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立正稍息-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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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倾雪摇头:“没什么。小姨,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从小至大,似乎她所做的一切不只是姨甥这么简单,怪不得康美会对她有一份隐隐的敌意,就算换成她,她也会有这种感觉的。
方颖对着她露出一抹干干的极不自然的笑容:“你是我姐姐的女儿,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他们不在了,小姨照顾你有什么不妥吗?”
黎倾雪没有说话,只是双眸深深了看了一眼方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方颖的手机响起。
从包里拿出手机,却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时,眸中划过一丝隐约的惊慌,
黎倾雪本想问什么的,然而刚启动车子的方颖却是熄了引擎下车去接电话。
车内,黎倾雪双眸直视着车外的方颖,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是从方颖脸上的表情也能看得出来,她有些火燥还有些不安,甚至十分的愤怒,但是却又只能隐忍。
两分钟后,方颖回车。
“小姨,怎么了?”黎倾雪问。
方颖的脸上划过一抹什么,有些不太自然的看一眼黎倾雪,然后不好意思的对着她说话:“雪儿,车子你开去吧,你姨丈刚打来电话说,有事要和我商量,他一会来接我。”
接?
到这里来接?
这里是精神病医院。
黎倾雪满腹疑团,知道自然方颖刚才的那个电话一定不会是康硕打来的。既然她这么说,那就一定有事。对着她抿唇浅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说完打开车门欲下车坐到左边的驾驶座上。
“呃……”方颖唤住她。
黎倾雪转身:“小姨还有事吗?”
沉沉的看一眼黎倾雪:“回康家吧。”
黎倾雪脸色一沉,“小姨,我……”
轻轻的一拍她的手背,“我最近和你姨丈因为杨怡有些不是很愉快,小姨希望你帮我劝劝你姨丈,你知道的,他比较听你的话,因为康桥……”方颖没再往下说,却是足以让黎倾雪知道她想说什么话。
黎倾雪心中冷笑,原来这才是最终目的。
这个世上,不管和你有没有血缘关系,相到利用的关系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一如她与叶赡洺之间,还有连眼前这个她觉的唯一对她没有所图的小姨也是一样。
对着方颖抿唇微笑:“姨丈和杨怡怎么回事?”总觉的康硕对杨怡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之前还是强烈反对的,却是在空然之间完全接受不说,还给了她一张支票说是补偿。
“这事说来话长,小姨以后再和你说,你先回去吧。这会估计也只有老太婆一个。”方颖说完,下车离开了。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看着那载着方颖离开的出租车,黎倾雪若有所思了。
终是在眼看着那车子消失在她眼前时,启动脚踩油门,跟了上去。
这是老区一带,这里的房子是荆市最老旧的房子,基本上的房子都是两到三层的,还是矮矮的。这里的道路也是很窄的,窄到就连一辆车子也不能通行,仅只能自行车与电屏车通行而已。电线横七竖八的相互杂乱交错着,甚至有些电线上还挂着衣架晾着衣服,根本就没有意思到这样晾衣服的危险性。
几个小贩踩着三轮车,四下吆喝着,有买水果的,也有买日用品的。
显眼一点的几处墙上,用大红漆写着几个大大的“拆”字。
老区太老了,市政府已经决定将此拆了重建,现在正处于政府与居民之间协商搬迁补助费这一环。
绿色的出租车在不能再继续往里开的老区路口停下。
方颖从车后座下车,很熟练的朝着其中一条弄堂走去。在一间整个老区最低最矮最破旧的老房子前停下。
推门而进。
小院里有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上面积着一层薄薄的白雪。此刻大雪依旧纷纷飘落着。
一男子很有个性的站在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没有撑伞。或许已经站了有一会了吧,他的身上也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手里夹着一支香烟,此刻,白烟袅袅上升,与那纷纷而落的白雪异常相衬。烟头积了长长的一条烟灰,没有断。
鞋子踩在积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抖一下手中的烟,长长的烟灰随之落地,掉在那厚厚的积雪中。白色的烟灰与白色的雪,混在一起,分不清楚。
“来了,果然很准时,没让我失望。”男人冷冷的声音响起,犹如这寒冷的天气一般。
方颖将一张支票狠狠的砸向那男人,“这是最后一次,别想再有下一次!”
男人转身,却才发现他的脸根本不能称之为脸,满满的尽是灼伤后的伤疤,他的鼻子只有一半,左边的一半是没有的,仅只看到一个大大的洞而已。他的嘴巴也是没有嘴唇的,也不能说没有嘴唇,而是他的嘴唇已然被那伤疤替代了。整张脸唯一算得上好的,也就是那双眼睛了。
此刻,他的那双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方颖。在这张根本算不上是脸的脸上,用着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一个人,那是一种十分恐怖的事情。
此刻,方颖就是这么觉的。
甚至情不自禁的往后倒退了几步,用着一脸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门外,盯着院子里看的黎倾雪在男人转身的那一刻,亦是差一点惊叫出声。
这……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她一定不会相信世上竟有这样的一个人。这个人,如果他在夜里出去的话,一定会吓死一大群人的。又或许他不用在夜里出去,就算在白天出去,也能吓死一群人。
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发出一点的声音。仅用着她那瞪的如铜铃一般大小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院中的两人。方颖背对着她,所以她不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仅从这语气,这声音,她便能知道,他们之间是旧识。又或许,这个男人之所以会成为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与她有关。
黎倾雪不出说,继续往里看着。
男人扔掉了手中的烟头,对着方颖露了一抹他自己觉得是笑容的笑容。但是却在方颖看来,是如此的狰狞与丑陋,甚至浑身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男人伸手指了指自己那鬼脸一般的脸,“最后一次?”摇了摇头,“不,怎么可能呢?我觉的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如果你不方便给,我或许可以去康家找康硕要,又或许去找黎士戈的女儿,叫什么名字?”男人微仰头,似是很努力的在想着,五秒钟之后对着方颖说道:“哦,好像叫黎倾雪吧?又或许我还可以去找找我们的女儿,你说如果她也知道的话又会是什么反应?据说,当年我弟弟把她给救了,她没有被火烧死说。”
“你敢!”方颖一听怒了!对着男人那狰狞的脸露出一抹凶狠至极的眼神。
门外,黎倾雪在听到父亲的名字,以及自己的名字时,怔了一下。
这个人认识爸爸?还认识自己?为什么她却不认识他?
