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庶女-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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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事,就叫人不快。可没想到还有一件叫人不快的事,王家来接李玉真的人,不但没将李玉真接走,还要求见一见陈家从淮安来的人,要问问明珍的近况。
四太太才知王家来了人,可听着蔡姨娘的语气,倒不像是来问明珍的近况,更像是来打听明珍到底还活着没有。四太太问大奶奶要了个嬷嬷,叫她去说。
虽四太太与三太太不合,但说到底是一家子,蔡姨娘身为姨娘,也是陈家的一份子,想着李玉真说的话,早起了满腹怒意,屋里基本都是陈家人,不过一个姨娘,算不得主子,竟跑来正妻娘家撒野……越想越气,直言道:“不过瞧着三太太不在京都,五奶奶有了身孕,三老爷、五爷是大老爷们不好将她怎么样,就这般无礼!说起来也是官家养出来的正经姑娘,我瞧着,倒像是市井泼妇!”
她能这样闹,还不是因手里握着把柄。她已成了姨娘,早就没脸子了,只怕是怀了鱼死网破的心思。但,王夫人、王大人如何肯呢?
明玉忍不住问蔡姨娘:“来接她的是谁?”
蔡姨娘摇头,道:“瞧着不像是普通婆子,打扮很体面,其他人对她很恭敬……额头左角有颗痣。”
明玉立即在脑袋里搜寻,她见过王家的人不多,而体面的嬷嬷,额头上有痣的,倒是见过,上次在赵家,王夫人身边就跟着一位!这样说来,难道她是王夫人安排来的?王夫人到底什么意思?
五奶奶自是比在场的任何人对王家都熟悉,听到蔡姨娘说额头上有痣,就忍不住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光洁的额头青筋突突地跳,道:“我也去倒要瞧瞧她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说罢已怒气冲冲站起身来,倒是五奶奶身边的邱嬷嬷,忙拦住五奶奶,低声道:“四太太这里正办喜事呢!”
一句话让五奶奶冷静下来,只是怒意未消,朝大奶奶身边的嬷嬷道:“不必与她们客气,问什么照实说就是了!”
那嬷嬷眼底闪过疑惑,望着大奶奶,大奶奶微微点了点下巴,她朝众人福福身就跟着蔡姨娘退出去。
五奶奶虽冷静下来,到底脸色不好,屋里的气氛更显凝重。不晓得缘故的,不免好奇,可晓得缘故虽不像五奶奶那么生气,却也皆沉着脸蹙着眉头,她们就是想问,也不好这会子开口。
没过多久,那嬷嬷就回来了,倒也没什么异样,只是道:“蔡姨娘送她们走了。”
邱嬷嬷不觉松了口气,问那位嬷嬷都说了些什么。嬷嬷道:“说七姑奶奶回淮安老家也有好些日子了。一直没有消息来,不晓得到底怎么样,因此才问问。只是……”
嬷嬷也不晓得该不该说,迟疑片刻,道:“奴婢听着那话里的意思,倒好像王家疑心咱们家隐瞒什么。”
她虽没说明白,可见过明珍的大抵都能猜出来。明珍离开京都时,瞧着已像是到了大限,长途跋涉回了老家,说不得这个人已没了。怀疑陈家隐瞒事实,就为了保住与王家的姻亲关系么?
这话使屋里的气氛更多了几分隐隐怒意,来接李玉真的是王夫人身边的心腹嬷嬷,言行代表了王夫人本人的意思。难道王夫人真这样怀疑?!
可是,即便要问,也不必让李玉真来多此一举,这般得罪陈家。王夫人真正的意思……
、127:六爷成亲(3)
那嬷嬷也是脑袋转得快的,对方问起明珍的情况,嬷嬷实话实说,不但说明珍好起来,就连宪哥的身子骨也逐渐康复。京都冬天寒冷,夏天又热,气候比不得淮安温和,明珍又是淮安土生土长的人,到了京都就不好起来,可见短时间内还无法适应京都的气候。
对方不客气,嬷嬷也不客气,横竖都是奴婢,身份谁比谁还能高了去?又说陈老太太见了明珍气得不轻,将宪哥抱去自个儿身边养了些日子,细心调养,才让宪哥有了好转。反之,宪哥在京都时,也请了太医医治,却不曾见成效,缘故大概也就一个,王家根本不曾用心!
