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红妆by冰可乐苏-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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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瑾心中有些恼怒,面儿上却平平淡淡:“月英脸上的疤痕是幼年同平姬玩耍之时留下的,早就已经消淡,如今已经快从面上看不出了。”
周瑜仔细回忆了那日见木柯时她脸上的疤痕,颜色浅淡,确实像二十几年的旧疤,却不知是因为华佗用‘邑圭’为她医治的缘故。
诸葛瑾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与他碰杯道:“此等大事,应该早些告知主公,明日起,瑾就派人在吴郡内外巡察,定不能让木柯从这里逃脱了。”
周瑜依然不放心,趴在诸葛瑾耳旁低语,“主公一直觉得平姬样貌出众,寻了许多女子都没见这么标致之人,如今,公瑾见她妹子同她颇为相似,不如长史将人情送给主公,也了了主公的心愿。”说完,酒杯碰上诸葛瑾手中的杯子,独自饮下。
诸葛瑾并没有回答,眼睛故意盯着其中一个舞女不放,仿佛没有听到周瑜说的话,样子似是走神。周瑜顺着他的眼睛看去,一个妩媚女子正在摆动细腰。孙权看向台下,唤了诸葛瑾一声,“诸葛长史。”
诸葛瑾故意装作出神,不去理睬。一旁的周瑜小心观察,轻轻碰了碰他,向台上示意,诸葛瑾这才起身,“主公赎罪。”
“不妨。”孙权示意他坐下,“瑾很少这样,可是看中什么人了?”
诸葛瑾再次起身,“是瑾的失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瑾何错之有,快快坐下。”孙权又指向诸葛瑾盯着的舞女,“你,以后就跟着长史大人。”
“是。”舞女妩媚一笑。
“主公恕罪。”诸葛瑾慌忙跪下,神色凝重。
孙权看着疑惑,“瑾这是何意?”
“主公,瑾并非看中此女,只是同都督聊起家中一人,顿觉想念,才出了神,惹主公误会,是瑾的错。”
“哦?”孙权来了兴趣,周瑜却眯起眼睛,“瑾说的家中之人是?”他向前侧了侧身子。
“正是‘平姬’的妹妹,黄月英。”
孙权稍稍坐直了些,周瑜嘴角摸出一股笑,继续盯着诸葛瑾。
“这,孤有些不明白了。”孙权疑惑,“难道长史对此女有情?”
诸葛瑾起身叩拜,“此次月英千里奔波并非只是探亲,而是履行同瑾的一个约定。”
、【第三十九章】诸葛夫人 定居吴郡
【第三十九章】诸葛夫人 定居吴郡
孙权示意歌舞停下,有趣地打量着诸葛瑾,“约定?”
“是。”诸葛瑾躬身一拜,“瑾在隆中之时同黄承彦说定,若是日后,平姬无法为瑾诞下子嗣,就将其妹黄月英一同嫁给瑾,并封为正室,为瑾开枝散叶。”
“这同娶姐妹也不是没有先例,只是,黄姑娘何意?”孙权似是有些相信。
“月英如今肯来,足以说明她并无异议。”诸葛瑾再拜。
“来人。”孙权对着门外侍卫一声吩咐,“请黄姑娘前来。”又挥了挥手,众人慢慢散去,独留了周瑜在一旁坐观。
木柯早已收拾好,见孙权府上来人,心中明白几分,脸上涂了少量的‘邑圭’,又挑了件朴素衣服去见孙权。
孙权见堂下跪着的黄脸民女并无想象中惊艳,脸上倒是有些失落。
“听闻月英同平姬颇为相似,孤看着却大不相同。”孙权倒是诚实。周瑜也仔细观察木柯,想她定是有意如此。
“回将军。”木柯假意害怕,声线中微微加了些颤抖,“奴家到此水土不服,昨日就有些疲倦,今日病症加重,如此面貌来叩拜将军,是奴婢的错。”木柯尽量让自己臣服于孙权之下,自从被曹操鞭打过后,她的性子软了不少。
“都怪瑾照顾不周,请主公责罚。”诸葛瑾跪在木柯一旁,两人很有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
