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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江春入旧年-第62部分

小说: 江春入旧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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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们自有悲欢喜乐,就由得他们去吧。




67

67、3 。。。 
 
 
林家延是个艺术天分很高的人;他并不经常与人谈论这些,但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却是掩不去的。郑予北心知肚明;这多半是承袭了叶祺的神韵。

林家延也是个个性沉稳的人;只有关起门来会半真半假闹点小少爷的脾气,平时一举一动都有礼有节,挑不出错。那是陈扬的言传身教。

他的家延虽说是林家的儿子,事实上从陈扬和叶祺这里得到亲情倒不比在林家少。喜欢男人的男人难免要觉得自己是异类;将来可能要孤独终老。可这两位长辈能有这样的生活,林家延从小到大看在眼里,又与他们亲近,因此从未对自己的未来有过什么忧虑。于是这种笃定也在多年后荫蔽了郑予北:家延对待感情非常认真;从一开始就怀着居家过日子的心情,谋划着要跟他郑予北天长地久。

他们对林家延没有生恩;却有养恩。

俗话说孩子什么样儿,家里的大人就一定是什么样儿。郑予北跟着这二位走到楼下,陈扬陪他站了一会儿,他便看见叶祺从转角那儿倒出一辆保时捷来。他总算知道林家延喜欢车是从何而来。

“你们开的……不是宾利么。”

陈扬刚要回答,叶祺正好把车开过来了,降下车窗:“那是陈扬的车,这是我的。”

那一张面孔平平静静,眼神也温泽如玉,可不知为何就是能让人读出别的意思来——你这蠢货,谁规定一家人非得用一辆车,你有的坐就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陈扬不用看郑予北的脸色也清楚得很,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实在还到不了叶祺的级数。三言两语,甚至一言不发,都能把人家孩子弄得讪讪的。

既然把他当做自家人,陈扬也懒得客气,摁着头塞进后座里就不再理他。叶祺得了个新玩物正想好好逗一逗,却碰上陈扬有心回护这个伤了心的傻孩子,只好在他落座的时候横了一眼过去。陈扬微微一笑做了个口型,叶祺也就安静下来。

他说的是乖,听话。

叶祺这一世就是贪恋他满眼的宠爱,命数昭昭,他早已认了。

林家夫妇跟外事关系密切,年轻时频频出国公干,一对双生子就托付给挚友。林家延在两个叔叔家里有单独的房间,住宿条件比在自己家还好些。因为空间宽敞,不必跟林家栋挤在一起。

陈扬挽起袖子亲手做了一顿晚饭,郑予北目送着叶祺跟到厨房里的背影,看他旁若无人站在陈扬身后抱着他的腰看他做饭,颇有点伤感地挪开了视线。这样的幸福他也拥有过,只是太过短暂。

毕竟是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人,叶祺和陈扬行动间的默契仿佛行云流水,好像两个人都是生在彼此心里的,一举一动无不合意。林家延私底下说过他们都很有勇气,敢把自己磨圆了往对方身体里嵌进去,最后终于严丝合缝。

这屋子里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东西,有些完全一样,有些只有纹路色彩上的细小差别。郑予北一个一个拿起来细心打量,想象林家延小时候是如何在这样的氛围里生活。他一定从小就知道什么是一心一意,一定早早就下了决心要找一个人好好地一辈子。少了那些彷徨,免于心理上的流离失所,他的家延才会是那种气定神闲的样子——他最喜欢的样子。

傻孩子显然是看得出神了,陈扬摆好最后一道菜时特意手脚重了些,然后转头嘱咐郑予北:“你最好不要挪动屋里的东西,叶祺发现了会炸毛的。”

默默咀嚼完毕“炸毛”两个字,郑予北选择装傻充愣,但入座前还是伸头往厨房里张望了一下。

“叶老师怎么还在忙?”

