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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妆罢山河-第13部分

小说: 妆罢山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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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悲壮的呼声划破阴暗长空,肃北西城外面沸腾起来,原本一心进城的流民有不少反身冲向驱赶他们的北狄人,虽是多有丧命的,可是那些参加战斗的流民仍然是越来越多,最后,连不少粗壮妇人都举着手中的扁担乱砍起来。这些孱弱的流民在漠北最巍峨的城墙底下,以必死之心迎战北狄数十万铁蹄,漠北反击的悲歌第一次唱响。

北狄用心险恶的攻城遭遇了意外的破坏,他们的精锐先锋有不少折损在这些孱弱的流民手中,退路已经被愤怒的流民群阻断,远方的黑鹰大旗静静立在风雪当中,似乎也被这悲壮渲染,失去了应有的张扬。

肃北城墙之上守城军士望着底下沸腾的人流,有不少脸上流下泪来,这些坚强的漠北汉子无数次的面临死亡,却从未如这天这般激动,请战的将军也越来越多了。他看了一眼面前这些满目期盼的眼神,一把举起手上长枪,大声说道:“开城,出战!叫这些北狄人瞧瞧咱们咱们肃北的厉害!”

“肃北威武!将军威武!”一众将士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和声。

黑色肃北城门打开,城下悲壮惨烈的场面冲击着每一个将士的眼睛,这是真正的修罗地狱,原是铺天盖地的白茫茫,而此刻却成猩红的海洋,断肢残臂处处可见,往往一名北狄士兵的尸体旁边倒着数十名流民尸体,白与红的绝对刺激让看到的每一个人都窒息。肃北的战士们发出一声厉吼,朝流民群中的北狄人杀过去。

 第十七章

萧荣正想得出神,帐帘掀开,随身伺候的小厮冬来进来了,看了萧帧一眼,笑着对他说道:“爷,徐五来了。”

萧帧一听,俊脸就沉下来,说:“这小子,又给爷来马后炮这一招!看爷不抽了他的皮!”回头对萧荣说,“哥,我先回去了。”

“慢着!”萧荣阻止道,走到萧帧身边,看着他说,“你以后想过来就只管大大方方过来,用不着再偷偷摸摸的,你只需记得自己姓什么,凡事多思量。你如今也大了,莫总让父王母亲担心。”萧帧面色一怔,端正说道:“我知道了。”掀了帐帘大步出去。

徐玉笙抱了一大包东西斜靠在树身,与冬来笑嘻嘻说着话。萧帧忍不住又气起来,他脸上还疼着呢,这小子倒还是一副悠闲的大爷样。萧帧沉着一张俊脸,马鞭一下一下在手心敲打,缓缓走到徐玉笙面前。徐玉笙见他来头不对,立马摆正姿势,恭恭敬敬说道:“爷,您出来了?”

萧帧想起方才自己对萧荣说的话,强压住挥鞭的冲动,沉着一张俊脸说道:“爷的马呢?”

徐玉笙一愣,看了看冬来,那小子正低着头看脚,凭着不停微耸的肩膀就知道这小子正乐着了。徐玉笙陪着笑说道:“小的马上给您牵来。”萧帧看着他脸上的笑就忍不住气,到底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吼道:“还不快去!尽会给爷使马后炮这一招,这会怎地不跑快了?”

孰知他说话声音大了,扯得脸上又是一阵疼,萧帧连忙抽着冷气,摸了摸他的脸,他脸上肌肤原本极是白皙粉嫩,因是受了刀伤,军医便抹了一些药粉子在上面,青灰相间的颜色,衬得一张原本极是俊美的脸十分滑稽,他想摸又不敢摸,痛得直抽嘴角。冬来瞅了他一眼,忍住笑,连忙推说还有事,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徐玉笙牵了马过来,萧帧正一边低低地自言自语,一边拿鞭子抽着旁边的树。他不敢靠这小祖宗太近了,隐隐只听着萧帧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的话里有着“死丫头,下手这样狠,下次定要给你好看”几个字。

萧帧看见徐玉笙牵了马过来,收了鞭要上马,腿弯被方墨踢中过,一跳之下,顿时痛得呼叫连连。徐玉笙见状,连忙扶住他,萧帧喝骂道:“滚一边去。”到底还是咬牙自己上了马,脸色铁青,黑眸中怒火腾腾的,一路上将马驱得飞快。

徐玉笙连忙也上了马,紧紧跟上。他平时话多,瞅着空儿说些逗趣的话,这时却不敢吭声,怕撩了虎须,那小祖宗正气着呢,没得将怒火引到自己身上的道理。没想这么老实,他却还是逃不过。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萧帧突然勒了马,转过身,对他说道:“徐五,今儿那丫头你瞧清楚了没有?”

