵,被梁氏拉着劝过几回之后,便也看淡了,骂人的话要是只有她二婶自己听得着,不也是只硌应她自己吗?
梁氏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