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良婿-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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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贺太后的企图,严恺之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出去的。贺太后不想和自己的儿子起冲突,只好拿严恺之下手,明知道他对皇帝是死心塌地,贺太后就拿韶华来要挟,或者说成拿韶华肚子里的孩子来要挟。
贺太后被她笑得有些不悦,严夫人却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她眼睛注视着贺太后,口气变得轻浮。
“太后娘娘当初不就是拿着兰芝的命来逼我帮你,又拿着恺之的命逼兰芝和亲,如今一个五娘再加上一个孩子,用来要挟恺之不是正好。”
严夫人笑得有些狰狞,笑得贺太后心里有些惶恐,她故作镇定地走到一边坐下,“我没有让兰芝和亲,是她主动求我的。”即便兰芝被母亲和兄长保护得很好,可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一家的性命其实捏在太后手中,她替柔婉和亲,既赚了一个人情,也多了牵制贺太后的筹码。
“以贺家如今的地位,难道太后娘娘还不满足吗,莫不是非要江山易姓,你才甘愿!”严夫人的话让贺太后脸色骤变,她厉目和严夫人对视,两人毫不相让。
然而,贺太后却收回了目光,“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是二郎野心太大,连自家母舅岳丈都容不下。”
严夫人清然一笑,“那怎么不说是贺家让二郎不安。”
贺太后瞥她一眼,“他有什么不安,难道贺家还会篡他的位不成。倒是他,不知听信了谁人谗言,竟然视贺家为敌。”她调整了呼吸,变得从容许多,“我不怪恺之,他毕竟只是尽一个臣子该有的忠心,可他最不好的一点就是钻牛角尖。他要是没忘,他爹还是我们贺家军的人,他要尽忠也该是尽我们贺家的忠。”
言辞说得有些激动,贺太后整个脸都变得微微显红,她看着严夫人一言不发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叹气,“姐姐,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我对你,好过对贺家任何一个姐妹。就连我贵为太后,我也只许你一人如此进出我寝宫,我本以为姐姐会念我这段情,看来是我多想了,你我终究不是一家人。”
当初贺太后嫁入二王府时候,曾劝过严夫人和她一起嫁过去,她心里清楚,轮容颜严夫人一定比不过她,可是严夫人的聪慧机智确实她无法媲及的。当时二王妃正是盛宠,和她同时进府的还有富可敌国的汪家,她要顺利爬上去,单她一个人是很难的。
可是严夫人当时心有所属,而且对王府根本毫无兴趣,虽然拒绝了贺氏的要求,但答应只要她有需要,严夫人一定帮到底。
只不过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贺氏向她求助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她帮忙给二王妃下药。
严夫人至今想起那件事都觉得心有余悸,可是贺氏跪在她面前恳求,又拿严素的前程做保障,严夫人最终还是熬不过她的哀求。想到自己曾以为学了一手医术,可以悬壶济世,结果她做的第一件事却是草菅人命。
贺氏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但凡有人知道了自己的亏心事,都会想方设法地除掉对方。而她却是更加地依赖严夫人,甚至为了更好地将她带在身边,不知一次劝她与严素和离,重新进王府。直至严夫人警告她若再提此事,就永远不再帮她的忙时,贺氏才不再提及。
二王妃的死,以及德敏太子的病薨,让贺氏看到了新的希望。她使尽浑身解数讨取丈夫的宠爱,却没想到待他君临天下,竟然封了另一个女人为后。
“你又何尝拿我当一家人看待过?”
