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尾]穿越之我是魔法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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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她面对的对象竟然是身为她一直认定为是自己的守护者的杰尔夫。
早上穿出门时穿的连衣裙也被杰拉尔的攻击破坏得面目全非了。
扣在她脖颈处的杰尔夫的手传来的温度高得不可思议；洛兰已经没有多余的功夫来给杰尔夫的行为下判定了；后颈过分烫人的热度伴随着大片的湿意，混着她因挣扎和紧张而出的汗——也许，还有他的。
洛兰反手去掰杰尔夫扣在她后颈的手。然而；因为被杰拉尔大量放血夺去能量之后显得格外虚弱的身体自然没有能够掰开杰尔夫手的力量。
“…杰尔……夫？”她掰着他的手：“放手啊——”
话音刚落，她的手就像是被吸附住的两块磁铁一般并拢到了一起，浓郁得近乎墨色的魔力枷锁将她的双腕锁在了魔力枷锁之中。
杰尔夫原本扣着她脖子的手一松；转而将她的手腕缓缓拉高；几乎要将她的手腕生生掐断的力道里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洛兰无法动弹，后颈处的高热温源转移开去之后；原本都捂出汗的部位在接触到空气后泛起的湿冷凉意让她的身体蓦地瑟缩了一下。颈部重获自由之后，洛兰立刻回过头，她轻喊着杰尔夫名字的声音里有着连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哀求。
虽然慌乱，但洛兰多少能猜到杰尔夫此刻无法自控的行为源自于他刚刚在乐园之塔的所见，只是这样绝壁不温柔的对待让洛兰根本想不通缘由——
刚刚在乐园之塔的时候明明已经平静下来，两人这会儿都已经回到家了……杰尔夫一反常态的表现还是在回到家之后忽然又表现出来的，难道在回来之后她有做什么惹怒他的事……吗？
杰尔夫这个家伙……平常的状态和暴走状态也…差太多了！
即便根本没弄明白杰尔夫是为什么而生气，洛兰还是试图安抚情绪上明显处于非正常状态的杰尔夫。
可这一做法却显然效果甚微。
这位黑魔导士如同沉睡的巨龙被触了逆鳞，处于这种状态之下的杰尔夫显然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受到惊吓的洛兰如同被惊吓的猫一下弓起了背脊，背部那斑斑血迹衬着杰拉尔为了得到她力量而放血时所造成的细而长的伤痕显得触目惊心——这让杰尔夫的情绪更加不稳定了。
——这是他的责任。
没有好好的保护这个人，而让她受了居然严重到近乎消亡的伤。
「无法容忍——无论如何无法容忍………」
呼吸之间闻到的淡淡血腥味让杰尔夫的失控朝着另一个方向轰轰烈烈的去了。
并不只有看见洛兰受伤时所滋生的愤怒，更强烈的是根本抑制不住的不安，那恍若穿透了灵魂一般的恐惧让杰尔夫忘却了一直坚守的信念。
这个人，就在刚刚，在他眼前——就差那么一点点……
「感受你的存在，想要感受更多……你的存在。」
杰尔夫眯着血红的双眼，他掌心的热度和洛兰因失血过多而微凉的体温形成的强烈反差使她反射性地绷紧了被触碰到的位置。
确认这个人是真正存在的……确认她是安然无恙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杰尔夫的手指划过洛兰身上那一道又一道的细长伤痕——纵然此刻已经不再流血，可显而易见地，那一道又一道的痕迹需要相当一段时间才能够完全褪去。
同样处于混乱之中的洛兰偏偏忽视了最重要的部分——杰尔夫此刻的动作之中带着的强烈的确认意图。
洛兰根本没有意识到杰尔夫只是在检查她的身体是否完好，或者说……是在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她还会不会有再度变成能量体、以及消亡的可能。
——这可是那么长久的、难捱的时光之中唯一能够亲近他的人……
「再也不能够失去——」
可洛兰并没有察觉到杰尔夫压抑的情感，她不停的挣扎反而引来了杰尔夫对这一举动的强烈不满。
