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菜鸟 作者:晶莹晶莹-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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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问你什么吗?”菜袅反问。
“没有。”
“那我也没有。”
俩人对视而笑,满眼的阳光。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愿意相信;而她的信任,令他满意。
大年三十是飘着雪到来的,菜袅比张景致早三天回家,可突然的降温让她裹着棉服缩在家里,一步都没迈出过家门。
蔡鹏看着她那副冻死鬼的样,出言讽刺,“就该把你丢到俄罗斯去,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冷。”
回复他的是一个大抱枕,直接砸在头上。蔡鹏大叫,“姐,你越来越暴力了,谁惯的毛病,说不过就动手。”
敲门声响起,姐弟俩都看过去,张景致就站在菜袅房门口。
菜袅惊喜,“今天怎么还有空过来?”
张景致没答她,反而看向蔡鹏,“小鹏,真不好意思,她这毛病都是我惯的。”
蔡鹏眼角抽动,识趣的出去。
菜袅甜在心里,从被窝里跳出来,躲进他怀里,“这天可真冷,锅炉房的水箱什么时候坏不好偏偏大过年的坏,真是冻死了。”
小区供暖出了问题是谁都没料到的。张景致抱着她坐到床上,“我就能待一会儿。”
“溜出来的?”她挤眉弄眼的笑,惹的张景致低头咬她。“不闹了,不闹了,我爸妈去早市了,一会儿回来抓你一个正着!”
“正好,捉奸在床,咱们也不用装什么守礼了。”张景致才不怕。
菜袅见他作势真的要下口,怕极了他弄出痕迹,到时候尴尬的是自己。她举手求饶,“小叔叔我错了,错了还不成吗!”
“知道错了?”
菜袅无比的乖巧的点头。
张景致一笑,“说说哪错了?”
“不该威胁你!”
“还有呢?”
还有?菜袅转着眼珠,不过真想到自己还错在哪里。
张景致狠狠弹她一下,贴着她耳根说了几句,菜袅的脸瞬时涨红,“流氓!”说完又觉不够力度,接着嗔一句,“禽|兽!”
张景致把头闷在她脖颈处笑,顺带吃着豆腐,“那你让不让我禽|兽啊?”话音一落,门口已经传来敲门声,蔡鹏这个小奸细推了个门缝,“老姐,姐夫,爸妈已经到楼下了。”
菜袅脸窘红,张景致含笑冲蔡鹏点点头,整装坐正,已然起身,半点嬉闹之色都没了。
菜袅在他背后嘟囔“衣冠禽兽!”
张景致已经踱步到客厅坐正,根本不理她。菜爸爸蔡妈妈进门,张景致端正坐在沙发上,蔡鹏不知何时竟窜进厨房煮水,菜蓝天见张景致,意外的很,“这个时间怎么过来了?”
张景致起身帮忙接过俩老手中的菜篮子,“昨日回来太晚,也没能看看小鸟,就趁早过来看一眼。”
“小鸟呢?”于越往屋里探头。
张景致含笑不语,菜蓝天走进屋几步往小鸟卧室里探头,菜袅从被窝里爬出来,这会儿正在叠被子。两老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菜袅,你没见小幺来了吗?一早上就捂在床上,你真是越大越懒,等嫁了人让婆家笑话。”
“蔡叔叔,我妈妈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笑话。”张景致适时的插言。不过这话到像是火上浇油。
菜蓝天果真脸色更沉,“你快出来招待小幺。”
菜袅愤愤瞪张景致一眼,却不敢忤逆,挤着一脸笑,“张副市长,要喝点什么?”
张景致眉眼一挑,“不喝了,我要回去了。”
快走最好!菜袅扁嘴。
年三十的菜蓝天也不敢留他,反倒催着他走,“是啊,快回去吧,首长一会儿要贴春联了,你不在,首长会生气的。”
张景致冲着菜蓝天跟于越一躬身,“先给两老拜年了。过了今年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蔡叔叔若是真的认我这个女婿,以后千万别太客气,太客气就不像一家人了。把我当成小鸟跟小鹏一样,错了就说,打几下也是可以的,我皮厚着呢!”