明珍与王志远成婚不足三年,才生了孩子没多久,就弄个居心不良的什么表小姐来,宪哥的身子骨一直没好起来,说不得还有人暗地里耍什么阴谋……
一席话,说得李玉真咬牙切齿,来接她的一行人好似被打了一耳光,后来就带着李玉真走了。
说到后面,嬷嬷嘴角泛起一抹嘲讽:“她们走时脸色相当不好呢!”
倒不是怒意,是愧疚吧。明珍回去之后,与陈老太太说话,嬷嬷恰好为陈老太太送东西去,在屋檐下略作停留,就正好听到明珍说了一些王家的状况。虽王家那位李姨娘不是个好东西,可明珍在王家的日子。脑海里闪过明珍大婚时的模样,又闪过明珍才回到淮安老家时的模样,嬷嬷也不由的暗暗叹了一声。
五奶奶听嬷嬷说完,总算气顺了一些,一时又想到个问题:“七妹妹和宪哥不是回了苏州王家祖宅住了么?”
说宪哥在陈老太太跟前养了些日子才养好,倘或打听又不是这么回事的话……
大奶奶道:“阿珍到家的当天,就在老太太院子里住下了。也住了些日子才搬回苏州王家祖宅。”
五奶奶蹙眉:“她为何非要搬去苏州?王家在那边也基本无人了吧?孤儿寡母的,万一有事可怎么办?老太太怎么就答应了?”
陈老太太大气了一场,虽明珍已是王家的人,也气得她老人家拿拐杖狠狠打了明珍几下。若不是被吴妈妈等人拦住,说明珍的身子骨根本禁不起,陈老太太又气得使不出力,只怕要闹得整个陈家上下都晓得。大奶奶也是后来去看明珍,瞧着她身上的瘀痕,听三太太身边的丫头说起,才晓得在陈老太太屋里发生了这样的事。
大奶奶迟疑着道:“宪哥虽好了一些,咱们淮安到底比不得苏州城,何况苏州城还有一位在太医院从医多年的老太医,那老太医请他出来不可能,也只有带着宪哥去寻他才成,也是为宪哥着想。那孩子还那样小,但凡瞧见的没有不心酸的。”
换而言之,陈老太太并不愿明珍去苏州,但明珍搬出年幼体弱的宪哥,陈老太太又最是仁厚,如何能眼睁睁瞧着宪哥没了?
虽然,宪哥看起来,也不过熬日子罢了。五奶奶这般担心三太太、明珠、明珍、宪哥他们,不好的话大奶奶怎么也说不出口,毕竟五奶奶怀着身孕。只是,不晓得是不是明珍和王夫人发生了什么,大老爷任期即将满了,大太太还指望着王大人能给予提携。虽大老爷岁数不小了,但若是能熬到京都,就能为大爷、二爷以后的仕途铺路。
势必要弄清楚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四太太的心思,当大太太得知四太太要陈明贤娶韩家的女儿,也唬了一跳。不晓得王家对这事怎么看,会不会毁了两家的交情?毕竟……
想到这里,大奶奶就把目光移到明玉身上。她是没指望能从四太太这里问出什么来,但明玉会不会告诉她一些事就不一定了。
吃过晚饭,大家伙相继告辞回去,明儿一早再来。大奶奶、明慧暂且都住在明玉租来的宅子里,虽拾掇了两个院子出来,一来大奶奶是跟着堂叔老爷、张夫人一道来的,回去也要同行,身边带来的人不多,占用不了多少屋子。二来,她们虽是明玉的娘家人,到底是客,明玉这里的人手很多都去四太太哪里帮忙了,人手不足,单独住又多出许多事儿来,索性就与明慧住在一块儿了。
京都的八月,实则属一年四季最热的时候,虽是坐马车回来,也出了一身汗。厨房预备的热水先送去了秦氏、明慧、大奶奶屋里,这会子也将明玉屋里需要的预备出来。落英领着两位粗使婆子将热水送去净房。
明玉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了衣裳出来,就瞧见落英正立在榻前同坐在榻上的大奶奶说话,见明玉出来,忙打住话去倒茶。
“大嫂怎么过来了?”
