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军妻-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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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鹅绒大雪依旧,女人半蹲着环抱着自己的动作一眼看去便使人心疼无比,尤其是此刻室内透亮的灯光明明晃晃的将她的身子覆盖。
印在她那轮廓分明侧脸上的晕黄色泽与她如同上好白玉羊脂般的肌肤融为一体,浮动着让人为之迷醉的暖色宛若顶级琥珀神秘又惑人心神。
森冷的湿凉空气遍布整个京都的天空之上,蒙蒙白雪之间,一直落下个不停的鹅毛大雪更像是在为这天下间那些不能圆满的故事画上悲伤的句号。
冷。
钻心的冷意,从傅月溪的脚底深处传来,她不由自主的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双目在看向外头那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之时唯有空洞,没有了焦距的眼睛哪怕是睫毛再精美,也不可能称得上是美眸!
就像是没有了任何目光与神色的一双死眼,更甚至于比那些双目失明的人的眼睛更加可怕。
没有了焦距的眸子,就如同此刻失去了灵魂的她一般。
在这样大雪纷飞的夜色里独自陷入了十三年来未曾忆起过的回忆当中……
瑟瑟发抖的身躯以及被那寒冷冻僵到毫无知觉的双腿!
内心深处因为母亲逐渐变得越发冰冷的身躯而升起的巨大恐惧!
还有那最终时候她亲眼看着母亲入殓,但却始终无法相信眼前一切的真实打击感!
这一刻,全数如同潮涌般将她席卷,带着她混合着进入了十三年前的那一场久久都未能从心口处磨灭的梦靥镜像之中,她原本还发烫的脸颊此刻再也没了一丝绯色。
甚至已然苍白到毫无血色,被记忆中那些个不堪再回首的伤心淹没的傅月溪整个人毫无知觉的一个跌倒,整个儿人无力的瘫坐在地面上,冰冷的瓷板并不比外头寒冷的空气温暖多少。
更甚至比起外头森冷的寒意更要入骨几分。
瞬间因为这些记忆进入了一种休眠阶段中的傅月溪双目呆然的望着眼前被灯光照的反光的落地窗,眼底空洞的神色伴随着久站在原地已经麻木到难受的双腿而有了一丝的淡光。
沈曼青拉着傅语慢慢的往前方走着,其实她要进行的任务很简单,如果她不想让傅月溪死在这个大厅内也是有办法的,只是为了制造傅月溪自杀的真实现场,她不得不来到傅月溪的身后狠狠的推她一把。
瞄准了那扇落地窗上唯一的可移动窗户,沈曼青扬起了那双阴险的眼睛,眼底拂动着几分精明又算计的光芒,对着一侧的傅语点了点头,随即用下颚朝着落地窗上那扇唯一的可移动窗户点了点。
示意傅语一会儿的任务就是将这扇窗户直接打开。
早在几分钟之前,她们还未进入这个大厅内部区域的时候,傅语就已经听沈曼青说过了这个简单迅速的完美计划。
万万没有想到此刻会有这么好机会的傅语心头荡漾着化不开的喜悦,只要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了傅月溪,看你这傅家还不得把我傅语接回去?
要不是因为傅月溪,她傅语现在也还都是傅氏的大小姐,也都还是这京都名义上所有世家权贵看见了少则给她几分薄面不要她说敬语,多则就是巴结她个个一副恨不得攀高枝的样子,对着她傅语尊称着敬语。
而此刻,就是改变人生的时机。
想到等一会儿,不,或许不用等一会儿,只要傅月溪一跳楼,她傅语就一定还会是傅氏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毕竟父亲也只是私底下的处理了母亲与她,这说明傅宾鸿根本就丢不起这个人。
如果傅月溪会死,那么严重来说就是造成了傅氏如今的大局无人取代,连个接手的好选择都没有,傅宾鸿也就没有任何理由不选择她了不是么?
