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良婿-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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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煜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吓了我一跳。”周嫣想了想,“我二哥哥不在书房里吗?”
宋煜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我知道,就是出来逛逛。”如果不逛,都没机会碰上这么精彩的一幕,回头得好好跟严恺之说去,“我车上有一把琵琶,恺之让我拿去修的,我还没拿给他,要不借你先用一用?”
韶华本来对宋煜时有些埋怨的,谁让他和宋芸是叔伯兄妹,可听他挤眉弄眼地说借她琵琶,还是严恺之的,对宋煜瞬间就升了好感。宋煜咧齿一笑,让她们先去 ,他回马车去拿琵琶。
周嫣正好奇韶华何时与宋煜这么熟稔,一个丫鬟走过来,说忠义侯夫人请她们去 。
绾华紧张地捏着韶华的手,竟生了层细汗,难怪初八到国安寺求了一道中平签,想来运势定然不好。韶华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太担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宋芸总不能跟她闹翻吧。
三个女孩各怀心事地来到 ,一到垂花拱门把一处园子分成了两边。一边是华秀帮的戏台,一边是特意整理出的擂台,其实不过就是把庭院收拾出一块空地,放上几架古琴,四周摆了几张桌椅。屋檐下依旧挂了各式花灯,,台阶上摆了山茶杜鹃,很是应景。
周嫣率先走了进去,忠义侯夫人的目光却落在韶华身上,展开你要和芸娘比试琴艺?你可知芸娘的琴是宫里的月嬷嬷教的。”
“阿娘,是芸娘要和五娘比,五娘都还没答应呢。”周嫣撒娇道。
“那就比比嘛,郎君们切磋诗文,小娘子比试琴艺,便是输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比较才有进步。”身着花青褙子的妇人笑道,瞥向韶华的眼神和宋芸如出一辙。“芸娘刚刚可是把五娘夸得跟天上仙乐似的,说得我都心动了。”
“宋大夫人,芸娘的琴艺出众谁都知道,这不摆明是欺负人嘛。”周嫣埋怨宋芸居然偷偷使计。
“怎么能说欺负人,是五娘主动要和我比试的。”宋芸 道。
“胡说,明明是你先说的。”周嫣有些生气。
忠义侯夫人看出了一些端倪,打量韶华不为所动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五娘,你说呢?”
韶华看着宋芸,不觉心头冷笑,这一招恶人先告状是嫌落井下石太轻了。她给忠义侯夫人作了一礼,“回夫人的话,宋大夫人说得对,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听说芸娘子琴艺出众,所以斗胆想请她指教一番而已,并非故意挑衅。”
“那就无妨,容嬷嬷的琴艺也是宫中翘楚,想来五娘的琴艺也应不错,那便去挑个可手的琴吧。”忠义侯夫人也奢侈,一连摆出八架古琴,从材质做工上看,都是极为上等的。
“我不会弹琴筝。”韶华的话让忠义侯夫人一愣,瞥了宋芸轻蔑的表情,笑得更加甜美了。“我便用琵琶跟芸娘子比试吧。”
说话间,已经有人把宋煜的琵琶送了上来,众人一瞧,竟是整块紫檀做背料的琵琶,其光质手感都毫不逊色忠义侯府的古琴造料,甚至可以说要略胜一筹。毕竟琴筝一类,随处可见,优劣易分。然而,会琵琶的娘子已是不多,拿得出手当才艺,还要和宋芸这等堪称琴艺精湛的人比试,不禁让人多打量了韶华一番。
“这、这可怎么比?”忠义侯夫人收了脸上的惊诧,迟疑地看着其他人,大多和她想法相同。