他因不安而起的举动激起了少女最剧烈的反抗，挣扎不休的动作给杰尔夫造成了不小的阻碍。可她越挣扎，越是让杰尔夫感到无法自抑的狂躁。
洛兰身上那令人根本无法忽视的血腥味让杰尔夫完整的记忆一瞬出现了断层，数百年前的黑暗再一次降临——
状态回复到数百年前的杰尔夫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忤逆，这位史上第一黑魔导士的动作显得更加的霸道及强硬。
「…不允许抵抗……不允许有任何形式的抵抗……」
他的不满如同投入湖中石子所漾起的涟漪，一圈又一圈，愈加强烈。眼见着少女渐渐力竭而不再挣扎，杰尔夫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残酷却又满足的弧度，他的动作很轻柔，但浑身散发的黑暗气息却引发了洛兰心底最深处的惊惧。
无论是被放血也好、差点变成能量体彻底消亡也好，抑或是别的什么非人待遇，洛兰都还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那毕竟都是外人。
遭遇到可怕经历时她都能够抱有希望——她坚信杰尔夫会来。
可心目中唯一的守护者却做出了这样的……罔顾她意愿的过分的行为，洛兰只觉得最后一筑防线被狠狠砸破。
可悲的是，对方越过了她底线的行为却让她无计可施。眼泪涌了出来，可她却反而止住了身上的轻颤，狠狠咬住下唇不发出一丝声音。
身体里的虚弱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洛兰将头抵在墙壁上，不怎么顺畅的呼吸之间能够闻到自己身上原来只是极淡的血腥味浓了一些。
不想示弱。
无论如何都不想示弱。
原先回到家之后打算独自一人调整心态的洛兰就没想过要把她的恐惧和软弱让这个人看见，越重要的人越是如此——不想让他人担心的想法早就在失去双亲之后在她心里扎了根，可这回……无论杰尔夫是出于什么心态做出这种事……她都厌恶着这个似乎只感到了悲伤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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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尔夫的失控意外的短。
一切仿佛恢复到最初时的状态，只除了身上传来的疼痛让人无法否认她刚刚经历过些什么。原本贴着她背部的身体蓦地一僵，耳边听到的杰尔夫的呼吸声伴随着双腕之间蓦然消失的魔力枷锁一起停滞——
“洛…兰……？”杰尔夫的声音里有着震惊和慌乱，似乎才刚刚意识到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一样。
身上的钳制都消失了，她顺着墙壁慢慢滑下几寸，就被杰尔夫再一次捞住腰身——糟糕了啊……这会儿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人……？
天知道她已经有多久……有多久没在人前流过眼泪了……
她没有回头，最后的力气都用来控制住想要哭泣的声音，可对方伸过来的手将她的脸轻轻向后一扳，脸上的泪痕在他的手心里蹭出大片的湿意。
洛兰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表情，她只记得那时候的杰尔夫双眸中的血色已经褪去，恢复清亮的黑色双眸倏地睁大，脸色霎时变得极为难看。
杰尔夫托着她脸的手一抖，缩了回去。
僵立了数秒之后，他沉默着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进了浴室。在将浴缸注满了热水之后，杰尔夫把临时裹着她的浴巾扯开，把她抱了进去。
一浴缸热水蒸腾而起的热气让洛兰的脑子涨得发疼，清洗身体的每一次触碰都透着小心翼翼，轻柔得不可思议的动作让她咬着牙闭上了眼睛，肿胀的双眼之中溢出的泪水却依然没有停止。
对方的动作在长久的沉默中忽然停了下来，被热气熏染成几乎是相同温度的手再一次贴上她的脸。
“…对不起，我……”意识到根本无法解释自己行为的杰尔夫顿了顿，重又开口：“别哭了。”
洛兰安静地聆听着杰尔夫一字一句地说着近乎忏悔的话。
