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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江春入旧年-第42部分

小说: 江春入旧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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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有心用玩笑把这事一带而过的,但郑予北受刺激的程度比他想象得深得多,以至于根本没搭理他的想开玩笑的意图,只是缓缓摇了摇头而已。

林家延只好自己也坐下来,拿起另一双筷子与他分食那些小份的、甚至可以用琳琅满目来形容的食品。当胃里充斥了各种油煎水蒸的东西之后,林家延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于是把筷子倒过来敲敲郑予北的头:“喂,你怎么会觉得我想离开你?你看看,我都觉得我自己傻,一边跟你生着气呢,我还买这么多东西想着给你吃,都是你爱吃的……”

郑予北啃着筷子尖,低声咕哝:“我怎么知道你是出去干什么的,反正你出去了……”

多可怜的孩子,我大概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这么吓唬他。这个念头一旦出现,林家延就再也不能把它从脑海里剔除了。

罗马不是一天能建成的,郑予北也不是一天能改造的。在明与暗之间,毕竟还有广袤的灰色地带需要他慢慢穿越,而自己只要坚定不移地陪在他身边就好。习惯了的东西一旦被剥夺,毫无防备的不安终究是难以忍受的。既然我让他为了我而改变,他也愿意的,我至少不该逼得太紧,让他愈发无所适从吧……

怀着这样柔软的心思,林家延任由郑予北变本加厉地黏着自己,甚至在收拾厨房的时候也纵容他趴在自己背上,手臂锢着自己的腰,一刻不停地在自己肩颈上蹭啊蹭的。什么都忙完了,郑予北拉着他一起去洗澡,并在洗浴的全过程中提供五星级服务,一点儿都没让林家延本人动手。为了冲淡“他把我洗干净就要下锅”的错觉,林家延抓住一切机会亲吻郑予北,差点吻得两个人都出不了浴室。

郑予北打定了主意要把林家延当玩偶一样摆弄,出了淋浴间还按着他的手让他别动,自己拿了浴巾抖开,把他上上下下擦干,最后才从后面环抱着他的腰,轻声低语:“……没给你拿衣服。”

大片带着水汽与温暖的皮肤紧密贴合,稍微有一点摩擦就令人心醉神迷,争执后自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欣然,林家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就……不穿了。”

郑予北把他弄回卧室去,塞进被子里,然后把他团团抱进怀里,抱得密不透风:“延延你是我的。”

他用力太大了,林家延鼻骨都受了压迫,说话瓮声瓮气的:“嗯,是你的……是你的你也不用闷死我吧。”

郑予北愣了一下,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总算留了一条缝给林家延呼吸。被拥抱的人努力把自己的右手解放出来,放在郑予北的背上慢慢安抚他,一下一下地抚摸,从颈椎到尾椎,感受着那些肌理在自己手里渐次舒缓,恢复全心信任的状态。

只要有情,隔着千山万水也能心有灵犀,更别说眼下郑予北和林家延之间什么都没有隔了。他这不是求欢,而是求抚摸,是要借着肢体接触寻回受了打击的安全感。林家延一旦会了意,郑予北把他搬弄来搬弄去想要抱得更紧的企图就再也没遭到任何抗拒,最后安静下来的时候,林家延已经被他摆成了一个棉被裹成的大团子。

对于这种幼稚的、异常执着的行为,林家延表示十分无奈:“……玩够了?满意了?”

