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媚心计-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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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楼般的过眼云烟,这两年你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伸出手却触碰不到你。
我心里正想着,辗转反侧,扶风闻声走了进来,轻声道:“主子,听说凤凰墩那里出了一点事。”
“什么事?”我漫不经心的问。
扶风犹豫了一会方才开口:“听说凤凰墩的广润灵雨祠显灵了,皇上和其他的主子都去看了,至于是什么东西,奴婢还不清楚。”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心想着总归闲来无事还不如也去凑个热闹,起身换了一件青色海藻纹家常衣裳,如意发髻上只簪了个珊瑚坠,蹙眉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安胎药,吃了一颗蜜饯便喝了半碗。
信步走到了昆明湖十七孔桥附近,上了一叶小舟便向湖心驶去,船桨划过水面惊起无数只水鸟,我呆呆的望着湖面的水纹两只样子奇巧的鸳鸯,互相嬉戏着,心里默叹:难怪人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而我能做的便是与他望着同一片天空了。
扶风彷佛看出来了我的心意,宽慰似的拍了拍我的手。船只在凤凰墩的岸边便停下了,扶风扶着我下了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凤凰墩的四周植着垂柳与梧桐,岛中只有一座楼 ,名为会波楼,琉璃青瓦上立着一只铜凤,而楼内供奉的也是凤凰,所以会波楼也叫凤凰楼。
我疑惑的问着扶风:“你可知道这凤凰楼里为何供奉的是凤凰?”
扶风微微一笑,答道:“奴婢听宫里的老嬷嬷说是因为先帝携先太后下江南时,先太后生病,御舟便在黄埠墩靠岸,先太后入了佛寺休息,孝顺的先帝为了追念此事所以在此仿照黄埠墩修建了这凤凰墩。”
微微的点了点头,我便说道:“原来如此,还不知道是什么显灵,咱们过去吧。”
走进了凤凰楼,一股浓郁的沉香味道,紫檀木的案台上供奉着一座高大的金凤凰神像,我一眼便看到了跪在丝织毯上的如妃,我从扶风手中接过一束香亲自插置在了香炉里,如妃原本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听见声音微微睁开眼睛:“瑾答应,为何不跪拜?”
我浅笑着,眸子打量了如妃虔诚的目光道:“娘娘难道忘了嫔妾的身子吗,再者,这尊凤凰神像一不保家宅平安,二不保人畜兴旺。凤凰,为后也,嫔妾跟娘娘不一样,自然不会跪拜凤凰祈祷自己他日能登后位。”
如妃起身站了起来,鬓边的东珠步摇随意的晃动着,淡淡的笑了一声,眼神往门边望去,福身:“臣妾给皇上请安。”
我循声转过身子,永琰正往殿里走了过来,拂袖摆手道:“都免礼吧,朕听身边人议论说凤凰墩有神灵显现,朕也来看看到底是何古怪。”
熙贵人含笑着谄媚的走到永琰跟前,道:“皇上,臣妾就带皇上过去瞧瞧吧,宫里的姊妹们也都刚刚过来了,臣妾刚才看了半日也没摸索出是什么意思。”
永琰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熙贵人在前带路,众人便往凤凰墩的岸边梧桐林走去,熙贵人走到一棵梧桐树前,熙贵人福了福身子道:“皇上请仔细看看这棵树与其他的相比较,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永琰听闻此话,围着这棵高大的梧桐树转了一圈,我也凑到跟前细细的看着,仔细看着才发现梧桐树的发白处有清晰的一个字,良嫔惊讶的道:“是个‘如’字。”
我仔细的看了一眼墨色的字,果然是个“如”字,方方正正非常清晰,不解的道:“这字竟是自然长成,看样子并非人为。”
晴嫔顿了顿思忖道:“皇上,臣妾听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梧桐树凤凰栖’,臣妾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更深层的意思。”
