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良婿-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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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一切都要以自己为重。
辛子萱跟着李斯晋也有几年了,头一回听到他这么沉重的语调,一时间也吓得不知要说什么好,她心里明白,定然是有什么事他无力解决的才会这般无奈。在她心里,李斯晋虽是出身书香世家,身上并没有太多文人的清高自傲,凡事都愿意放低自己去处理。只有他意识到自己毫无办法时,才会出现这种无奈又沉重的口气。而且那一夜,原本为了体谅她怀相不好,特意到外间睡的李斯晋却跑来和她挤一张床,结果两人整夜都没睡好。
看到周嫣欲言又止,辛子萱好意提醒,“兴勇伯府也好,三王府也好,都不是咱们能得罪的。五娘身在这个家就有她必须承担的责任,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的。”想到周嫣的身份,她又说道:“我也希望五娘能许到个如意郎君,只是你现在紧张也没用,我想祖父,或者是二婶婶都不会委屈五娘的。”
周嫣还想说什么,辛子萱已经转身离开,她望了望身后大堂,憋着一口气,跟着辛子萱走出去。
此时,只剩下三个中年妇人,气氛显得有些严肃。凌氏虽和羌氏搭上话,但到底刘氏才是她的亲家,论起亲疏远近,她也不好驳了刘氏的面子抢话头。只见刘氏正一脸恬淡的笑容望向羌氏,“亲家郎君今年十七岁吧,大郎当年十八岁才娶了大媳妇。”语气轻轻像是在回忆,话里倒意有所指。
羌氏假装没听出来,笑眯眯地说道:“听说四郎和四媳妇今年才十六。”
刘氏不愠不怒,点头回答:“四郎和他媳妇是族里定下的世姻亲,若不是想着燕娘早年丧母,在闾阳孤苦伶仃,我倒是想等四郎春闱后再提亲。”
“看来还是亲家想得周到。”羌氏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就转向凌氏,打趣地说:“生儿子跟生女儿就是不同,虽说郎君十八二十不嫌晚,可好女百家求,不早早给定门亲事,怕是二十五六都要打光棍。二夫人,给五娘相看的人怕是数不过来了吧。”
凌氏余光扫过刘氏,跟着笑盈盈地接话,“这倒没有,五娘出年才及笄,按这京里的规矩,都是及笄后才开始相看的。”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我家攸宁还是有机会咯。”羌氏扬起眉头,露出一脸惊喜。
可凌氏还没开口,刘氏就接过话,“只怕我这二弟妹不舍得这么快把五娘许出去。亲家有所不知,五娘是在外家的,自小没在跟前长大,这才接回来不到两年,疼都还不够,哪舍得这么快就嫁出去的。”凌氏听到刘氏接茬,心里气得牙痒痒的,虽然她说的也没错,可是自己这个做亲娘的都还没开口,当伯姆倒爽快地帮侄女回拒了亲事,想想心中一肚子怨火。可是她也不好反刘氏的话,生怕被羌氏以为她巴着把女儿往外赶,只好在一旁干笑着。
羌氏看她们妯娌脸色各异,笑了笑,“那倒也是,做女儿时父母都捧在手心当宝贝疼着,嫁出去当媳妇的,再怎么娇养也养不出家里的米水好。”羌氏故意无视刘氏脸上微微僵化的笑容,还开口安慰凌氏:“咱们都是过来人,这种事我明白。”
凌氏有些感激羌氏给胆阶,心里对刘氏恨不得破口大骂,看到她尴尬也不愿意帮忙圆场。
自古以来,除了婆媳、姑嫂、妯娌,还有一种关系也是最不好相处的,那就是婆婆和岳母。要是女儿在家不受宠的,那倒还好,像辛子萱这种被护在手心长大的娘子,嫁到夫家以后,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在家舒坦。羌氏原也是理解的,可是知道刘氏的诸多作为后,也忍不住冷声哼哼,只不过看在女婿和亲家公都站到女儿那一边,她才勉强对刘氏打起笑脸。
