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剑指江山(帝受)-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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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初楼,但愿你我没有在战场上兵戎相见的那一日。这是第一次用夏桀的名字给你写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记住我真正的名字——楚轻桀。”
短短几段话到此也就结束了。
楚轻桀。。。。看来,日后我们二人就是敌人了啊。
萧初楼在心中叹了口气,默默又浏览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暗语之类的,便顺手将信递给了玄凌耀。
哪知对方竟然没有接过去的意思,面无表情道:“不必了,这是给你的,给我看作甚。”
萧初楼当然看得出那人口气中的不悦——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敌人,却堂而皇之地、甚至当着自己的面,给自己最信任的臣子兼情人通信!
要是传出去,简直就是通敌卖国的大罪了!
玄凌耀身为东玄的君王,没有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已经足见耀帝陛下的涵养了。
萧初楼无奈之余又觉得很委屈,这又不是我让他写的。。。。
若非了解夏桀的性子,换了一个人准是往深处想了——毕竟对方肯定知道耀帝就在这个军营里,突如其来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却是递到蜀川王手中,若是皇帝提出要知道信中内容,萧初楼又该当如何呢?
拒绝的话,定然会引起耀帝的怀疑;但是反之,耀帝如果发现蜀川王竟然同西楚大王子如此熟稔。。。。。
——后果可想而知。
就因为短短一封信,无论如何处理都会引起君臣相疑,这招。。。。。当真绝妙!
不过萧王爷当然不会担心这个,真正让他在意的是——送这封信的人究竟是谁?
勾心斗角说来曲曲折折,在萧王爷的脑筋里不过一转眼的事,不过他相信夏桀并没有这个意思,至于魇皇教主那个老怪物就不一定了,然而这险恶的目的注定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他们再如何神机妙算也不可能猜到这两位君与臣之间的真正的关系。
虽然表面看来耀帝陛下是生气了,不过萧初楼也很明白,他是绝对信任自己的,与其说他在生气,倒不如说是。。。。
吃醋?
萧初楼似笑非笑地将信收进怀里,眨眨眼道:“放心罢,本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一封信就勾搭走了。”
此言一出,陛下果然立马窘迫得面红耳赤,然而他不敢看萧初楼,却是狠狠瞪了在一旁莫名其妙的常裴一眼。
突如其来的诡异杀气令后者惊恐地缩了缩脖子,再傻他也明白不该再呆下去了,顷刻便急急忙忙告了罪十万火急地冲了出去。
玄凌耀目送可怜的常裴出去,还没回头,惊觉自己一只耳朵被叼住。
萧初楼从背后环抱住他,湿热的舌头正放肆地刮弄他的耳廓。
“你又做什么!”耀帝陛下忍无可忍地努力抽回自己通红的耳朵,狠狠道,“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可惜这招对某厚脸皮到不要脸的王爷来说,完全没用。
萧初楼揽着男人坐在宽椅上,双手一摊,毫不在意地笑笑:“我是很正经地在做情人之间该做的事情啊。”
玄凌耀深知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占上风的永远不会是自己,于是及时转换了话题道:“信上说了什么?”
这话说的萧初楼神色一僵,他缓缓靠到椅子靠背上,有些意兴阑珊道:“总之就是。。。。以前的交情一笔勾销,从今晚后就是敌人了。”
他当然不会傻到告诉男人,其实西楚大王子正试图说服自己退出战争,甚至反叛到对面去。
耀帝陛下若有所思地望他了一会儿,开口道:“那么,倘若日后你们战场相见,你会不会手下留情?”
萧初楼面无表情道:“自然不会,如果有机会,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实在他已经赢得了王位之战、成为西楚皇帝之后,本王可不会轻易便宜了那个二王子楚轻厉。”
虽然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耀帝陛下听来心里依然有些不痛快,当下皱了皱眉,语气极淡道:“因为他挡在你‘归家’的道路上?”
