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殇之失身为妃 (完结+番外) 作者:若予 txt下载-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二十五章 将计就计
黑黑的夜,不见星星,也没有月亮。
寂静的乾西宫,已然没有了灯火喧嚣,静的只能听到树上蝉鸣。
淡淡桂花香,弥漫在空气中,静静飘了满院。
桂花树下,立着一个高高的白色身影。风吹起她的衣角,一头乌黑的发随意披散,盈盈飘着,透着几许诡秘的味道,哀默凄凉的透彻人心。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站了许久,仿佛要在这里,站上一辈子。
她终于迈开步子,出了乾西宫,飘飘然跑着,竟往永宁宫而去。
一声嘹亮的“抓鬼!”响彻夜空。
暗夜之中现出十几个锦衣卫,白色身影寻着一个空当,便起身想逃出包围圈。然而终究不过只是徒劳,不远处的一个锦衣卫一个箭步,便把她牢牢抓住。
她却变得知趣了,仿佛就死一般,不再去反抗了。
灯火之下,现出一张异常平静的脸,却是念秀。
***
永安宫内,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念秀跪在殿堂中间,殿上坐着一脸肃穆的朱见深和万贞儿。俞正侯在一旁,冷然的神色,却是不看念秀,只直直的看着前方。
“为何你要装神弄鬼,栽赃嫁祸与我?”傲然的神色,威严似不可侵犯。
念秀冷哼一声,却是一点不怕,反问道:“栽赃嫁祸,娘娘应当清楚,奴婢是否是栽赃嫁祸?”
“好大胆的丫头,看来是不怕死了。”
“奴婢无愧于天地,自然是不怕死的。可娘娘,您就不一样了。”
万贞儿脸色煞白,咬牙道:“给我掌嘴。”
俞正眉微微一皱,随即不动声色的迈开步子,向念秀走去。
四目相望,波澜不惊之间,却是万般情绪深藏于里。
念秀收回目光,顾自一笑,一滴泪无言落下。她才知道,在他面前,自己竟是怕死的
俞正静静站在她的面前,却始终下不了手。后面响起万贵妃威严的催促:“还不快给我打!”
俞正闭眼挥手,一记耳光狠狠向念秀抽去,仿若用尽了所有力气。他恨!恨她为什么要来白白送死,恨自己为什么救不了他,恨自己救不了他却还要打她。
又是一掌,是那样的疼,仿若锥心腐骨。
“住手。”皇上的声音响起,俞正停下手来,静静候到一旁。
朱见深问道:“你为何要装柏贤妃,幕后主使又是谁?”
“没有谁指使我,奴婢只觉得万贵妃该死!柏贤妃,纪妃,柳嫔妃,太子朱祐极,以及诸多还未曾来得及出世的皇子,皆是被娘娘所害。奴婢只是觉得,娘娘还债的时候到了。”说完此话,苍白的容颜凄美一笑,痴痴然带着几分诡秘。
朱见深眼眸是不见底的黑,静静的只吩咐了一句:“拉出去,斩了。”
万贵妃出口拦道:“不可,还未问出主使是谁,怎可让她这般容易就死了。”
朱见深眉间深皱,问:“贞儿,你觉得还没闹够吗?”
万贞儿不情愿的辩解:“闹,是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再闹。是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
“是,这世间只有你是最对的。也只有你的命,才最值钱。”神色间显然带着些许不耐烦,随即威严的吩咐道:“拉出去,斩!”
