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爱过傻逼 (完结)作者:夜弦辰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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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文点点头:“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件事闹挺大的,这几天上面天天来人,恨不得把这地儿翻了。”
顾国泰嗤笑:“新闻上说的也挺扯,什么下矿井救人,与矿工共存亡的……对了,能联系上这人吗?”
武文摇头:“不太好搭线,既然他这么做了,那肯定知道我们的意思。”
顾国泰总算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唐路声会盯上辉子呢,照这情况看,他没心思管这个了。武文儿,以前整理的那些东西呢,找个合适的时间给李京送过去。”
“还在北京呢,要不我连夜回去,这事不能拖。唐路声在北京混了这么多年,虽然口碑不怎么的,但还算有点底子的。”
顾国泰习惯性地拿烟,但碍于手上的伤又不爽地放下:“行,回去有事电话联系。对了,顺便去我家跟老头说声,就说我跟辉子旅游去了,等过完年就回家。”
武文嘴角抽搐:“顾国泰,你清醒点吧你,让许辉那性格的回头有点悬。”
“我操……”没等顾国泰说完,武文就甩上门走了。
病房里又恢复安静,外面阴天,才下午四点,天就蒙蒙黑了,眼看着就要下雪。空调的温度偏高,这让顾国泰觉得浑身莫名烦躁。今天是年三十,去年年三十他在监狱里吃猪肉大葱的水饺,想着许辉肯定跟陈河他们一起过年。本来想今年凑一块好好过个两个人的年,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在病床上躺着,一个不知所踪。顾国泰越想越难受,许辉现在在哪?回北京了吗?还是和他以前说的那样走哪是哪?
雪断断续续的落下来,先是细碎的小雪花,慢慢的变成了鹅毛似的雪片,扑天盖地的落下来。顾国泰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了几眼,顿时心头蹿上股说不出的感伤。他语文不好,翻来覆去也找不到华丽丽的形容词,就是觉得心里酸酸的。后来他倚在窗户那漫无目的地往外看,头一回觉得回忆是挺让人难过的东西。那不是暴几句粗口,喝几瓶酒就能解决的事,那是种明知道根在哪儿,却无从下手去除根的茫然感。
……
武文衔着根烟出现在林春身后:“想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玩雪人行为艺术呢。”
林春裹着件黑色的丝棉羽绒服,还是借大甲的钱买的,并且答应还钱时要请他吃顿饭。林春回头扫了武文一眼,突然问:“能给我根烟抽吗?”
武文丢了根烟给他,又帮他点上。林春吸了几口,说:“其实你人还行,你不挺烦我的吗?”
武文哭笑不得:“小王八羔子,你还记仇?”
“我啊,”林春顿了顿慢慢说道:“哪能跟小王八羔子记仇,那多没风度啊。”
武文抬脚就踹,林春习惯性的躲:“你这鞋不适合在雪地里跟人打,挺贵的吧,弄坏了我没钱赔你。”
武文将烟屁股弹到地上,又用脚踩了踩,说:“打得过我吗你?”
林春张嘴呼出口白气,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躲在氤氲的白气后面,显得格外干净,有点像刚下完雪时四野寂静的样子。武文溜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只留下个单音节回荡在空气里。
林春捡了根枯掉的树枝,蹲下来在雪地上乱划,不是画画,就是随手涂线条。没能回家过年,他心里多少有点失落。昨天晚上借二甲的手机往老家村里打了个电话,说工作忙,过了年再回去。他奶问他是不是没买上火车票,林春当时心里一阵泛酸,差点没哭出来。再想到许辉……他们是一伙的,为什么走的时候不带上他?不是说好一起回他老家过年的吗?
武文想调侃林春几句,谁想说出来却是:“我这两天回北京,你回吗?”
林春转头看他,脸上眼中满是怀疑:“你这么好心?”
武文挠挠头:“大爷可是讲理的,一码归一码,到底回不回啊?”