我心里暗暗道:想来这“如”字是借指如妃了,晴嫔的意思明显是说如妃便是那凤凰。
永琰紧蹙着眉头不语,随后便点头道:“果然是个怪异的事,既然看过了,那么全都回去歇着吧。”
熙贵人莞尔一笑,道:“皇上,臣妾还发现了一个更怪异的事,皇上和众姊妹一起去看看。”
永琰惊讶的“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的说:“那就依你的话,咱们去看看。”
熙贵人欣喜的望着众人,便往凤凰楼后的千鲤池,楼后的游廊上挂着一只彩色的鹦鹉,见到有人过来便欢快的念叨:“皇上吉祥,皇上万岁,皇上吉祥,皇上万岁。”引得永琰龙颜大悦,不住的夸奖那只鹦鹉。
如妃恬静的立在永琰的身旁,最先走到池边,鹦鹉忽然大叫了一声:“娘娘吉祥,娘娘千岁,娘娘吉祥,娘娘千岁。”鹦鹉的话音刚落,池边忽然聚集了大量的凤尾鲤鱼,欢快的朝着如妃和永琰的方向动着,如妃走到哪,凤尾鲤鱼便跟到哪。
如妃不禁惊讶的说:“臣妾昨日便来过了就发现是这个样子,臣妾心里非常的不解。”
晴嫔浅笑了一声,福了福身子,谄媚道:“娘娘,恐怕也是个吉兆,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娘娘光彩照人自然引来了这池中的鱼儿。”
兰嫔在我身边不屑的对着我嘀咕:“又是凤,这熙贵人是拼了命的将凤凰往如妃身上套,也不知道她姑侄二人使了什么幺蛾子,竟是这样的诡异。”
我冷哼一声道:“她哪里是将凤凰往如妃身上套,分明是将凤袍往如妃身上套,这些点子熙贵人是没那心思,定是如妃的主意。”
兰嫔摆了熙贵人一眼,嘴角露出讥讽,小声的道:“她休想登上皇后的宝座。”
永琰和颜悦色的看着这一幕,握着如妃的手道:“人都道是沉鱼落雁,爱妃的光彩是将鱼儿都引了过来,恐怕是连西施在爱妃面前也稍逊风采。”
如妃含羞的看着永琰,鹦鹉还再欢快的说着:“皇上吉祥,娘娘吉祥,皇上吉祥,娘娘吉祥。”我听着鹦鹉生硬的话语,讽刺的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低的说:“它根本连自己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鸠占鹊巢。”
、第七十九章 琴音
我信步走在宽敞的雨花石子路上,身后的芙蕖仔细的打着伞遮阳,手里的藤骨美人扇轻盈的扇着,想起那日在凤凰墩上发生的事心里仍觉得好笑,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
芙蕖看着我嘴角一抹的笑,疑惑的道:“主子可又遇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不成,说出来也让奴婢笑笑。”
我摇了摇头道:“还不是那日凤凰墩上的事,所谓的显灵我发自内心的觉得可笑,但是别人似乎不是认为了。”
芙蕖点了点头,忽的想起来什么似的道:“主子,可是奴婢听说皇上倒是挺高兴的,最近频繁的出入如妃的杏花春馆。”
我略微思忖的点了点头,如若是换做刚进宫时的我一定会心里不甘,可是现如今我的心思已经不在永琰处了,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
绿萼迈着步子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似乎还没有看到我,我却清晰的看到了她脸上的怒容,心里想着或许是又在哪里受了谁的气了,“巧贵人。”我下意识的叫住了她。
绿萼惊讶的打量了我一眼,乳白色的珍珠步摇晃动着,眸子里闪过一丝怨恨的看着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好歹是个贵人,你只是个答应,你是否应该向我行礼才是。”
芙蕖正欲开口争辩,我微微伸手制止了她,浅笑着福了福身子:“答应伊尔根觉罗氏见过巧贵人,不只巧贵人自落水后身体恢复可好?”
绿萼一声轻蔑的笑,急急的走到我的跟前,一把扯掉了我头上的海棠翠玉钗直直的扔在了地上断成了两截,芙蕖慌忙的拦在我的身前道:“巧贵人可要自重,主子可是有身孕的人,若要是在巧贵人身前出了什么差错,皇上必定会责怪贵人,”
我朝着芙蕖回以放心的微笑示意她松送,绿萼戏谑的看了一眼落在雨花石子上的钗子,踮起脚尖用花盆底用力的踩在上面,心有不甘的将它踩的粉碎看不清原本的面目。
“巧贵人,可是解了气了。”我浅笑了一声,淡淡的说着。
绿萼随后用着轻蔑笑意的眼神看着我,缓缓开口:“怎么你也来讽刺我,我每次看到你那隆起的肚子便越发的恨你,皇上不会惩治你不代表我会放过你!”