萧初楼脸色沉了一沉,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玄凌耀抿嘴不再说话了。其实他心里还有一句话终究没冲动的问出口:
是不是所有挡住你去路的人,都会被你毫不犹豫的抛弃?
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
那么,我呢?
萧初楼岂会不知男人此刻在想什么?
只是他无法做出回答,所以唯有沉默。
帅帐里只剩下红烛燃烧偶尔发出的零星爆裂声,将两人的剪影印在帐壁上摇摇晃动。
也许是这沉默太过冗长而沉重,令萧初楼心里莫名有些发堵,正想着说些什么打破这僵局。
身旁的男人突然做出了让自己始料未及的动作——玄凌耀主动蹭了上来,展臂牢牢抱住了他。
帝王突兀的主动,萧初楼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接踵而来的下一句话几乎令他惊得眼珠都要掉出来。
——“做吧。”陛下平静地命令道。
语气虽然听似平静,可他那双渐渐变深的黑眸和略微急促的呼吸,无不揭示着男人已然情动。
萧初楼深深盯着他的润泽的眼睛,手已经先于思维抚上了对方的脸颊:“你。。。。”
开吐出一个字,嘴唇却被帝王重重堵上。
四唇相贴,辗转厮磨。
“不要说话。。。朕不想听。。。”
萧初楼听见男人在断断续续的喘息间说道,果然不再开口,只伸手搂紧了他的腰肢,一个翻身将人压在宽椅上,熟人至极地挑开了衣带。。。。。
与从前两人欢好时候的温柔细致不同,萧初楼进入他的动作激烈地甚至有些粗鲁,粗鲁地弄痛了他。
玄凌耀只是紧紧闭了眼,扣在对方肩上的手指却是越收越紧,如铁箍般抓住了就绝不松开。
摇曳的烛火也跟着压抑轻喘,将两人的影子揉成一团。
他们在狭窄的椅榻上纠缠,洁白的地毯跌落一件件的衣衫。
彼时,月亮静静挂在天边,黎明前的黑暗,好似最后的狂欢……
“。。。嗯。。。初楼。。。初楼。。。”
汗水在小小的空间里蒸腾,萧初楼扣着男人精韧的腰身,一下比一下更猛烈的撞击。
他紧紧盯着玄凌耀在激情中迷乱的神情,听着对方无意识般的呢喃着自己的名字。
看他不可自拔地沉溺在自己给予的欢愉之中,萧初楼便觉得整颗心都柔软起来,心满意足地俯身亲亲男人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帐内终于重新归于平静,深夜里,不知从谁口中,幽幽飘来一声叹息。
朗月当空。
花林皓自浅眠中醒来,在被子里辗转难眠,脑子里仿佛有一千只蚊子齐齐嗡嗡乱响。
这种难受的感觉,自从小时候被萧王爷捡回去疗养后就极少发作了。
只是不知为何,这天夜里毫无征兆地就爆发,这下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花林皓烦躁地叹口气,一边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一面披了外袍起身。
巡查的士兵们看见是蜀川大名鼎鼎的二统领,当然也不会上来盘问,花林皓漫无目的的在军营里四处走动,下意识地就散步到帅帐附近,他盯着那漆黑的帐子片刻,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他放任着自己的双腿朝着任意的方向,越走越偏僻,直到再次听见不远处传来动静。
花林皓高高站在山包上,望着下面地面上的一个大坑,一堆穿着奇异的工兵正在热火朝天的挖——挖地道。
花大统领这才明白自己走得太远了点,竟然一不留神走到铁琅堡西面的丘陵附近——这里正是王爷口中的“施工大队工地现场”。
这些人也注意到了山包上显眼的高挑男人,顿时神情戒备如临大敌的模样,可待确认竟然是自己曾经的“教官”花大人妖立刻就萎了。
这施工大队正是当年萧初楼令花林皓训练的那一批特工队。
这个地方偏僻而隐蔽,最重要的是铁琅堡对于西面和北面基本上是毫不注意的——谁又能想到蜀川军凭借兵力的优势竟然还采用挖地道的笨办法?
