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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名门良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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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跟她递了眼色,我听了,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娘子。看来咱们家很快得办喜事了。”

庞氏虽然高兴,但也有些难为情。说是嗣子,可丈夫不在,她无依无靠的妇人也不好替李斯年做主。“二郎不急,这喜事怎么也应该是三娘先。”庞氏这话一出,绾华立刻呛了个正着,小脸立刻涨得通红,她笑得打趣:“瞧瞧,刚说到她,立刻就害羞起来了。”

“三婶婶,八字还没一撇呢。”绾华害羞道。

绾华是害羞,凌氏却是一脸得意。和斯晏以琛不同,藩家家教甚严,英华郡主也是个爱面子的人。所以听说藩二郎从贡院出来以后,只在屋内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后,就又继续读书。知道的人都说藩家是要出人才了,英华郡主脸上得意,嘴上却道:“一切得放榜了才知道。”

秋闱同春闱相似,各地学子考完,监考官都要闭门阅卷。原本李良勋也是有份参与的,但因为自家出了两个考子,为了避嫌,才免了这一职务。未来的女婿要是能出人头地,凌氏脸上也有光彩,也不枉她这阵子替藩二郎吃斋念佛那么久。

“怎么能说没一撇,我都听说了,藩家一等秋闱放榜就会上门,到时有得你害羞的。”刘氏勉为其难地开口,跟她们聊到一块,“藩二郎倒是个风雅俊貌的郎君,去年端阳,在三王府见过一面。二弟妹眼光如此老道,也记得帮我们燕娘也物色一个。”被刘氏这么一夸,凌氏立刻就把眼光投到燕绥身上。

“六姑姑,我还不想嫁人。”这回闹得燕绥害羞了。

刘氏轻责,“你这丫头,有什么好害羞的。你阿娘走得早,你爹爹一个大男人,哪会知道小娘子的事。欸,可怜你自幼乖巧懂事,琛郎向来的衣帽鞋袜也都是你做的。如今琛郎赶考,你也该顾着自己了,你若能寻得好人家,也是你哥哥的福气。”刘氏这话时说过凌氏听的,只是说话时瞄了韶华几眼。

既然绾华已经默许了人家,她也不好惦记,只能接受韶华和以琛配对了。

可是刘氏的一厢情愿让当事人都顿时变了脸。燕绥心里焦急,但脸上佯装羞涩,只是藏在桌子下的手捏得出了汗。

韶华瞥见刘氏看她,眉头抖了几下,故意对她的打量视若无睹,面无表情地吃着东西。直到被看得不舒服,才开口道:”伯姆,当初先生可有跟您说过何时回来?”

被这么一问,刘氏顿了一下,“说好是七日后就回来,不过后来差人送信,说是被接到宫里去了。”

“怎么会到宫里?”凌氏吃了一惊,好奇地问。

刘氏解释:“先生也是宫里的老人,宫里许多贵主子都识得她。许是上回安西郡主百日遇见了宫里哪位贵人,就令人接她进去罢。”毕竟是宫里的命令,容嬷嬷就算不情愿,也不得不走这一趟。她看着韶华,笑着说道:“五娘可真是勤奋好学,这么快就想上学,可是先生交代的功课都做好了?”

韶华面上有些讪讪,那乐曲倒是学会了,可是那对鸳鸯,原本应该是鸳鸯的东西,现如今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了。按幼菡的话来说,这定然是天上的神鸟,所以她没见过。韶华说她拍马屁都不带眨眼的,自己都嫌弃的东西,在幼菡嘴里却成了神鸟。问初荷,初荷不肯说,韶华也懒得自讨没趣。

其实,她心里另有打算,反正她拿得出手也就是这鸳鸯不鸳鸯,鸭子不鸭子的东西。希望不能让容嬷嬷产生一丝她的绣活其实还有得救的希望,这样或许她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顿饭后,庞氏因欢喜过头,反而引起身体不适,而早早退席。燕绥也借口肚子不舒服,而先行回去。