绿萼语毕便愤怒的甩袖离去,我在身后漫不经心的道:“你还是像以前那么的浮躁,在宫里可不是生存之道,还有,千万要小心晴嫔。”
绿萼听闻此话转身戏谑的看了我一眼,嘴角一抹讽刺的笑,不在意的冷哼一声离去。我立在原地无奈的摇了摇头,身后传来细细的声音:“奴才给瑾答应请安。”
我转过身去便看到卑躬屈膝的戴方德公公,他是太后身边的人,我也毕恭毕敬的浅笑道:“原来是戴公公,是不是太后有什么吩咐?”
戴公公巧笑道:“太后巧了刚才在露香斋里瞧见了瑾答应,所以太后着了奴才过来请瑾答应过去。”
我望了一眼只有几步之遥的露香斋,含笑道:“那就麻烦公公带路了。”
戴公公含笑着便走在了前头,进了露香斋,看到坐在上首的太后心里微微紧张,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走着,还未行礼便听到了太后深沉的声音:“瑾答应,免礼吧。”
低首轻轻的说了句:“是。”抬头看了一眼太后,太后面色和悦,我的心才稍稍放下。低头不经意间瞥到了太后身旁坐着得如妃,如妃对上我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
环顾着四周,只有如妃、荣妃与晴嫔,荣妃含笑的看了我一眼,我亦是如此的回应着。我打量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晴嫔,身着水绿衣裳,外绣着百花争艳,绣上的花朵甚是真实,大朵的娇艳欲滴,一副乖巧的摸样望着太后,
晴嫔福了福身子,含笑道:“太后如果觉得烦闷,臣妾可以献丑为太后唱个小曲。”
太后眼睛一亮,点头道:“早就听闻晴嫔能歌善舞,今日哀家得了闲那就来听听吧。”
晴嫔略微一笑,朝着我莞尔一笑,谦虚道:“太后过奖了,宫中姐妹不乏能歌善舞的,瑾姐姐的舞姿是宫里无人能及的,可惜了姐姐有了身孕,不能一睹姐姐的风采了。”
我略微的朝着晴嫔一笑,晴嫔接着歉意的对着太后说:“臣妾不会弹奏弹琴,怕是要扫了太后的兴致了。”
如妃微微一笑,附在太后耳边嘀咕了两句,太后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打量着我,随后便沉吟道:“听说,瑾答应弹得一手好琴,不知道哀家今日有没有这个耳福?”
晴嫔失措的起身道:“太后,这,瑾答应有孕。”
我心下一个冷笑:如此的惺惺作态。我缓和了脸色起身:“太后想听,臣妾怎么好驳了太后的面子,那臣妾就献丑了。”
太后命人取来了琴,我摆好了姿势十指娴熟的弹奏着,如高山流水悦耳,晴嫔朱唇微启,声音婉转的唱道:芙蓉湖上芙蓉花,秋风未落如朝霞,君如载酒须尽醉……
晴嫔声音清脆,难得的悦耳,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太后,她正闭目专心的听着,晴嫔忽的一个高音我没有跟上,琴声与歌声乱了声音,一时间乱了章法,乐声戛然而止,太后睁开了眼睛问:“这是怎么了?”
晴嫔护在我的身前低首道:“是臣妾的错。”
太后声音里透着愠色的说:“哀家都听到了,不怪你,不过哀家觉得瑾答应似乎是很不情愿给哀家弹奏,难道是哀家想错了吗?”
我起身不卑不亢的道:“臣妾绝非故意,只是臣妾有些日子没有弹奏了,所以难免生疏了。”
荣妃含笑的出来圆场,“太后,瑾答应是很久没有弹奏过,想必是生疏了,不如让臣妾为太后弹奏一曲如何?”
太后略微勉强的点了点头,如妃嘴角一丝冷笑,淡淡的说:“真是扫兴。”
我心里一沉,退到了位子上,晴嫔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漫无目的的坐了一下午,仿佛是在听如妃、晴嫔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