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篱下千金-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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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说得小满心里头只冒火,起身怒道:“府里的事,向来是老太君说了算,婶子求我没用的,还是明日个好好跟老太君说情是正经,今日天晚了,我要歇下了,婶子也回去歇着吧。”
陈氏见她发火,心里也颇来气,这丫头,向来不尊敬长辈,哼,就她这个样子,等着瞧吧,早晚在这府里吃亏。不过一想起她如今的身份,自己又是求人的人,也不好发火,陪着一丝笑,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满去给老太君请安,老太君竟然还没起,便听美绢在门口轻声道:“老夫人有些身子上不爽快,说是今日不接待客人了,将夫人小心陪着。”
小满正要进了屋去看时,却见张老太太、陈氏与文璎文珞竟然也在门廊那面,只转个身便又到了,她在立在门外等。
一众人一起进去,老太太散着银丝躺在床上,看脸色倒不见异常,靠床倚着,由青沅喂着汤,小满打量着青沅,一身淡红春衫,系葱绿绫裙,发髻只正中插着一赤金镶红宝石挑心,再在鬓角插着一支简单小巧松石蜜蜡的珠花,一看便是又为出门打扮的,即不失身份,也简单便利,好活动。
小满上前给老人家请安,道:“孙媳妇给老太君请安,听美绢姐姐说,老太君身上不舒服,可得仔细些,请了丈夫没有?”
老太太睁眼瞅了她一眼,道:“起来吧,也没什么太不了的,便是胸口疼,老毛病了。常给我瞧的张太医不在京里,随皇帝去了行宫,便再等几天,回来了再叫人去请吧。”
张老太太忙上前问:“可是昨儿个累着了?”
老太君笑着摇摇头,又点头道:“上了年纪,也是没有办法。”
陈氏听了她的话,上前道:“我们家小满,自己跟着我们那的神医学本事的,好歹她给看看,别误了您老人家的身体才好。”
老太君听了她的话,便也笑伸出手说:“是么,那便帮我瞧瞧。”
小满一边搭上脉象,一边看老人家眼睛亮亮望着自己,心思明了,若是真有毛病,青沅怕是没心思往外跑了的,怕是老人家在装病吧,为什么装呢?自然是不待见面前这一堆亲戚,只是不待见便找了理由推了就好,何必装病勉强自己呢。
“想来是积了食,加重了胸疼的毛病,不如这两天清淡些饮食,再吃些山渣,若是再不见好,便真要请正经大夫来看看了。”小满收回手,做出些担忧的样子来。
老太君看了她一眼,露着些赞扬的目光,闭上眼,靠回床柱上,朝青沅摆了摆手,道:“我也知道不要紧的,你们都散了吧,文珍啊,你替我好好招待着几位贵客,若是怠慢了,仔细我揭你的皮。”
“是。老太君只管歇着吧。”小满温顺着答完,便带了众人出来。
张老太太一双利眼看了床上老太君一眼,只得跟着小满出来。小满笑着道:“正是暖春,我带大家先在园子里走走,明日个等老太君身子好些了,再带几位去香云寺里敬香,顺便瞧瞧京里的繁华处。”
文璎一脸不耐烦到处走,无心看什么花儿,什么景的,文珞倒是东瞅西瞅,很爱看那些没见过的花朵儿,不时问问小满一些小问题。张老太太跟陈氏在最后面走着,一边说话。
“看这边老太太的样子,怕是在推脱咱们呢?”
“她若真敢推脱了不帮,我倒是有话说了,当初他那口子被皇帝砍了,可是我们家可怜她,帮了她好些米粮,他们一家几口才不曾饿死,不然,哪有他们的今天,她若不帮我这次,叫我宜州张家断了根,你看我如何对付这老忘恩负义的。”
小满听了两人的话,方才有些明了,想来是老太君自己也在犯愁如何处置这事,便先推了自己出来招呼着人吧。只是让她自己的想法看来,这事,张清则不回来,便只管拖着,到时候那边人都被斩了,这边也没个信,那几个女人便自会再想别的法子了吧,只是这样拖下去,要拖到几时呢?
