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剑指江山(帝受)-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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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初楼即将冲进去的一瞬间,他明显的感觉到男人剧烈的颤抖着,有一刹那的僵硬,随即又放松,紧紧闭着眼睛,承受着仿佛无休无止的肆虐与索取。
汗珠从精瘦的背脊上滑落,滴到雪白的锦被上,绽开几滴小水印。
尊贵的皇子殿下无疑骨子里是执着而骄傲的,即使为了心中爱恋而放下身段,屈尊于人下,也不愿在萧初楼面前流露出哪怕丝毫软弱。即使身后钝痛到冷汗淋淋,也只咬着牙齿默默忍受。
虽然冷静和理智都被燃烧殆尽,萧初楼仍然放柔了动作,双手抚摸挑弄着,终于让他放松下来。
榻上帐幔被扯下来,人影晃动着,压抑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说不出的羞人暧昧。
窗外桃花树花瓣已经渐渐凋零了,嫩绿的枝桠抽出。
小芭比偷眼瞅瞅,似乎也不敢再看了,呜咽一声,又歪过去睡了。
小榻上高热还未退去,萧初楼尚在熟睡,梦里依稀感觉到有目光凝视在自己身上,许久许久。
玄凌耀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触碰着他英俊的轮廓,低下头似乎想亲上一亲,到底还是忍住。他轻手轻脚撩开帐帘,起身下床,身后一阵阵隐约的痛楚传来。
身体的不适让皇子殿下皱了皱眉,旋即又叹息一声,低哑的嗓音充满着情潮余韵,他望着榻上的男人安静的睡脸,顺手替他捻了捻踢开的被角,目光中带着一点宠溺、一点无奈。
伟大的蜀川王爷恐怕从来没有想过,强者如他,居然也有被人包容宠溺的一天。
正如高贵骄傲的耀殿下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雌伏于另一个男人之下,还心甘情愿。
然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如此自然而然。
他缓缓披了衣裳,目光落在小几上的青鼎熏香上,忽然衣袖一挥,暗劲悄然打出,熄灭了香灰。
却在这时,身后一个沉哑懒散的声音传来:“那熏香里,你加了什么料?”
玄凌耀一惊,回头正好撞上萧初楼漆黑的双瞳。
麦色的肌肤还残留着激情时的点点红痕,萧初楼随意披了件外衫在肩上,懒洋洋的坐起身来。
他睡得并不深,玄凌耀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一睁眼就看见对方企图毁灭“证据”,方才一不小心被他的深情轰得无法思考,现在哪里还想不明白。
好歹他也是个九品大宗师,就算再好色,也不至于这么简单就被迷的神魂颠倒,那熏香肯定是宫里经常拿来用作催情的情趣之物。
“一点迷梦粉。。。初楼,你生气了?”
玄凌耀心头不由一阵心虚,那天夜里以后萧初楼就一直避而不见,这次宫中发生大事,他才有借口让萧初楼进宫见他,不把握这次还不知道以后何时才有机会。他料想过对方知道自己的小手段会不会生气,所以才偷偷趁他睡着想先一步熄掉熏香。
如今都生米煮成熟饭了,看着他神色有些疲惫却忐忑不安的样子,萧初楼怎么还气得起来。
总不能让他堂堂蜀川王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到处跟人控诉,说自己被东玄耀殿下设计还迷那啥了?
更何况,真要计较起来,他才是犯罪的那个!
发现自己完败的萧初楼挫败的摇晃着脑袋,复杂的看他一眼,问道:“还疼不疼?”