“这样可好,选一曲让她们各用古筝和琵琶同时弹奏,再让她们自己另选一曲。”周嫣的提议得到所有人的赞同,她没听过韶华弹琵琶,但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莫名地跟着长了信心。
第六十八章 殃及池鱼
韶华可算是一弹成名,所有受邀前去忠义侯府逛花灯会的夫人娘子,一提起元宵夜,无不满口称赞两人精湛的琴艺。正应了那一句,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名声传得开了,竟然许多人寻上门来问韶华的琵琶师从何处,就她们所知道的,满京城会弹琵琶的少之又少,可以称得上翘楚的也就兴勇伯夫人一个。现在多了韶华这个后起之秀,忽然间,大家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兴勇伯府会给李家送年礼。
宋芸的琴艺确实不容小觑,一曲《汉宫秋月》自她手中吟出,全然不像锦华那般生硬而迫切,仿佛呢喃般细语了汉宫女的愁绪,令坐者闻之动情。一个是先入为主,一个惊艳绝音,同奏一曲,又因乐器不同,极难分出高下。宋芸忿忿不平地将一曲《阳春白雪》弹得淋漓尽致,借以讽刺韶华不过是个“下里巴人”。
这边琴音袅袅,高雅悦耳,就连隔壁院子的华秀帮都忍不住静下来,不敢惊扰。绾华既是惊艳,又是暗恼,有些担心地看着韶华,只见她笑了笑。
迎上宋芸的挑衅,却又跳脱了她的束缚,选择了一曲极为应景的《月儿高》,从海上生月到皓魄当空,从海桥踌躇到银河横渡。全曲古朴动容,华丽缠绵,委婉热烈,仿佛可见月宫桂殿之中的玉宇琼楼。
在场所有的夫人娘子,虽不敢说才艺高超,但个个都是自幼便学了一手琴筝,怎么说都是熏陶了好些年。可是在这两人的琴声面前的,没人再敢要站出来献艺,各自暗暗决心回去苦练琴艺。
显然宋芸没想到韶华的琵琶会练得这么好,放眼京城,稍微有点出色的娘子都迫不及待想到处炫耀。就算个别低调一些,也绝不会像韶华这般闻所未闻。宋芸心想着,韶华不过是在乡下养大的娘子,再怎么出挑,总不至于越过绾华去,自己又是得了圣上嘉奖,免不了看轻对方。
最后,忠义侯夫人生怕场面僵持不下,便出来打了圆场,招呼大家去听华秀帮唱戏。
凌氏知情之后,很是后悔没亲自到场给女儿助威,韶华暗自腹诽她只是想听别人的夸奖。然而几日后,兴勇伯府命人把这紫檀琵琶送来时,更是让凌氏惊讶不已。
“二夫人,请务必收下,我家夫人说,好琴也要有心人能懂。这把琵琶原是我家伯爷寻人替夫人做的,但伯爷过身后,夫人再无心思弹琴,所以断了琴弦都不知道。我家少爷原是托了宋三郎请师父修琴,想让我家夫人高兴高兴,没想到有缘遇见五娘子。我家夫人说了,这是定然是伯爷的意思,所以请五娘子不要嫌弃。”
一番感人肺腑的话说得凌氏又是开心,又是为难。
“这怎么好意思,这是伯爷送给夫人,不行不行,太贵重了,五娘受不起。”摸着琵琶,凌氏心头一惊,这质地、这手感,绝不是普通造料。而且还是兴勇伯送给夫人的信物,这价值可就不轻了。
韶华躲在屏风后,偷偷探着头,眨巴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把细密油亮的琵琶,恨不得冲出去。虽然容嬷嬷送给她那一把质地音色也不错,可背板是由三板组成,论金贵自然比不上整板的好。可刚把身体探出去一分,就被绾华拉了回来,看着绾华一脸凶恶,只好乖乖在屏风后坐定。
管事斜睨了屏风一眼,极有眼色,把琵琶往桌子上一放,笑着起身给凌氏作揖。“这算不得贵重,五娘子肯割爱把缡纭夫人手抄的《地藏经》转赠给我家夫人,这份礼才算贵。”
“缡纭夫人的《地藏经》?”凌氏一愣,虽然她没惯书房里的事,可从没听过韶华说起。“我家没有这东西啊,夫人是不是弄错了?”
屏风后的人影一动,韶华捂着嘴,忍住惊呼,怨怨不平地挥瞪绾华,用嘴型问道:干嘛?
绾华同样没好气地看着她,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她:你心里清楚!