女儿也看了,消息也有了,羌氏小坐了一下,就起身告辞。凌氏对长嫂方才的行为怀了一肚子火,也不愿跟她多坐,跟着羌氏的脚步,也离开了煦园。
韶华正和燕绥准备出门,却被告知不必过去,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抱怨起来。
“这个攸宁!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会变成这样!”韶华真想立刻冲去将军府,找攸宁好好算一账。
她踱步回屋里,想着燕绥刚刚来告知的消息,心里乱成一团,暗暗臭骂攸宁没事找事。她被弘方摆了一道已经够郁闷了,正着急地等待兰芝的消息,没想到攸宁却赶来凑热闹。就算是想替她解除危机,也不需要用这么惊悚的办法吧,这万一真成事了,难道她还得嫁给攸宁不成。就算攸宁长得再好看,可在她心里,攸宁就是弟弟,她可没这种的兴趣。这下好了,算上之前拐骗严恺之的账,真是新数加旧账一块结了。
燕绥跟着韶华回屋,却没搭上一句话,看她不安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眼睛都要被她绕晕了。
其实自从他们离开京城以后,其琛对韶华倒是念念不忘,特别是知道了她和斯晏的亲事,以琛偷偷到母亲坟前哭了一宿。燕绥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兄长,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私心想着待她过门后,说不定可以替兄长在韶华面前美言几句,看能不能有周寰余地。哪知道,等她进门后才知晓,韶华早已是京中抢手的名媛,根本不愁嫁不出去。而且上门相看的人家一个比一个有才华家世,相比起来,以琛除了有世姻的优势外,没有一点比得过别人,更何况这世姻已经让燕绥和斯晏接手了。
“五娘,你是不是不想嫁给他们。”燕绥壮了胆子,小嗅议,“高门侯府虽然风光,但其中凶险难测,倒不如嫁给知根知底的人来得安心。”
韶华听到声音,心中一愣,这才想起燕绥仍在屋里。她定下脚步,扭头看向燕绥,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
燕绥以为韶华动心,松了口气,急切地说:“其实我哥哥他一直都惦记着五娘,这些日子……”
“四嫂!”韶华一声冷冰冰的称呼把燕绥给叫愣了。她嘴角轻轻扯了扯,不知道燕绥哪来的眼光,以为她的烦恼是因为不想嫁入高门。还以为她会有什么好办法帮忙,没想到却也是来搅浑水。而且这还是一道发馊的浑水,就算她不嫁高门,也不可能选择刘以琛,当初的阴影太深了,深到她都不愿意想起。如今提到燕绥再次提起这个人,韶华心中只有更加烦躁,她一步步地走向燕绥。
燕绥心虚地低着头,看着那双白地绣接天荷叶的绣花鞋慢慢靠近自己,心肝都紧张得提到嗓眼里了。
瞥见她这幅模样,韶华也没了兴致,只是冷冷地说道:“四嫂若无事,还是回去吧,别是伯姆寻不到人。我心情不好,不方便招待你。”
韶华直白地下逐客令,让燕绥脸上一阵热辣辣,正要起身告辞。
“另外,”韶华打量她一身锦衣华服,忍不住又讽刺了一句,“如今你是李家媳妇,可不比当初的身份,李家的规矩还是要守着点。你要是有空,不如多问问大嫂、二嫂,她们懂得多一些。”
第一百五十五章 遗诏
“醒了醒了,皇贵妃娘娘!醒了。”一声尖细的声音地喊出来,紧跟着从寝宫内急急忙忙地跑出去,看到守在外间的皇贵妃和柔婉公主,二话不说就跪下去,把她们吓了一跳。
“如何?”皇贵妃激动地起身,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内侍官,一双凤眼迸出两道凌厉的目光,声音也显得黯哑,旁边的柔婉公主已经迫不及待提脚踢了内侍官一下,着急喊道:“你倒是说话啊!”