“他说要做几个舒芙蕾。不用管他,你先吃你的。”

严重怀疑叶老师是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郑予北,最后果然被叶祺亲手端出来的东西惊艳了一把。三个糕点分装在小碟子里,与其说是食物,不如说是艺术品。不知掺了多少蜂蜜牛乳的味道简直催命,连陈扬都笑得一脸温柔,更不要说郑予北那幅垂涎欲滴的蠢像了。

“诶你不能吃那个。”

回过神来,郑予北才知道自己随手拿了一碟就准备下手了。

叶祺面无表情地给他换了一个:“刚那个是给陈扬吃的,你吃了会疯的。”

倒是陈扬大方,开恩道:“来,给你挖一口。”

绵软的布丁一入口,郑予北就愣住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三个人很快都笑了起来,叶祺递上一杯温水,故作严肃:“其实那是一整瓶蜂蜜兑的,真的。”

郑予北委委屈屈地吃光了饭后甜点,意犹未尽拿小勺子去刮盘底的时候,仍然觉得自己这是被耍了。

其实陈扬嗜甜如命这种公开的秘密,小圈子里早已人尽皆知。只要是叶祺做给陈扬吃的东西,那是决计不能碰的。大家都见惯了他们往蜂蜜巧克力里加蜂蜜,糖年糕里加糖的豪迈架势,于是谁都不敢夺食。

小任性也得有人愿意惯着,连口腹之欲都被照顾得这样周到,可见他们是真的恩爱。

这个念头刚形成了一小会儿,郑予北还没来得及感叹完,陈扬和叶祺就在客厅里,当着他的面,开始了每天一次的拉锯战。

“走了,出去散步。”

“我不。”

“必须去,这没什么可商量的。”

“我就不。”

两位长辈都义正词严,说的内容却是幼儿园孩子的水平,郑予北左右看看,不知如何是好。

“叶祺你怎么就不怕胖呢。”

“明明是你吃得那么甜,你才会胖。”

“……可是我知道饭后要散步,有空就运动啊。”

“反正我不去,我不想动。”

“……”

陈扬无语了,直接下手来拖人。叶祺抵死不从,双手抓着沙发表达自己坚定的决心。

两个的力气一开始还势均力敌,后来陈扬勤于锻炼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叶祺被拖动了一点点,气得眼看就要发作。陈扬忍无可忍,声音突然提了上去:“你别过分啊!你是还想像昨天一样处理是吧,我记得那什么还在茶几上呢,你……”

郑予北很天真地举起刚抓到手里的东西,努力举高:“你们说的是这支润滑剂吗?”

叶祺一瞬间就恢复了平时那张温文尔雅的面瘫脸,拽过大衣就跟着陈扬走了。大门很妥帖地被轻轻合上,仿佛刚才耍孩子脾气的根本不是他一样。郑予北愣在当场,半天缓不过神来。

那天晚上,得了殊荣获准留宿在这里的郑予北被带上了七楼上面的天台,惊讶地分享了陈扬的秘密。

“你看,这里的东西都是他买的,可他自己很少上来。两个人一起生活,总要给彼此留个私人空间。他有他的书房,所以为了公平,他帮我布置了这里。”

这房子建得早,地理位置绝佳,当年买下来必定是一笔巨款。后来价值一翻再翻,因为的确是用来安了家,陈扬和叶祺也没想过要换地方。上海永远灯火辉煌,再怎么仰头都是看不见星夜的,只能退而求其次,望一望城市起落有致的崎岖轮廓。那一种天地宽阔,心胸畅达的感觉,郑予北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感受到。

陈扬十分慵懒地坐在数把白色遮阳伞撑起的小空间里,白沙发和黑桌子都是经过特殊设计的形状,整个人都可以舒适地陷进去,然后俯瞰小半个城市。

“我很羡慕你和叶老师的感情。”郑予北坐到陈扬身边,由衷地说:“如果二十年后我和家延能像你们这样,我会心满意足。”

“嗯,叶祺没看错你,确实是个实心眼的孩子。”

