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大夫-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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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地本身驻有十五万的关内军,大军至了此处后,就做了休憩调整,并将二十万的队伍汇合到了三十万。
十万兵,由罗更带领,罗更被封为左将军,十万兵由秦地蒙将军率领,而另十万兵由德宗亲自坐镇,赵玉默为德宗的副将。
另有十万兵是蜀将,等至蜀再汇合。
这段日子,军中的急件从来没有停歇过,程曲莲隐隐听到传闻,南宁王已攻陷了另一座重镇,逼近了清远。
清远是南疆与黔中的最后一座重镇,若是破了清远,黔中就危及。
可德宗并不急着行军,反而是定出了十日休整的计划,停在了秦岭脚下一个镇子上,程曲莲分到了三个屋子住着,能够好好洗澡休息几天。
从大军出发到现在,德宗都没有召见过程曲莲,程曲莲乐得清闲,除却沿途收集药材制作各类药丸,每日至军医帐中给各士兵看看病,过得很轻松。
可是十月初十这一晚,程曲莲抱着猪头三睡着,她的房门被猛烈地敲击,艾菊守夜,她第一个爬了起来,跑到程曲莲身边将猪头三抱了过来,猪头三被吵醒,哇哇哇地哭,程曲莲稍整了整衣裳,门就被踹开了。
“程曲莲,快和我走!”罗更着急地喊。
“发生了什么事?”程曲莲还没来得及穿着厚外套,她就被罗更拉着跑出了屋子,艾菊赶紧抱着猪头三去了扶桑的屋子,慕氏有慕嬷嬷守着,扶桑今日住在抱厦中休息。
木头也惊动了,一家人都聚集在一起,对着未卜的命运忐忑着。
月白恰在此时到了院子的外墙,他的衣衫露水重重,可见刚刚外出回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居然身上沾染了不少灰尘的血迹。
程曲莲急匆匆地跟着穿过了街道,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屋子,一进屋,她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有人受伤了?是谁?”血腥味很重,可见流了很多的血,能让罗更这么碰着急,程曲莲直觉是德宗受伤了,她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快来!在这里。”罗更牵着程曲莲到了床边,却没有点亮油灯。
“不方便亮灯?”程曲莲边问边将手搭上了伤者的脉。
一搭脉,程曲莲就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不是德宗,不过这脉像也很熟悉,她皱眉,迟疑地问:“是福郡王?”
“有人行刺皇上,福郡王受伤了,怕再惹来祸事,不能亮灯,让人发现不是皇上,还请程太医为玉敷医治。”罗更压低着声音说。
难怪程曲莲没有听到福郡王也跟着出来的消息,原来是来做皇帝的替身了。福郡王与德宗身高体重都差不多,若是到了晚上再稍做修饰,还真的挺难认出来的。
福郡王这几年身体调得不错,虽然伤口很深失血很多,但要救回一条命倒并不难。
处理好了伤口又开了方子,程曲莲稍微松了一口气,她停了停,小声地问:“皇上呢?”
正文 第一百一二零章 猪头三被认出来了。
第一百一二零章 猪头三被认出来了。
第一百一二零章 猪头三被认出。
“皇上没事。”罗更回答。
煎好了药,喂福郡王喝下后,程曲莲就离开了那个小屋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才进屋,看见慕氏扶桑着急地等着,看见程曲莲回来,慕氏紧张地说:“小三和艾菊被皇上叫走了!”
“什么?!”程曲莲脸色大变,难道皇上发现了猪头三的异常?
