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红妆by冰可乐苏-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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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握着拐杖的左手带着手套。程涵盯着父亲的手指,淡淡道:“我小时候也是六根手指对吗?”
男子皱眉,“怎么突然问这个?”
“有一个颇懂历史的人告诉我,我们的先祖的左手天生异常,有六根手指。”
男子微微颤抖,“那个人是谁?”
“是个被称为‘疯子’的人。”程涵举起照片和父亲做了对比,父亲的右眉有颗黑痣。
程涵朗声大笑,“原来,我们都‘疯了’。”
考古研究所,木柯飞奔而入,正撞上单丹肩头。
“木柯。”单丹伸手拉着她,“这些日子你都去哪儿了?”单丹紧紧抱住她,“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单丹。”木柯慌张寻问,“我们上次发现的贵妇墓里的东西,都在哪儿?”
单丹皱眉,“在‘藏馆’呢,还没有确定物件可能属于谁,就暂存‘藏馆’了,问这个做......”单丹没有说完,木柯已经冲入馆内。她跑到三楼,匆匆敲着任主任的办公室房门。
“木柯?”任主任打开门后一脸地惊讶,“木柯好些了吗?”
木柯被迎入屋内,“你母亲打来电话,说你生病了,怎么?病好些了?”
木柯环视四周,看到‘藏馆’的钥匙放在任主任的桌子上,心里有了主意。
“好多了,就是前些日子太累了,想休息休息。如今,这么久没见,也怪想大家的。”木柯笑着接下任主任递来的茶水。
“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赶快回来上班,咱们这一行是上瘾的,离开一段时间肯定会想。”任主任并没发觉木柯的不对劲儿,陪她坐着聊天,“那天单丹去找你,看到念珠串儿掉在地上,你却不见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向来认真,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幸好检查出来怀表是现代品,不然你要闯大祸了。”
“那念珠串儿呢?”木柯焦急问。
“没事。”任主任以为她担心自己闯祸,安慰道:“念珠串儿没事儿,在‘藏馆’放着呢。”
“那上次出土的文物有什么发现吗?”木柯随意问了句。
“有啊,是个‘贵妇墓’,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不过里面的一些陪葬品很有考古价值。只是。”任主任有些无奈,“并不是什么大人物或是历史名人的东西,也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倒是那首诗的字迹可以考究,只是三国时期名人们留下的手稿太少,很难查证。”
木柯抿嘴浅笑,眼睛时不时扫向‘藏馆’钥匙。
“任主任。”有人在门外高喊。
“来了。”任主任应声而出,不忘吩咐,“木柯先坐,我去去就来。”
“好。”木柯抿茶点头,待任主任一出门,她匆匆一步跨到钥匙旁,拿起钥匙从房门飞奔而出。
来到‘藏馆’,木柯小心打开房门,输入密码后警报器并没有响。里面陈列着没有找到‘主人’和‘年代’的物件,琳琅满目的整齐排列。木柯按照物件的发现日开始寻找,在最后的一排物件中找到了那几个小人。
木柯将‘诸葛亮’的小人拿起,嘴角抹着笑,“Q版亮。”她有趣地打量,“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做的这么好。”眼泪不自觉地流着。
她又拿起‘丁柳’,眼泪像断了线一样,“对不起,我竟然想去忘了你们,姐姐是不是很差劲。”
一旁放着诸葛瑾为她写的诗,木柯捧起那块儿诸葛瑾从衣服上撕下的布条儿,轻声读着,“雨后清丽,最是离人,忧思终难洗。窗前桃蕊,星影含纱,正是梦回时。相思果,灯欲落,木柯还飞此处。终难懂,情路情路归何处。”
她将布块儿塞到口袋里,又将小人用袋子装起来挎在身上,轻轻低语:“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木柯准备离开,看到透明的袋子里装着念珠串和怀表,那是曾经送自己进入三国的物件儿,如今,竟被这样孤独的扔于一旁。
她脑中突然闪现两次穿越的场景,第一次是在送念珠串去给‘任主任’时,怀表从念珠串上落下,她莫名其妙的入了三国。第二次是司马懿在烧她时,脖子中连接念珠和怀表的绳子被大火烧断,她又回到现代。
也就是说,只要念珠串与怀表分离,她就会再次穿梭时空,她就有可能再见到‘家人’。想到这里,木柯手心溢出层层冷汗,她抑制不住地颤抖着,想着还能再见孩子们,再见哥哥们,再见诸葛亮,怎能不兴奋。
她将被重新连接在一起的念珠串和怀表拿出,挂在脖子上,从考古研究所走出。
大门外,程涵立在那里,见木柯后有些犹豫地走上前,“怎么?东西拿到了?”