于是候在门口处的锦衣卫这才走上前来,拉起跪倒在地的念秀,将她拖了出去。
万贞儿见朱见深神色异常,所以没敢再拦,只柔声唤道:“浚儿。”
浚儿是朱见深儿时的小名,亲昵时分,万贞儿常会这般唤她。如今他生气了,这是万贞儿在向他撒娇示好。
可朱见深这次显然气急了,不买她的账,只冷冷道:“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歇着吧。”
“皇上。”万贞儿出言挽留。
朱见深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
东宫,予清依偎在朱见深怀中,等着春来打探来消息。
她想起今日白天,念秀来找她,和她说了许多奇怪的话……
“念秀,你怎么来了?”对于念秀的意外来访,予清很开心,热情的把她迎了进去。
“没事便来看看你。我带了好东西给你。”
予清这才注意到她手中捧着的小盒子。进去一打开,才知是桂花糕。
“乾西宫的桂花开了。你有空去看看吧,可香了!我以前不是同你说过,我会做桂花糕吗。今日做了,所以送来给你尝尝。”
在她说话的时候,予清早已拿了一块吃了起来,甜甜的味道,伴着淡淡桂花香,软糯可口,不禁夸道:“好好吃。没想到,念秀你手艺这般好。”
念秀一笑,却带着些许落寞。以前他也爱吃她做的桂花糕,只是有许多年,他都没有吃到过了。
“想什么呢?”予清打断念秀,伸手递给她一块桂花糕,笑道:“你也吃呀。”
念秀接过,小心咬了口,呆呆的表情似乎沉浸在了桂花糕的味道里。
予清皱眉,今日的念秀有些奇怪吗?于是道:“你怎么了,似乎不开心?”
“没有啊。为何你会觉得我不开心呢?”她瞪着无辜的眼,不解的问。
“只是不与我斗嘴了,觉着有些怪。”
“我常日里与你斗嘴,你嫌我烦。今日不了,你又嫌弃起我来了。那么,我的太子妃娘娘,你究竟是要我念秀,如何做呢?”
昔日的她又回来了!予清一笑:“还是这般,与我多说些话吧。”
“石头是好人,你要好好待他,知不知道?”
予清表示很疑惑,她怎么突然说起这话了?点头道:“我会的。你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话了?”
“因为你都快把桂花糕吃完了,都不给石头留点!他也是很喜欢吃我做的桂花糕的。”念秀说完,便将盒子盖了起来,不让予清再吃。
明明不是还有很多吗?自己才吃了三块。“你是送与我吃的,还是送给太子吃的?方才,你明明说,是拿来给我尝尝的。”予清特意强调了那个“我”字。
“那是我说错了,是你们,不是你。看你这样,以后一定不会对石头好。我可怜的石头啊!”对着空中,一脸的怜悯,仿佛空气就是石头一般。
“谁说我不待他好的。”予清赶紧反驳。
念秀理直气壮的回道:“看你不给他留桂花糕,就知道。”
“谁说我没留的,盒子里不是还有好多吗!”
“现在是还有,待你再吃下去,就会没了。”
“不同你争了,不吃就不吃。”
念秀满意一笑,全然不顾予清是否生气了。接着换上一副严肃神色,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予清转头看她,见她竟是一副难见的认真模样,于是问道:“什么问题?”
“你当初施计入东宫,是不是就是为了对付万贵妃?”
“如果我说是,你会如何看我?”予清仔细着念秀的反应,眉目间一副担忧神色。
念秀异如往常的不苟言笑,很是正经的回道:“只要石头没事,竹子没事,我便不会怪你。”
予清疑惑的问:“竹子,是谁?”
神色之间,竟微微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忧郁伤心,回道:“俞正。”
即便不是因为念秀,予清也不愿,因着自己的事而连累其他的人。于是诚恳的保证道:“好,我答应你,我会尽自己所能,让他们俩没事。”
念秀问:“你知道,如何才能让他俩没事吗?”
予清不解,摇头。
念秀接着道:“那便不能让你自己有事。你能保证吗?”
