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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重生之篱下千金-第33部分

小说: 重生之篱下千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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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很有些委屈:“将军唉,您只说东家,老头我说有事尽可只与我一人讲,我能作主,您又不信,可巧如今东家正好在京里,我这边好好的替您请来了,您又这样,这不是存心为难老头我么?”

那人依旧在气头上,听了话只脸色更黑了,有些颓废般在桌旁坐下道:“好了,我依旧如往常一样,歇息一会便走了,你们都下去吧。”

周伯倒是没什么,开店久了,什么样难缠的客人同没见过,镇西将军可是皇亲国戚,偏偏乐意抬举他这小店,平时不知要怎么供着他呢,怎么会为因为他给自己脸色看这一点小事情生气呢,只作了揖便要走。

小满却不急着走,走过去坐在这位将军的对面,在她记忆里,这镇西将军可是与相爷陈昶一样一世显赫的,他又是让这一条街都连带着繁荣起来的人物,如今又有事求到自己头上,怎么能将这个大好机会错过,挂了一丝淡淡笑,问道:“不知将军遇到什么麻烦事,须要咱们帮忙,周伯开的这家店,第一宗旨便是宾至如归,将军有何要求不妨直说。”

对方抬头见了面前小姑娘眼光不似孩儿,只看着双眼,像是与同年人在交谈般,不免心里疑惑,将她与周伯两人来回看了几眼,眼中光亮变幻了半天,最后还是对小满道:“本将军何曾遇到麻烦事了?只是要在这屋子里会些贵客,怕有了闪失,才特意交待要东家出面商议此事,小姐年纪还小,怕是有好些事情还不如周伯呢,还是算了,免得多费口舌。”

“将军想忿了,正是别人也会有如将军这样的想法,说不定更方便将军行事呢。”小满看似随意说着,眼睛却颇有深意望着对方。

那镇西将军看了小满,低头想了会,道:“也罢,便赏与你们占了这个好处,过些日子我那贵客便要来了,也或者不来,都说不准的,我只要求你们将这连廊后面这一排八间房子朝都给我备着,不许住了旁人,也不许外人靠近,只能派一两个安份的小厮听使唤便好,我那贵客随时会来,又极爱安静,不可随便过来扰了他。”

小满笑道:“说了半日话,不曾喝些茶,福伯去煮些好茶来招待将军,可记得要细心慢慢的煮。”

周管家答应着去了。

“民女敢问将军出多少银两?”小满待屋子里只剩两人时,掩了门,坐回位上,对着对面的男人开门见山问道。

“可预付千两银子,事妥后,再酬谢姑娘千两。”

小满不说话,拿右手食指绘着桌上的纹路,半天道:“我是个生意人,自来做生意讲究个风险与收益,担的风险越高,所得的自然要更多,是以人们常说,富贵险中求。”

“你要想多少?”将军若无其事问道,商人贪财没什么,贪财不伤义才难得。

“若事成了,民女要白银万两,若事不成,怕这小命都成问题,银不银子的也就不用谈了。”

对面男人面色大变,猛地伸手过来紧捏小满的手,眼中杀机外泄:“你到底知道什么?”

小满痛得眼泪瞬间流出,连忙哭喊道:“我何曾知道什么,我若知道什么,便不会接了这单生意了,只是看你如此谨慎,才随口说说的。”

小满其实不是随口说,这镇西将军是太子侧妃的亲弟弟,文帝自己做了几十年太子,最知晓做太子的人是什么心思,向来是一边忌惮一边培养着太子,又偏偏太子颇有才能,众臣瞩目,文帝再如何想做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却不愿看到威胁近在眼前,又正好被有心人看出了这份心思,常年寻机挑拨,太子又是个直肠子,不曾想着如何低调行事,文帝对他的便猜忌越来越重,最最让人痛心的是,因受人蛊惑为些子虚乌的事情,一气之下太子丢进了大牢,后来太子病死在了狱中,文帝纵使是万般痛心,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厚待皇太孙了。如果只有小满重生,别的事的轨迹都没发生变化的话,小满知道,太子被关进大牢时间,便是现今这一年了,这镇西将军身为太子的小舅子,皇太孙的亲舅舅,由一青葱少年一夜之间变得这般沉静内敛,想来就是为这些事烦心吧,大隐隐于市,既然他选择了自己的店子来方便他行事,自然自己要好好捞上一笔。