“唔……”郑予北动了动脑袋,鬓发蹭过林家延的侧脸,松松软软却令他发痒:“就这样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林家延腹诽,什么抱一会儿,你明明已经抱了很久了。

无论一个人的耐心有多好,他都一定受不了被人摁在怀里活活闷死。郑予北低着头,目睹了林家延好不容易挣扎出来的全过程:掖在自己颈窝里的被子从里面翻开来,悉悉索索地露出一双微愠的黑眼睛,浑圆明亮,就像刚开采出来的黑曜石,令人一见而惊。

于是,在林家延张口想要抗议的时候,郑予北吻上了他的眼睛。

眼睫被迫狼狈地合拢,滚烫的唇在下一秒软软地印了上来,紧接着不安分的舌尖就跟过来,小心地描绘着眼球的形状。林家延挣了几下,没用多大力气,所以郑予北就得意了,渐渐把一个玩笑似的亲吻变得缠绵悱恻,亲着亲着就把林家延摁到枕头里去了。

他过瘾了,林家延却觉得自己被当成玩具给玩了,怒气冲冲地瞪着郑予北:“……”

郑予北实在忍不住,又俯身去舔了一下他的嘴唇:“对不起……我今天有点神经了。”

暖融融的床铺里,没有什么情绪是藏得住的。林家延凝视他片刻,眼帘垂了下来,手也伸过去抚摸他的侧腰:“还好吧……也怪我,没事儿吓你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郑予北原本撑在林家延上面,一边说着这话就一边放低了身体,最终乱七八糟地趴在他身上不动了:“我以前从来不会的,你说我到底是出什么问题了啊。”

林家延仰面躺着,深呼吸,想消除一些胸口被别人的脑袋压着的重量:“一无所知才会一往无前,你现在有了我,当然不会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怕。”

——所以想当初你敢锲而不舍地追着我,现在却只知道在家傻傻地等着我自己回来。

“你一直拥有很多东西,你会害怕么。”

林家延的手指在他光滑的背脊上流连:“会的。所以我想对每一个人都尽量好一点,失去的可能性也会小一点。”

凉白月光斜斜照在郑予北□的皮肤上,恍然是一场光与生命力的盛宴。林家延被迷花了眼,半天才体察出郑予北的沉默,再次开口抚慰他:“其实我是很长情的人啊……你应该比现在更相信我的。”

郑予北懒懒地赖在那儿,下巴抵着林家延的锁骨:“是吗?”

“我上一次喜欢别人,足足耗掉了十年。”林家延被他硌得疼了,挪一挪身子,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他从来没当着我的面问过,我也没说过,反正就这么耗着……十年,一转眼就过去了。”

郑予北的吻立刻就覆上来,帮着他把眉心展开,林家延就低低地继续说着:“然后就遇上了你。既然你情我愿,我一定会喜欢你更久的……不过我一直就不明白,你怎么能对我这个陌生人那么上心呢,请我去音乐会居然能买六张票。”

郑予北闷笑:“你真便宜,一万多块钱就卖给我了。”

林家延陪着他鬼扯:“那时候你不是穷么,所以一万多也是你一片心意。我要是知道你妈能甩手就给你几百万遗产,少说也得给我一百万我才答应你。”

怀里那一大团温热的东西动了起来,从他身上滚到旁边的被子里,膝盖却挤进了他两腿中间,忽轻忽重地揉着:“……我的就是你的,都归你。”

林家延扳起他的脸来,舔舔他的唇角,郑予北很快就顺着他的意思掀开了被子,让他背靠着床头坐起身,自己大大方方低下头去。

林家延没过多久就深喘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说话断断续续:“谁……谁要你的钱,我要的是……人。”

郑予北坏心眼地退出来,咬咬顶端,沉声笑道:“好,人也是你的。”

林家延猛地绷紧了小腹,修长的脖颈也向后仰着,随后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次日,郑予北和林家延生活回到了正轨。

上了一天班,中午打过一个电话,林家延却像是回到了刚开始恋爱的时候,心底一直被勾得微微发热,只想快点回去见到郑予北。

春深似海,日落的时间也往后延了不少。林家延提前从办公室出来,开了一路快车回到家里,又用心做了两菜一汤和一道点心,终于等来了钥匙开门的细碎声响。

外头那人进来了,西装外套很快随手往沙发上一扔,大脑袋伸过来不由分说地一通乱蹭,然后才正经吻一下他的脸:“你回来得真早。”