陈扬把从楼下带上来的水晶高脚杯放好,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瓶白葡萄酒来,稍微倒出一点递给他:“来,尝尝。”

郑予北老实得很:“我不太懂这个。”

“这酒不算很好,澳大利亚出产,也不是什么著名的葡萄产地。有一次叶祺在外面尝到了,说它贵在清甜,所以给我备了一箱在天台上。”

陈扬一向不是话多的人,郑予北这是第一次与他单独相处,也是第一次听他说了这么多话。几乎是本能地,他感到了郑重。

“陈叔叔,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嘱咐我的……”

陈扬摆了摆手,示意他听下去就好,不必多问。

“想凭感情过一辈子,这确实很难,我想你心里也已经知道了。凡事一开始都是冲动,后来就需要善加经营,主要还是要看你有几分诚心,又有几分恒心。”

“我跟叶祺年轻的时候也曾经闹得收不了场,甚至中间还分开过,说起来要比你和家延难得多,可也就这么过来了。我们说好了不吵架,不动手,实在认同不了就互不干涉。这是最基本的相处之道,我觉得我们都在遵守。”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从我的角度来看,我觉得除了信守承诺,人还要懂得惜福。叶祺了解我的口味,懂得我的喜好,他平时是怎么对我的我都知道,我也尽力还他。这个道理放在你这儿也是一样,你要想想林家延以前是个什么性格,现在为了你又做了什么改变。想清楚了,你就不会害怕。”

郑予北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钢琴声从六楼的窗户里飘出来,演奏者漫不经心的态度丝毫不加掩饰,只是随兴而已,却自有一段风流。

“你垂头丧气这段时间,家延的父母也在为你们担心。你也不小了,要学会相信别人,也要明白怎么孝敬父母。我们都知道你缺了什么,现在都给你,你就安心收着,别老是患得患失,这是自寻烦恼。”

“家延走得那么匆忙,临走前还要专门来拜托我们,说万一你想不通了,要我们代他好好开导你。你记着,在一起本来就很艰难,那就不要有这么多疑虑了。林家延对你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

陈扬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把话彻底说开比较好:“即使他不说什么时候回来,也一定会归心似箭。”




68

68、4 。。。 
 
 
摧毁这座山城的是一次威力惊人的大地震;林家延跟随导师和团队抵达的路上,大大小小经历了三四次余震。一车人里有地质工作者;地震局的官员;测绘专业的高年级学生,大家都端坐如钟安坐如素,林家延也就跟着镇定下来。

山区的景致绝美如画,森木苍翠;江声澎湃。林家延生性喜爱美的事物,仗着编外人员的职务之便,谁进山他都尾随其后。有时同行的同事忙着取样测量,他就靠着随便一棵树坐下来歇一歇;深呼吸山间湿润洁净的空气。松木粗糙的裂纹有着质朴的美感,他凝神抚摸那些植物的躯干;灵巧的啮齿动物便在枝叶间弄出刷刷的声响,残留的晨露因此纷纷而下。

浮尘散去之后,独处时才能看清自己的心。在仰望着叶间碎金般的阳光时,林家延觉得那些光线如同真相一样不可逼视。他对郑予北的爱和思念,在分离的日子里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日渐清晰。

生活理念的不同,郑予北父亲对他工作的负面影响,日常相处的争执,这些都抵不过他们的感情。多少相互关怀的细节日积月累,成了心底沉甸甸的挂念。

简陋的临时房里,一个人的床铺冷冷清清,到了夜里总也睡不暖。他想念郑予北温热的怀抱。

过分忙碌的白天,再也没有郑予北的电子邮件和电话如影随形,有时午饭的时间过了很久,饿得狠了才想起少了个人提醒他按时就餐。他想念郑予北细致的照顾。

枕边人,远隔重山才明白是这样情意深长的三个字,直教人心肠绵软,魂梦牵系。

除了工作和空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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