徐玉笙想着他一路上的样儿,连忙咬牙切齿说道:“那还用说?那死丫头化成灰我都认得!”他这跟班当得顺畅自是与他的一等一的眼神无不相关,就连脸上也应景摆出同仇敌忾的样儿来。

萧帧一鞭抽到他身上,骂道:“你小子恨谁呢?把牙咬得这般带劲。”

徐玉笙一愣,心道:还不是您恨谁?我徐五就得恨谁,感情这会又拍在马蹄子上了,瞧着鞭挨的,真冤。萧帧又说:“你小子记清楚了,给你三天时间,将那丫头给我翻出来!”

徐玉笙哭丧着一张脸说:“爷,咱这肃北骑了马五天五夜都跑不完,城里人本来就不少,如今流民又多,我连她姓谁名谁都不清楚,您让我上哪儿去找她?要不,小的换一个?”

“行。”萧帧一口答应,“一会儿回了王府,你就主动跟王妃说,爷这脸上的伤是你小子用刀划的,具体是怎么弄的,你可要好好编排个事儿来,莫要让王妃和郡主寻出破绽了,爷我可是没有功夫替你遮掩的。”

徐玉笙吓了一跳,“这事还能编排的?伤了主子,那郡主还不扒了我的皮!爷您饶了我吧,这绝对是行不通的,再换一个吧。这一次,我徐五发誓,一定办的妥妥帖帖的。”

“你小子竟敢跟爷我还起价来。爷可告诉你了,没得换了!要么你三天给爷把人找到,要么你就把今儿的事整个由头出来吧。”萧帧边骑马边说,看到徐玉笙一脸的沮丧,他心中这才觉得稍微通顺一些。

徐玉笙垂头丧气跟在后面,过了一会,哭丧着脸说道:“爷,小的还是找人吧。”

“记得,三天。”萧帧说。

漠北的寒风在肃北城外呼啸,而城里却在夙夜宁静的沉睡之中,两双马蹄踢踏踢踏在青石地上驰过,刺骨的寒风将少年轻慢悠闲的声音转眼就吹散了。

方墨回去的时候,前院之中灯火已熄,她摸进自己房中,苏瑾娘睡得正熟,脸色略有些发红。方墨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烫手,外间墙角小炉子上煨着药,她倒了了一碗,唤醒苏瑾娘。

苏瑾娘糊里糊涂醒过来,就着女儿的手喝了药,望着她问道:“墨儿,你方才去哪里了?”

方墨搁了药碗,说:“我出去了。”

苏瑾娘拉了她的手,让她坐于床沿,柔声说:“乖女,娘知道你是大本事的,也不问你这本事是哪里来的,只是你记住了你做事的时候,要多替娘想一想。如今,娘也只有你,但凡你心中有娘,行事就莫要行那险招,千万莫要让自己走在娘的前头了。”

方墨觉得自己眼圈发热,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娘,我扶你躺下。”扶了苏瑾娘躺下,苏瑾娘仍然紧抓她的手,方墨就依着她躺下来。屋中灯火如豆,不远处鸡正此起彼伏发出第一阵的打鸣,苏瑾娘睡的并不踏实,时而发出一句两句呓语,时而一阵惊声坐起。方墨守在她身边,至天微亮了,方才睡过去。

再醒过来,天色已经大亮,苏瑾娘脸上的热度消散了不少,睡得也深,屋外头有人在说话,“我这里还有热水,周姐姐,你就让宋姨娘兑了水洗吧,莫要去后塘了,那边的水都结冰了,怕是不好用。”周大媳妇一阵压低的咳嗽声传来,“大妹子说的是,宋姨娘,你就兑了热水洗吧。”