看着不远处依旧跌坐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傅月溪,傅语冷笑一声,要不是她现在是活着的,那么她几乎都要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个不会说话不能动弹,不可眨眼不会哭闹的木头人了。
思索着这个计划从何处开始的沈曼青在将这一次的计划步骤安排好以后,便迅速的侧首往一旁的傅语身上瞥去,试图直接让她走上前去打开窗户,但却正好瞥见了女儿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得意与傲慢。
“小语,你在想些什么东西?现在可是我们俩最好的时机,此时不动手,还等到什么时候?”蹙着眉头就是一顿呵斥的沈曼青压根儿就不敢加大自己说话的声音,她不能保证此刻的傅月溪是否会蓦然回过神来。
原本沉静在自我想象当中的傅语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顿呵斥给弄得莫名其妙,最主要是心头没有一丝心防直接陷入了幻想当中的她未能来得及把自己带出沉思中,以至于此刻沈曼青的轻声的呵斥声竟然也让她浑身儿一抖。
后怕的打了个冷噤,傅语狂拍着心口处大口喘息着,心跳猛然间的加速就是她被吓到了的最好证明,对母亲心头存在着几分怪罪但却不敢表现出来的傅语脸色不太自然。
看她一眼,沈曼青眸色深处却是划过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心底怪异的感觉轻微的弥漫在胸口处,微妙到令沈曼青都涩然一笑,她现在竟是恶毒到了连自己的女儿都看不起,都想要迫害了?
叹息一声,扭过头,她移开了放在女儿身上的眼神儿,那明显因为自己一个喝斥而阴郁下来的脸色实在是令她难以接受,如若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她沈曼青又何必要带在身边?
说实在话,她也没有想到傅语竟然会连傅月溪的一根皮毛都比不上。
都是女孩,同样相差无几的年龄,也一样曾经过着那么十年较为普通素淡的人生,可是十年之后的俩人为什么会是两种极端?
还是说她沈曼青的女儿注定比不上顾安那个狐狸精贱人的女儿?
想到顾安这俩字,她的脑海里便迅速浮现了狐狸精、贱人、等字眼,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此刻自己心底的感受,沈曼青却明白,这一辈子,她输就是输给了这个早死的女人手中。
她能甘心么?
人家输了也都是输给活人,可她呢?
这世界上还有比她沈曼青更窝囊无用的女人么?
她的确是不甘心的,并且她一辈子都不会承认自己年轻的时候竟是输给了这么一个早死短命的女人手中。
陈年往事可是却犹如毒酒,浇灌着她脑袋令她清醒的同时,也一并将她腹内这些年来无处可说的不甘和嫉恨一并浇灌了一顿,辛辣的毒酒有着致命能力的同时,也一并带着足以燃烧所有仇恨的强大!
“行了,以后我不会说你了,但是现在还是办好眼下这件事情重要,你说呢?”
五秒以后,耳边再响起沈曼青的声音。
一度任性并且自以为是的傅语在这个时候却是不敢打一点儿马虎眼,忙点点头,顺着沈曼青交代好的方向移了过去,妈妈早就交代好了一切,而她只需要照做就行了。
在这一场计划当中,沈曼青的角色无疑是主谋。
看着女儿即将抵达傅月溪身旁的身影,沈曼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平复内心处对她的失望以及对自己输给一个死人的痛恨!