“三姐姐真是的,害我还以为祖父多吓人呢!”就在韶华暗恼绾华故作神秘,害她提心吊胆地一夜时,大厅前来传话,要三个女孩过去。

绾华回头对韶华狡黠一笑,“吓不吓人,你自己知道。”



第三十六章 兴勇伯府
 “少爷,夫人找您。”

一个身着粉衣的丫鬟站在门外,不敢私自进屋打扰。悄悄抬头打量着屋内人的背影,高挑挺拔,因长年习武而显得精壮坚韧的身躯,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见他要转身,吓得连忙低下头,她心里清楚,那背影已经足够让人神魂颠倒。若是再看了他那张脸,很难对他抗拒。

“知道了,下去吧。”严恺之没有转身,让丫鬟有些小小的失落。可是想到自己能被点名伺候在严恺之身边,已经足够让她心花怒放了,所以很愉快地应声退下。

严恺之并不知道门外的丫鬟此刻心里的复杂活动,他回头看着刚换下来的衣裳,拿起那根被扯坏的腰带,不禁蹙眉苦笑。想起韶华那惊慌失措又口齿不清的样子,明明自己人微力薄,可是看到马车撞过来她却似乎想要保护他。虽然只是转眼之间的错觉,韶华最终还是扑倒在他身上,可是严恺之很明显地感受到她紧张地伸手想把他挡在身后。

好歹他是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娘子保护,这传出去得让多少人笑话。

不过他确实低估了她的能力,就她能将他的腰带扯坏的情况来看,完全和其他大家闺秀是两回事。“李……五娘?”严恺之默念了一遍,心里有些好奇,又觉得好笑。他放下腰带,打算找出荷包,再让丫鬟把衣服拿去缝洗,可是翻遍了所有的衣服都没看到。

难道遇贼了?

严恺之瞬间脸色沉了下来,他虽常常跟着皇二子弘弋出入宫中,但好歹他亦属兵马司的人。要是贼人不怕死偷了他的东西,可果真就是不要命了。可是转念一想,除了和韶华在茶楼前接触过,他并没有和其他人有过交集,莫非是她?严恺之脸色更为凝重了。

虽说荷包里面钱不多,可是有妹妹特意替他求来的平安符,想到被韶华偷了去,严恺之心里很是不悦。随手将衣服甩下,却发现藏在衣服底下有个绛紫的荷包,从款式和绣工来看应该是娘子随身携带的香包,他凑近闻了一下,果然有股淡淡的玉兰香。难道是拿错了?眼尖地睨见荷包口露出一截白色的布料,和绛紫色的香包完全不称。

他犹豫了一下,松开香包,里面出来一小包熏香,还有两条打成同心结的白布条。除此之外,再无他物,严恺之想了想,还是把香包收好,想着寻个机会把李斯年约出来,让他帮忙把香包送回去。

“哥哥,在做什么?”冷不丁一个长得 可爱的少女从严恺之身后冒出,把他吓了一跳。看着严恺之来不及收起的香包,惊讶地尖叫起来,“哥哥,你居然带香包在身上!”

“不是我的。”严恺之义正言辞地说。

“难道是哪家小娘子送的?”少女顿时来了兴趣,伸手就要去夺香包,严恺之迅速握紧香包,高举过头。“跟你说了,不是我的,不小心拿错的。”少女不甘心,蹦跳着攀上严恺之的肩膀,想要去抢香包,只可惜她手太短,怎么也够不着。“哪来的不小心!你上哪能不小心拿错!这布料我认得,红袖坊新出的,绝不是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啊!哥哥你好可恶,给我给我!否则我去告诉阿娘,你有心上人,但是不肯告诉她。”

看着妹妹像只气急败坏的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严恺之轻蔑地瞥了她一眼,顺手把香包 怀里。“你就去说,看看阿娘信不信。”少女立刻吃瘪似的,一脸不高兴地双手抱胸,“哥哥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说完,气鼓鼓地跑开。