第二百四十五章 暗道
韶华几乎是听到忘记了呼吸,也忘记了挣扎,尽管她们用词隐晦,声量高低不一,可是“威胁”、“野心”、“篡位”每一个词都让她紧张得倒抽一口气。
尤其是听到严夫人言辞激烈口气嚣张,韶华忍不住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心里直哀嚎:这好歹是太后啊,耍霸气也不待这样的。
可待她越听下去,心就越冷了,忽然间,她觉得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虚的,一切的真相都掩盖着谎言。
“太后娘娘,我曾几何时有荣幸与你是一家人,我不过是你手中的棋子。当初你对我好是因为你知道姨母的牵挂,而我正好满足了你营造的假象,后来的荣华富贵也不过是让我对你感恩戴德。可是我说过我要的山高水远海阔天空,你敢给我吗?”严夫人亮起眸子,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
贺太后憋了一口气,满脸涨红,呼之欲出的怒火在触到她的目光时,颓然失笑“姐姐总是这么洒脱,你明知道我不舍得杀你,后宫这么寂寞,没有你我这日子过得也太寂寥了。”
明知道被踩住了弱点,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原谅,不因为自己内心的歉疚,而是这后宫里她早就没有敌人,若连最后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大概这一生就剩下了无生趣了。
严夫人被贺太后的说法激得满腔怒火,说得好似是她一直在包容忍让她似的。
“我就多谢太后不杀之恩了。”严夫人咬牙切齿地回答“那可以把五娘还给我了吗?”
“这个不行。”贺太后摇头道。
“太后娘娘就不担心我把所有事情和二郎说吗?”严夫人第一次觉得面对贺太后时,自己是毫无胜算的。
贺太后竟然十分开心地笑道:“才说姐姐聪明,怎么就犯糊涂了。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就算我沉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对恺之又有什么好处,况且我是二郎的母亲。”
原本听到前面的话时,严夫人已经放弃,可贺太后欲盖弥彰地强调最后一句话,让严夫人勾起了笑容:“太后娘娘不必和我强调二郎的母亲是谁。”
贺太后似乎被踩到什么尾巴,立刻跳起来,再没有刚刚端庄从容地样子,厉声道:“他的母亲就是我!只能是我!你给我滚出去!”
严夫人知道自己今天刺激得她太多,她们之间毕竟有太多的秘密,太多的默契。就如同刚刚贺太后说的,若这船沉了,贺太后捞不到好处,她也一定会下水,而恺之和兰芝也必然是逃不了干系。严夫人无奈沉住气,只能选择离开。
而躲在密室中的韶华忽然被贺太后的激烈的尖叫吓到,还没反应过来她们刚刚到底是为什么争吵,只听到贺太后一个劲地喊着让严夫人滚出去。韶华心中一惊,要是错过这个机会,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了。想到这个,韶华拼命地挣扎,想要踢出点声响引起严夫人注意。
可没等她踢出点动静,却不知踢到什么开关,一侧的石板忽然打开,出现了一条幽黑深邃的通道,而她躺着的石板倾斜地将她 通道。她甚至惊叫不出一点声音,整个人就消失在黑暗中。
“娘娘,您太放纵她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口走进来,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脸失魂落魄的贺太后,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您没必要把严将军的死背在肩上,我看将军夫人都不会领您的情,倒是助长了她的气焰。”
贺太后抬眼看见一个容貌端正的管事宫女走进来,给自己福了身,她慢慢恢复了理智,对她莞尔:“英儿,你是要我杀了她吗?”
英尚宫是贺太后的陪嫁丫鬟,从她进二王府就一直跟着她到现在。自从丈夫死后,她就一直守寡,因为膝下无子,索性恳求进宫继续伺候贺太后,如今是太后寝宫里的管事宫女。
“奴婢不敢放肆,只是觉得太后娘娘对将军夫人的偏袒太过了。”嘴上说着不敢,英尚宫的表情却是淡淡的嘲讽。“太后娘娘本就不该对她有愧,能为娘娘尽忠尽职,这是她的福气。她倒是踩着竹竿往上窜,把娘娘对她的恩典当做是理所当然。”
“英儿,你放肆了。”贺太后对英尚宫的话感到不满。
英尚宫眉头一蹙,立刻欠了欠身“奴婢只是替娘娘不值。”
贺太后叹了口气“有什么值不值的,她也替我做了不少,这是她该得的。”
英尚宫显然对严夫人的嚣张气焰很看不过,苦口婆心道:“娘娘,您自幼性子好,对她不薄,她却……”
贺太后语气沉下来,不满打断英尚宫的话:“够了,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她到底是兴勇侯的母亲。”就算严夫人再放肆,那也是她纵然出来的,她可没允许一个奴婢对她指手画脚。
再一次因为严夫人被贺太后训斥,英尚宫沉下脾气,恭恭敬敬地回答:“奴婢知错,谨记太后娘娘教诲。”
贺太后疲惫地倚着椅子,以手撑着额头,两指在太阳穴揉了几下,闭着眼睛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小憩。一旁的英尚宫抿唇候着,不敢出声打扰,心思却飘到刚刚的事情上,眼底藏不住一丝恼怨。
忽然,贺太后蓦地像是想起了什么,扬声喊道:“英儿,快、快去看那丫头怎么样了!”
