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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师尊,请点灯-第32部分

小说: 师尊,请点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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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初升的时候,天地间回暖,我被阳光烘得有些睡意,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上崖上来了。
“绯墨,你来了。”我仍然闭着眼睛,隔着眼皮迎向太阳的方向,眼前如隔着灯笼看蜡烛,倒也不怎么刺眼。
绯墨在那边轻轻应了声,把什么东西往地上放了放,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睁开眼睛,见她又拿起那个食盒,放在膝上打开了来拿东西。
与她一起在青城山多年,只需用耳朵听就能从人群里区别从她的脚步声。练武之人五感也比一般人灵敏一些,能做到这些的人不在少数,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阿凌,把手拿过来,我给你换药。”绯墨从盒里拿出一些金创药与纱带,一边说着,一边还伸过手来。
我伸过手去,任她抓着拆了昨晚包的药,伤口微微有些疼。
绯墨扔了拆下来的纱布,沉默着替我清理伤口,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伤到筋骨了,怕是难以恢复到伤前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道:“倒也不碍事。”
绯墨闻言气道:“好在是左手,如果你是右手的话,你凌不凋,青城山大弟子就被毁了,你知道吗?”
她说完便埋头替我上药,包扎伤口,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我看她闷闷的样子,又想起江亭月,便找了话头说:“亭月他没事吧?”
绯墨抬起头,眼里的情绪复杂,顿了顿才说:“那严君平死活要用自己的人施罚,我没能斗得过他,只将执行的人换成了自己人。虽说杖杖都打轻了,可这二百杖却是一杖不多,一杖不少的。亭月他……着实也伤得不轻。”
我叹了口气,知道绯墨会处理好这些事,也不再多问,想起昨日的情形,不禁咬牙道:“我们内部的细作需要早日铲除了,否则谁也担不下再有下一次。”
绯墨这次来除了帮我换药,还带了些吃的来。她坐在我身边,整个食盒抱在她怀里,看着我吃了一会儿。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她,见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叫了我一声。
“阿凌。”
“嗯?”
“亭月把逍遥散当成安神香给了师父,我知道你在怀疑他。但他与我们一起多年,又替你受了二百杖,这么多年的诚心,却不是装的。我们若再有心疑,怕要寒了他的心。”
我将碗放在腿上,一直听她讲完才又拿起来扒了两口饭:“这些我是知道的,亭月的两百杖不会白挨。”
说完我便站了起来,直直走下思过崖去。
绯墨一见我这阵势,紧跟着也跳了起来,连食盒也不要了,急急追上我:“阿凌!阿凌,你要去哪里?”
我恍然才想起,她这是以为我马上要去找严君平报仇,却不知道我这是另有其事。眼看着那个食盒“咕噜噜”地在凹凸不平的石头上滚了几圈,从石头上掉了下去,“砰砰”又在崖壁上撞了几下,最后终于掉了下去。
不一会儿,只听思过崖下传来一声惨叫。
我与绯墨对望了一眼,立马跑到崖边向下张望。奈何思过崖实在太高,肉眼很难看清底下的情形,就是不知道哪个倒霉鬼中了招了。
“咳,其实我只是想去把霜月剑找回来。”我虚咳一声,将还在发愣的绯墨拉回现实。
绯墨看着我,神色得杂地点了点头。
我别了绯墨,从思过崖上下来,一路上倒也没人冲上来将我抓回思过崖去。
我垂着手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笑话,我肯自行领罚,不过是为了让谢岚免于刁难。至于什么严君平、冯愈之流,根本不必放在眼里。我想下思过崖,又有何人敢来拦我?这些年来,山中不少人尝过我的手段,这关头我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
好不容易到了山崖底下,眼前是一片长势不错的树,枝枝都有成年人手腕粗细。我抬头向上望去,只看见崖上露出一小抹朱红色,那是青云亭的顶盖。
我在树下的草丛里找了许久,终于找见霜月剑的剑鞘。它从这么高的山崖上掉下来,倒也没什么大的损坏,只有些地方磕在利石上磕出了许多小坑。我这人一向不注重细节,却也不是很在意的,只是拿在手中时时看上一眼,总觉得有些心痛。
然后,最重要的霜月剑却迟迟没有找到。我在崖底找了一遍又一遍,又冒险在崖璧上来回攀了几次,却始终不见它的踪影。
我是早上从思过崖上下来的,等我回过神来注意时辰的时候,眼看着金乌西垂,天就要暗下来了。天色一暗,要找霜月剑更是没有办法。
“大师姐?”这时,一个男弟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正找剑找得头晕脑胀,乍听他的声音,“刷”地下回过头去,把他吓了一大跳。
“大师姐,真的是你啊。”男弟子见是我微微舒了口气,好奇地看着我,“大师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没空答他的话,见不是认得的人只匆匆瞥了一眼,只见他背着一大捆柴火,显然是山中的杂役弟子。
我冲他点了点头,便又转过头去,忽然瞥见他背上背的柴上闪过一丝寒光。
“大师姐!大师姐,你、你这是做什么?!”男弟子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我抓着他衣领的手差点没把眼睛都瞪出来。
我顾不上他的惊状,冷冷地问他:“你是不是在这里捡到了什么东西?”
“没……没有啊。”他脸色苍白,说话也不大利索了。
我眯了眯眼睛,又看了他一眼:“没有么?”
他话也说不上了,只是使劲地摇头。我在心里嗤笑了一声,真是没用,我还没怎么就吓成这个样子,我若真做什么了,那他可还有逃的力气?
我伸手一捞,从柴堆里抽出一样东西:“那……这是什么?”
男弟子张大嘴看着我手里的东西,半晌才哭丧着脸:“大、大师姐……那是我砍柴用的柴刀。”
我一愣,看着手里的东西。原来这东西不是霜月剑,真的只是柴刀而已。我苦笑一声,把柴刀塞进那男弟子的怀里,松了他的衣领。他撞鬼似的落荒而逃了。
“不过是磨得光亮一些,你丢了东西,便觉得世上所有发寒光的东西都是你的了。”我叹了口气,摇着头自言自语。
“阿凌,你在这里做什么?”谢岚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从老家回来了……开始更新了。话说,喜欢这文的童鞋们看的时候顺手收藏一下吧~谢谢各位啦,看见大家的留言很开心~