也对,他现在成这个鬼样子,就算之前认识,现在也不可能认得出来的。
男人拿过方颖扔给他的那张支票,拿着支票向着她走近两步,“五万?”声音中有着不屑的冷讽,“方颖,你当我是要饭的呢?五万就想打发了我?”
方颖向后退一两步,与男人之间拉开一定的距离,用着一抹嫌恶的表情看着他:“你别得寸进尺了,你前前后后从我这里拿了多少个五万了?就你这张破脸都可以整成明星了!”
“破脸”两个字似是刺激到了他,他的双眸中划过一抹阴狠,突然他的右手一把捏住方颖的下巴:“他妈,我这张脸是因为谁破成这个样子的!啊——!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提破脸这两个字!我破的是脸,你他妈破的是什么?啊——!你为了掩藏黎倾雪是你私生女一事,你连自己的亲姐都可以下毒手!如果我告诉黎倾雪,当年她父母的意外不是意外,而是你指使我人为的,你说她会怎么样?五万?你他妈再加两个零,三天之内,我拿不到的话,我会找上康硕,告诉他,你在跟他之前就已经与自己的姐夫勾搭上,还生下了一个私生女。为了掩人耳目,把她的年龄报小了两岁。你不就是为了报答我帮你解决后患,才跟我上床的吗?还他妈给我生了一个陪钱货!我倒是挺怀疑的,你说你现在的一儿一女到底是不是康硕的?你男人这么多,不会是连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个男人的种吧?”
“够了!”方颖一声大叫,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男人却似乎越说越起劲了,半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你他妈不给我五百万,就别想封住我的嘴!五百万,到手我立马离开,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五百万?!”方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张狰狞的脸,“我哪来这么多钱?”
男人一咧他那空洞的嘴巴,伸手一拍方颖那保养保宜的脸颊:“你会有办法的。三天后我等你的好消息,不然就是我上康家找康硕要去。”说完,男人转身直接进屋,独留方颖呆楞楞的站在院中与雪为伍。
门外,黎倾雪不着声息的离开了,只是眼眸中却是多了一抹阴森,双手紧紧的握着了拳头。
原来,竟是如此!
她竟是她的女儿!
很好!
明明一样都是她的女儿,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待遇!
凭什么?
不甘心,她很不甘心!
你们等着!
欠我的,我一样一样都会拿回来的。
赶我出康氏是吧?我会重新回来的。
银灰色的宝马消失在了老区。
军区
很难得的下一场大雪,而且还是堆起了厚厚的一层。简连长很有人性化的让他们将整个训练场上的积雪清除干净。
于是,战士们边清扫边玩起了雪仗。
杨柳亦是玩的不亦乐乎的其中之一,与那一大群大男人们扔着雪球打着雪仗。
手机响起。
掏出,显示:男人。
翻一眼白眼,接起电话没好气的道:“什么事?”
冉老大的声音响起:“出来,在你们军区门口。”
“老大,你又哪根筋不对盘?”
“给你五分钟时间。”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杨柳:……
咬牙切齿。
五分钟后,小柳条开着军车很准时的出在了军区门口。
那辆佈加迪威航十分威武的停在军区正门口。
然而,小柳条的视线却没有往佈加迪威航的方向望去,而是停在了那缓缓驶入军区的车牌以“海”带头的军车上。
车子与杨柳的车子擦身而过时,车窗摇下……
“首长姐夫?!”杨柳不可置信的看着军车内的康桥。
、097 康桥的愤怒
车内正握着方向盘的康桥浅看一眼几乎是用着吃惊般的眼神看着他的杨柳,淡淡的扔了几个字出来:“我一会再找你。”说完油门一踩直接朝着军区大门而去。
车内,杨柳呆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刚首长姐夫说一会再找她。那也就是肯定有事找她了。于是乎,毫不犹豫的方向盘一转,油门一踩跟上康桥的车子。完全不记得门口还有一个她口中的男人倚在车门旁,站在雪地里等着她。
见着杨柳那十分洒脱的打方向踩油门回头的动作,倚靠在车门上的冉曦有那么片刻的功夫以为是他眼花了。但是事实告诉他,他没有眼花,而是小柳条确实的原路返回了。
厚~~
老大怒了!
小柳条,你敢给我放空炮!
于是,手机一掏,直接拨通了小柳条的号码。
小柳条正手握方向盘,脚踩油门,与前面康桥的车子保持着三米的车距。
手机响起。
看一眼来电显示,“男人”。
猛然间的想起,她开车出来,是因为那臭男人让她出来,且只给了她五分钟的时间。哦哦,貌似她一看到首长姐夫,就把那男人给忘记了。
好吧,好吧,她的错。
本着“知错认错”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