这话说的实在,让菜蓝天跟于越心底都暖暖的。菜蓝天一笑,拍拍他肩膀,“去吧,快回去,明天我带着全家去拜年。”
“好咧,我走了。”张景致走出一步,菜袅被爸妈推出去送他,俩人一前一后的往外走,规矩的很。可到了一楼,没等开单元门,菜袅就被卷进怀里。“明天去拜年?”
她点头,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发现自己也是想念他的。“小叔叔,我跟爸爸商量完了,开学我就回去辞职,然后去读研究生。学历高一些,也没什么不好。而且去上学还能经常回来,爸爸说你们哥几个都不在,爷爷奶奶都很寂寞的,虽然他们老人家作伴,可少了孩子还是缺点什么。我打算经常回来小住。”
“我不同意。”张景致立马出声,声音无比哀怨,“你回来小住我怎么办?”
“你又不是小孩,我不在的时候,你不是一样过日子。”
“他们也不是小孩,你不回来,他们也一样过日子。”
“你……”菜袅说不过他。
张景致坏笑亲她,“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什么办法?”
“你快点生孩儿,到时候孩子直接给他们带,你归我带,这样就都不寂寞了,是不是两全其美!”张景致沾沾自喜的像个孩子。
菜袅忍不住笑,蹭蹭他胸口,“美个头。”他那么喜欢孩子,到时候真的有了,最不舍得怕就是前人这位,还能送回来给老人带!真是说大话。
俩人正是腻歪,就听见刻意的“咳嗽”,菜袅推开张景致站好,这楼里都是军区的家属,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不认识谁!张景致一仰头就看见蔡鹏呲着牙笑,“是小鹏。”
菜袅也看过去,眉头一皱,“你下来干什么?”这是□裸的嫌弃啊!
蔡鹏委屈,真当他愿意下来啊!“妈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把姐夫送家去了,这么半天都没回去。”
51
张景致一进家门;就被调笑了。
“我说小叔;你这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么会儿功夫都能溜出去看小婶子。”张玉成歪在客厅沙发上;眉眼间全是笑意。
张景致冷哼;“闭上你的嘴。”
张玉成才不怕,“我是好心提醒你啊;刚才爷爷可是问你干什么去了;家里没人知道,老爷子不太高兴。”
话音刚落;老爷子的声就传了出来,“小幺;你干什么去了?”
“我去给蔡叔叔拜个年。”张景致答。
谁信他谁才撞鬼了。张玉成第一个不给面的喷笑出来,不过被张景致一瞪,立马憋了回去。张景耀跟张景信看着弟弟无语摇头,这个谎话,技术含量好低。
张景致无比坦然,老爷子看了他两秒也无话可说。张景致从小就这样,就算是说谎被当众揭穿,也能坦然自若,这种气度跟气势,要比他几个哥哥都强。
老爷子评论他这点的时候,曾被张景耀很不服气的吐槽,“那叫什么气度,那是脸皮厚,一针戳不出血!”
张夫人带着两个儿媳妇下楼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带着儿孙们贴好了春联,这是张家的习俗,春联要最年长的亲自动手,小辈们帮衬。
年初一是不让动炉灶的,所以三十是比较忙碌的,家里佣人跟着夫人还有两个儿媳妇直接进了厨房,炸丸子蒸鱼颌面,要说家里那里最热闹,还真要数厨房了。
陪着老爷子支了一桌麻将,小辈们在别处打扑克下棋,张景致对麻将兴趣不大,见张玉成在一边一个劲的支招,索性起身让给他玩。自己进了厨房,找些吃的。
李冰见他,笑道:“明年咱们厨房里可就要多个帮手了。”
“要我说今年就应该让小鸟一家也过来过三十的。”
“妈,他们过来会不自在的,再说于老师又要抢着干活,到时候人家过得不自在还挨着累。”张景致分析。
李冰忍不住吐槽,“瞧瞧,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帮着丈母娘了。以前都说女儿外向,现在这个时代真是反过来,反倒是儿子是给人家生的。我们真是没那个好福气,生不出女儿。”
一屋子笑开了,张夫人接着打趣自己儿子,“小幺,你跟小鸟争气点,给我生了孙女抱抱。”
潘阳年拈酸道:“小鸟要是生个姑娘,还让不让我跟大嫂在这家里混了。”
李冰也跟着道,“那还混什么啊,怕是站在屋里都要惹人嫌了。”
“你们俩个没良心的,我亏待你们了!”张夫人笑着作势要打这俩儿媳妇,一屋子老老小小笑成一团。
屋外的老爷们撇着嘴,张玉成直接呛声:“爷爷,奶奶偏心眼偏的有点过从小她对小鸟就比对我这个大孙子好。”
张勤眼皮都没抬,声略低的说,“你就算不错了,至少你奶奶没想掐死你。”
额?