镇西将军将手松开,道:“想来是我多虑了,你收我这么大一笔银两,干脆将店子关上几天更好。”

“将军想行事不惹人注意,还是不要的好,关了门岂不是此地无银,我自会交待福伯找了由头少做些生意的。”小满想了不想直接说道。

镇西将军笑道:“小小个人,心思多得很。”说完回头侧耳听门外,见福伯仍没有回来,便朝小满道:“你跟我来。”说完便起身去了由铁梨木镂空雕玉兰花隔断隔开的里间,朝床帐走去。

小满再多胆,见了个年轻男子带自己朝床铺走去,心里早有了不祥预感,半步不敢上前,只计算着要是他一时发疯用强的,奔到门口须多长时间,一面又暗恨自己不该使眼色支开了福伯,一面想着要是尖声大叫楼下应该听得到的吧。

那将军见了她犹豫,嘴角牵了一丝笑,嘴上说为了钱财是肯冒险,如今真遇着事了,不也还会害怕。存心要吓她一吓,便只几个大踏步上前,扯了她的衣领将她提到床边道:“这桩生意还没谈完呢,东家得拿出些诚意来才好。”





☆、武家公子

小满身子暗地里用力,与他对峙着,那年轻将军本来还玩笑着看她挣扎,不一会面色渐渐转白,手上的力道也脱了去,便松了手,坐在床沿,掀开了床帐。

床上被窝里正安静睡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孩。

“这是我的……孩儿。这两天也陪我住在这里,你给我安排妥当的人在外守好了,不许轻易叫人吓着了他,更不要叫外人知道这屋里住了个孩子。”镇西将军一脸肃杀地叮嘱小满。

“哦,这是你在外欠的风流债吧。”小满挣脱他的手,松了口气,探头望了床上小孩一眼,摇了摇头,随口说道。

“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便好,不该问的别问。”那将军冷冷说道,放帐子放下,坐回桌旁。

小满还有一肚子疑问,却见了对方摆了个冰山脸,紧抿着嘴唇,便不再说话,反正他最后会付自己银子便好了。

下楼看见在楼道里徘徊的福伯,与他说了个大概便出门坐车回了。

回家便去见梁氏。梁氏倒不多过问店里的事,朝小满招招手,道:“今日晚上早些歇着,明天咱们去武府走动一下。”

梁氏母亲孔氏的嫡亲姐姐便是如今武府的当家老夫人,武家曾也是书香门弟,却在这一辈子孙上渐渐败落下来,如今武老夫人孔氏的儿子闲在家里,只靠打理祖业生活,孙子辈两个男孩儿,老大长年缠绵病榻,只老二年纪轻轻考过了秀才,是府里珠宝一般的宠爱与希望。

梁氏带了小满下了马车,便有武府下人热络地接持了进去,才过了垂花门,便望见一群妇人在眼前立着,当中一个头发已有几缕白丝的老妇人领头过来,朝梁氏伸出了手,梁氏便伸了手过去。

“我苦命的孩儿哟……”那老妇人搂了梁氏就开哭。

小满自回京便不停见人对她母女施以怜悯,有真有假,此时倒有些不在意了,便细细打量这眼前的一切。

那妇人梳着倭堕髻,插着赤金镶青玉六对寿字纹钗子,戴着赤金镶墨玉的耳珠子,身着藏青福字纹夹袄子,系着暗红色撒金菊花纹长裙,便是华贵体面。

身后跟着一个妇人与梁氏年纪相仿,也跟着在垂泪,想来是便是武太太,身上衣着成色倒是不差,只是发髻后的簪子是鎏金的,耳坠子上的玉石成色也不纯净。

身后跟着一群服侍的仆人,也都勉强算着上整齐体面。

打了眼面前这院子,想来是祖上基业,大气宽敞是不差的,想来当初是花木繁盛的,如今怕是年久失修,反而显得空旷寂寞,少了些富贵气息。看来这府上日子只是勉强过得去。

那武老太太拉着梁氏情真意切哭了好久,还是梁氏先止了哭,拭泪说道:“姨母莫要伤心,这些都是命。”

