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剑指江山(帝受)-第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后细长的指甲撩了撩肩上的长发,唇边挂着冷笑:“哼,今日那小子还挺狂嘛。”
侍女心中一凛,顺着话低声回道:“再狂也是翻不出娘娘的掌心的。”
“呵呵,这话本宫爱听,回去自去领赏。”皇后并不常笑,这一笑美则美矣,声音却冷到骨子里。她望见远方漆黑的天空那轮圆圆的月亮,曾几何时,在这同样的月光下,在她的授意下,这沉沉深宫埋藏了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程皇后虚眯起黑亮的眸子,玄凌耀,很快,就让你这贱种跟那可怜的母亲在阴曹地府团圆!
夜已深。
不知何时飘来了乌云,遮住了月神的脸。东玄皇宫中,大多数人都睡下了。夜里静悄悄的,高大的围墙仿佛一座没有尽头的牢笼,笼罩在黑暗之中。
本来应该在殿中就寝的大皇子,忽然收到一张小纸条,只来得及披上一件厚厚的袍子,一个护卫也没带,便匆匆离开了。
玄凌辉特意找了理由支开周围巡视的宫廷侍卫,只身匆匆往央碧湖旁僻静的树林去了。
周围一片漆黑,远方湖面倒影着主殿群的十里宫灯,仿佛一面平滑的镜子,在夜风中被搅的支离破碎。
大皇子神色带着些许焦急又带着欣喜,一身黑色披风好似融入夜色之中。
绕过假山,他走进偏僻的小树林,转了两圈,确定侍卫都走远了,才压低声音唤道:“我来了,你快出来吧。”这声音此刻听来,竟有种说不明的温柔亲近、小心翼翼,生怕惊走了对方似的。
身后的树丛发出“沙沙”的声音,玄凌辉一转身,看见一抹人影轻轻转出来。
“凌——”他眼睛一亮,刚唤了一声,忽然满脸的笑容僵在脸上,神色瞬间铁青一片。
“怎么是你?!”
“呵呵,可不正是妾身么。。。。”这声音听来婉约动听,又带着一点娇俏,竟然是个女子。
女子小心的提着华贵的裙摆,踏着优雅的莲步慢慢走到近前,月光下,沉鱼落雁的容貌纤毫毕现,居然正是晚宴上帮大皇子说话的董贵妃。
董妃软若无骨的腰身轻轻贴上玄凌辉宽大的胸膛,脸上却带着截然不同的天真笑颜,仿佛一片痴心向情郎诉说衷肠:“妾身身处深宫,日夜思念殿下,如今好不容易见上一面,殿下却毫无欢喜之色,真叫妾身难过。”
“难道这一年来,殿下丝毫没有想过妾身?”她柳眉一蹙,神色哀怨,说着便落下泪来,要是旁的男人见着了,恐怕心都要心疼出血来。
“混账!”玄凌辉额上暴起青筋,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反手一巴掌甩到董妃脸上,将人打了一个趔趄,低哑着声音怒气冲冲道,“是你冒充凌过给我递的纸条?!凌过呢?”
董妃摔坐在地上,捂着一边脸颊,上面五指清晰的掌印,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凌过凌过。。。。你眼里永远只有他!对,今日根本是我引你到此处来的,跟玄凌过一点关系都没有!今日我好不容易在晚宴上见着你,只不过。。。只不过想单独见你一面,所以。。。。”
“你。。。。”这一句话简直叫玄凌辉一颗心从云端跌倒地上,他一把抓起董妃的衣襟,将她按在地上,眼神如刀般锐利:“听好了,你这□!记住你如今的身份,你是父皇亲封的贵妃!不是从前的大家小姐,那些身份都是假的!是我给你的!以前的那些事情,你要统统忘掉!否则万一弄出马脚,别怪我心狠手辣!尤其是。。。。”说到此处,玄凌辉似乎忌惮着什么,立即住了口。
“嘿嘿嘿。。。”董妃却收住了眼泪,咧起嘴角轻轻笑了起来,媚眼如丝,“尤其是什么?是妾身跟殿下,那段缠绵恩爱的日子?还是妾身入宫以后,与殿下禁宫偷情?还是。。。。殿下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与自己的父亲共享一个女人?!”她越说越激动,言辞凿凿,哪里还有一分可人的模样?