向来在情事上极自律的皇子殿下到底不像某好色王爷那么下流无耻、厚脸皮,他摇摇头,耳根还有点火辣辣地烧。
萧初楼扒开被单扫了几眼,还好没看见血迹。旁的事儿他也暂时不想去思考,神清气爽的跳下床,一把拦腰抱起皇子殿下,就往浴室的方向走。
“成何体统!放我下来。”玄凌耀窘迫地挣扎着,这种抱法换来任何一个成熟男人都受不了吧,更何况他身份尊贵的皇天贵胄。
“老实点!”萧初楼瞪了他一眼,更加抱紧了几分。
方才算计自己的事儿还没跟他计较呢,现在不过收点利息。萧初楼很是恶劣地想着,绝对不承认他就是想抱着他。
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的皇子殿下完全提不起力气反抗暴政,也只好无奈地由着他去了。
其实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稍微一点霸道与蛮横也不过是情趣而已。
当然,两位死要面子的当事人,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浴池里雾气蒸腾,剔透的玉雕龙头哗哗涌出温热的泉水。玉白光洁的瓷砖上面,铺着柔软的毛绒地毯,光脚踩在上面十分舒适,一点也不觉得冷。
萧初楼随意扒光外衣,将人水池边上。毛巾浸过水,温润湿热着,细细擦过光裸精瘦的脊背。
温和的水轻柔地包围着身体,玄凌耀趴在玉石壁上,轻舒一口气,微微阖上眼。
拿着毛巾的手缓缓下移,滑过腰间收紧的曲线,忽然感觉到对方身体一僵。
那里是一道长长的伤疤,虽然已经很浅了,但是伤口实在太长,还是一眼就能看到,是发生什么事竟然留下这么严重的伤势?直到如今都还留着疤痕。
萧初楼浮想起当初两人尚在蜀川参加侍卫选拔的时候,他们还处在似友非友的暧昧之中,现如今,已经是千丝万缕搅作一团,这本复杂的账,如何算得清楚?
萧初楼目光凝实在他身上,欲言又止。
玄凌耀没有睁开眼睛,沉默一瞬,沉闷的声音才低低传来。
“你想知道这个伤疤是怎么来的?”
萧初楼心中骤然有些压抑,缓缓道:“你什么时候想说便说,我都听着。”
他听见男人低笑了一下,声音却如暗哑的断琴,说不出的苦涩。
“说起来,已经过去二十年了,这个伤疤不光没有消退,反而随着我慢慢长大,真是一件讽刺的事情。”
萧初楼沉默着,听着他的嗓音如飘渺的云雾。
“那年我还不到五岁,母妃对我极为疼爱,现在想起来,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当年后位悬空,父皇有心立母妃为后,但碍于丞相一党的压力,迟迟无法抉择。那年元宵节,父皇摆宴赏灯,宫中很热闹,母妃身体有恙没有参加,我跑到寝宫去找她,我记得,她当时在给我缝制新衣裳。。。”
“不料竟然突然出现刺客,母妃为了救我,将我塞进床底下,没想到那人渣竟然。。。将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妃给。。。就在禁宫侍卫冲进来,众目睽睽之下。。。”
玄凌耀顿了顿,似乎想竭力保持着平静,但微颤的双肩却出卖了他。
萧初楼轻轻揽上他的肩,没有说话。
他听见皇子殿下的嗓音越来越沉:“母妃被玷污,所有人都惊呆了,我当时什么都不懂,只觉得那个人在伤害母亲,所以冲出去想要拉开他,那刺客没料到我躲在床下,重重砍了我一刀,后面的事已经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母亲扑过来抱我。。。。满眼的血红。。。。”
萧初楼手臂收紧,搂得更加用力,他心疼地看见玄凌耀侧脸上,不多的血色一点点退掉,手指捏得发白青筋暴起,似乎才能按捺住心中滔天恨意,不致陷入疯狂。
“。。。那一刀砍的很深,我重伤濒死,昏睡了好几天,父皇几乎将整个太医院都搬进了我的寝宫,花费无数昼夜才将我救了回来,我一醒过来,就吵着闹着要娘,父皇什么也没说。。。。”
“我偷偷跑去母妃的寝宫,谁知道,那里只剩下一条三尺白绫。。。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后来,我才知道,母亲宫殿里所以宫女太监还有那天冲进来的侍卫,都尽数被。。。坑杀。即使如此,这种丑闻依然是瞒不住的,亦或者是有人暗中煽风点火,渐渐的,母妃的名节都被这些暗地里的中伤破坏殆尽。。。”
“那些人虽然不敢当着我的面说什么,但我慢慢长大,也明白他们眼神里,不过是冷嘲热讽。我虽贵为皇子,风光无限,二十年来,却不知多少人背着骂我是个。。。娼妇的贱种。”
“凌耀。。。”萧初楼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任何言语都是徒劳的。
眼前这个男人,头发软,耳根软,心也软,却总是装作一副很冷硬的样子。
执拗的皇子殿下,不屑于任何同情和安慰,尤其是他的。
玄凌耀默然片刻,似乎平静了许多,他转过头来朝萧初楼露出一个极浅淡的微笑,他甚至拍了拍萧初楼的手背,反过来安慰他:“我没事,不用担心。”
他直起身,接过毛巾开始慢慢擦着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从过去走出来。
“以前是我太幼稚,在这深宫中的二十年,我每日如履薄冰,只为找出幕后之人报这血仇。那个刺客当时便服毒自尽了,能查到的证据统统指向西楚,我曾经憎恨西楚,发誓有一天定要率领千军万马,踏平西楚王宫!”