“既然身子不舒服,就早些回去休息吧。你们的婚事,孤再安排。”孙权觉得无趣,就不再为难木柯。
木柯身子微颤,知道诸葛瑾的‘权宜之计’同自己想象的一样,眼角溢出泪珠。经过这么多事,她终于明白,自己所在的世界由不得自己做主,由不得她盲目反抗,一切都与权势有关,都与地位有关,而自己现在,唯有服从才能活着。
诸葛瑾的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她,木柯并没有反抗,孙权斜看他们一眼,离开了大殿。周瑜慢慢起身,走到两人一侧,拱手道:“恭喜长史,恭喜诸葛夫人。”又仰天大笑着走出大殿。
“走吧。”诸葛瑾慢慢将木柯扶起。
夜色很重,寒气微轻,天空皎月淡淡明光。
木柯斜靠着廊檐看院中的竹影摇曳,偶尔有风拂过,心中似是清冷,又似是温暖。
诸葛瑾也无法入睡,慢慢走到了木柯的别院,见她正在发愣,坐在了她的旁边。
“隆中的月亮同这里的有些不同。”
木柯转头看向他,那张同诸葛亮很像的脸,同诸葛亮很像的机智头脑,却有一样比得过诸葛亮,争夺之心,懂得及时抓住时机。
“我的家乡,要结婚的男女都会先了解对方,若是合适了,就在一起。若是不合适,就去找其他人。”木柯面对他盘腿坐着,样子很奇怪,诸葛瑾有趣打量,“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找到那个适合自己的人。我们那里,物质有时比情感重要。”
诸葛瑾不搭话,浅笑着继续听她讲家乡之事。
“以前我去相亲,亲戚朋友介绍之前,总会说对方是做什么的,家庭条件如何如何,让我去见见,去相处一段时间。我也见过一两个人,却总是无法动心,可能第一面,很难了解一个人,很难知道适不适合自己,只有接触了才知道。我却总是想在第一眼就遇见该遇见的。”木柯垂下头。
“木柯家乡在哪里?”诸葛瑾觉得木柯言语行为有些奇怪。
“中国。”木柯随意回道。
“是瑾孤陋寡闻,不知是何地?”
“一个,我永远也回不去的地方。”以前每每说起这句话,木柯总会很伤感,如今,说得轻巧,仿佛习惯了一个地方,就会慢慢遗忘另外一个地方。她记得烛轩曾经说过对家乡的怀念,‘刚开始想,后来就忘了’。
“那,木柯对瑾是一眼的想法儿,还是想要了解一番?”诸葛瑾仔细看她。
木柯回笑,“我有的选吗?”
两人相视而笑,在朦胧月色下像一幅画卷,悠远绵长。
同年九月,诸葛长史府中迎娶了一位标致美人,仪式规格之高,顿时成为街坊间茶余饭后必谈的话题。消息也传入江陵南郡,刘备等人却不知是木柯嫁给诸葛瑾之事,直到夏侯博赶至江陵,细说了其中因由。
入夜,诸葛瑾在厅内陪客,心中总是惦记屋中的木柯,喝得也不尽兴。周瑜拉着众人不愿轻饶他,孙权突然赶来,诸葛瑾更是无法脱身。
“主公,听闻诸葛长史娶了一位美人,我等定要去见见这新娘子。”一个官吏调笑道。
孙权自认为见过木柯的样子,也没他们口中说的那么特别,就随意摆手,“这事还得问长史,孤不好做主。”
诸葛瑾马上拜求,“多谢诸位,只是我这妻子性子柔软,瑾恐她受了惊扰,实在。”
话还未说完,周瑜上前笑道:“这刚刚娶回家门,就这样偏袒,日后岂不成了怕老婆之人。”
众人大笑,诸葛瑾假装尴尬再拜。终于将好事之人挡在了门外,待送走宾客,诸葛瑾如释重负,解了身上裹身的红绸,轻便向屋内移步。
推门时,犹豫一番,便在门上敲了敲,见屋内没有应声,觉得奇怪,便缓步走入。
屋内烛火明亮,本该伺候在一旁的丫鬟婆子都不在,床榻上的新娘子,也不在。诸葛瑾晃了晃脑袋,以为自己喝得太多,努力睁眼向四周看去。果然无人。
他坐在床边看到新娘盖头躺在那里,却没有木柯的影子,心中一惊,慌忙起身。
这时,听到推门声,木柯端着一盆水走入,身上婚装没有脱下,头发随意散乱着。见诸葛瑾一脸醉意的看着自己,木柯招呼他,“过来,好好洗洗。”
诸葛瑾心中石头落下,一股温暖涌上心头,走到木柯一旁,脸色已经通红,将手和脸埋在水中清醒,依然无法打消身子的冲动。
“放心,木柯不会盲目逃跑的,不仅害了瑾,还会连累婉贞。”
诸葛瑾从水中猛地惊起,“你刚才唤我什么?”