英尚宫立刻反应过来,急急朝屏风后的大衣柜走去。刚刚严夫人来得及,她们还没时间把韶华藏起来,她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幸好取了韶华头上一支发簪,令人火速赶出去。英尚宫打开两扇柜门,将最底层的两叠天鹅绒挪开, 一层木隔板露出一大块石板,她用手一推,石板轻巧地 墙壁内。
可是眼前空荡的一片让英尚宫慌了手脚,她连忙赶到贺太后面前谢罪“娘娘,侯夫人不见了!”贺太后闻言,大吃一惊,拍桌而起。英尚宫脑筋一转,连忙道:“会不会溜到秘宫下去了?”
贺太后的表情立刻凝了起来,所谓秘宫其实就是潜藏在宫殿下的暗室,皇城那么大,免不了会有几座宫殿底下藏了暗室。只不过有的是用来逃生,有的用来储藏,有的则是用来当冷宫刑房。贺太后这寝宫下的秘宫,曾囚禁过多少嫔妃宫女,就连贺太后自己都数不过来。
要是韶华真的掉进去,那可就麻烦了,这势必会引起弘弋怀疑的。
可是,一个人无端端就在她的寝宫内消失,而且还是身怀六甲的孕妇,万一在秘宫内出什么差池,她就更不好处理了。贺太后沉吟片刻,低声吩咐:“立刻派人去找,赶紧把她抬出来。”她迟疑了一下“要是找到了,就送到清越宫去。”
英尚宫眼睛睁大了几分,差点没把“清越宫不是闹鬼”这句话说出来,低声答应了一句,忙不迭退了下去。
看着英尚宫仓皇离去的身影,贺太后脸上似笑非笑,心里却道:要是能活着从清越宫走出来就算命大,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
但是此刻的韶华恨不得自己是死去的。
她没想到从太后的寝宫竟然能有暗道直接通往底下,因为肚子沉,她滑得很快,吓得她张口呼救。可惜连个声音都发布出来,只能发出沙哑干涩的咿咿呀呀。为了控制速度,她只好用手去摩擦石板,速度倒是减下来,可这一路的摩擦生生把她的手掌都给磨破了。
大概庆幸的是她的衣服够厚,所以除了手掌,其他地方都没有受伤,待她跌倒在地,肚子的孩子还兴奋地翻腾了一下,让韶华又气又笑。唯一庆幸的大概是手上的绳索也被磨得起毛,韶华三两下就挣脱出来,只是看着皮开肉绽的手掌,顿时疼得额头冒汗。
好不容易忍痛解开了脚上的绳索,勉强能站直身子,真准备观察一下四周,寻找逃出去的办法。
可她却在角落里看到一双晶莹发亮的眼睛,好像老鼠,又好像人,黑暗中她无法将对方看清,只模糊觉得那双眼睛亮得有些吓人。而且眼神直勾勾落在她身上,就如同是被一只饿狼在黑暗中盯住一样,看得她脊背发凉,不由自主地抓紧拳头,一步步地往后退。
只不过韶华显然没想到自己的手刚刚才受伤,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