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南唐-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嘉敏将那盏灯交给了宝蝉,让她好生拿着,回头送给韩氏做礼物,众人一见彩头被人摘了去,便觉无趣,纷纷散了开。
那白衣公子微微对周嘉敏欠欠身子,便带着两个随从去了别处猜灯谜。周嘉敏见不少妙龄女子纷纷向他暗送秋波,胆子大点的则直接上前找了个由头搭讪,还有人直接派了丫鬟将锦帕塞在了他手里,均被他一笑回绝。
“宝蝉,这位公子什么来头,为什么这些女子都贴上来?”周嘉敏问道。
宝蝉捂嘴一笑,道:“奴婢也看不出什么缘由来,二小姐,咱们先不管,时辰也不早了,还是赶紧回府,若是晚了,夫人定是要担心了。”她哪里是看不出缘由,那些姑娘小姐多数是看那公子玉树临风举止不凡这才上前勾。搭的,只是碍于周嘉敏年少,不敢挑明,免得被责骂说是教唆坏了小主子。
周嘉敏微微一笑,心里早已猜出了几分,便道:“时辰还早,我再看一会。”却随着那公子后面,他每到一处店铺猜灯谜,周嘉敏也过去猜灯谜,往往是两人都猜中,又或者他猜中这个,周嘉敏则猜中那个,一来二去那位公子倒对周嘉敏刮目相看起来。
周嘉敏得了不少彩头,都是些花灯香饼锦囊一类的东西,她倒看不上这些个小玩意,只不过是图个乐子,得了便赏给了宝蝉烟翠等人,倒让她们满载而归了。
白衣公子心道:好聪慧的姑娘,引经据典丝毫不输给那饱读诗书的男子。
周嘉敏心道:好你个韩墨臣,看你还能装多久!
二人各怀心事,却又默契相处,专找那些热闹的地方去,看中了哪个彩头便不约而同同时猜中,引得众人一阵赞叹。
待人少的时候,周嘉敏按捺不住,便趁着那白衣公子不注意,猛地摘掉了他的面具,笑道:“墨臣表哥!”
及看清对方的真容貌,周嘉敏顿时惊慌起来:眼前这人哪里是韩墨臣!
“小姐,你认错人了。”白衣男子笑道。
宝蝉等人没想到周嘉敏会摘掉人家的面具,又惊又急,急忙上前赔罪,道:“我家小姐年少不懂事,公子勿怪!我等代我家小姐向公子赔罪。”
周嘉敏又惊又羞,垂着头不言语。
就听他道:“不妨事。这位小姐想来只是要和在下开个玩笑。小姐虽然年少,但才华过人,在下佩服得很。”
吴妈妈忽然一惊一乍道:“这不是董家公子吗?”
宝蝉等人一听,仔细看了一眼,果真是董家的公子,名唤安远的!这董安远乃是定国公董镜的嫡子,现任太仆寺卿。定国公乃南唐唯一的外姓国戚,功勋卓著,十分了得,在南唐的声威举轻若重。只因董镜娶得是周宗的嫡亲妹妹,所以这周董二府还有连襟的关系。
宝蝉、烟翠齐声道:“给董公子请安。”
董安远似有所想地愣了一下,笑道:“可是周府的?”
烟翠笑道:“正是。”
周嘉敏一听便知彼此乃是旧相识,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更是吃惊不已——此人她认识,正是那日周宗寿宴上见到的。
“原来是你。”周嘉敏笑道,自己揭下了面具,第一次见他时便觉得他与众不同,除了长相出众外,竟有一番不同常人的风度,让周嘉敏印象深刻,想不到在此又遇见了,不由得心里一动,生出一种浅淡的难以名状的情愫来。
董安远笑道:“原来是二小姐。真是惊喜,竟在这里见到了二小姐,听二小姐引经据典地巧猜灯谜,更是长了见识。”
周嘉敏道:“方才我误将公子认为是姑舅表兄,本想开个玩笑,一时唐突了公子,还请公子莫要责怪。”
董安远笑道:“二小姐活泼可人,在下怎敢责怪。”
周嘉敏不知道,这南唐的元宵节有个风俗,若是男女彼此钟意,便让对方见自己的真面貌,这正是年满十五岁的女子、男子戴面具的原因。如今,她不但揭了董安远的面具,还毫不避讳地取下自己的面具,无意之中竟犯了忌讳。
吴妈妈跺脚道:“小祖宗,您怎把面具摘了下来?”