念秀的眼神,期盼的望着自己。忽的,让予清心间漾起一丝无缘由的悲凉伤心,忘了回答,只愣愣的望着她。
念秀凄凉一笑,眼神哀凉,道:“小鱼,你必须答应我,因为这是你欠我的。”随即起身,想要离开。
的确是自己欠她的!念秀想要清净,想要安安静静的活在这皇宫之中,是自己让她陷入这尔虞我诈的宫廷斗争的漩涡之中。
“念秀,对不起。”
念秀背对着予清,摇了摇头,轻声的道:“其实没有你,他们也会走这一步。只是,如今有了你,他们会尽全力的去保护你。所以,你一定要让自己没事,知道吗?”
予清觉着有些不对,上前拉住念秀,走到她身前,质问道:“今日,你有些反常。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该走了。记住我今日的话,不要倒是因着自己,害了别人。”念秀静静的说,有些淡漠疏离。
予清松手,默然的点头。
房间内,予清蜷缩在罗汉床的一个角落,手中抱着那个放有桂花糕的木盒。红红的眸子,神色木然。
朱祐樘走近,轻声唤道:“小鱼。”
予清没有抬头看他,低低的声音不含丝毫色彩:“你走,我不想见你。”
朱祐樘却并没有走,而是坐了下来,语气异常沉重的道:“我知道,你怪我。可是,你也该知道,我不得不这么做。”
予清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怪你,我在怪我自己。念秀今日跟我说,不要因着自己,而害了别人。可今日,我便就害了她了。想想,还真是可笑。要不是我,她现在应当还活的好好的。”
朱祐樘心疼的想将予清揽进怀中,却被她一把推开,有些厌恶的道:“你走,让我一个人静静。”
朱祐樘有些茫然,不知该如何才能让她不再厌恶自己,只得道:“还说不怪我,你看,你都不愿见我了。”
“我都怪!怪你,也怪我自己。我就是不想见你了,你走。”她耍起小性,因哭干而止住的泪,又流了出来。
他向她靠近,不顾她的狠命捶打,硬是将她揽入怀中。
予清在他怀中低声抽泣。她的世界,仿佛有一个角落在轰然倒塌。她明明知道,这是身为太子的他,不得不去做的。她知道,得失之间,他做的全然无错。可纵使清楚知道,也依旧说服不了自己,去接受那个得失分寸拿捏得度的他,可以将他人性命轻易的挥霍。
她也清醒的认识到,他待人的好,正如他所言,的确掌握的好分寸。
其实,这样也好。有朝一日,他便也可以像待念秀般的待她。不至于,太过心慈人善,而失了作为未来天子该有的尺度分寸。
☆、第二十六章 轻解罗衫
总有一些事会发生,总有一些事需自己去面对。
纵然蒙了自己的心,可它却终究是发生过了的,是挥之不去的。
琴还是当初琴,鹤鸣秋月,一个不变的名字。只是弹琴之人失了往昔的心性,便就再也弹不出当初一样的味道了。
与朱祐樘的关系,依旧不冷不热,相敬如宾这个词,如今形容与我俩怕是再好不过了。
其实,不该如此的。
只是,由不得自己不该罢了。
“该用膳了。”身后响起他的声音。
他恐怕又是站了有一会儿了吧,待着自己奏完一曲,才开口唤自己。心间微暖,回头问道:“回来了?”
他点头道:“走吧。”
她起身跟在他身后,而他却放慢脚步,与她并排而行。一路,却是静默的无话。
这几日她对他的疏离,他似乎已然习惯,不再询问,不再讨好,也不再央求。
她若不开口说话,他便就在一旁静静的陪着她。她若说,自己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他便会离开,不出现在他目所能及的范围内。
这样的关系,她不喜欢,却也无心去改变。
仿若如此,便是对念秀死的一种救赎,是对自己的一种宽恕。
其实,只不过是在自我折磨,顺带着,折磨着别人罢了。
早间,她不再出门送他。晚间,她再也不伴他读书,他与她分房而卧,她再也不去伺候他的早晚梳洗。
似这些,渐渐的成了习惯,他的习惯,自己的习惯。
有时,予清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