放在身侧的双手狠狠的收紧了起来,握紧成拳头,任由指尖掐进她那保养的也还算柔软的手心,疼痛狠狠的刺着她,把她精神刺得越来越清明,也把她眼中的恨意燃烧的更彻底。
没有预料,没有早知道,没有策划,此刻这计划几乎是在片刻之间形成的。
暖气围绕在周边,四处除了她们三人的身影外,再无他人,如此巨大的办公大厅落地窗因为有了这一扇可移动的独立窗户,竟给沈曼青带来了如此的方便。
来到傅月溪身后的那一刻,傅语脚步一顿想要回过头跟母亲打个招呼,但脑海里却蓦地闪过母亲当时在外边儿对她交代的时候语气里的认真和严谨,当下那顿住的脚愣是往前一抬起直接冲到了傅月溪的前面越过了她。
沉默中缓缓回神的傅月溪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极速闪过而后便是冷风倏忽吹来,毫不留情的刮着她脸庞,令她生疼的扯痛。
冷冷冷,痛痛痛,伤伤伤。
‘砰!’的一声。
巨响在大厅内回荡着,傅月溪根本还未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只知道腿脚已然发麻,脸蛋儿已然僵硬,而后便是一股冲击力巨大的凛冽寒风往她那娇嫩的脸蛋儿上搜刮而来,虽然不如刀子那般锋利,可是却也带着几分刺骨的疾风深深的扫向傅月溪那张精致的鹅蛋脸。
匆忙中,她那双被疾风吹得无法睁开的双眼紧紧的闭了起来,疼痛一瞬间连带着本就麻木了的身躯从头到脚的弥漫了下去,森森冷冷的刺痛在她的肌肤上无情的吹过。
傅语噗通一下子跌坐在了一侧的瓷板地上,脊骨与地面的撞击也让她不轻不重的啊了一声,但是与傅月溪此刻的遭遇相比,她那么点儿遭遇还算得了什么呢?
心底无限放大了的感官正在极力的捕捉着哪怕是一丝的线索。
双手狠狠的掐了一把撞击的大腿,傅月溪没有想到在公司这种地方竟然都有人能够混的进来?是谁?会是谁呢?公司内的系统都是特别定做的,除了公司内的员工,旁人是绝不可能有大门的系统解锁方案。
因为傅氏乃是华夏京都此刻商界之中的佼佼者,抑或者可以称之为王者。
所以这傅氏的总部公司大门,就连解锁都是每一位在位员工各持一种解锁方案,根本不可能会发生今天这种情况,那么如果不是员工又不可能会是别人,傅氏总部大门的解锁方案还会落入什么人手里呢?
坐在地面上的身子纹丝不动,傅月溪心底的恐惧已然放至最大,她莫名的有种预感,这个人的目标就是她,并且目的是要她死。
如此之残忍,竟是把落地窗户的移动窗户打开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几十层的高楼,且不说从这里摔下去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就连刚才她不过是因为身子麻木瘫软的坐在地面上而无法动弹,都避免不了这移动窗户一打开后极速而来的厉风。
好狠毒!
脸色本就苍白的她心头一震,那仅有的几分淡色也是随着她极力摆弄但却一动不动的身躯而寸寸渐渐的越来越白,惨白着脸,她紧闭着眼睛依旧强忍着这疾风给她带来的难以遏制的窒息感。
刺入鼻孔内的冷寒之意几欲让她呛死。
疾风扫在她白皙柔嫩的脸颊上,虽不至于流血,可这一道道风过的痕迹却是不可避免的落了下来。
“谁?这么狠毒的手段?让我来猜猜,沈曼青是你么?”几乎是在十秒钟之内,她终于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静清冽,这一刻,其实她比谁都慌张,看她那双放在双腿不断掐着大腿软肉却依旧颤抖着的手就知道。
试图给自己的双腿唤醒、傅月溪心底的惧怕因为双目紧闭而被放至最大。
从未有过的绝望感觉,这里的确是有一个移动窗户,她每天出入傅氏,最清楚这里的格局,而这个窗户被打开,下一步她们打算怎么做,也就不难猜测到了,脑海里紧紧绷住的一根弦紧紧的拉锯着,扯动着她生疼的神经。
脑海里混乱之中自有一片清静的傅月溪粉嫩的红唇此刻泛着淤青色,因为寒冷而几乎又要被冻僵的手腕却在这个时候蓦然间开始发烫。
或许是身体使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身体体质还算过人。
在被冻僵了的身躯上,这双手冷都冷的泛红了,可是却在这时候忽然间发起烫来。
温热在手心内辗转缠绵,她深吸了一口冷气,生生咽了下去,强逼着自己把这股冷寒的刺骨凛冽之风吞入腹中,下一秒,鼻息间却又再度被这股疾风攻击。
沈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