“不关你的事儿。”木柯声音冷淡。
“你知道,我是相骨后人。”程涵声音极大。
木柯停下脚步转身看他,眼中神色复杂。
程涵向前一步,“我爸想见你。”
“你也有六根手指对不对?”木柯看了看他的手,“只是小时候切除了。”
“是。”程涵点点头,“我爸害怕别人拿我当怪物,像是对待他一样,所以从一出生就将我的第六根手指切除了。”见木柯依然呆在原地,程涵让出一条路,“走吧,有人相信了,是不是心情好许多。”
木柯同他一起坐车离开。
“那里和电视里一样吗?”程涵坐在木柯一旁。
“差很多,很多事情不方便。”木柯淡淡回。
“想家吗?”
“刚开始想,后来就忘了。”
“离开那里是不是很难过?”
木柯不回答,盯着窗外。
程涵浅浅一笑,“若是能回去,你还是会回去,对吗?”
“我的家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七章】举家认亲 刘家噩耗
【第七十七章】举家认亲刘家噩耗
车子在一座别墅前停下。木柯被领入一间屋子,灯光昏暗,几个骷髅人骨被放在墙角,空荡荡的房间除了一张桌椅,再没有其它摆设。
一男子坐在轮椅上,带着手套的左手握着拐杖。见木柯走入,他用拐杖点了点地面,灯光稍稍亮了些。
“爸,木柯来了。”程涵领着木柯向男子走去,顺便引荐道:“来,木柯,这是我爸,程方。”
木柯恭敬点头。
程方仔细打量木柯一番,“听说你见过程家先祖。”
“木柯见过孔家先祖,孔童,若是程家的先祖,那么程家之前的姓氏一定不是‘程’。”
程方笑着点点头,抬了抬拐杖。程涵会意,取了桌上的一本书籍递给了木柯。
“这是我们‘孔家’的族谱。”程方见木柯开始翻阅,在一旁解释,“我的父亲很爱我的母亲,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年,为了纪念她,父亲将姓氏跟了母亲,从此姓‘程’。”
木柯看到族谱上程方的父亲本名‘孔荣’,后改名为‘程荣’。其后子女皆为‘程’氏。
“您也是六指吗?”木柯将族谱递还给程涵。
程方将手套取下,六根手指露在外面。他将手掌慢慢摊开,“小时候,我常常被人喊作‘怪物’,都是因为这六指。父亲本也是六指,后来出了事故,第六根指头就没有了。直到程涵出生,我才知道,这六指是家族遗传,是‘孔’氏一族的延续。”
“那您对家族了解多少?”木柯盯着那像极了孔童的手看了许久,更加确定自己没有‘疯’。
程方摇摇头,指着程涵手中的族谱,“除了家族流传下的族谱外,也就知先祖是有名的相骨大师。”
“那。”木柯看了看四周的人骨,“您也是相骨师?”