“我不能便宜了那个刺客,即使死了,我也将他的尸体挖出来,挫骨扬灰。”
“再往后,我慢慢懂得了宫中这些暗潮与隐秘,才发现这其中蹊跷。真正的仇敌,竟然是时刻在我身边的‘亲人’。所以我多年来处心积虑,直到如今,用这种方式毁掉玄凌辉,就当是。。。还当年一点小小的利息吧。”
萧初楼望见对方眼神中寒冰一片,忽然觉得周身的温水都变冷了,冷的他打了个战栗。
玄凌耀漆黑的长发垂下来,如墨汁般飘散在水面上。
“凌耀,别说了。”萧初楼伸手死死抱住他,将男人的头扣在自己肩膀上,“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如今你有我。”
他感觉到怀中的皇子殿下浑身一震,僵硬了许久,才猛然回应,狠狠扣住他的腰。
断音似从喉咙深处抠出来:“我还有你。。。初楼,我还有你。。。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初楼仿佛觉得怀中的男人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只为了自己一个答案。
玄凌耀头埋在萧初楼肩窝里,他紧紧闭着眼睛,似乎怕一睁开,身边的人就消失了。
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萧初楼一时呆在那里,嘴唇轻嚅着,声音忽然哑了,说不出话来。
话语中易碎的期待和隐约露出一角的脆弱让他心如刀绞,他怎么可能说得出一个“会”字?
蜀川王爷沉默着,久到玄凌耀几乎已经木然绝望。
萧初楼缓缓合上眼睛,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冷清的室内回荡:“当然不会。”
低沉的声音听来平稳而坚定,一点都听不出来,那是谎言。
第四十五章 乱起
后来数日,耀殿下在翟太傅和萧初楼的建议之下,数次面见瑞帝,皆是私下里,秘而不宣。
在外人看来,这明显是一个二皇子与圣上亲近的信号。朝堂之上,已经有些中间派渐渐倾向于二殿下,一时之间,明曦殿门庭若市,甚至有些原本属于大皇子阵营之人,也开始反水,为自己某个出路。
原本就惨淡的大皇子府上,众人更是惴惴不安,生怕哪天立储的圣旨就下来,到那时候,新帝登基,哪里还有自己的活路?
凤栖宫。
皇后娘娘素颜高坐,艳红的凤衣层叠铺开,长长的红色指甲扣在紫檀木几上,冷丽的面容这时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娘娘还无法拿定主意么?”
九凤翔天的屏风之外,一位衣着华贵的青衣老者低声问道。
“父亲,您真的决定。。。可是,皇上毕竟还没有真正下定决心,我们还有机会!”
这老者竟然是程皇后之父,当朝丞相程章。
他冷笑一声道:“等到皇上下定决心,我等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皇后一时噎住,没有答话。
“二十年来,你真当那位无知无觉么?别看他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平时也不见有什么作为,其实骨子里比谁都清醒!不过是因为我们的势力放在这里,他无法连根拔起,才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皇后沉默片刻,犹豫道:“宫中传闻,陛下身边有一位隐藏着的九品宗师级高手,虽然除了陛下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