韶华假装没看见,把目光转开。而外厅里,管事有些为难,“难道是我弄错了?可我家夫人说上面正是缡纭夫人的云卷体,因夫人极爱,所以少爷寻了很久都没寻到。承蒙五娘子割爱,难道是手抄的?”管事看凌氏脸上有些恍然大悟,不便多话,“总之,琵琶我留下,待改日我家少爷再亲自登门拜谢。”
凌氏被兴勇伯府的管事说得一头雾水,一等他走后,急忙把韶华喊出来问清楚。“你怎么这么糊涂,随便把经书送人?!缡纭夫人的真迹,可是千金难买的!”
“阿娘,您别紧张,我看着八成是她手抄的。”绾华却不以为意地说:“若是真迹,祖父可不敢放在书房里让她摆弄。”
韶华低着头装傻,只顾着弹拨琵琶,心里高兴得跟吃了蜜似的,根本不在意绾华的揶揄。
虽然不能得他亲口回复,但兴勇伯夫人这份回礼确实真真实实送到她心坎上去了,这也算弥补了之前的遗憾。想必他也是知道她的用心的,只是想得到他一个确切的回复还真不容易。 着每一根琴弦,想着他也曾抱过这琵琶,韶华乐得嘴巴都要裂到耳根去了。
“二老爷回来了。”通报声还没落下,李勋卓一脸乌黑地走进来,把屋内其乐融融的气氛都给打破了。
凌氏示意含香赶紧倒杯热茶,把手中的暖炉递给李勋卓,被他不耐烦地推开,险些把凌氏也给推倒了。好在韶华反应快,上去扶住了凌氏,只听凌氏忿忿抱怨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回来发什么脾气!”
“爹爹,喝茶。”绾华接过含香端来的茶,小心翼翼地送过去。
李勋卓重重地吐了口恶气,“穗凤楼让人给查了,里面的东西都打烂了。”
“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是谁这么大胆!”凌氏先是一惊,回过神,气得哇哇大叫。李勋卓不耐烦冷哼一声,“我们家出了位好御史,还能有谁?”
“二郎让人做的?”凌氏惊呆在原地。
“不可能!二哥哥不是这样的人。”韶华想也不想立刻出声替李斯年辩护。
绾华扫了她一眼,嚅了嚅嘴唇,口气有些不满:“定是新官上任,想做点样子给上面看吧。哼,那自家人开刀,踩自家人肩膀,这德行都不知道哪来的。”
“不行,我得去焘园跟三弟妹讨个说法。”凌氏想不过,立刻起身。
“我也去。”绾华忙道。
“你们给我站住!”李勋卓怒吼一声,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立刻站定,不约而同地回头看见李勋卓一脸怒容。“谁跟你们说这是二郎做的。”
韶华忙不迭狗腿似的点头,“我就说二哥哥不会做这种事!”虽然坑了她两回,但为人还算不错。
“可是……”绾华迟疑了一下。
李勋卓显然不满意妻女对李斯年的敌意,“去年到处欠收,国库粮仓都没多余地剥去救济,听说川北又蠢蠢欲动,好几个部落都拒不上贡。都察院不知怎么就查到说朝中有人和商贾勾结,倒卖粮食,哄抬粮价。结果害查到就在穗凤楼,所以他们在穗凤楼打了起来,现在把穗凤楼也给查封了。”
韶华理解地点点头,但又觉得困惑,“那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
“穗凤楼是咱们家的。”绾华小声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祖父他们不知道。”
韶华捂紧嘴巴,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这么说,要是让朝廷知道他们家竟然窝藏这些人在穗凤楼做买卖,恐怕李家都要跟着遭殃。难怪李勋卓一脸窝火,但又不敢大声嚷嚷,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些人都有谁?”看着父母都各自苦恼,韶华小心翼翼地问。“咱家没掺和进去吧?”
凌氏瞪了她一眼,韶华立刻心虚地低了低头,只听李勋卓叹气:“听说不少都是二皇子党的,年初圣上还想给二皇子定亲,现在就闹出这事。”
“那兴勇伯府呢?”听凌氏这么问,韶华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倒没有,兴勇伯府向来都比较低调,一切用度节俭得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