她直接转身去了德宗住的地方,她有直接面圣的令牌,所以可以直达德宗所住的屋子外面。
高公公和高侍卫都没有跟过来,现在德宗身边的贴身侍卫都是程曲莲不太熟悉的,而且个个都面目模糊,时常一个转身就会忘记那人面目。
侍卫并没有拦着程曲莲,而是直接开了门让她进去,看来是提前被嘱咐了。
屋子并不大,一进屋,看见的是德宗兴致勃勃地盯着地上的猪头三,看见程曲莲在门口,他用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程曲莲看向猪头三,顿时觉得可笑。
猪头三在地上爬着,猪头三现在是七个月了,会摇摇晃晃地坐着,也可以慢慢地爬,他不会往前爬,只会后退,用两条肥肥的小短腿,往后退,退到了墙,没地方退了,他疑惑地坐起来,腆着蛤蟆肚,双手挠了挠自己脑袋,用厚爪子抓了自己的几根头发,然后他想了一个办法,再次趴下去将屁股高高地抬起来,他的屁股上还裹着灰色的棉尿布,随着他用力地翘起屁股,那尿片的前面那端掉了出来,露出他的小**。
屁股翘起后,又往外歪了一下,侧着躺了下去,形成头朝墙脚朝外的姿势。
再费了点劲,俯趴着,猪头三开始往后退,他又爬回来了。
再次爬到屋中间,又费劲地坐了起来,脑袋到处晃了晃,然后,他看见了程曲莲,他流着口水,张大嘴,露出上下各两颗小牙齿,对着程曲莲咯咯嗒嗒地笑了起来。
程曲莲下意识地走上前,将猪头三抱起来,在他的小脸上香了一下,逼得猪头三笑得更开心了。
“程曲莲,将他身上的药汁洗掉。”德宗说。
程曲莲心里起了巨大的波澜,德宗如何知道的?她看着德宗,一言不发。
“朕调过了,艾菊的夫君正是那天死去的小厮,皮肤很白,你们府里也没有黑皮肤的人,猪头三长这么黑,肯定是你将他染黑了。”德宗说。
程曲莲紧紧地抿着嘴,关心则乱,她犯了一个如此明显的错误,这么黑的小孩子,再加上程府的医术之名,别人自然地得出故意染黑小孩子的判断,这不就是典型的欲盖弥彰吗?
她想通了,苦笑了一下,现在只好祈祷猪头三不要长得太像德宗了。
艾菊听到程曲莲让她去拿洗药汁的吩咐时,手不由得抖了一下,猪头三的生父是谁她们从来没问过程曲莲,可是都在心里是有数的,万一德宗起了疑心,猪头三也许会陷入危险的情境。
“阿莲。”一个稚嫩的童声突然打断了程曲莲的沉默,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子走了出来。
“殿下!”程曲莲看见是瑞王眼睛都瞪大了。
瑞王穿着一身小太监的衣服,唇红齿白,看去比在宫中时更加地健康,气色也非常的好,他看着程曲莲,站定,说:“阿莲,别以为穿着男装本王就认不出你了,哼。”
呃。。。程曲莲看着在纯洁的孩子面前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越是孩子,他们反而越会凭直觉而看见事物的本质,可她只能说:“殿下,曲莲是男的,不是你说的阿莲姑娘。”
瑞王肯定地说:“你就是阿莲!”他转向德宗说:“父皇,让阿莲再来伺候孩儿吧,现在的那个宫女都蠢死了,又丑。”
跟在瑞王后面的宫女满脸尴尬,表示被嫌弃她很难堪。
德宗拍了一下他脑袋,说:“不是阿莲,是程太医。”
“不可能!”瑞王十分信任德宗,可是他又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满脸纠结地呆在那。
此时,艾菊回来了,她的手上拿着一个小瓶子,里面放的是洗乌汁的药,德宗让侍卫们去抬了个浴桶回来,将水调好。
瑞王好奇地盯着一切,他对猪头三尤其感兴趣,蹲在浴桶边上,看着猪头三被扒光,全身黑乎乎的,瑞王有些嫌弃地看着他。
猪头三对瑞王眨巴着两只黑眼睛,伸出了两只小手,在程曲莲的手上对着瑞王倾钭着。
“丑!”瑞王扭到一边,撇嘴。
猪头三有点呆住了,他发出了“哦”的声音,看着瑞王发傻。