周嘉敏懵懂地看着吴妈妈,董安远却满脸尴尬。
烟翠道:“妈妈可又是犯了糊涂!咱们小姐才多大啊,左右不过是个孩子,哪里就需要戴面具了,摘下来又如何?再说董公子乃是周府的贵戚。说起来也是二小姐的姑表兄,又不是外人,妈妈何苦这么见外来着。”
周嘉敏从烟翠话里猜出了几分,大概与某些风俗有关,便道:“时辰不早了,我要回了。”
董安远笑道:“我送二小姐吧。”
周嘉敏笑道:“公子还是请留步吧,宝塔街离这里不远,走走就到了,指不定夫人已经派了轿子来接。”
董安远笑道:“按理,你该叫我一声表哥。”
周嘉敏的脸红了一下,没有说话。
兰儿眼尖,叫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卷一 034 失足落水英雄救美
众人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两个小厮并府中的婆子抬着一架轿子过来了。
周嘉敏笑道:“可巧,夫人念着我呢,宝蝉,快把那花灯收好了,回头送了夫人,她岂不开心?”
宝蝉笑道:“二小姐真真是有孝心,夫人不枉疼了你一场。”几人正说着,轿子便到了身侧,那小厮并婆子恭敬地行了礼,便请周嘉敏上轿。
董安远笑道:“既然轿子来了,妹妹快些去吧,免得舅母担心。”说完亲自揭起了帘子,周嘉敏倒也不客气,轻轻入了轿子,对董安远微微颔首,便落了帘子,命人起轿。
回到太傅府的时候已经近了酉时,韩氏却没有睡,正同施姨娘在房里闲话。见周嘉敏进来,施姨娘急忙从软榻上让出来,韩氏拉住她,笑道:“你只管歪着,她个小人儿坐下面就成。”
周嘉敏笑道:“给夫人请安了。施姨娘好。”
韩氏嗔道:“这次可闹腾够了?若不是我派人接了你来,恐怕还在外头疯着呢。”
周嘉敏腻上来撒娇道:“夫人错怪孩儿了,哪有贪玩,不等夫人来接,孩儿便打道回府了,不信您去问那两个婆子。”
施姨娘笑道:“敏儿向来是乖巧的,我不用问就信了。不比含香,越大越不懂事。”说完神色有些黯然。
周嘉敏也知她指的是什么事,便急忙转移了话题,道:“夫人,今儿猜灯谜,我得了个花灯,送给夫人的。”
宝蝉急忙将那花灯捧了过来,笑道:“夫人真是没白疼二小姐,她见了这花灯,说是夫人必定喜欢,并得了来。底下那么多人都没猜中,却被我们二小姐猜中了,可真是个好彩头。”
韩氏一听宝蝉这么说,又见那花灯着实漂亮精致自是眉开眼笑,却道:“休提那灯谜,皇宫里头还给你送了几幅谜底来,说是猜中便去宫里头领赏,东西就放你屋里了。”
周嘉敏辞了韩氏回房研究周宪等人送来的灯谜不在话下,此处不表。
若说周嘉敏性情沉稳,聪慧过人,有一股大家闺秀的天然气韵,那自然当之无愧,但若论起淘气来,周嘉敏也当仁不让,有几分别致的顽劣之气,倒称得上“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冯先生因家中有变告假回乡,周嘉敏倒乐得几日清闲。
周嘉敏命人特制了一柄鱼竿,去了前院的水塘里钓鱼,若说这水塘倒不是一般的大,足足有亩把地,里面养了不少鲤鱼、鲫鱼等,倒没人真要吃这里的鱼,不过是闲来怡情罢了。
“妹妹也来钓鱼啊,来了正好,省的我一个人闷得慌。”周如芬起身笑道。
周嘉敏遥遥看见了她,本来想退回去,但觉着又不是特别妥当,来至跟前,笑道:“是啊,三姐姐。冯先生告假了,闲的无事,便想着垂钓来着。姐姐可有什么战果?”