“特意早点出来,当然就早了。”林家延丝毫不以早退为耻,理所当然地回吻郑予北:“赶紧洗手去,我炸了鸡翅中。”

郑予北听话地去了,回来时却正遇上客厅里的一地余晖,恰如流金般绚丽夺目。他洗过手又洗了脸,时间稍微有点长,林家延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了,手里拿了一本厚厚的精装书,神情安宁平静。郑予北尽量无声无息地凑过去,坐下来,俯身趴在林家延腿上。

那一刻,谁也没有出声。

从向晚大小姐婚礼那天开始,据此总共也不到六十个小时,他们却像按下了快进键,迅速地度过了小半辈子。生活可以祥和,当然也可以波折。他们谁都不是软体动物,家门外都放着一身要拿出去见人的盔甲,都有各自的过去和未来。

激怒了对方,然后黯然神伤,带着几道擦伤或是血痕回到彼此身边,他们终究还能够缩在一起,舔舔伤口。

郑予北合着眼,心满意足地享受林家延的触抚。他还是那么小心,那么温柔,一举一动都像说了一遍“我爱你”,饱含着明明白白的情意。

曾经羁旅天涯,如今却只愿做你的小小家宠。

一屋暖阳中伏在你膝上,正好慵慵懒懒,任你搓圆捏扁,再无怨言。

郑予北放松了全身的肌肉,任探进自己衬衫里的那只手走走停停,舒服地差点就要睡着了。

林家延好像是唤了他一声北北,然后亲吻带来潮汐般涌动的温情,旁的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窗外镶了毛边的傻太阳正拽着漫天红霞,结果一不小心就掉进了高楼的缝隙,轰然沉坠。 


45

45、第十章 。。。 
 
 
如果可能的话;大概每一根苗都不愿意自己被拔苗助长。

谁都希望在温馨的家庭中成长,事事风调雨顺;自然而然地学会爱与被爱;日后再去组建自己的家庭,把这些传承给孩子。可郑予北就是没有这个命。

他独善其身的日子过了二十几年,忽然爱上了林家延,然后被带进了一个庞大且融洽的大家庭里;背负起许多过去想也没想过会有的职责。他不习惯,所以阴差阳错没去出席婚礼,结果整整闹了两天才挽回了林家延。原以为两个人达成了共识,以后自然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合;郑予北总会有真正成熟稳重有担当的那一天,谁知……

安稳日子刚过了半年;郑予北就已经被喂得油光水滑、神采飞扬了。好心情带动了工作效率,接连几个项目的圆满完成直接导致他加了两回工资。工资涨了,拿回去交给林家延,林家延又会买更好的东西喂他,于是这家伙就愈发摇头晃脑,幸福得飘飘然了。

秋日的某一天,郑予北满足地合上家里带来的午餐饭盒,笑眯眯拿了洗洁精瓶子准备去拜访水池。阮棠的黑天鹅显然没开放到愿意跟他住一起的程度,爱心便当的待遇他从来没享受过,每到中午就只能怨毒地盯着郑予北唇边的笑容,恨不得在他脸上印个黑鞋印才好。

余光扫过阮棠怒气冲冲的眼睛,郑予北停下脚步,刚想调侃,口袋里的手机欢快地震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一眼屏幕,见了来电人姓名,立刻眉开眼笑地接了:“家延?”

“嗯,是我。我现在在姐姐、姐夫的医院里,今天上午出了点事……具体的我让姐夫跟你说吧,我不太想说话。”

郑予北心里一下子凝重起来,从办公室门口折回座位上,认认真真等着电话那端的杂音结束才开口:“姐夫,他到底怎么了。”

楚平眉头紧蹙,望着林家延无法聚焦的眼睛,沉声道:“他突然看不见了。”

“……什么叫,看不见了?”郑予北脑子里一片空白,模糊地认为自己的声音很奇怪,但也顾不得了:“什么时候的事?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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