、欲盖弥彰

也不知道谢岚站在这里多久,方才的情形又被他瞧见多少。但转念一想,这些年来我的丑事谢岚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便也就适然了。
“为师去思过崖看你,却找不见人,绯墨说你大概在这里。”谢岚的目光锁着我,眉间神色有些沉重,“速速回去,我便当作没在这里见着你。”
我对谢岚点了点头,若不是丢了霜月剑,我也会在思过崖上待着,一直等到罚令解除。可是霜月剑到现在还不见踪影,我是个用剑的人,没了剑便如同失了左右手一般,不是一个合格的习武之人了。
然而,走出几步我又忍不住回头:“师父,以后安神香不要再用了。”
谢岚抿了抿唇,很快神色恢复如常:“安神香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自不用担心,一切由为师来处理。”
“那引魂灯呢?”
谢岚的眉头舒展开一些,轻轻松了口气:“引魂灯没事。引魂灯既在我手里,无论如何不会让别人抢了去。”
他说完,见我仍杵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顿了顿才说:“阿凌,你过来,让为师看看你手上的伤。”
谢岚修长的手指握住我的手腕,指尖冰凉从手腕上传遍全身,他只看着我手上包扎的纱布,也不曾打开来看看里头的伤势究竟如何。他盯着布上暗红的血迹,捏着我手腕的手指隐隐加大了力道。
我握紧拳头,低声道:“那日……我真害怕你死了。”
暮色四合,谢岚在黑暗之中缓缓抬起头来:“是为师的错。这几日一直昏昏沉沉,那天迷迷糊糊醒来才发现上清宫已经在一片火海之中,想是这几年掌门做的太安逸,竟这样疏于防范了。”
他说着话,自嘲地笑了笑,停了片刻:“阿凌,昨夜我便下来找了找。霜月剑现在在上清宫里,毫发无损。”
我一听他这么说,顿时觉得眼圈发酸,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扑上去拦腰抱住谢岚,将头深深埋在他怀里。
霜月剑在谢岚那里,毫发无损地在他那里。
谢岚毫无防备,被我这么猛力一扑,往后退了几步,背部撞在石壁上,闷哼了一声,无奈地叹了口气:“阿凌……”
我将脸埋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檀香,闷声道:“你明知道我对你有非分之想,明知道你我之间根本不是什么师徒之情,为什么不将我逐出青城山?”
“阿凌,你……”
我抱得他更紧,紧到左手腕上的伤口又痛了起来也不愿意松开,略一踮脚噙住他的双唇,伸出舌头,用舌尖勾勒他双唇的形状。
谢岚动了动想要推开我,奈何我藤一般攀在他身上,恨不得嵌进他身体里永远也不要分开。
他到底也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几次欲图推开我不成,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双手渐渐从推变成牢牢抱着我的腰,化被动为主动,开始回应起我的吻。
其实我与他的吻技也都不怎么样,但奈何同是未经□,而谢岚又是我放在心尖上多年的人,被他这么一回应,便觉得全身酥软。谢岚托在我腰上的手成为支撑点,觉得全身心都要融化在他唇上。
“谢岚,谢岚……”我从他的唇上离开,双手捧着他的脸,嘴角勾起抹微笑,“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谢岚闻言,眼中恢复清明,推开我站直了身体,缓缓道:“阿凌,我始终是你师父。”
“你只须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我盯着谢岚的眼睛,不肯放过他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谢岚闭上眼睛,别过头去:“我对你从来也都只有护犊之情。”
“你骗我,你若真不喜欢我,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扳过他的头,注视着他的眼睛,“你若真不喜欢我,又怎么会回应我的吻,不要告诉我还是引魂灯的作用。”
谢岚听到“引魂灯”这三个字,登时脸色大变一把推开了我:“混帐!”
我踉跄一步,止住了退势,抬起头紧紧盯着他看。
谢岚迎着我的目光,痛心疾首:“阿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也罢,终归是我的错。”见我不作声,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我若再担重任,恐怕心中有愧。等引魂灯一事过去,我便让出掌门之位,到时阿凌你……好自为知。”
我闻言愣住,回过神来脱口而出:“不行!”
他不回答我的话,兀自向一旁走去,我追上去抓住他:“绝不能把掌门的位置让出去!青城山的掌门只能是你!”
谢岚加快脚步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站在原地迟迟回不过神来。
凌不凋,你不是一直自诩是最爱谢岚的那个人么?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你一人堕入地狱也就罢了,现在你又要将他从峰顶拉下深渊么?
“什么人?!”
突然间,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一个声响。我冷冷看向那处,既然有人躲藏在附近窥视,那方才的情形岂不是……
草丛里走出一个黑影,默不作声地朝我靠近,我听了一会儿,惊讶地唤了声:“绯墨?”
黑影徐徐走近了,果真是绯墨,她走到我面前停下来。黑暗之中,我感觉到有道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
“方才的事情,你都看见了?”
“嗯。”绯墨应了声,“我早该猜到的,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可阿凌,你怎么能?”
面对绯墨的质问,我无话可说。我与她虽说一向顽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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