“住口!贱人!”
玄凌辉猛的掐住她纤细的颈项,厉声道:“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杀了你!”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一半是愤怒,一半是紧张,这个女人。。。。简直疯了!
董妃有些呼吸困难,脸颊上染了些许不正常的潮红,双手抓住他的手腕,面上却没有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殿下,无论叫妾身听从皇后吩咐,当暗地里见不得光的打手,还是在皇上耳边吹些枕风,都没有丝毫怨言。。。。只是。。。。只是。。。。”
“只是想念殿下,情难自禁。。。。”见玄凌辉有些软化,董妃悄悄舒了一口气,玉手抚摸到对方阴蛰的脸上,送上朱唇,温柔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玄凌辉一时有些愣住,记忆中,这个女人一直不过是送到父皇身边的眼线,虽然为了控制住她,花了不少心思,但也没料到这□居然胆子变得这么大,竟然用凌过的名字约他到此处偷情。
董妃见对方没有推开自己,不由有些欣喜,更加卖力的取悦他,拉过玄凌辉的大手,按在自己饱满的胸脯上。
婉转的声音喁喁呢喃着些情话,董妃径自揭开腰带,一双玉腿从裙下伸出来,靡靡地磨蹭着。
玄凌辉自从那日清晨被玄凌过勾了一肚子邪火,一直隐忍未发,如今面对着送上门来的女人勾引,他冷笑数声,一手使劲捏住两团高耸的嫩白,引来一声声娇呼,捞起董妃,两人藏进假山后的树林深处,便开始肆无忌惮鞭挞发泄起来。
沉浸在这异样的刺激和偷偷摸摸媾和的快感之中,谁也没有注意,树林间一直盘桓着的白色雪鹰,颇有人性化的小眼睛饶有兴致的盯着那两团白肉耸动许久之后,终于扑腾着小翅膀,呼啦呼啦飞走了。
那飞去的方向,正是宽广的央碧湖另一端,通往二殿下的明曦殿之处。
旭日高升,光明的气息普照大地。
东玄帝都中心,高大的宫殿群巍峨沉静,在初阳之中,有股别样的神秘高贵之色。
近日来,自从二殿下养伤这段时日以来,明曦殿的侍卫们发现,二殿下似乎有了新的爱好。
这对于素来不是读书勤政就是练功健体的二皇子而言,简直是一大奇闻。
尤其,这爱好居然还是画画与养鸟。
传言,终究是传言,据说二殿下画的画都郑重的收藏在书房的一个精致的紫檀木方盒之中,至于那只鸟,倒是有人见过,通体雪白雪白的,甚是可爱,就是名字有点怪,叫芭比。
只不过,据说二皇子十分喜爱这只鸟,以至于原本瘦瘦小小的小东西一天到晚被喂得饱饱的,差点胖成一只白母鸡,飞都飞不起来。
这天入夜,在白母鸡,哦不是,是雪鹰芭比的带领下,一抹黑影悄悄溜进了明曦殿。
第三十五章 拥抱(补完)
雪白的胖鸟在明曦殿附近盘旋,在黑夜之中似乎有点扎眼,不过好在侍卫们早已跟它混了脸熟,也不在意。
更何况主殿周围巡视的护卫都被二殿下寻了理由支开了,灯火通明的宫殿这会儿倒显得有点空旷,有点冷清。
萧初楼一身暗黑夜行服,仗着高明的轻功,在芭比的开路下,如入无人之境。
眼看明曦殿主殿近在眼前,他忽然顿了一下,停下脚步,目光望向远处禁宫深处,隐隐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隐藏着,蛰伏着,那正是瑞帝寝宫的方向,那九重宫阙,寒光明灭。
萧初楼眼中划过一抹深深地忌惮,转过头不再理会,几个纵跳,往主殿去了。
正殿漆红的柱子,盘着两条巨大的龙,高高悬挂的长明灯下,正门紧闭,芭比落在屋檐房梁上轻轻叫了两声,熟门熟路地往书房的窗户飞去了。
窗户开了一条缝,隐约露出昏黄的烛光。萧初楼四下扫了几眼,推开窗子闪身滑了进去。
灯光从镂空的圆门垂帘后面透出来,萧初楼擎着笑摸了摸芭比的头,挥手让它飞走了,由于不能确定书房中是否还有外人,自己只好轻手轻脚贴着墙根往门边挪,仿佛一只黑乎乎的壁虎。
外人?萧初楼心头一跳,那内人是谁?