程方摇头,“家谱流传了下来,本领却失传了。如今有DNA检测,哪里还用相骨大师。”
“我对孔童的了解并不多,只是见过几面,有过些交情。”
程方听木柯开始提起先祖之事,心里涌起激动,身子止不住地抖起来。
木柯向前移步,“您和他很像,特别是眉毛。其实,孔童并不是‘孔’家第一位相骨师,早在孔童之前,他的叔父孔茹才是孔家第一任相骨师,只是识骨本领远不如孔童,才会被孔童的光环湮灭。孔童每每同我提起叔父孔茹,总是赞不绝口,那是他的启蒙老师,是带他走入这个奇特世界的恩人。”
程涵微微蹙眉,盯着手中家谱,他翻阅过无数次,却从未发现孔茹的名字,若是孔童命人铸造家谱,为何不将他放入家谱之中。
木柯似是看出他的不解,指着家谱中的一个名字,“这个‘彦安’就是孔茹。”
“为什么要另起个名字?”程涵不解。
“因为孔茹爱上一个女子,他在女子死后改姓了女子的姓氏,从此命所有与他相识的人唤他‘彦安’,不得再提起‘孔茹’。”
“原来如此,怪不得家谱中会出现这个名字。”程涵恍然大悟。
木柯看向两个人,“我所知道的事情也就这么多,孔童性子古怪,能同他说上话的人不多,木柯幸运才能与高人同聊几句,也是用身世秘密换来的,其它就再也不知了。”木柯看向程涵,“我要走了,若是孔童知道自己的后人都这般出色,一定会很欣慰。”
木柯冲程方点点头,转身离去。
良久,程方盯着族谱万分感慨,“若是能像木柯一样,回去一次,同先祖学这相骨秘术该有多好。”
“有些事情讲究注定,回去容易,回来难。回来易容易,回去更难。”程涵望着木柯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道。
回家的车上,木柯握着胸口的念珠串儿,回忆那天第一次得到它的情形。
她迷迷糊糊地推开家门,木枫和母亲正在为她准备午餐,父亲正在看报纸,见她进屋,询问今天情况,“怎么样,医生见过了?”
木柯点点头,将手中的袋子放下。
“那是个很有名的医生,相信一定能治好你。”
母亲听到父亲同木柯说话的声音从厨房走出,“累不累,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她正要转身,被木柯喊下,“妈。我有话要说。”
母亲转身看她,见她脸色不对劲,眉梢微蹙,“怎么了?又有幻觉了?”
木柯抿嘴想哭,那些被母亲称为幻觉的事情,她已经彻底明白,那是真的。木柯上前拉着母亲坐下,木枫也从厨房走出。
“今天家人都在,我有些话想说。”木柯一脸的严肃,惹得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敢插话,在他们眼中,木柯病得很重,精神很不正常。
“我给你们看看我的家人。”木柯从身后袋子中拿出八个泥人。
父母担忧地互看一眼,母亲更是忍不住抹了抹眼泪。木柯看在眼中只觉得内心酸痛,她想,在母亲眼里,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木枫似是要说什么,被父亲拦下,摇了摇头。木柯假装没看到。
“你们看。”木柯将泥人摆好,“这个是你们的女婿诸葛亮,这些是我和他的孩子,个子小小的,叫诸葛乔,我们家的长子。这个个子最高的,也是最勇敢的,叫诸葛果,是我家的大女儿。还有这个,总不爱笑的大哥,叫刘备。有时会害羞,却是一副英勇模样的二哥,关羽。然后是这个壮壮的三哥,叫张飞,他心眼儿实诚。”木柯将家族成员一一摆在父母面前,样子甜蜜幸福。
母亲强忍着哭泣,木柯眼眶通红,继续指着剩下的三个,“还有我在那里的好妹妹丁柳,和。”她看了看眼前的木枫,“和好弟弟木枫。”
母亲再也忍不住,趴在父亲肩头痛哭出声,木柯淡淡一笑,“还有这首诗,‘木柯还飞此处’,你们真的认为是巧合吗?”木柯将诸葛瑾写在布块儿上的诗拿了出来,放在家人面前。“这是诸葛瑾写得。还有一样东西,我想亮一定藏在了一个别人看不到,却知道我一定能看到的地方。”
木柯举起诸葛亮的泥人重重地摔在桌子上,两块儿布条被裹在泥人里,有些腐烂,却能辨认上面的字迹,‘一宵夜下,残灯落碎花。木絮纷纷,愁绪难下,入谢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