“义气?等等!兰芝,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严恺之一愣,急忙追过去。

待他踏进母亲院子的时候,接收母女投来一致的调侃眼光,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然后故作镇定走进去。“阿娘,您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你刚刚在街上让个小娘子 了。”兴勇伯夫人长得温婉可人,一双丹凤眼脉脉含情,只是因着生病,脸色显得苍白憔悴,双颊带着些许酡红,仿佛十七八的少女那样青涩。见过她的人都不会相信她已是年过四十的妇人,还当是十**岁的大姑娘一般。

“阿娘,你别听兰芝胡说。”严恺之严肃道。

“不是兰芝说的,刚刚在门口遇着煜郎。”兴勇伯夫人神情温柔,声音微微激动,音调略微上扬,“快与阿娘说说,到底是哪家小娘子,竟然敢当街对你霸王硬上弓。”

严恺之嘴角僵硬地 几下,真是巧,他明明和宋煜刚分道回家。他这才回院子换一套衣服,母亲就能在自家门口“巧遇”宋煜。看着兴勇伯夫人脸上的表情和她嘴里吐出的话,严恺之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机智果断地决定转移话题:“您此次进宫,皇贵妃娘娘怎么说?”

兴勇伯夫人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心知他不愿提起这个话题,只好作罢。“我见过容嬷嬷,是个知礼念情的人。听说答应了许久前答应李阁老要教导府上的娘子,如今课业未完,不能言而无信。”兴勇伯夫人叹了口气,“那就等吧,据说许多人家都争着请她回去,她都不肯。”

“不过是一个教习嬷嬷,竟然如此托大!”严恺之面有愠色。“不过是仗着她伺候过端明皇后,诸家夫人们相互吹捧抬举罢了,这种教习嬷嬷,不请也罢。”

“话也不能这么说,嬷嬷教出来的娘子确实知书达理,这点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兴勇伯夫人帮口说好话。

“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大家娘子便是没有嬷嬷教习礼仪,也当是举止优雅,言语得当。”严恺之说到后面有些无底气,若他没记错,韶华应该也是容嬷嬷教习的对象之一,想到她那般毫无形象可言的,不知容嬷嬷瞧见了会气成什么样。

严恺之并未发觉,一想到韶华局促紧张的样子,他的嘴角抑不住上扬,落在兴勇伯夫人和兰芝眼里,都是极为震惊的一件事。

严恺之回过神看着两双闪着精光的眼睛,他心里打了鼓,自审一番,并未发现问题,便继续道:“既然如此,教习嬷嬷的事便暂且搁下,我会替兰芝另寻一个来。阿娘若无其他事,我先告退了。”

严恺之恭敬地给兴勇伯夫人行了礼,便转身离去。临走前,忽然严肃地嘱咐一句:“阿娘,您别再给兰芝讲什么江湖故事,这不是一个知书达理的深闺娘子所应该知道的!”

等着严恺之健壮的背影,兰芝气得脸鼓鼓的,扯着兴勇伯夫人的衣袖撒娇,“阿娘,您瞧哥哥,又数落我了。”

兴勇伯夫人轻蔑地丢她一眼,凉凉道:“谁让你把我跟你讲的故事说给他听,你知你哥哥想来不喜这些。”此刻的兴勇伯夫人完全不似在严恺之面前那般端方,取而代之,她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你哥哥是一心为你好,教习嬷嬷也好,跟着外出征战也好,处处都是为你着想。”

兰芝闻言,脸色的气焰已消,想着严恺之为她们付出的一切,心情有些抑郁。

虽说她记不清当年发生的事,可自从父亲过身后,整个家,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兄长一个人身上。为了保护她们母女,他吃尽了苦头。旁人看着他们家冠了兴勇伯府的名头,似乎光彩夺目,谁知道当年抄家后他们原本不厚的家底几乎挥霍殆尽。往常来往的人都怕事,不敢接济他们,一度险些沦为乞丐。

即便后来百将联名替他们洗脱罪名,又得皇贵妃相助,重获宅邸田地。若不是严恺之的拼搏,依靠这个用严素性命和清白换来的赏赐,远远养不活这一家子。

渐渐地,兴勇伯夫人就借口托病,不喜外出,也不见外客。再加上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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