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先生的阳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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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你的头啦值!”忍不住一巴掌往她的脑袋巴下去,管仲军觉得自己是塞亚人的话,凭此刻的怒气值恐怕早已变身了。
被袭击得手,她摸着阵阵泛疼的脑袋瓜子,憋了三秒钟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嘴贱的揶揄,“果然外国的女人都比较敢,继好莱坞红星——蜜拉贝儿在昨天中午‘千里追爱’到台湾后,今天又来了个阿兜仔小姐上演‘爱情追追追’,为伟大的爱情史诗增添可歌可泣的一页……”
“慢着!”飞快的打断她,管仲军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会让人跪地哭倒的话。
“你刚刚说什么好莱坞红星怎样?”拜托!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千万不要啊!
“咦?你没看新闻吗?”杨婕玫诧异的反问,却见他脸色惨澹地摇着头,当下不禁笑嘻嘻的解释,“昨天中午的时候,那个蜜拉贝儿。拜登抵达台湾,当着众多媒体面前宣布她是为了一个对她很重要的男人而来,之后此画面就在电视上不断的播放,成了最火热的新闻。”砰!
有人承受不住打击,直接倒在沙发上泪流成河……呜……为何那位大明星就不能学学人家徐卖摩,奉行轻轻的来、轻轻的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美学,总是要每到一处就搞得轰轰烈烈、天翻地覆?
呜……他未来几天不好过了!
果然是误交匪类,一生报废啊!
一旁,杨婕玫看他瘫倒在沙发上的悲凄样,虽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但还是很有同情心的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五脏庙……
“我说军仔,午饭煮好了没啊……”自中午接了老家打来的那通电话后,一整个下午,管仲军就被一种叫作阴霾的东西给笼罩住,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怨气,看得平日最爱开他玩笑的杨婕玫也不禁背脊发凉,很识相的摸着鼻子闪边去,不敢去触逆鳞——虽然她根本搞不清楚他的逆鳞是什么。
于是,时间就在一个小心谨慎、一个怨怒悲愤中慢慢流逝,直到晚上,悲愤之人接到了一通电话后,随口向杨婕玫交代自己要去处理一些私事,便很快的出门只见他一路来到某家五星级饭店,想也不想地直闯顶楼总统套房,谁知才踏出电梯门口,就被安排在外防止狗仔入侵的保镖给拦下——
“抱歉!这层楼已被包下,暂时不对外开放,请你离开。”一见有陌生人入侵,几名人高马大的保镖们立刻团团围了上来。
当他爱来吗?
不悦地沉下脸,管仲军眼皮一撩,还没来得及说话,总统套房的门便像是算准时间般地突然打开,从里头走出一名褐发男人——
“伯特!”欢喜大叫,褐发碧眼,有着一张说不上英俊但却很顺眼的外国男人——伊登咧开大大的笑容飞快的冲了过来,同时不忘对保镖们挥了挥手。
保镖们见状,便知这个被他们团团围住的陌生男子是“自己人”,当下二话不说的散开,各回本位继续盯哨,以防有狗仔潜入。
眼见高头大马的保镖们退开,管仲军的脸色这才稍霁,不过还是似嘲似讽地轻哼了一声。“伊登,没想到你也来了,要知道我以前可是待你不薄啊!”可伊登却是这样回报他的吗?
闻言,伊登原本欢快的笑脸霎时僵住,尴尬地试图脱罪。“蜜拉贝儿小姐要我跟着一起来,我也没办法……”快快快!快把一切都推到总统套房里头的那个大明星身上,免得日后被人清算。
也不是不了解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助理,管仲军其实心中清楚得很他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无辜,当下不由得嗤声冷哼,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后,这才越过他,迳自推门进了总统套房。
一见他进了房,伊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即看了看尽忠职守的保镖们,他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当下很快地上前去说了几句话。
只见他话一说完,保镖们脸上皆出现诧异之色,不太敢相信地看着他,直到他坚定的点了点头后,这才满头雾水的纷纷离去,各自回房休息。
目送众保镖们离去,顶楼总统套房外再也无人戒备后,伊登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知是同情还是祈祷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可怜的伯特,虽然蜜拉贝儿小姐计划是歹毒了些,但他还是希望能成功,阿呵!。
总统套房内,管仲军方才踏入,一道怡然自得的嗓音便悠然扬起——“好不容易终于把你盼来了,伯特。”天使般的面容噙着笑,被票选为全球最美丽的女人的好莱坞红星——蜜拉贝儿。拜登优雅地坐在长型沙发上,纤纤玉手则端着一杯红酒向他致敬,说有多悠哉就有多悠哉。
若是一般人看见这个“全球最美丽的女人”如此风情万种的姿态,恐怕早已被迷得脸红耳热,心神荡漾,然而管仲军却像早已免疫般的嗤哼开口——
“够了!蜜拉,你装模作样是要给谁看?”因为对眼前这个风靡全世界的大明星实在太熟,熟到可以直呼只有少数私交极好的亲友才会叫唤的小名,管仲军不给面子地回以白眼嘲笑道:“我又不是不了解你的底细,少拿应付外人那套对付我!”啧!这女人的优雅与性感只能去骗骗不知情的外人与影迷,至于他……还是别了,免得看久了会想吐。
果然,就在他话才说完,带着香风的美丽身影瞬间化为泼猴,一古脑的冲上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加尖叫怒骂!