内侍官咽了咽口水,抬起他满是憔悴和疲惫的脸,点头如捣蒜,好半响才找回声音,“万岁爷已经醒了,认得奴才了。”
直到内侍官再次确认,皇贵妃心头大石才落下来,捂着胸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皇帝反反复复地清醒、昏迷,有时候醒来还不到一刻钟,人又睡了过去,饶是皇贵妃再镇定也吓得让宫人随时备着丧服。这不是寻晦气,而是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宫外却不断地传来汪家人进京,且常有陌生可疑的人进出大皇子府。更让皇贵妃恼火的是,原本她部署在皇城上的贺家军不知何时被人扣下,细问之下,竟然是三王府的人动的手脚。虽说三王爷是皇帝的兄弟,可弘方和弘文的关系满天下的人都知道,皇贵妃又气又恼,但又不能发作。
京中的贺家人或被扣,或被大皇子党的人盯着,平洲三将就算要赶来也怕是不及那些默默乔装进城的汪家人快。皇贵妃急得都快把手帕抠出洞来,这后宫之中就属她位高权重,可是皇帝病重,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能出来替他主持朝事。只能一边照顾皇帝,一边稳住后宫那些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嫔妃们,同时还得预防着弘文不会趁此逼宫。
眼见皇帝连着睡了两天两夜,太医们一个个都摇头表示听天由命,皇贵妃红着眼眶,咬牙将所有太医都扣下。看着皇帝,明明除了逐日消瘦外,看上去就跟普通睡着的人一样。就在此刻,弘弋风风火火地带了一个男子进宫,撤下所有太医,让他给皇帝看病。皇贵妃虽然对这个来路不明的男子抱有怀疑,但这种特殊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也不知道是皇帝命大,还是福林命大,总算让人松了一口气。
“娘娘,您还不能进去,大夫说再过两个时辰后才能进去。”内侍官拦住要望内殿走的皇贵妃。
“混帐奴才!也不瞧瞧这是哪里,那容得了他说话!”柔婉听到内侍官的话,变了脸色骂道。
内侍官也显得很为难,好在严恺之从内殿走出来,对皇贵妃抱拳行礼。
“恺之,圣上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皇贵妃厉声问道。
严恺之看了内侍官一眼,然后回答皇贵妃的话,“圣上已经醒来,暂时没有危险,但现在不宜有太大动静,还是让圣上静养一下再说。”
严恺之自然不好说,其实这是福林故意摆谱,就因为皇贵妃对他那态度让他咽不下口气,奈何皇命在手不好发作,显然救了皇帝一命,忍不住摆个高姿态。
“那我一个人进去,其他人都退下。”皇贵妃严肃地说道。
严恺之望了她一眼,想了想点点头,“请娘娘稍等,内殿太过凌乱污秽,我去收拾一下。”
皇贵妃没有阻拦,就严恺之招来两个内侍官跟着进去,不一会儿端了两盆血水,还有不少被鲜血晕染到的白布。皇贵妃看得脸色发青,柔婉则受不住血腥味,直接晕倒过去。宫女们七手八脚地过来扶住柔婉,皇贵妃让人把柔婉抬到隔间休息,自己才进去。
“恺之,福林说了什么?”
严恺之让内侍官把这些血水和弄脏的衣物布料都仔细处理掉,没想到刚走到拐角,弘弋忽然闪身出来。
“二爷,不是和太医们在卿玉轩吗?”严恺之好奇地问。
弘弋带福林进宫是瞒着太医们的,因为他和严恺之清楚,福林救人有怪癖,那就是不得其他人近身。以那些万事中庸求稳不求精但医看来,福林不但是个怪物,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所以,在太医照常给皇帝诊脉后,弘弋假装和他们有事商议,将所有人都拦在卿玉轩,让严恺之陪着福林过去。然而皇帝身旁必须是有一个太医跟在身边,随时帮皇帝请脉,弘弋不但撤走所有人,而且还不让他们离开卿玉轩,时间一长也会引人怀疑。
见弘弋眉头不展,严恺之没再问,上前一步,侧身靠近他耳边细声道:“福林说,最多撑过半年。”
弘弋大吃一惊,很快收了表情,但依旧不可置信地盯着严恺之,“这么快?你当初不是已经寻到解药了吗,怎么还会发作。”太医或许不知情,可是弘弋心里很清楚,皇帝到底为何会如此反复昏迷。
严恺之凛声:“福林说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