方墨推门出去,院子里一溜摆着三个大盆,盆中浸着衣物,孙大娘、余婶子,周大媳妇并姨娘几个正在洗衣。几个人见了她,都站起身问道:“方嫂子醒了没有?可有好些?”方墨笑着说:“好多了。”孙大娘甩了甩手上的水,说:“方墨快过来洗一把脸吧,咱们也是才用过饭,你与你娘的的那份,我放在西边屋里那灶上煨着,你等一会,我马上让牛嫂子给你端来。”

方墨连忙道谢,孙大娘笑着说:“你这孩子,哪来这么多礼?咱这小门小户的,过日子就图个自在,你与你娘既是住在大娘这里,就不要客气了,只要不嫌弃,就拿这当自己家里一样。”一边扬声让牛嫂子端了饭菜过来。

一个妇人风风火火端了饭菜过来,方墨看了那牛嫂子一眼,约莫五十来岁,褐色肌肤,头上挽着方巾,大脸大手大脚,脸上笑容敦厚朴实,正对她笑着说话,“饭菜还烫着,姑娘小心一些用。”

方墨用了饭,那牛嫂子另端了一碗炖得稠稠的肉粥过来,“这是我另做的,肉已经炖的稀烂,最是好下扣了,姑娘,你喂夫人吃些吧。”。方墨唤醒母亲,喂她吃了半碗,又安置她躺下来。

牛嫂子边收碗碟边说:“谨哥儿几个都到前院耍去了,姑娘若是放心,我老婆子来照顾夫人,你也上前院看看去。”

苏瑾娘睡得深沉,面上也有些血色,方墨心中另有事,笑着说:“那多谢了。”

牛嫂子连忙摆手,“快别说这话了。外头冷得很,姑娘出去别忘记披件斗篷。”

 第十八章

方墨披着了斗篷来到前院,这里占地要比后院广,四四方方院子口立着几株梧桐树,因是寒冬,树上只剩了几个枝桠与冰凌,院子的两边立着些刀枪棍棒,绕了影壁出去就是大门了。昨天急匆匆进来,来不及细看,方墨这才发现,这院虽说不大,却也收拾的齐整,倒是一个五脏俱全的练武场。

院里正热闹着,几家的孩子都在。孙瑾瑜正着了一身劲装,在场子里舞着一把大刀,刀柄上的红樱飞舞,白雪红巾,这少年舞得虎虎生威。周湘绣与另一个少年正目不转睛看着看着,时不时地叫一声好。几个小的,聂云旭与荣家兄妹坐在屋前的台阶上说话。院中白雪尽扫,露出青灰色的地板,只屋顶树梢是荧荧雪白,透着寒冬的清冽。

聂云旭最先看见了方墨,大叫一声就扑了过来。方墨看他连斗篷都没有披,捏了捏他的小鼻头,说:“怎么没有披件斗篷?冷不冷?”

“不冷,不冷,刚才湘绣姐姐带着我们围着院子跑了五圈!我现在还热着呢。姐姐不信,就摸摸我的手。”聂云旭说道,“墨姐姐,婶娘好了没有?”

“嗯,快了。”方墨笑着牵了聂云旭的小手。孙瑾瑜也停了手与一边两个少年男女一同走了过来。方墨见周湘绣身边那少年与她有几分相像,便猜到这人八成就是周大的儿子了周子欣了,不过这少年虽然模样与周大有些相像,却气质大不相同,约莫十六七岁,一身青布衣衫,文质儒雅,倒似个读书人。

那少年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方墨,周湘绣笑嘻嘻说:“哥,你不是一直想见方家妹妹吗?怎么这会不吭声了?”方墨微微曲身,称呼一声:“周家哥哥好。”

那少年这才移开眼神,无奈看了周湘绣一眼,又对方墨说道:“方家妹妹你别听湘绣瞎说,我只是,只是自在肃北城外见了方家妹妹你,你的义举之后,一直都很是仰慕。”周湘绣斜着眼睛看着周子欣,周子欣轻咳一声,又说,“方家妹妹若是不见外,就跟湘绣一起唤我一声大哥吧。”

周湘绣捂着嘴笑起来,边笑边说道:“周子欣啊,周子欣,我这会算是报了大仇,原来你也有难为情的时候。”方墨见这对兄妹说话没大没小的,显然感情极好,脸上的疏离不由得收了大半,跟着笑起来。

周湘绣又说:“哥,你刚才一直夸赞瑾瑜哥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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