他甩了甩头,顺便甩掉浑身的汗味和夜里湿闷的露水。一只眼睛贴近门框镂空处,望过去,入眼一张宽大的书桌,烛台摆在桌沿上,微弱的火焰“嘶啦”烧着,似乎已经点了许久,随时快要熄灭的样子。
整个房间很是干净,一目了然,几乎没有什么华而不实的装饰,墙上挂着一面巨大的地图,东玄、蜀川、西楚,三方势力清清楚楚,旁边站脚上供着一方极长的木盒,棱角锋锐,隐隐流转紫光,一看便是用上好的紫铁木心做的,一般用来放置名贵的器皿或者武器,光是这个长盒就价值不菲,不知里面盛放的东西又是什么?
桌上厚厚的几叠折子,叠的整整齐齐,摞的很高,后面微微露出一抹长长的黑发。
是玄凌耀。
萧初楼怔了一下,呼吸有些加快,扣在门框上的手指忽而一紧。
忽然,桌上烛火嗞啦一下灭了。
伏案在桌上的男人抬起头,伸手又点了一根,火光渐渐照亮了书房。
萧初楼这才看清楚男人的脸,一个月不见,他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大抵是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少,他眼窝深深凹下,额骨轮廓越发分明,削瘦而憔悴。
身上的衣袍似乎有些过于宽大,玄凌耀托着袖子,在折子上批下几行字。夜凉如水,寒风吹起纱帘,他忽然觉得有点冷。
男人搁下笔,揉了揉紧皱的眉心,胸口的旧伤还隐隐作痛,眼神说不出的疲惫。
他转过头,注视着旁边大敞的窗子,窗外几束桃花,开得艳丽,在夜风下疏影幢幢。
风再大,他似乎也没有关上窗户的意思。
窗外月光被乌云遮住了,黑沉沉一片,又有什么好看的呢?
就这样隐在暗处看了许久,萧初楼眸光复杂,笼在玄凌耀身上落寞的沉寂,仿佛一块巨石压的人喘不过气来,那天在古峰岩上他单枪匹马孤绝傲然的身影纷沓至来。
一只手已经拉上垂帘,萧初楼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他忽然有种预感,这一见面,有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会发生,不可捉摸,不可掌控,习惯于运筹帷幄的蜀川王,向来讨厌这几个词。
“看什么呢?我在这儿。”萧初楼叹了口气,双手拉开垂帘,颀长的黑影暴露在烛光之下。
他看见玄凌耀瞬间浑身僵住了,略有些艰难的转头,深邃的黑瞳中倒影着自己的脸。
冷峻的皇子殿下坐在那张硕大的太师椅上,隔着宽宽的书桌,深深凝视着他。
神色似乎还有些发愣,有些恍惚而不可置信的样子。
萧初楼不由有点好笑,抬腿走近男人身边,一只手撑在桌沿上,低头俯视对方墨黑的双眼。
他伸出一根修长手指,想戳戳这张俊脸。
就在即将碰到脸颊的时候,手指顿下来,被一只苍白而泛着青筋的手掌使劲的握住了。
掌心还带着那次被箭洞穿的伤疤,玄凌耀用力地抓着他的手,力道之大,简直要捏出红印来,好像稍微一松手,眼前的人就要消失似的。
萧初楼倒抽着凉气,他几乎以为手要被这位皇子殿下给抓断,以当做玩失踪的报复。
终于,手上的力道略微松了一点。
萧初楼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手掌忽然被牵引着,贴上了对方的脸颊。
常年练剑的手掌,虎口上有些茧,虽然从前在王府被母亲强制性用珍贵的药物保养过很久,原来厚厚的一块如今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摩挲在脸上,有点痛,却痛的真实。
而玄凌耀脸上瘦的竟然有点硌手,萧初楼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丝丝温暖从掌心传递上心房,让他有些贪恋,喉咙干涩。
玄凌耀低沉的嗓音沙哑的有些可怕:“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这声音仿佛一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