木柯将方巾递给了他,浅笑,“日后在旁人面前总要这么叫的,先熟悉熟悉。”见诸葛瑾欣喜上前,木柯慌忙后退,“今晚,你睡榻上,我睡床上。”
“木柯。”诸葛瑾似是要说什么。
“长史,你知道,木柯不愿意。”
诸葛瑾笑得尴尬,踟蹰着不知该进该退,“都随木柯。”他胡乱一句,使劲儿揉了揉额头,“木柯早些休息。”
木柯轻轻点头,诸葛瑾呆在原地,盯着地面某一处出神。
夜三更,除了远郊的虫鸣风动,屋内只剩两人的呼吸声,他们心中思绪混乱。诸葛瑾不停地翻动身子,这一夜是这么的漫长,下一个夜又将如此,那么,此后的日日夜夜,他都要这样强忍着冲动,听着木柯的呼吸无法入睡吗?诸葛瑾抓紧一旁的软榻,努力回忆读过的书籍,让自己不再去想木柯。
可是,这么近的距离,他如何不去想。身上热得难受,他起身准备去院中透气,手刚碰到房门,又退了回来,他想,若是让旁人看到自己在新婚之夜就从屋内逃出,日后该怎样想木柯,这门出不得。
昏暗烛光下,他看到木柯映在帐帘上的影子,实在难以压制心中的冲动。他悄悄走近木床,坐在了地上,背脊靠着床边,浅浅睡下。木柯听到他走来的声音,提高了警惕,见他并无冒犯之举,便慢慢侧过身子看去。
这时的诸葛瑾已经借着酒劲儿睡去,鼾声偶尔飘出,木柯难得的有了些安全感。她躺在床上静想,这么多年来的颠沛流离,这么多日夜的居无定所,虽然也有开心,可是这般辛苦的活着,真的不是她最初想要的。
在现代,她只想遇到一个人安逸的活着,到了这里,她依然想如此。只是,乱世之中,众人都明白,能活着就比什么安逸都重要。
红烛跳动一下,将木柯的思绪拉回,一旁诸葛瑾的模样很适合木柯心境,有人陪着、守着、爱着、宠着,多么难得。是啊,多么难得。
木柯从帐帘中伸出手去,挑起一缕诸葛瑾头上散下的碎发,轻轻握在掌心,合眼同他一起睡去。
梦中,一处崖壁前,韩璐立在那里,样子孤苦凄惨。木柯在远处眺望,越来越看不清他的脸。场景闪动,黎洛站在湖边同丁柳说话,两人看到木柯走来,起身摇手打招呼,声音却无法传入木柯耳中。她努力跑去,竟走入了一片密林,华佗箭步略过她一旁,并未停下,余光与她对视,匆匆跑走,身后有一群追捕之人,他们速度很快,将木柯几乎撞倒。
“师父。”木柯极力呼唤,华佗早已没了身影。一阵狂风吹过,木柯手下陆少、徐腊满身是血的站在面前,木柯吓得踉跄倒地。他们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眼中血泪溢出。
两人身影越来越模糊,最后诸葛亮出现在那里,背对着木柯并不看她。
木柯缓步走去,诸葛亮稍稍侧了些脸。
“木柯。”诸葛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木柯惊讶转身,被一群冲上来的人套上了头。
木柯从梦中惊醒,发现诸葛瑾正握着她的手趴在一旁,感觉到木柯身上的颤抖,诸葛瑾轻轻拍了拍她,“做噩梦了?醒了就好了。”
木柯喘着气静静看他,良久,手同他紧紧握在了一起。
江陵南郡,赵云听说了木柯嫁人之事,内心疼痛不已。他一人独自来到林中,亮银枪在树影间穿插,激起的尘土飞叶将他层层裹住,头发已经开始散乱,手中银枪飞速旋转刺出,仿佛全世界都被卷入沙尘中。
“啊。”一声女子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