林春想了想,把手里的枯枝远远丢开说:“回呗,我没钱买火车票。”
“真穷。”武文笑了笑说:“你回去还去建筑工地?”
林春说:“对,被子衣服什么的还在那。”
“肯定土的要死。”
“洋气的我穿不出风格啊,天生不是那人。”林春脑海里突然浮现许辉的身影,辉子穿什么应该都挺好看的,这样想着他就傻乎乎的乐起来,看的武文一身鸡皮疙瘩。
林春傻的特真实,这让武文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某家大人让家里的小孩子出去买鸡蛋,小孩听话的买了一篮子。回去的路上有人跟他开玩笑:你篮子底漏了,小孩咦了声就翻过来看,结果鸡蛋掉到地上全碎了。武文觉得林春就像那个小孩,他接触的人都猴精猴精的,碰着个傻的,倒有点不适应。就像人习惯了转弯抹角的处理事情,慢慢的就会把所有事都想的复杂。
“喂,又琢磨什么坏事儿呢?”林春见武文那状态都快神游了,忍不住喊了声。
“管得着吗你,傻的啊,这么冷赶紧回去了,找大甲二甲打牌去。”
“我不太会打。”林春实话实说。
“说让你打了吗,你是那端茶倒水的。”武文边贫边扫了扫身上的雪花,弄的手上凉凉的。林春正跺着鞋上沾的雪,裤脚被雪水浸湿,弄的脚踝凉凉的。
……
许辉那天离开煤矿开采区后找了家小旅馆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睡醒。肚子饿的像唱空城计,他哼着不知名的唱曲出去饱吃了一顿。不是什么好饭,两碗刀削面,点了三个菜,可劲往肚子里倒。吃饱喝足后,顺便去附近的票点买火车票。售票员问他:“去哪啊?”
许辉说:“随机打,打哪是哪。”
那售票员用奇怪的眼神瞄他,许辉心想:嘿,准把我当神经病了。不过重获自由的感觉真好,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心烦是必须的,但纠结心烦就不对了,起码乐完了再纠结。
售票员给他打出张去成都的,站票。许辉装起票,突然想到一件事,又折回去问售票员:“能换成西安到成都的吗?”
那售票员跟看怪物似的看他,换完票,许辉回旅馆退了房,直接去汽车站坐车去西安。到达西安的时候已经凌晨了,他在车站附近找了家旅馆凑和一夜,火车是第二天晚上的,他不着急。睡到自然醒,跑到zara买了身衣服换上,旧衣服揉巴揉巴丢到路边的垃圾箱里。许辉深吸口气,很好。
春运期间火车站人挤人,好不容易挤上车,里面更挤,连活动活动手脚都是奢侈。许辉望着满火车的人,他有点茫然,每张陌生的面孔后都有个故事,开心的失落的,个中滋味自己品尝。他不过是无数普通人里的一个,谁知道他爱男人?谁知道他的故事?就算天大的事,在不相关的人群里也变成了草芥。
许辉抄着口袋倚在两个车顶的连接处,有个抽烟的不小心把烟灰弹在了他衣服上,说了声对不起,许辉回了他句没关系。他不经意的抬头时,恰好看到那中年男人满面风霜的脸,那些粗糙的印记,比任何故事都来得有冲击力。许辉装作若无其事的低下头,后来请那男人吸了支烟。
没有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那男的抽完烟,感慨了句:“现在日子不好混啊,干嘛都难。”
许辉点头:“对,都不容易。”
后来忘记聊了些什么,火车咔嚓咔嚓一路南下,外面漆黑,可能心理反应,就觉得风跟从耳边呼呼刮似的。车厢里的灯照着,入夜后很多人倚在座位上打瞌睡。许辉手腕上的伤被袖子遮住了,如果他不想,没人知道他受过伤。
还差三天就过年,到处洋溢着喜庆。许辉下了火车直接打车到市里,找了家酒店倒头就睡。一觉睡到自然醒,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他穿好衣服下楼,沿街漫无目的走,路过家烤肉店,点了一桌子好吃的。
那老板一个劲儿问他:“一个人啊?朋友啦?”