☆、旧时相好?
老太君天天躺在床上害病,小满也只管着每天应酬着客人们。
这天正要去听管事婆子们来回话,陈氏来找她来了。
“侄女啊,你们家下人好瞧不起人,成日里没个人给好好端茶倒水倒也算了,我们都是穷困人家,原也不讲究这些,只是院子里连个正经打扫的人也没有,咱们是自家亲戚,倒也罢了,若是将来怠慢了贵客,倒别说二婶子我没提醒你。”陈氏在将军府里吃喝满意,偶尔一些不满处,也是因了她性子里爱唠叨。
小满却对她的话相当看重,倒不是她对她这个二婶有多谨慎礼待,只是因了她的话,想起一件事来,便道:“一会给管事们派事时,我会跟她们讲的。”
陈氏便说道:“我也跟侄女去瞧瞧,看这高门大户里是怎么做事的。”
小满懒得跟她多说,便让她跟着自己。
依旧叫了钱婆子吩咐二十几个婆妇管事都在院子里候着,小满过去时,钱婆子早已搬了把玫瑰圈椅放在上头,小满过去坐在椅上时,原本聚成一堆的下人们便都垂手立好,低了头候着。
陈氏在旁见了侄女这派头,心里很酸,她自己的女儿就没这么好的命。
“各位都是府里老人了,都上了年纪,不久便是老太君寿辰,我与老太君说过了,可以适当赏些恩赐,挑些有身份的老人们去回家养老去,也将身契发回,免了奴籍。如今府里不比从前,也用不着这些人侍候,也正合着当今圣上提倡的仁厚勤俭之意。”
小满是轻轻在说,下人们却心里各自惶恐,老都老了,也不在乎奴籍不奴籍了,横竖每月要有银子过活才是要紧事,明面上虽说是恩,老了没个依靠所,可是不得了。这样一想,便都暗自有些后悔,没想这新少夫人一上来,竟然是先要发派人出去,自已这些日子懒散,怕是会被记下了。
“不过我才进府,对府里诸事诸人还不熟,得要给那些人恩赐合适,得过些时候再说,你们中间想回家享福的,记得只管来与我说。”说完扫视下众们,见了众人都只低了头,便又说道:“至于以后要留在府里干活的,我还有些想法,一个管事婆子管一件事,且须要管清楚了,日后那个管事情的份内出了错,我便要罚的,轻者一月例钱,重则半年或是一年。首先不能一个地儿,有几个发话的人,比如这厨上,便只能一个人管着,管事的人要事事能拿能下才行,事事都管得清才行。再一个每个管事的,要明白自己份内的事,比如这管院子守门的,与扫洒的,今后便再不能有互相推诿的话。知道么?这些日子,我会好好研究,将各处重新命了新管事的下去,另外,每个管事的,加月钱50钱。另个,回去跟你们手底下没来的小厮小丫头们也说说我的话,有本事的有主意的帮着我打理府上事务的,只管来我面前说,真有本事的,我会提她们上来用着的。”
众人听了便各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小满见了各个表情,才转了话头,吩咐下事情去。下人们将事情回完领了命令都有小心尊敬退了出去。
陈氏在旁看得惊讶不已,她倒不知道她那个野丫头一样的侄女,如今就这么坐着,竟然有一股她从没见过的端庄之气,她不知道,这样气派便是她没见过的大户人家当家主母的气派。
那边钱婆子已将小满的话原原本本转给了老太君听,末了道:“瞧少夫人说的,什么叫如今府上不比从前,咱们府里有了少将军,将来的富贵怕是要更上一层楼的,偏偏少夫人这么说。”
老太君靠在床柱上,懒懒说道:“我倒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说的话做的事也像个样子,你不用管她,只管帮衬着她便是了。”