“可恶的伯特,王八蛋!你知道我得排开多少行程,挪后多少工作才能飞来台湾吗?明知道我已经忙到连睡觉时间都没有,竟然还给我使贱招,故意关机搞失踪让人联络不上,逼得我只得亲自来抓你……”什么优雅、性感,此刻都全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外人所不知的粗鲁和野蛮,蜜拉贝儿宛如泼妇般边破口大骂,边抡起拳头猛往他的身上招呼,一点也不留情。
见她总算是恢复成当初认识时的野蛮小姐,管仲军虽然被攻击得甚为狼狈,却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这就对了,这才是我认识的蜜拉贝儿啊!”话落,三两下制住疯狂攻击的手脚,用力的给了个久违不见的熊抱,并在那泛着玫瑰色的美丽粉颊上落下令全世界男人皆为之嫉妒的一吻。
“哼!”表达不满地重重哼了一声后,蜜拉贝儿随即绽开了真诚粲笑,用力的回抱后才轻轻退开,美眸上上下下直打量着他。“气色不错,看来你回台湾这段时间,过得挺愉快的。”
闻言,管仲军并未回答,坐在沙发上为自己倒了杯红酒轻啜一口后,这才笑咪咪的比了个胜利手势,其意不言可喻。
“你愉快,我可就不愉快了。”在他对面落坐,蜜拉贝儿忍不住忿忿的抱怨。
她还有脸在他面前抱怨?
不敢置信地挑起眉,管仲军不客气的堵了回去。“反正不关我的事!”
“谁说不关你的事?”对于他撇得一干二净的态度,蜜拉贝儿气得扬高了声调,不满的控诉,“你把‘拜登企业’撇下跑回台湾,让公司上上下下两百多名员工对我‘不谅解’,还敢说不关你的事?”
“亲爱的,别想把罪名栽到我身上。”摇着食指,他气定神闲的微笑道:“第一,我不是‘撇下’公司跑回台湾,而是合约到期,我离开是天经地义;第二,关于‘不谅解’这件事嘛……”嗓音微微一顿,管仲军嘴角边的笑容依旧,可眸底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真正有资格对你‘不谅解’的人,是我才对吧!”想当初在国外求学时,这女人因与他修了同一门课而结识,不过当时她的追求者众多,而他专心于课业,两人只是在课堂上见过彼此,仅仅算是点头之交而已。
直到后来因同组作业才渐渐熟识,也因为他是当时学校里少数对她没有任何爱慕之心的男性,是以她反而能毫无压力的与他相处,不论是要聊心事还是抱怨现任男友,第一个找的人肯定是他。
就连想甩男人也是拖他出来当挡箭牌,久而久之,两人便渐渐发展成超越男、女私情的好朋友。
后来,她被星探发掘,放弃学业前往好莱坞发展去了;而他则是继续在学校研读,不过两人的好情谊倒是没有变过,仍然三下五时会联络,直到他终于取得学位,准备回台湾前夕,这女人顶着好莱坞超级新星的光芒意外来访,买了两大瓶烈酒与一堆外食,说什么要替他举办欢送会。
结果呢?结果是这女人不怀好意的灌醉他,等到他隔天宿醉醒来时,她笑盈盈的在他面前晃着一张签着他大名的契约书,要他不用回台湾,直接“包袱款款”飞到芝加哥去为拜登企业卖命四年。
被人给酒后设计,他就算气得想杀人也已经挽不回事实,毕竟合约已经签下,说什么都没用了,最后只能含着两泡悲愤之泪去到芝加哥卖命。
到了芝加哥的拜登公司报到后,他才知道原来那是她家的家族企业,公司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员工大约两百多人,是一家制作皮轴的传产公司,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家公司严重的亏损,只差没宣布破产啊!
当知道这个残酷的现实时,他只觉一阵青天霹雳,差点没跪下痛哭大喊“上天待我不公”,不过倒是有直接打电话向那个女人炮轰。
谁知这女人却反过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什么自小父母双亡,由祖父母扶养长大,后来她在好莱坞奋斗期间,祖父母相继去世,只有留下这间家族企业给她,虽然明知亏损严重,但却无法舍下祖父母经营一辈子的心血,也没办法无情地结束公司营运,眼睁睁的看两百多名员工因失业而无法养家活口,其中还有不少是她视如亲人,在公司待了几十年的资深员工,所以只能拜托她一直认为很有能力的他了。
在电话中听她哭着把来龙去脉说完,他只能无语问苍天,最后鼻子摸摸,挂下电话卖命去。
费了好大的心力与精神,才慢慢把这家快濒临倒闭的家族企业扶上正轨——从第一年的减少亏损,第二年勉强打平,第三年小有盈余到第四年的丰收大赚,并在这波造成许多人失业,财产严重损失的金融海啸下,拜登企业对两百多名员工发出了令他们痛哭流涕的年终红利。
接着呢?
接着当然是四年合约即将到期,他给每个员工寄出感人肺腑的“与拜登诀别书”,并且通知她要记得找人来交接工作。
可是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新任执行长,只有公司上上下下,不论职位高低的员工们一波接着一波的劝留声和她的装死到底。
好吧!既然她要装聋作哑,不肯面对现实,仁至义尽的他也只好挥一挥衣袖,在合约到期的隔天马上跳上飞机,拍拍屁股走人。
想到这儿,管仲军忍不住斜睨某个丝毫看不出心虚的大明星一眼,严重怀疑她当初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是演出来的。
知道他口中的“不谅解”所指之意,蜜拉贝儿笑得倒是颇为得意,一点也不觉得羞愧,甚至还振振有词。“瞧,我当初果然没有信错人!你让一家原本摇摇欲坠的公司反亏为盈,业绩蒸蒸日上,难道不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是很有成就感。”咧嘴一笑,管仲军承认不讳。
事实上,在拜登企业的这四年,他虽下了不少工夫,但不论是在企业经营或是管理等实务经验上,获得的却更多,对于这一点,他倒是挺感谢她的。
“这就是了!”满意的点头,企图蛊惑。“你花了这么多心血与精神,好不容易才终于有了成果,难道真舍得拱手让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