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良婿-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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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闻言,嘴巴张成一个鹅蛋那么大的形状,转过头,巴巴地看着绾华。
绾华皱了眉,伸手按在她的头顶,把她的嘴巴给合上,示意她继续听下去。果然,外头又是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声,韶华都觉得,苏氏真心不容易,这么哭眼睛非得瞎了不可。
“老爷没把你也给送官府,你就该感恩戴德,回去面壁思过了。”凌氏最乐意的就是落井下石,哪怕知道李勋卓不喜欢,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老爷,我就这么一个兄弟,他家里还有妻儿老小。”苏氏哭得有些无力,说话都带粗气。
“在你心里,你兄弟比我重要?”李勋卓有些心灰意冷,没想自己宠爱那么多年的女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悲怒交加。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氏自然不会承认,可是她却找不到话反驳。
“老爷,您看……”凌氏打算趁热打铁,把苏氏所有的身家都给收回来。先前她只收了那些苏氏来不及变卖的地契,凌氏心想定然还有其他财产是她不知道的。
结果李勋卓摆了摆手,不愿意再让凌氏搅和下去,也想再看苏氏的泪容。
看他颓然转身的背影,苏氏心里大惊,李勋卓性子是急躁了些,但实际上他是个温柔宽厚的人。知道她身份低,为了给她长面子,才会背着凌氏偷偷为她置下田产店铺傍身,让她在熹园不至于没了身份。可是她看着母亲跪在她面前,拼命磕头,求她搭救自家兄弟。
她对母亲是有恨有怨的,当年家里六个女儿,一个儿子,偏生送她来当丫鬟,其他人都寻了好人家。她甚至以为自己不是母亲亲生的,为何会有这般悬殊的待遇。可是后来,她遇到了李勋卓,从绣娘替上了丫鬟,最后成了李勋卓的宠妾,再去看看其他姐妹,没有一个过得有她这般风光。就算是妾又如何,她也是大户人家的妾,过得比寻常人家的正头太太都光彩。
只是到底血浓于水,她家就这么一个兄弟,如果他折进去了,苏家就算没根了。
凌氏可不管这些,她只晓得,当他们获知李勋卓会落狱,竟然是因为自家管事收受别人的贿赂,偷偷把这些官银放进来。为了躲避责任,不惜诬陷李勋卓,导致他被捕。凌氏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把苏老七撕咬几口,以泄心头之恨。
李勋卓更是惊怒万般,特别是苏氏竟然求他把苏老七搭救出来,他除了冷笑,苦笑,已经心灰意冷。
“把苏氏带下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去见她,更不能让她出来。”李勋卓一字一顿,犹如暗黑里的寒冰,把苏氏打入绝望深渊。“若谁敢违令,一律家法赶出!”
苏氏彻彻底底愣在原地,别说哭泣,连反应都不过来。
李勋卓说完,立刻就有两个粗壮的婆子跑进来,一人架着苏氏一只胳膊,将她轻飘飘地拖了出去。
凌氏看着苏氏的模样,心里有些得意,可又觉得太轻。“老爷,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吗?”
李勋卓不悦,“那你还想怎么样?”
凌氏慑于他的怒火,撇了撇嘴,抬眼看到丫鬟们把屏风撤下,绾华姐妹都低着头走上前,给父母请安。
“爹爹,您别生气,这种人不值得您动怒。”绾华是由始至终的目击证人,一开始也和凌氏一样,气得恨不得那苏氏当发泄对象,好好踹几脚。可是当她看到李勋卓疲惫的脸色,绾华终是不忍,不管如何,速水到底是李勋卓心尖上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李勋卓由头至尾都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这在大户人家里可是少见。
韶华虽然是后来者,但从苏氏哭泣声中,也对事情了解得七七八八。
“爹爹,身体要紧。”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李勋卓好。
苏氏这回算是撞到枪口上,李勋卓这么做也等于是把苏氏打入冷宫,对于一个昔日的枕边人,李勋卓不可谓不痛心。
看着两个女儿体贴的表现,李勋卓才稍稍找回一些安慰,一手拉着一个,张了口好半天,只叹了一句:“苏姨娘的事和七娘无关,你们别生了姐妹情分。”
凌氏听了来气,“老爷,七娘可是苏氏所出!”