大奶奶从坐出站起身来,笑道:“这会子时辰尚早,过来早十三妹妹说会子话。”
说罢起身还了一礼,姑嫂两人隔着榻桌坐下来。等落英将茶送来,大奶奶就将她支退下去,笑道:“我和十三妹妹说说体己话,你们都下去吧。”
明玉略一想,就猜到大奶奶怕是要打听明珍的事,果然,落英才出去,大奶奶就一副凝重的模样,很是不解地问道:“虽然今儿来四婶婶哪里的是王夫人身边体面的嬷嬷,可也太不将咱们家放在眼里了,十三妹妹可晓得缘故?”
只是猜到了一些,但今儿的事,说不定是受了李玉真的怂恿。但这些事说来话长,何况还牵扯明珠,明珠的事,大奶奶又知道多少呢?明珠回去原是为了离开京都这个伤心之地,陈老太太晓得,只怕也不会对旁人说,吴妈妈就是最好的例子,大奶奶若晓得,也就不会问了……明玉诚恳地道:“大嫂心知肚明,我们太太和三伯母关系一向不大好,我小时候得罪了七姐姐,她也不喜欢我。她们的事,别说我了,就是太太也所知不多。我也是才来京都不久,来了之后虽见过七姐姐一回,却没说上几句话,后来七姐姐就回淮安老家去了。”
她的样子不像撒谎,何况三太太和四太太不和大奶奶也心知肚明。大奶奶盯着明玉,明玉目光坦然,还带着几分无奈,眉尖微蹙。大奶奶不由得想到之前明玉在淮安,三太太一房人看她的目光来。
大奶奶端起茶碗慢慢呷了一口,半晌叹道:“宪哥到底是王家的血脉,那么个样子,王家竟然许七妹妹带着长途跋涉……”
“宪哥是七月半出世的,王夫人礼佛。”
大奶奶不由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七月出世的孩子一般都被认为不详,更何况还是七月半生的!
“可毕竟是王家的血脉啊!”
明玉没说话,大奶奶脑海里闪过宪哥的模样,可还是觉得心凉。就算生下来就有可能养不活,但也不能由着自生自灭。
话不由得从大奶奶嘴里吐出来:“王家将七妹妹也当做不详之人了么?”
这话明玉更不好接了,王夫人的心思,她也猜不透,毕竟与王夫人只见过屈指可数的几面而已,但不排除大奶奶说到的这一点。
“当年两家定下亲事,因王家的缘故,七妹妹足足多等了三年。王家今非昔比,莫不是不想要这门姻亲了?!”她被自个儿的话吓了一跳,果真是这样的话,大太太想走王家这条路就行不通了。
陈明贤已是庶吉士,明儿就要娶内阁韩大人的女儿,一蹶不振的四房也今非昔比了。大奶奶暗自琢磨,不管明玉是真不知还是在说谎,不愿谈及明珍是事实。大奶奶再也没问,可好奇心却没那么容易就褪去,想着回头问问五奶奶。
这般想着,就把话题转移了,说到明儿陈明贤娶妻的大日子。一时明慧又过来,说了半个时辰才回去歇下了。
她们虽是做客,也是陈家人,天还没亮就赶去四太太哪里帮忙。比起她们,四太太这里上上下下起得更早。明玉和五奶奶怀着身孕,不大好去人多的地方,没得挤着了就留在招待女眷宾客的花厅,若客人来了,也好陪着说话,没得将客人晾着。大奶奶、堂叔老爷家来得两位儿媳,并明菲夫妇、明芳、五爷等都在外头忙活。
她们两个虽清闲,却也错过了第一时间瞧见身穿喜袍的陈明贤。而留下服侍的落英等人,和五奶奶身边的丫头婆子,也跟着错过。
就如姨太太所预料的那般,来宾不少,花厅虽热闹,可外头爆竹声响起,就把众人都吸引了。明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瞧了一眼窗棂子外晴朗的天空——这个时辰,新娘子已进门了!
落英几个眼巴巴地瞧着大伙纷纷去观礼,等大队伍一走,这里就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