许辉说:“别担心,我吃的完。”
在许辉喝了5瓶啤酒后,突然发现坐在角落里的某个人在看他。许辉临时发挥,朝他举举啤酒,咕咚喝了一大口。那男的也仰头喝了一大口,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了好大会。可能觉得这事挺有意思,那男的笑了笑,拿了瓶啤酒走到许辉那桌坐下。
许辉看了他一眼,长的挺不错的,大概有一米八三,面部的线条介于刚毅与柔和之间,鼻子很挺,嘴唇薄,眼睛特别有神。许辉递了双筷子给他,随口问:“不回家过年啊?”
那男的自然的接过筷子,说:“来探亲。”
许辉一皱眉:“北京的?”
“我口音这么明显吗?为什么一个人喝闷酒?”
许辉乐了:“闷呗。”
“为什么事闷?”那男的随口问。
“说出来哪还叫闷,许辉,你?”
“李京。”
“李靖?名挺不错的啊,你家红拂没跟你一起出来?”许辉玩笑道。
“现在还没到红拂和李靖私奔的剧情,不怕我是贩卖器官的坏人吗?先灌醉你再给你下药,然后再上真刀。”
“三毛有句话……”许辉舌头突然有点打结,却被李京抢了先:“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
许辉乐了:“你文青啊,万一我不是说这句呢…”
李京也笑了:“喝酒。”
29、第二十九章 夜风微凉
许辉二十啷当岁的时候认为人跟人的相逢都是充满善意的,有种上天决定让我们相识我们便会相识的味道。他那段时间认识了很多人,大家一起胡乱侃侃,聊聊荷尔蒙过盛带来的纠结生活,喝高了就吹牛皮,扯扯所谓的遥远的梦想。如今回想起来,那段日子虽然躁动不安,却又十分可贵。为什么可贵?因为简单,因为相信。简单的相信生活会按照内心的愿景呈现,有面包也有爱情。
烤肉店逼仄的环境让回忆变得模糊不清,许辉摇摇啤酒瓶,又空了。李京打开一罐递到他手里,许辉喝了一口撂到桌上,他摆摆手,语气里已经充满醉意:“打住,再喝可就真醉了……”
李京笑了笑,放下手里的啤酒,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能说说什么事吗?”
许辉看了他一眼,夹了片凉透的烤肉填进嘴里,细嚼慢咽吞进肚里后才慢慢说:“不是啥大事,就是差点没把前妻弄死。”
李京英气的眉毛微微一挑,目光看向许辉:“你结婚了?”
许辉乐了:“这好像不是重点,你应该问为什么才对。”
李京也笑了,问道:“为什么?”
许辉顺手拿了个空酒瓶罐放在手里把玩,捏的噼啪轻响:“有点事想不明白,就犯糊涂了。”
李京明白了似的点头:“后来呢,你跟你前妻现在整清楚了吗?”
许辉笑了笑:“没想到男的也喜欢听八卦,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一拍两散,各走各路。”
“所以你被从家里赶出来,过年都没地过?有些女人的确挺难缠的,不小心沾上了很难断干净。她没去你工作单位闹没弄的你身败名裂吧?”李京问道。
许辉想到了顾国泰,笑着摇摇头:“倒不至于,其实男女都一样,沾了感情就复杂起来了。人心是很有意思的,有时很矛盾,有时又很果决。”
李京拎起啤酒喝了一口:“这话说的好,我也不想回家过年,家里事太多,闹心。”
许辉听了便问:“是父母逼婚还是工作上的事?还是嫌七大姑八大姨事多?或者刚跟女朋友分手?”他平时没这么多话,可是喝醉了,再加上心里烦闷,话不知不觉便多了起来。
李京抬眼看许辉,眼角处有些红血丝,明显是最近没休息好:“你怎么知道是女朋友?”
这下换许辉饶有兴趣地打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