李勋卓立刻瞠目道:“七娘还是我女儿呢!”
听到李勋卓这么说,凌氏立刻赌气地转开脸,韶华立刻接话,“请爹爹放心,我们和七娘永远是爹爹和阿娘的女儿,不会生分的。”李勋卓狠狠责罚了苏氏,免不了会对锦华弥补,若是凌氏在这一点和李勋卓较真,只怕最后又要闹起来。
李勋卓对韶华的话很满意,随后又对凌氏道:“从苏氏房里查出来的那些地契,你都别动她,这是她留给七娘以后的嫁妆。”凌氏猛地回头,李勋卓却不理睬,只看着韶华姐妹,温声道:“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我一个都不会亏到,我会让你们每个人都风光出嫁。”
韶华乖巧地点头,绾华虽然心有不满,也不好顶嘴,只得低了低头。
第一把一十章 回娘家
凌氏心中有怨气,不愿和李勋卓共处一室,就跟着绾华她们回碧梧轩。
“阿娘,就这么把这些田产留给七娘当嫁妆?”绾华一进屋子,将手帕甩在桌子上,满脸写着不情愿。
“那还能怎么办,你爹爹把她们母女捧在手心里,连碰一下都心疼得要死。这次若不是险些把自己折进去,他也不会发这么大火气。”凌氏自然也不乐意,可是李勋卓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办。懒懒地斜倚着软垫,脸色也不大好看,动了动嘴皮子,不情愿地说:“你们瞧着吧,她指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你们爹爹那心肠就是见不得那狐狸精掉眼泪,哭着哭着就心软了。”
韶华站一旁皱了眉,“不至于吧,爹爹都生那么大的气了,还会这么容易原谅她吗?”
凌氏嗤了一声,口气酸酸地说:“谁知道你爹爹是得了什么魔怔,只要碰着她,什么铁石心肠都软下来了。”想了想,有些不甘心地说:“这要是让人知道我这正头太太连个妾侍都拿捏不动,我哪还有脸出门,得让人笑话死了。”
韶华也觉得确实如此,“阿娘,那你干嘛这么纵着苏姨娘。”
韶华此话一出,绾华急忙扭着她的手,把她拖到一边,“别想着什么话都说,你没瞧着阿娘和爹爹正闹别扭吗?”韶华有些无辜,她纯粹是求知欲比较旺盛罢了,不懂就问嘛。
凌氏看她们神秘兮兮地嘀咕,扬声道:“你们姐妹嘀咕什么呢?”
绾华立刻回头,笑眯眯地说:“没事,没什么。”
凌氏看她们关系要好,心情也舒缓一些,不等韶华再发问,竟主动地开口:“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在嘀咕什么。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打我进李家的门起,我也放宽了心,想着你爹爹要是和我一条心,就算抬几门姨娘,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哪知他狐迷心窍,就一心对着她好,我要是骂了她几句,你爹爹就回来和我急。”
难得凌氏这么主动跟她们讲故事,姐妹俩默契地配合着凌氏,并排坐在桌子边,双手托晒,作小太阳状,歪着脑袋细听。
“后来有一次,我们去燕上居散心。当时我正怀着三娘,那狐狸精装模作样和我立规矩,结果却给我喝了冷水。我骂她一句,她瞧着你爹爹在外头要进来,立刻跪下来眼泪哗哗流。你爹爹那样子,你们也是知道的,立刻就爆了青筋。我也来气,东西也不收拾,就叫人送我会普安。”凌氏说到激动地时候,眼睛都直起来,好似回到当初。
韶华听得津津有味,急忙追问:“然后呢?爹爹可有追来?”