不过这个计划在萧初楼眼里却是再合适不过了,毕竟蜀川军挖地道的经验可是足得很,况且又有东玄的特工队在此,这可是现成的劳动力。
最重要的是,萧初楼并不愿蜀川军在铁琅堡有过多的损耗——可见其实常裴的怀疑并非是小人之心。
人人都是有私心的,蜀川王自然也不例外。
这个计划原本花林皓应该是知道的,只不过最近不知怎么的老是心不在焉,他不爽的朝一群老鸟们挥了挥手,自个儿蹲在了小山包上作沉思状。
有细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花林皓一回头却见竟是朗风,不知何时正站在自己背后——距离近到似乎一抬腿就能把自己踹下去。
“大半夜的跑出来干什么?”朗风没有看他,只是望着山包下面紧张的工事。
花林皓对于朗风一直有阴影,所以在他面前向来是不敢造次的,支支吾吾道:“随便走走。”
朗风奇怪的朝他瞥了一眼,淡淡道:“没别的事就快回去休息罢。”
花林皓皱眉问道:“那你。。。”
朗风却答非所问道:“明日我要走了。”
“走?走去哪儿?”花林皓一愣。
“领一路终结者中队绕道去北堂元帅那边汇合。”说这句的时候,朗风人已经在几米开外了。
花林皓惊讶之极:“王爷派你去的?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不。”朗风停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只剩微弱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是我主动请缨的。。。。”
须臾之间,朗风已经不见了,花林皓还莫名其妙的怔怔站在原地。
他想喊住朗风,嘴一张开,却不知该说什么。
第八十五章 给你一枪!
翌日,一支七千人的终结者中队集结在昏暗的黎明中,在队友的注视下,沉默地踏上了通往北方的官道。
朗风一身戎装背脊挺直跨坐马背上,朝传令兵一挥手,示意骑兵大队先行离去。
大队人马铁蹄之下烟尘滚滚,惹得朗风的坐骑不甘落后的打着响鼻。
天光暂时尚未大亮。
他拉着缰绳,神色颇为踌躇,等在军营门口,确切地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不到片刻,七千人大队伍也走到了末尾。
朗风眼神一黯,默默掉转了马头,正欲随大队策马而去,却在这时,那道他期盼了许久的低沉声音终究还是响了起来——
“阿风。”
朗风飞快地转过头,看见萧王爷竟然也骑在马背上,正朝他奔驰而来。
“王爷。。。。”朗风收起面上惊讶的神情,开口问道,“王爷可是有事交代属下?”
萧初楼笑道:“换个地方说话。”
说罢一扬马鞭就奔出了几步,回头却见对方还愣在原地,失笑道:“怎么,还怕赶不上大部队?”
“哦,不。。。”朗风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策马跟上。
两人一路往不远处的丘陵去了。
朗风稍落后萧初楼半个马身,沉默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道:“王爷,您还是少骑马的好。”
萧初楼回过头来笑了笑道:“一时半刻无妨,本王哪有那么弱。”
不过眨眼功夫,前方的萧王爷停下来,牵着马钻入一方树林间,朗风也随之而入。
此处离大营有一段距离了,树林里隐蔽而安静。
萧初楼背靠一棵参天青松,静静站了一会儿,才出声道:“阿风,你。。。”
不料朗风突兀的打断了他的话,抢先道:“王爷,可是关于战事的吩咐?”
萧初楼愣了一下,犹豫摇头道:“并非。。。”
朗风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再次打断了他,低声道:“如果王爷没有旁的命令,请容朗风先行离开吧。”
萧初楼倒是真得惊讶了。说起来,记忆中眼前这个对于自己每一句话都一丝不苟执行的男人,还是头一次面对自己做出如此近乎无礼的举动。
或许是太习惯对方的服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