周如芬笑道:“现在的鱼儿刁得很,我这香油面筋子都不肯上钩,半天也只钓了两条猫儿鱼。”
周嘉敏笑道:“姐姐已经算是厉害的了,若是我来钓,恐怕一条都未必钓得到。姐姐且在这里钓着,我到那边去去。”
周如芬却拉住了她,笑道:“去那里作甚,不如咱们一处结结实实说说话紧要。”
周嘉敏笑道:“那好。”说完,便架起了鱼竿开始垂钓。
二人正钓着鱼,却见那边并排走来几个人,周嘉敏定睛一看,左手蓝衫的是韩墨臣,右手杏黄衫的是孟少飞,中间那个却是前些日子见到的董安远。
韩墨臣一见周嘉敏像模像样、有板有眼地垂钓,便笑道:“妹妹好雅兴,竟在此垂钓。”
周嘉敏笑道:“要不,墨臣表哥也一起来?”
董安远却暗自呐喊:她小小年纪,为何懂得这么多?以前常听人说,这个妹妹呆痴,如今看来,只怕比那大表姐还灵透些。
周如芬一见孟少飞等人过来,便飞奔过去,中间竟不小心将小木桶绊倒了,木桶里装了半桶子的清水,两条小鲫鱼在地上蹦跶着,周如芬脚下一滑便倒了下来,正好推在周嘉敏的身上,周嘉敏还没来得及躲避便掉进了湖里。
周如芬眼见也要滑下去,却被孟少飞及时拉住了。
“表妹!”董安远急道,正要脱靴跳下去,却见眼前一个身影晃过,已经有人跳了下去,正是韩墨臣。
想那韩墨臣生在江北,并不识水性,只是见周嘉敏有危险才奋不顾身地跳下去。
孟少飞则不停滴安慰受惊的周如芬,周如芬见周嘉敏落入水中顿时慌了神顿时,一干丫鬟纷纷叫嚷起来,倒是招呼了不少人过来,七手八脚地地将周嘉敏与韩墨臣拉了上来。
周嘉敏倒无大碍,因为韩墨臣一直紧紧抱着她,只是他自己却呛了好几口冷水。
因为救治及时,周嘉敏、韩墨臣都无大碍,却是惊到了韩氏,韩氏不由分说将一干丫鬟都狠狠责骂了一番,又对周如芬劈头盖脸一顿喝斥,最后仍是不放心,便令管家带着众小厮将那湖的四周用围栏围起来,自此谁也不准在那里垂钓。
“我的儿,可吓死我了。”韩氏心有余悸地搂着周嘉敏道。
周嘉敏方才也受了惊吓,半天不言语,这会儿方缓过神来,便道:“夫人,孩儿不要紧,不过是失足落水罢了。您千万别责怪三姐姐。”
她嘴上虽为周如芬求情,心里却有另一番打算:方才怎会是巧合?我坐的稳当当,分明是她推了我一把……
韩氏又对韩墨臣千恩万谢,自此对他更是青眼相待。
出府的时候,韩墨臣与董安远一起走的,二人年龄相仿,都是一股风流神韵,看上去竟像是兄弟一般,相见不多,却一见如故。
“墨臣方才举止倒是让我好生敬佩。”董安远道。
韩墨臣微微一笑,道:“安远又何尝不是古道热肠,我若是晚了一会,那个跳下去的人便是你了。”
董安远笑而不语。
“只是,这事似乎有些蹊跷。”董安远又道。
韩墨臣道:“我也这么认为。”
二人正闲聊,却听后面有人道:“二位公子请留步,不好了!二小姐出事了!”
卷一 035 迷心神古玉现祥光
董安远一转身便见兰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便问:“可是二小姐出了什么问题?”
兰儿点头道:“正是,先前还好好的,现在却不省人事了,嘴里说了些胡话,如今夫人正哭呢,二位公子随奴婢去看看吧。”
韩墨臣急忙道:“好,你前头带路。可曾找了大夫?”
兰儿道:“已经命人去请了。”
三人快步来到了周嘉敏的小院,进了屋,见周嘉敏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了,时不时冒出几句不知所谓的浑话来。
韩氏哭道:“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