钱婆子心里不甘,试着再说:“老太君你没看着,她那些亲戚都是些什么样子的人,一看便是穷酸势利眼人家,您别怪老奴多嘴,您将这诺多府邸交到她手上,她若是一味顾着娘家,将这府里东西搬了过去,将来啊,怕是连二小姐的嫁妆都没个像样了。”
不明白老太君为何这样相信那个才进府的丫头,偏偏那丫头不待见自己,如今青沅小姐便是老太君心尖上的要紧事,钱婆子想着,拿青沅小姐的事去说动老人家,才有机会说动她。
“您身子还健旺,精力也好,再说还我这个老婆子帮着您,等到小姐出嫁了,将军也更懂事些了,再歇息才好。”钱婆子见老太君果然有些动摇之情,再接再励说道。
老太君睁了眼,眼里光亮看得钱婆子心里发怵,只听老太君慢悠悠说道:“我虽然老了,谁在我眼皮底下耍滑头,我还是知道的。”
那边钱婆子听了便有些心虚,一面又连连摇头,她若是知道自己背地里做的事,还会这样重用自己么。因了这份心虚,她便不敢再多说什么,静静退了下去。
晚上小满来见老太君时,便先请了罪:“孙媳擅自做主,打算趁几天老太君寿辰,放些老仆人出府去。”
老太君也只点头:“你只管自己做主便好。”
小满犹豫着说了另一件事:“老太君身边的钱妈妈,能否也放出去?”
“你拿主意。”
“孙媳不明白。”若是她知道钱婆子私拿了库里东西,依她的性子,应会有所惩戒,若是不知道,这些年两人主仆情分,怎么就任凭自己随意一句便发派了出去。
“每个奴婢都有自己有长处与短外,权衡利弊,她在我眼皮底下,能作多少手脚,我心里有数,他替我做的事,倒是省了我不少事。当然,你来管这个家,又有了自己的法子与用人之道,便不用依着我的法子行事。”
“孙媳明白了。”
张老太太日日来老太君房里看望一番,老太君也是没法,不说张清则随了皇帝在西汀,便是就在京里,也帮不了她什么,哪有一个将军去干涉人家堂堂知府办案的事,便只管拖着,只盼着她另想法子。
老太君七十三岁寿辰时,因不是整寿,且传言皇帝在西汀缠绵病榻,天下遭又疟疾之苦,便没有大肆操办,又因了张府没几家亲戚,小满也没有忙着什么,只整了几桌酒菜,并备了玉如意送给老人家。
却不想正开席到一半时,外面有小厮慌忙进来报道:“将军回来了。”
小满喜出望外,新婚三天的夫君一出门便是半个多月,本以为要等皇帝身子好了他才能跟着回来,却不想竟然今日便回家了。
老太君也高兴,孙儿便是她的命根子,怎么能不喜爱,她不愿直接拒绝张老太太,也是因了这份惺惺相惜之情。
张老太太也高兴,府里正主一回来,她的孙儿得救有望啊。
林检也是高兴,他向来喜与贵人攀交情,如今自己侄女婿可是将军,若是自己巴巴来京一回,连人都没见着,回去脸上过不去啊。
陈氏与文璎也翘首等着,她们都等着,看看小满嫁了个怎么样屠夫般的莽汉。
张清则一身利索青衣,腰间束着碧色玉带,笑吟吟进厅,快步向老太君走过来,漆黑如墨的头发由白玉冠束着,眉眼间散发着英武之气,看得陈氏与文璎两人心里相当嫉妒,本以为小满嫁的是个鲁莽武将,却不想是这样英武之人。
“孙儿给祖母请安。”张清则利索跪下。
“我的儿,你怎么今日得空回来了。”老太君喜极。
“圣上听说了今日是老太君寿辰,特准了我半天假,明日一早回去便可。”张清则起身笑着说,侧过脸看了小满一眼,见到妻妇笑颜,满心欢喜再与众客人相见。
用过了饭,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