“…这种差点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的感觉，我是第一次感受到………”似乎组织好了语言，杰尔夫再一次开口：“从发现这个暴走的身体和世界在相互拒绝之后，每一个被带走的……我所珍视的生命都增加了我所背负的罪孽，也让我无法抑制住开始否定自己的存在的想法，几乎每一天都没有停止过想要解脱的想法……就在那样的日子里，你出现了……
“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你就变成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存在了，今天看见你差点消亡时脸上的表情，我……”
杰尔夫说着，伸手掩住了半边脸——只要一想到当时的场景，那种可怕的…想要暴走的感觉又在身体中叫嚣，他不得不停下了诉说，将不该有的情绪迅速压了下去。
“……作为我的魔法书，我的所属物，我允诺过与你共存——这是我单方面的承诺…曾经信誓旦旦说过的话在今天差一点就要被打破，在看见你连身体的存在都无法稳定的时候，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
「只是感受你的存在，不想再这样不安了……」
忽如其来的声音仿佛在灵魂深处冒起，这让洛兰微微一怔——这是…杰尔夫的心声？
这种感觉不止发生过一次，刚刚在进门之后…好像也听到过？……是因为共享了他的魔力所以能够听见他的心音？
所以……之前隐约听到的声音，也全都是杰尔夫的心声吗？
对方带着恐惧、不安和后悔的情感毫无保留地在每一个音节中传进她的脑中，洛兰忽然心中一动——难道说、当时在乐园之塔，杰尔夫之所以会及时出现在她面前，也是因为听到了她的声音……？
这个人的失控……
只是因为害怕失去她，所以用这样的方式……
洛兰这会儿才回味过来——刚刚杰尔夫那样的小心翼翼地、一遍又一遍的触碰她的伤口，是因为……怕她再次消失所以不安？
感觉到对方再一次轻轻地道出“对不起”之后将手轻轻地贴在了她的脖子上——那里被失控时的他掐出了的红印还没褪去。
“…不要再哭了。”
听着这种近乎忏悔的话语，洛兰忽然长长地吁了口气，她在杰尔夫失控过去之后那么长的时间里第一次有了动作。
她伸出手覆上了杰尔夫按在她后颈的手，微微侧过身，另一只手抚上了杰尔夫的脸。洛兰平静的视线对上了杰尔夫的——他看上去似乎十分讶异于她忽如其来的动作。
“我就在这里，没有消失。”她有些沙哑的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妥协，补充道：“有你在，不会消失。”
、
天蓝得澄净；连一丝浮絮都没有。
仿佛被过滤得无一丝杂色的天空就像是上等的蓝宝石，纯净而瑰丽。
洛兰习惯性地咬着笔杆；她这会儿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对着厚厚的一摞稿子正在发呆。
她对这个可以说是一反常态的自己已经没辙了，心思完全没有在码字上头，注意力根本集中不了——即使是在她最喜欢的咖啡店里；闻着超爱的咖啡香都对她全然涣散的思想起不了任何助益。
……整个人都不好了。
洛兰皱着眉，把前文又阅读了一遍，好不容易有了点思路；却因对面坐着的人微微一动而再次搅散。
罪魁祸首啊啊啊啊可恶啊——！！！
洛兰“啪”地把笔放了下来：“杰·尔·夫！”
对面坐着的黑衣少年投来沉默的一瞥；视线里捎带着的一丝疑惑充分代替了语言。
“我说，有你在我完全写不出来啊。”洛兰把脚上的拖鞋踢掉；伸过去踩在杰尔夫的膝头：“一个字都憋不出来，好烦恼啊！”她怒目而视：“都是你的错！”
这位黑魔导士的脸上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却好脾气地应了一声：“……嗯，我错。”
洛兰表示这种一拳打在棉花里头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可杰尔夫要跟着她行动，她也完全没有理由拒绝——被屡次带走的是她，遭到糟糕对待的是她，连本体都无法维持差点从能量体直接消亡的也是她。
一点拒绝的立场都没有好不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