凌氏瞪了她一眼,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追是追来了,可是慢了一步,在半路就被我大哥二哥,就是你们两个舅舅给逮了回去。后来被你们外祖父骂了狗血淋头,他素来是敬重你们外祖父的,老人家说一句,他绝不敢回半句。”凌氏说到一半,忽然叹了口气,气氛急转而下,“我也被爹爹训了话,差点害得我失去了三娘。”
绾华从没听过这么一段,想到自己差点就没保住,拍了拍胸口压惊。凌氏的眼神顿时化作万般慈爱, 了绾华的头发。在绾华出世后,直到锦华出世之前,是她和李勋卓感情最好的时候。感受过李勋卓的温柔,凌氏也有些明白为何苏氏对他这般依赖,甚至是痴缠。
韶华没和她们一起回忆过去,母女情深,脑子飞快转了一圈。忽然,以拳击掌,兴奋地惊呼起来:“阿娘,既然爹爹那么怕外祖父,要不咱们回普安待段日子,让爹爹也好离苏姨娘远一些。”
若是说李勋卓敬畏老泰山,其实还是很好理解的。李勋卓虽然孝顺李阁老,但毕竟李阁老怎么都不会管到儿子的房内事,就算是李老太太在世,她也不会插手儿子妻妾的事,所以凌氏就算有委屈也没法说。可是在普安可就不同了,以李家的优良传统,李勋卓对老丈人除了尊敬,免不了还有些畏惧。毕竟他对凌氏如何,他心里有数,凌老太爷自然是心疼自家女儿,对女婿训责叱喝也不算过。
不过趁此机会,去普安走一圈。一来,全家人都出去散散心,远离京城是非。二来,也好让凌老太爷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老女婿。
韶华的建议立刻得到凌氏和绾华的赞同,正好她们过年没回普安,是时候该去给凌老太爷请安了。凌氏越想越觉得靠谱,然后就有些坐不住,美滋滋地起身,去给李阁老辞行。
看着凌氏说风就是雨的背影,韶华很是无奈,可是一想到凌老太爷,她心中默祷,希望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你啊,以后别再阿娘面前提起教训苏姨娘的事。”直到凌氏离开,绾华才意味深长地对韶华说道。
“为什么?”韶华觉得想凌氏这般头脑不算笨,又不是能受委屈的人,怎么这些年都受了苏氏的压力,一点正室的面子都没有。
“你以为阿娘为什么能忍爹爹这么久,若只是相敬如宾的夫妻,又岂会容得了丈夫这般冷漠对待。外祖家又不是没身份,阿娘要是不乐意,便是休夫改嫁也并非不可以。”绾华说得有些隐晦。
韶华想了想,脑子一道灵光闪过,想起当初凌氏一听李勋卓要来她屋里用膳过夜,那愉悦的心情,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那时她并未多想,如今看来,莫不是凌氏对李勋卓是动真心的。“三姐姐是说,阿娘是爱爹爹,才会这样?”
绾华斟酌了用语,觉得也没什么不妥,便点点头,“我以前听崔妈妈说过,祖母托人上门相看时,阿娘是不乐意的。以凌家在普安的地位,想娶阿娘的从门口得排到隔壁忖去,可是后来爹爹亲自上门,阿娘就答应了。崔妈妈说过,阿娘的绣活在普安也是数一数二的,做得又快又整齐。爹爹在普安那几日,阿娘还亲自绣了个香囊给他,我想阿娘定然也是要良人白发吧。”
韶华可以想想年轻时的凌氏,该是多么明媚活泼的一个小娘子。偶然间,发现上门相看的男子,玉树临风,器宇轩昂,顿时一颗芳心暗许,便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只是没想到男子并非薄情,只是这情不在她身上,动了心,许了身,收不回,只好换了方式住进他心里。
“爹爹辜负了阿娘一片痴心啊。”韶华万般感慨。
“爹爹就是个风流书生,阿娘性子急,又不爱那些风花雪月的事,自然和他说不到一块去。”绾华也不是没和凌氏提过,只是凌氏都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风花雪月又不能当饭吃。”韶华忿忿不平。
“咱家不缺米饭。”绾华一针见血。
韶华显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