张景耀低头闷笑,想起母亲生下张景致那嚎哭的劲,当时他还真怕母亲直接掐死小弟弟,赶紧把小弟弟抱回家自己养。
这事张景信也有印象,笑呵呵的帮着解释,“那时候你奶奶怀了你小叔,因为年纪很大了,本不想要的。可超了B 超后,医生说是个女儿,你奶奶是拼死也要把孩子生下来。结果,出来的是你小叔,你奶奶当时一摸带把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非说护士抱错了,后来再三确定没有抱错,她就哭开了,一直把奶哭没。所以你小叔一口你奶奶的奶都没喝过,你小叔长大了,你奶奶又觉得对不起这孩子,所以偏爱了些。”
没想到小叔还有这等被嫌弃的时候,张玉成瞬时心里平衡了。
吃了年夜饭,大家都在客厅守岁,过了十二点,老人就去睡觉了。张玉成带着三个弟弟去外边放鞭炮,张景致站在一楼看了一会儿,也穿了大衣出去,从张玉成那边顺了一捆烟花,拎着就往后院走。
菜袅跟蔡鹏也在楼下放鞭炮,见张景致走过来,蔡鹏笑嘻嘻的躲开,张景致看着一地的炮竹红纸,把烟花递给菜袅,道:“菜叔叔还真是一辈子都改不了。”
菜袅无言,自己老爸这辈子怕是就这样了,过年的时候家里永远都是千声响跟二踢脚,再无其他。小时候,菜袅看见别家孩子玩窜天猴跟滴滴金,羡慕的眼都直了,可菜爸爸才不管孩子喜欢什么。
张景致把烟花置在空地,点燃了立马回身跑到菜袅身后,伸出手从后面抱着她。
烟火冲天而上,在天际绽开犹如百花齐放,姹紫嫣红。
“真漂亮。”菜袅仰着头感叹。
张景致贴着她耳根说,“没你漂亮。”四个字让菜袅脸一热,娇羞的回身亲他一记算是奖励。
张景致憨笑,抱着她紧了紧感叹,“没想到我这把年纪还要用烟花哄女孩子开心。”
“谁让你老牛吃嫩草!”菜袅呵呵笑着。
张景致张嘴含住她耳垂,逼着她质问,“我很老吗?我老吗?”
菜袅被她弄得咯咯咯笑,哪里还敢调笑他,一个劲的说,“不老不老,正好正好。”
军区的大院里,满满的鞭炮声烟火味,孩子们个个裹着棉衣追闹着玩耍,天空上不断绽放的烟火几乎将夜点燃,而这一夜嬉闹声却是伴奏,他的主旋律永远是那个捧着一捆二踢脚,眼巴巴看着别人玩的小姑娘。
犹记得小时候,他带着侄子们出来放烟火,玉成看见菜袅,拉拉他的衣角,“小叔,你看小鸟那可怜样,巴巴的看着别人玩。”
“你去给她送些女孩子玩的。”张景致吩咐。
张玉成却是摆手,“她不会要的,去年我就送她过,她说蔡叔叔不让要。”
张景致眉头蹙一下,再看一眼菜袅,竟觉得女孩这个样子真真的让他不舒服,从自己一堆烟火里选出几个孩子们经常玩的没什么危险性的塞给玉成,“她不要你就去跟她换,就说喜欢她怀里的二踢脚,用这些跟她换。”
张玉成也是人精的人,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拉拉帽子捧着烟火一溜烟的跑过去。张景致看着菜袅换到喜欢的烟火,嘴角豁然荡开,这一笑,映在他眼里,心脏的某一处就像是被猛地撞击一下一样。
多年后,他才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