程曲莲将猪头三放进了浴桶,开始轻轻地搓洗,德宗也走到瑞王旁边,父子俩专心致志地盯着浴桶里的猪头三。
猪头三一点也不怕羞,他一被搓就高兴地玩水,溅起不少水花。
“父皇,白了哩!”瑞王惊叹。
德宗看见白里透红的猪头三,跟换了个人似的猪头三,眼里也有惊喜。
拿起大帕子将猪头三擦洗干净,然后穿上了干净的衣服,一个白白嫩嫩的胖娃娃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瑞王盯着猪头三看了许多,突然说:“有点眼熟。”
程曲莲吓了一跳,下意识就看见德宗,德宗也盯着猪头三,摸着自己的下巴,说:“有点眼熟。”
那父子俩站在一起,连疑惑的神情都一个模样,德宗的遗传基因很是强大,难道猪头三也像他们?程曲莲将猪头三往自己身后藏起来,不自然地笑着问:“小三长得像年画上的娃娃吧,所以你们瞅着眼熟。”
“好像阿莲。”瑞王总结。
“像程太医。”德宗总结。
程曲莲听见身边的艾菊松了一口气,她也松了一口气,正当主仆俩放松之时,德宗却严肃地看着程曲莲问:“你与那叫灰喉的小厮不是形同兄弟吗?怎么?。。。。”
程曲莲对于灰喉的感情给德宗的印象太深,当时他回到灰喉死去的现场时,程曲莲抬起头来的伤心绝望烙印在他的心里,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记得,可是,猪头三这么般程曲莲,明眼人一看就是程曲莲的种,那不就意味着程曲莲与自己小厮的妻子通奸吗?
艾菊的脸黑了,程曲莲的脸白了。
该如何解释?
“灰喉本来就是老太爷的儿子,与老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艾菊抢着回答。
德宗淡漠地看了艾菊一眼,艾菊被吓得闭了嘴,程曲莲不愿意让父亲背上恶名,父亲这一生对母亲都很忠诚,她不能让父亲名声受污,她微红着脸说:“是微臣与一青楼女子春风一夜生下的孩子,这孩子出身卑微,所以只好放在艾菊的名下养了。”
“出身卑贱?哼哼~”德宗的脸色变得难看,他严厉地看着程曲莲说:“自己不管好裤带反而让儿子来受这样的罪,你还配为男人吗?”
呃。。。程曲莲低头,默。
“伊呀伊呀呀呀呀。”程曲莲手上的猪头三不甘被忽视,伸出小手去拉德宗腰间一块佩玉,他努力地够着,可是总还差一点,于是就发出了带着愤怒的呀呀声。
德宗顺手就将腰间的佩玉扯了下来,塞给猪头三,他柔和地摸着猪头三的脑袋说:“以后,就做朕的儿子吧,瑞王,快来见见这个弟弟。”
啊?!这是什么回事?程曲莲震惊地看着德宗,然后问他:“皇上,这使不得,小三身份配不上,如何能与瑞王称兄道弟的。”德宗此举肯定有深意,一个皇帝要收干儿子,这实在是非常罕见的事,而且一旦被外界知晓,肯定会让猪头三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这不等于将猪头三放在火上烤吗!
德宗明白程曲莲的意思,说:“此事不公开。”
瑞王不甘愿地走到猪头三身边,对着德宗说:“又胖又丑,孩儿不要这个弟弟。”
“不听朕的话?”德宗威严地看着瑞王。
瑞王瞪了猪头三一眼,然后咬着牙叫:“弟弟。”
猪头三看见瑞王终于对着他说话,他以为瑞王终于喜欢他了,开心地晃动两只小手要瑞王抱。
瑞王咬了咬牙,将猪头三抱了过来,但是他的力气还是小了点,差点没抱住猪头三,程曲莲赶忙接住,自己抱了回来。
德宗对程曲莲说:“瑞王就跟着你的家人一起离开,你将他染黑,正好与猪头三一般黑,说是兄弟也不会有怀疑。”
瑞王跟在德宗身上确实不太合适,万一让太后得了去,那德宗的处境就更危险了,程曲莲也没再多想,她回了个是。
“那个月白,你可知他的身份?”德宗问她。
“是太后送来的。”程曲莲答。
“昨夜他来行刺朕,玉敷帮朕挡了一刀,他的功夫极高,文将军的庶三子,朕以前曾派人去试探过,武功路数与月关一样。”德宗说。