武太太深恐老太太接着哭下去,哭坏了身子便又得一堆补药往里投进去,便忙跟着劝道:“是的,赶紧请客人进屋去吧。”

老太太刚坐下,便朝小满瞧了瞧,道:“这是你那女儿吧?”

梁氏忙拉过小满道:“是。”小满便跪下行礼:“姨姥姥好。”

武老太太接了身边婆子的荷包递给小满,称赞道:“长得好喜庆这娃儿,真合我眼缘,以后常过来给你两个姐姐玩啊。”说完一回头,朝身后两个立着的女孩儿道:“你们也出个声,成天缩手缩脚的,哪有一定正经小姐的派头。”

两个女孩儿上前便与梁氏行礼,又都朝小满喊了声表妹。梁氏忙给了见面礼,也将她们夸了一番。

武老太太人便朝身边一人吩咐道:“芸娘难得过来一趟,去请两位少爷来见见。”那人应声去了。

小满见了一旁一向少言的武太太面色像是有话要说,却在抬头看见老太太的时候又收了回出,便心里存下了一丝疑惑。

一会便见先前那婆子回来了,躬身立在武老太太身后道:“大少爷病着呢,就不来了,二少爷在换衣服呢,马上就到。”

不待小满将手旁的茶盅盖打开,便听见一阵小跑步声音,只抬头间便见一十六七岁的男孩儿进了屋子朝老太太行礼。

那男孩穿着净白的立领中衣,外罩绛红色长袍,面色白净,眉清目秀,头上一顶金镶玉发冠将漆黑头发一丝不乱的束着,端端是个俊俏的书生。

那书生恭恭敬敬朝他祖母与母亲行礼,武老夫人眼里止不住的宠爱,道:“少谦啊,也见过你表姨母与你表妹。

武少谦便转头朝梁氏行礼,道:“表姨母好多年不见,这次回京可是不走了?这位便是我那文珍表妹吧?”

小满与他行礼,叫了声表哥,便不再多话。

武老太太笑哈哈地吩咐道:“谦哥儿带你表妹去院子里走走,院里的菊花正开得欢着呢。”想想觉得不妥,便又回头朝身后的两孙女道:“你们也跟着去吧,莫要干杵在这,像两根木头似的。”

两个少女嘟着嘴出了厅,小满抬头瞧瞧,武少谦面上并无不妥,便也跟着出来了。

瞧了院子里名贵的菊花,倒有几分想不通,这院子里到外透着这家并不富裕的信息,单单弄了这些花来摆着,倒格外碍眼。该不会是为了她与梁氏这两个客人特意备下的吧?那老太太对着她自己那个俊俏出息的孙儿倒是宠爱有加,笑脸相迎,却对两个孙女没有好脸色,甚至不惜挖苦辱骂,对武太太也不见得多看重,想来并不是真正心怀慈悲的人,只是如今她与母亲还有哪里值得人家挖空心思讨好的地方呢。

那先出门的两个表姐们走在前头,武少谦出门晚,像落在了后头。

顺风便传来两个女孩儿谈话声:“什么倒霉的人,也当贵客般抬待,咱们是她正经孙女,也不给咱们什么好脸色,倒对不知道哪来的野丫头笑得合不拢嘴,死老太婆。”

另一个忙训斥道:“小心叫人听见了!左不过是那老太婆瞧着梁家有人当了大官,想要赶着去巴结。若非如此,单是那丫头那出身,那老太婆能看得上,她宝贝着二哥呢,先前挑孙媳妇都挑到眼花了,怎么可能随便就要娶个没倚仗的孤女。”

原先那个便哼道:“若是有福气的,便不要想着靠别人,死老太婆,将来我要是出息了,绝不给她好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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